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碧嫔娘娘么?怎么见臣妾招呼都不打一声扭头就走了呢?”云充媛冷冷的声音传来。
聂无双顿住脚步,慢慢回过头来:“云充媛难得出来散步,本宫自然当回避,不然的话,云充媛不就以不能与本宫同乘肩撵而羞愧么?”
云充媛脸一红,刚想要反驳。聂无双已经又冷笑起来:“再说,本宫也得为皇嗣留几分薄面吧。正所谓的僧面不看看佛面。”
云充媛越听心中越是恼火。聂无双分明在讽刺她不过是因为肚中的孩子而还带着盛宠。
她刚想要反诘,身旁的一位宫女就怯怯地拉了拉云妃的胳膊:“娘娘,我们还是走吧。嬷嬷说过……说过……碰见碧嫔娘娘还是得避开。”
聂无双闻言不由看向这插嘴的宫女,只见她瘦瘦小小的,身量不高,容貌更是平凡,但是这样的娇弱的身形说着这样的话,令人无端觉得她更加得楚楚可怜。
果然是隐藏好深的一步棋子啊。聂无双还未想完,那一边云充媛的怒火不仅没有压回肚子,更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她抬起下巴,冷笑一声:“为什么要避开?该让路的是这位魅惑君主的狐媚子!”
对于这样愚蠢的对手,聂无双不禁心中对她充满了不合时宜的怜悯。她冷冷回头:“走吧,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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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封河(一)
此话一出,聂无双脸上只是淡淡,而变色的却是她身边的女官们,夏兰更是气得跳脚:“娘娘,这云充媛娘娘分明是以下犯上,应该大大地治罪。”
几位掌服,掌膳女官们亦是纷纷附和。她们伺候聂无双日久,聂无双待她们虽不冷不热,但是打赏起来确是十分丰厚。面对这样一位生性仁慈又被外面的人污蔑的女主人,她们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想要替她以正名声,如今见聂无双被一位地位宠爱都不及的妃子当面被侮辱,更是义愤填膺。累
聂无双静静站着,听着自己身后的女官们叽叽喳喳声讨云充媛,等她们说完了,这才淡淡道:“回宫!”
她说罢转身要走,云充媛得意洋洋地一挺肚子:“本宫就说了又怎么样?有本事自己也怀一个!”
聂无双顿住脚步,冷冷回眸:“你再说一遍?”
云充媛见她目光阴沉如晦夜,心下不由缩了缩,但是想起自己心中的不甘,勉强硬着声音道:“本宫就说了:你有种怀一个!”
聂无双侧耳听了,忽地笑道:“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听得云充媛心中忍不住发寒。
“你你……你想干什么?”她指着聂无双,有些惊恐地道。
聂无双抬头看着她身后那株老梅,淡淡地问身后的女官:“以下犯上者,在宫中要怎么处罚?”闷
身后的女官见她终于肯出手整治这嚣张已久的云充媛——曾经盛宠一时的云妃,不由争先恐后地说道。
“要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要掌嘴三十!皇后娘娘说过了,恶言者,轻者掌嘴三十!”
……
聂无双听了,这才笑道:“既然云充媛有孕在身,不好惩罚。”她看着云充媛不自觉地得意挺了挺肚子,话锋一转,声音森冷:“那就让她身边的人代罚!来人,把云充媛的女官们一一押下,各掌嘴三十!”
