“新来的?慕家新家主动作还真是麻利啊……”慕绯瑟不过是想在慕天鹤灵前上柱香,如今被拒之门外不说,还多了些魂师阻路,这是要向世人宣示她确实罪无可恕到连进“家”门都难么?
说话间,晏澄已经动了,焰狼呼啸着出现在众人眼前。一时,打斗声,尖叫声,混杂在慕府中传来的木鱼咚咚声和嚎啕哭声中,怪异而扭曲。
不过是群二三星魂师,没有幻兽相辅,又敌不过冰山侍卫招招致命的攻势,慕家大宅门口很快便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痛苦呻吟的人。
宁洛琥珀色的眸子像是镀上了一层坚冰,在晏澄解决拦路狗的同时,牵着自家未婚妻的手,走进了弥漫着悲伤的深深庭院。
“慕绯瑟,你还有脸回来”
尖锐的女声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类似的场景让少女想到了曾经的一幕。
她平淡地扫过声音的来源,看见了一身素服的大夫人秀琴正搀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慕清韵,一旁还站着双眼红肿的三夫人倩娘和泪眼汪汪的慕鸿书。
不想多费唇舌的她将视线移到了灵堂的正中。高悬挽联下,摆放着慕天鹤的棺柩,香案上烛光冉冉,香烟袅袅,还有满桌的供品及周遭因她赫然出现而呆滞不已的诵经僧人。真实的触感袭来,这才让慕绯瑟真切感知到,这个大宅里,以后不会再有让她关心的人了。
缓缓走到棺柩前,少女小手轻轻抚摸着已经钉上了棺盖的棺材,有些哽咽,“爷爷,我回来了。”
“爹不想见到你,滚”冷着脸出现在灵堂外的慕少华阔步走了进来,恶声恶气说着:“慕家出了你这么不知廉耻的东西,真是奇耻大辱你爷爷被你气得命殒,难道你还要他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么?”
宁洛眉心蹙得愈紧,柔和开口道:“慕大人此话甚重。如今绯瑟不远万里赶回,就为送他老人家一程,何来如此一说?慕老太爷尸骨未寒,有什么等到丧礼过了再说吧。”
慕少华恶狠狠地瞪了病美男一眼,嘴上也不是很客气:“宁二公子,这是我慕府家事,由不得外人插言。”
“绯瑟是晚辈未过门的妻子,怎地也谈不上外人。慕大人,府中人来人往的,可别让人再生非议啊。”宁洛好声好气地劝说着,浓密纤长的睫毛挡住了不耐的寒光。
“哼,如此败坏门风的女子,怎能与宁家这样高风亮节的士族攀结姻亲?宁二公子,我前日已向宁尚书提出解除婚约,是我慕家有愧于宁府,但无论如何,她慕绯瑟,绝不能再丢人现眼”
慕少华的话让病美男一窒,果然如此啊……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正准备给慕天鹤上香的少女,她似乎没听到任何不良讯息,郑重其事地焚香叩头。
在庄重的拜礼后,清冷的声音响起:“慕少华,你有什么资格左右我的婚事?”
145再见,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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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再见,慕府
竟在慕老太爷的灵前直呼其父名讳,众人惊愕地看着一身白裙的慕家三小姐,回不神来。
魂师如何?领主又如何?身份全然不能泯灭了孝道,何况他们还身处慕家仙逝者的灵堂之上。
前来瞻仰悼念的宾客们神色诡异,慕少华更是涨红了脸,他没想到慕绯瑟胆敢在这样的场合出言挑衅,一时气得旧伤作痛,捂着胸口透不过气来。
慕家众人连忙围上前去,嘘寒问暖的同时,贵为太子侧妃的慕清韵恨恨看着平静如常的少女,娇声斥道:“绯瑟可是恃宠生骄,忘了爹爹的养育之恩?宁二公子说的好,爷爷尸骨未寒,你就如此蛮横,也太不把慕家放在眼里了”
冷然地横了不知为何又敢出言的好姐姐一眼,慕绯瑟走到病美男身边,冷冷说着:“亲事是爷爷定下的,容得你说退就退?宁洛是我未婚夫婿,我定要与其完婚你们已经为我编排了无数罪名,也不差这一个”
她大无畏地宣示着身旁人的身份,小手被略泛凉意的大掌包裹,她侧过头看着那张不掩讶色的俊脸,低声呢喃:“宁洛,你的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宁可你恨我,我也不会把你放开。”
有些稚气,又带了些许断然,这样的话语让宁洛呆呆地凝着未婚妻的俏脸,说不清心头那份涌动的喜悦是为何而来。她是在意他的,如今在众人面前这般宣告,更标示着她的决心。那么,他该顺势就范么?
就在病美男难得陷入迷糊的思索状态时,聪颖的倩娘已经让新管家顺祥送走了诸多围观的贵客,也遣开了一干僧人和奴才丫鬟。
昔日艳美的脸庞上挂着难能可贵的恳切,三夫人轻言细语着:“绯瑟,你如今位高权重,实力雄厚,出尽风头的同时,总该为你顶着的姓氏多考虑二三。即便不是这家中的血脉,多少也给了你和你母亲富足的生活。这些就算不是我们给的,也是老太爷的恩泽。老爷他忍辱负重多年,难道就连说说气话也不行么?”
倩娘从前是最会生事儿的主,今天却意外的理智,不由得让慕绯瑟多看了她两眼。想不透她此言背后的涵义,少女淡漠应着:“三夫人,这仅仅是气话而已么?爷爷的死因,我会追查到底。外面流言蜚语如何,我不会计较,不过,仙逝的是我敬重的长者,又是朝中历经无数风雨都不曾倒下的栋梁,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竟会将他气得离世,怎么想都是事有蹊跷。”
不意外地看到慕少华的脸上血色尽褪,她越说声音越冷:“我和我娘亲受过慕府的恩惠,不敢言忘。可是那些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不是这种恩惠就能掩盖的。从前我没有能力为自己讨个说法,今时今日,我倒要看看,这些年,我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要害我至此”
说话间,慕绯瑟不觉带上了特有的魂师威慑,身子娇弱的众女子都禁不住一颤,何况是那个一直没能伤愈的慕家新家主。
慕少华倒退几步,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惊得女眷们一阵慌乱。秀琴扶着自家老爷的胳膊,怒吼道:“慕绯瑟,你这个贱种魂师了不起么?领主了不起么?这么多年要不是老爷背负着被戴绿帽的可笑名头,你和你母亲那个贱人早不知死到哪儿去了乱了府中安宁不说,你还把我好好的言儿带得连娘都不认你跟你母亲一样,就是妖孽”
这番辱骂连慕清韵都呆了,魂师要杀死普通人不过是举手之事,自家娘亲的用语字字如针,扎在那个煞星心里,怕是会酿成血案啊……
“堂堂慕府大夫人竟粗鄙如村妇一般,也难为慕兄出淤泥而不染。”宁洛怒极,冷声回斥。
正想再接着痛骂这女人一顿,病美男的手却被少女轻轻扯了一下,他不解地看向面色已然阴冷的佳人,只见她慢悠悠地朝满目惊恐的女人走了过去。
慕绯瑟朝秀琴福了一个仅次于跪拜的大礼,见她满眼惶然,突然笑道:“这是我替哥哥行的礼,多谢他的娘亲生育了他。”
话音未落,呼烈的掌风刮过,慕府的大夫人被掴出近一丈,力道之大,让她的脸颊瞬即就肿起了骇人的高度。
少女此时杀意全开地集中压迫着已经哭不出来的秀琴,一字一句说着:“这巴掌是替我娘扇的。你的嘴,不配说她半字不好。”
慕清韵见娘亲的面色惨白如纸,慌乱着扑了过去,但求生的本能让太子侧妃聪明地没有再出声,只是抱着抖如筛糠的大夫人呜咽不已。倩娘还是护在慕少华身旁,紧紧扯着一脸惊恐的慕鸿书,也不敢再言语。
就在此时,灵堂外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守在门外的晏澄退进了灵堂,威武的焰狼和漂亮的魄冰雀也谨慎地来到少女身边,将她和她的未婚夫婿缜密地保护在其中。
来的是皇家禁卫军,不乏多位好手,紧接着现身的正是慕家的好女婿——太子夜梓皓。迈着虚浮的脚步而进,除了军队外,这个行容枯槁的男人竟把刚刚离去的大小官员尽数喊回。
灵堂突然满满当当的,看得慕绯瑟一阵轻哼。她也没有在此时见到太子殿下的慌乱,只是依着礼数微微福身,“殿下,这是来接太子侧妃回宫么?果然是伉俪情深呐。”
少女嘴中的嘲讽让本就无法淡然的夜梓皓面色黑如锅底,又不好在众人失了身份,干咳几声,打着官腔说道:“慕领主此番回城为何不曾禀报?在慕大人的灵堂上闹成这个模样,未免做得太过火了”