一声令下,早就恨得牙痒痒的女官内侍们如狼似冲上前,把云充媛身边的宫女嬷嬷通通捉了起来,一通噼里啪啦。云充媛身边哀叫声一片。云充媛吓得脸色苍白,直瞪瞪看着聂无双。
聂无双垂眼看着自己护甲上明晃晃的红绿宝石,红唇边溢出冷笑。
打完,聂无双看了气得脸色发白的云充媛,言语中意带双关:“云充媛如今有孕,就该好好在自己的宫中待着。好好参详下佛经,女戒,以待顺利生产。”她说完转身就走,消了心头之气的女官们和内侍纷纷跟上。只留着云充媛脸色和那一干被打蒙的宫人。
此事被云充媛一状告到了皇后跟前,皇后正在核准宫中过年时用度开销,正一头烦乱,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怒斥:“这事本宫也有听说,照本宫看,分明是云充媛你挑衅在前,碧嫔责罚在后,而且她打的又不是你,是你身边不懂劝诫的女官,内侍!这事就是告到皇上跟前也是一样。”
她说完不客气地令她退下。云充媛在皇后跟前碰了个硬钉子,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去找皇上,正走到御书房跟前,林公公就笑着拦下她:“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
云充媛悻悻回去,在路上看见聂无双的肩撵擦肩而过,那方向正是御书房……
……
冬雪一阵一阵地飘,此时已快接近年关。宫中照例举行了几次盛大的宫宴,宫宴上觥筹交错,歌姬翩翩起舞,一派盛世繁华。聂无双盛装出席,皇后与淑妃敬妃之下,她当之无愧坐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她穿着应国传统的宫装,花团锦簇,美得犹如天女下凡。每个人都忍不住看她几眼,越看越是觉得迷醉,都说聂氏无双,相貌无双、才情无双,更是歌舞双绝,艳重天下,如今看来起码这相貌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聂无双小口小口抿着果酒,忍着各方的打量,嫉妒的、羡慕的、揣测的、还有各种复杂的目光,或者隐在角落,或者肆无忌惮。她冷笑着饮尽杯中的酒水,这才抬头。美眸对上那对面那双邪魅的深眸——萧凤青的。
他微微一笑,大大方方举起杯中的酒水,一口饮下。那一仰头的风姿,看得众官员亦是心跳加速:他肤色极白,五官又阴柔俊魅,即使身为男儿身,亦是不经意就能夺去人的心魄,不论男女。
聂无双暗自一哂,悻悻地命宫女倒酒,回敬回去。他总是如此,行事出人意表,毫无顾忌。她饮完,一抬眸,只见帝后两人正在御座上对前来敬酒的宗亲说一些祝福的话语。
聂无双喝完,只觉得这宫宴来来去去也不过如此而已,遂起身离席透透气。从殿中的侧门离开,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刹那间一扫宫宴上的沉闷。夏兰为她披上披风,问道:“娘娘可是要歇歇?”
聂无双看着重重宫殿笼罩在朦胧的月色下,雪花飞舞,轻灵可爱。不禁道:“就在附近走走,等等再去暖阁歇歇。”
夏兰连忙吩咐宫女为她穿上木屐,再拿了个暖香炉,牢牢放在她手中。聂无双沿着殿外长长的廊下走着,心中隐约涌起黯然,又是一年过了。往年的今日,她还是无知无觉的相国夫人……
往事不可追,多想无益。聂无双正要继续往前走,忽地听见有人在拐角处窃窃私语:“汉江封河了,秦国正挥兵十万大举攻向桐州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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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封河(二)
聂无双顿住脚步,侧耳凝神听着。那黑影中的两人似是宫宴中躲酒的朝臣,其中有一人呵呵一笑:“如此不正好,秦国攻打齐国,我们坐视旁观岂不快哉?”
另一人嗤笑:“你想得美!皇上好像真的要借兵了。这场战局,我们早晚也得被拉下水”累
“哦?听说齐国使节秘密来了,为的就是借兵一事吧。上次皇上说若能齐国若能挨得过冬天,就肯借兵。我以为是皇上的托辞,以你之见岂不是真的?”另一人半是惊讶半是疑惑。
“自然是真的。你不知道么?秦国已经在几日前开始攻打齐国了,顾清鸿果然不得了,他先是秘密命人截烧了秦军的粮草,又宣称一定要坚壁清野,不让秦军得到一颗粮食。这一举动可真的是命中秦军的死|岤。据说秦国的皇帝都亲自御驾亲征了……”
两人自顾自说着,聂无双却已经没有欣赏雪景的心情。一回头是歌舞升平,繁华盛世;一转头,却是齐地的哀鸿遍野,生灵涂炭。两相差距犹如九重天上与修罗地狱之差。
她知道什么是坚壁清野,那是杀敌三百,自毁一千的做法。顾清鸿若真的坚壁清野,秦军能不能最后粮草不继,知难而退还尚不可知,但是齐国的百姓流民一定会生生饿死在这寒冷的冬天。
她的脚步隐约有些虚浮,走着走着,竟不知自己要走向哪里。走了一会,抬头一看,却见廊下精致的宫灯下,立着一抹挺拔的身影。闷
她张了张口,最后颓然地唤了他一声:“睿王殿下。”
萧凤青走上前,挥退她身边的宫女,执了她的手,问道:“本王以为你走了。”
聂无双悄悄挣脱他的手,淡淡道:“只是饮酒多了,上了头,出去散散。殿下有什么事么?”