“陛下未曾说过我不能随时返回,事逢爷爷仙逝,我怎么也得快马加鞭赶回来。殿下来得正巧,我还想进宫面圣,倒省了再找人通传的麻烦。”云淡风轻地答着,她已经将适才的悲伤全部埋在心底。
夜梓皓眼瞅着口溢鲜血的岳丈和跌坐一旁的岳母,心中寒意大作,忍不住往禁卫军身后缩了缩,口中却硬朗回着:“父皇因慕大人的离世病倒,已三日不曾上朝。前来慕府悼念后,他老人家概不见臣,慕领主还是莫搅了父皇的静养为妙。”
在这个关口,老皇帝居然称病?慕绯瑟脑中飞快地闪过些念头,黑眸中波光流转。回头看了看被迷蒙烟雾笼罩的棺柩,她终于明白了慕天鹤在过年时差人送来书信的含义。
这大康的天,只怕是要变了……
还没弄清楚自己与夜商的关系之前,她怎能容忍别人对他暗下黑手。少女冷淡地睨了面色惨白的慕家新家主一记,暗叹着自己在慕天鹤灵前终究没忍住满腔的怒火,一时意兴阑珊。
“我会请神佑天师和觉远大师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来验证爷爷的死因。若此期间,有人胆敢慌忙下葬,我绝不介意仗着魂师的身份欺压于人”
灵机一动,少女清冷说着,拉着宁洛的手离开了令人窒息的相峙氛围。沿途有不少官员的表情如见了恶鬼般惊骇,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过,却一一记住了这些与太子党密切相关的人员。
想趁康国顶梁柱轰然倒塌之际,大肆排挤非他阵营的势力,夜梓皓的筹谋决计比她想象的要全面。或许她得在暗羽皇城再留一阵了……
如是想着,慕绯瑟和她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未婚夫,在沉默的魂师高手和骇人幻兽的守护下,翩然离去。
夜梓皓惊得冷汗连连,见慕少华烂泥扶不上墙的衰样,又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是想过那个煞星会回来,没想到竟会这么快。依照大康风俗十日后再火化下葬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只能说她的消息来路比他们预料的要快,而且,她能依仗的手段太多。
“孽女,我要将她逐出家门从此,这女人与慕家再无半点瓜葛,家中之事,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若此女心生邪念,为了大康的安定,我慕少华会第一个站出来,誓死与她周旋”
被三夫人勉强扶起的慕少华颤巍站立着,如狼低啸般吼出了令众人错愕的话语。太子殿下皱眉看着俨然被气疯了的男人,也不能在众臣面前有更多闪失,只好配合着故作惋惜地说着:“既然是岳丈大人的决定,我也不便多言了。哎,家门不幸呐”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深得陛下宠爱的少女领主,在回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这么被逐出了慕府。
此前一直担忧慕家势力过大的人,总算在看到慕言不归,慕绯瑟被逐后,安下心来。
夜梓皓也乐得战壕中又多了位身后拥有庞大关系网的战友。他最近正在想方设法将慕少华推上其父生前高位,这样一来,对付夜梓旸,他也能平添几分把握。
一夜之间,慕家三小姐大闹灵堂,气得生父吐血,怒极将其逐出家门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暗羽皇城。
刚从祈平寺下山的少女听到这个消息后,不怒反笑,刻意的惊蛇之举,生效了。迫不及待地与她划清关系,是为了更好地对付她这个越来越大的威胁么?
但愿,她能守住慕天鹤的遗愿……
再见,慕府
146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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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联手
祈平寺山脚下,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找上了慕绯瑟。
平王兀地出现在少女准备去寻找神佑天师的路上,她费了点力才认出了这个号称吃喝无一不是凡品的殿下,扮成车夫的他着实让人难以辨认。
夜梓旸见到不显疲色的小领主,暗自在心里赞叹着她的娉婷,眼里却没有半点污秽之意。
也正是这双不带秽意的眼眸,让慕绯瑟对声名狼藉的平王有了不一样的见解。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她早已烂熟于心,如无必要,她绝不会掺和进什么皇族相争。
晏澄沉默地坐到了车夫位置的另一侧,不动声色地接过了缰绳,以便主子他们交谈。少女进了车厢后,特意坐到了离车夫之位最近的地方,就想听听这位贵客想说些什么。
“领主大人,父皇的寝宫已经被重兵层层把守,莫说是众臣无法面圣,连我们这些做儿子的想去探望也难。不知你可有何良策?”夜梓旸故作驾车状,微微侧头,朝向车厢方向问着。他偶尔不自在地摸着脸上黏的络腮胡,对年纪虽小却不容小觑的少女很是客气。
“殿下此时前来,就不怕再与太子一方另生风波么?”慕绯瑟云淡风轻地问道,没有急着回答。
有感于她太过平淡的语气,平王苦笑,随即坦然说着:“虽然不知三皇兄大婚那晚发生过什么,但他似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既然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联手未尝不是件好事。”
敌人的敌人,便是战友么?少女勾起了若有似无的笑,语气依旧淡如止水:“我不过是个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小领主,殿下找错人了吧?”
自家未婚妻的样子让与她保持着同一姿势的宁洛也有些忍俊不禁,悄然握住了她的柔荑,捧到嘴边轻啄了一下。见她的青葱手指扣住了自己的大掌,病美男心生满足,不顾是在颠簸的马车中,直接将她抱坐在了自己膝头。
车厢内浓情蜜意,车外却无从得知。夜梓旸被满脸胡子遮去了苦色,这个天命之人确实不好对付。但能蛰伏十来年隐忍不发的人,又怎会被区区几句话就问倒,他低声说着:“我有信心成为比夜梓皓更出色的皇储。太在乎权势又心术不正的人,只会将大康步步领向灭亡。此次雪灾便可见一斑。”
发现里面没有应声,平王殿下有些尴尬,但并不气馁,继续说道:“领主大人目前处境微妙,力挺你的慕丞相刚过世,你便被慕少华逐离慕家。虽然领地的成长直至今日都未曾仰仗慕家光辉,但保不齐会被新家主纠集力量打压。毕竟是大康的第一士族,这种势力可不能忽视了啊”
慕绯瑟安静听着,越发觉得这个平王掩藏太深。此番冒险前来掏心掏肺,真是他自己的主意么?
“那殿下希望我做什么?”不否认他的话有道理,少女干脆地问着。
一听这话,夜梓旸沉稳应道:“助我登上太子宝座。别的我不敢妄言,但父皇承诺过的所有领主特权,我会原样维持。”
秀眉微挑,少女与自家未婚夫对视一记,暗叹着平王的条件实属优渥。她不过是想找片天地自由生活,若真能如她所愿,这淌浑水似乎得插一脚了。
“我没有兵力相助,也无钱财相帮,殿下说的话有些飘忽,不妨直言不讳。”痛快声明了自己的立场,慕绯瑟也有些期待夜梓旸的回答。
“我只需要你对父皇的影响力。聚福壁一事,已经奠定了你在他心中不可动摇的位置,再加上他对你的疼爱已然超出了对一般臣子的关心,所以,趁尚有时间,我希望你能随天师一道进宫护驾。”少女的利落回应引来平王暗赞连连,缜密的心思和绝佳的身手担此重任,再合适不过。
进宫么?慕绯瑟沉吟,脑袋飞快运转。神佑天师确是最适合带她入宫的人选,此前雪灾济民,道骨仙风的老人代表皇帝出巡,按脚程来算,现在应该已到皇城附近。
他们倒是想到一块儿了……少女轻声回着:“你确定陛下现在无碍?”
“母妃在宫里颇有威信,与宋皇妃旗鼓相当。她今日硬闯过寝殿,确信父皇尚在人世。”提起这个,夜梓旸也一肚子火。宋妃显然是站在皇儿夜梓皓一边的,竟不顾老皇帝死活,要不是不敢做得太明显,恐怕不日便会传出大康君王驾崩的消息。
只要没死,她应该能够解决。心里有了计较,慕绯瑟爽快应了平王的请求。最近乌七八糟的事太多,她宁可认为夜梓旸是真心尽孝。
车轮滚滚,装载着几人的马车很快便来到了平王早已探得的天师所在。地位超然的神佑天师,即便夜梓皓有心阻拦,也不能妄动。
听说天命之人就在车外,有过几面之缘的老者连忙将她迎进了车内,马不停蹄地继续赶往皇宫方向。平王已在半途悄然撤走,将会以孝子姿态与他们汇合。
见到那抹秀美的身影,老者也无由来地松了口气。省去了互相寒暄的客套,少女抚弄着小蓝鸟漂亮的翎羽,满心忧虑地说起了慕天鹤离奇的过世。
觉远大师已经答应会在她今夜下山,而作为当年提出领地归属的神佑天师自然也是一口应承了,在探过陛下后便会直接赶往慕府。
开棺验尸,在慕绯瑟看来,是最后的手段。她无法保证慕老太爷的尸首被做过手脚,况且,他一过世,慕少华便称,侍主数十年的林管家因愧于未照看好主人,自缢于房中。种种迹象都不得不让人怀疑,慕天鹤不过是这场权势争斗的牺牲品。
少女有些黯然,她隐约猜出了肃穆的老人在自己的世界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正如娘亲说的那样,慕家的恩情全然来自这个忠心耿耿的康国宰辅。既是如此,他的遗愿,无论如何,她都有必要替他完成。
心事重重间,队伍已行至皇宫门口。从未被阻挡的天师之车,以彻查不安因素为名,被皇家禁卫军团团围住,滞留在宫门之外。
神佑天师捋着白须,一脸沉着地出了车厢,低声喝道:“不管你们是哪方人马,本天师的车马仅有陛下才能做主查看。陛下手谕何在?尔等胆敢阻拦,是要造反么?”
众兵惶然,为首的将领单膝跪地道:“天师大人,小人们只是奉命行事,求您开恩,千万别为难小人们。”
“还不快快退开”天师往日的和善尽数消失,心里愈发焦灼。蚂蚁撼树的实例,史上多如牛毛。万一真要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入宫,后果难以想象。
皇家禁卫军俨然尽在夜梓皓掌握,虽恐,但仍与天师的队伍相峙在门口。慕绯瑟清楚天师的顾虑,在车厢内耐心地等了一阵,随着时间的流逝,渐?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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