萧凤青对她的疏离微微皱起漂亮的眉,想了想,还是隐忍下来,斟酌一会才说道:“皇上恐真的会借兵,本王想去启奏皇上,执这援军的帅印。”
聂无双吃惊,猛地捉住他的手:“当真?”
“这自然是真的。”宫灯下,萧凤青的眉眼如墨画一般清晰,异色的眸中熠熠生辉:“你说好不好?”
聂无双心念百转千回,想说好,又觉得这个答案也许很糟糕,但是若说不好,他又会不会真的改变心意?可是不管好与不好,自己都放下了这些日子的担忧,自己的大哥也许就不用去驰援齐国了。
她眸中掠过沉思,许久才道:“睿王殿下真的要去么?”她看向他的眼睛,语气诚挚得连自己都佩服:“毕竟秦军如狼似虎,万一……”
萧凤青眸中猛地一亮,哈哈一笑:“本王不惧!”他执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无双,你要等我回来。”
聂无双心中涌起愧疚,这是她对他平生以来为数不多的愧疚之一,她真正惶惶地道:“你真的不要去了,让他们去……”
萧凤青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头顶的宫灯的光芒都掩盖不了他眼中的亮光。他猛地搂住她,一转身,两人已是躲在了廊柱后面。她和他贴得那么紧,近得可以闻见彼此唇间的酒香。
聂无双抬头看着他,也许是酒意也许是今夜格外令人悲伤,她竟然不像从前那样抗拒他的怀抱。
一点湿热的吻落在她的唇间,聂无双忽然哽咽。
“别哭,我去又不是回不来了。”他在她耳边细细地说。聂无双听了眼泪落得越发急了,点点珠泪滴在他的衣襟上,润湿了一大片。他不停地吻着她的泪,笑道:“哭什么?别哭了……”
聂无双索性紧紧抱着他,无声地哭泣。他的误解更令她觉得难过。她,分明不是为了他而哭。她是为了自己而哭。
“我是个坏女人……”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殿下难道真的喜欢我这样的坏女人吗?”是她偷了齐国的边防图,是她不惜依附他,借以进入后宫,这场百年未见的战事也许她就是那祸水的源头。
“傻子,你在想什么呢。你若是坏女人,本王岂不是更坏的男人……”他边说边深深地吻住她颤抖的红唇:“无双,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那一对……”
“本王后悔了,后悔把你送给了皇兄……”
聂无双在他窒息的吻中渐渐平复了心情,最后一句令她完全清醒。他不是后悔,时间再重来一次,他依然会把她送给萧凤溟。就如她再活一次,依然会踏上这条不归路……
……
宫宴结束,第二天在御书房那边传来一个消息:前来借兵的林大人在冰天雪地中跪在萧凤溟的御书房前长跪不起。林大人五十多岁高龄,恐怕这冰天雪地跪下来,不死也去了半条性命。彼时聂无双正在“永华殿”中让女官为她染了红艳艳的指甲,她听到杨直如此说道,不由动了动。
“娘娘别动,还没好呢。”茗秋急得叫了起来。
聂无双无奈把手放在她手中,让她继续把捣烂的凤仙花捆扎在手上。
“皇上怎么说?”聂无双问。
“皇上还未有决断,只是劝林大人不必如此。但是林大人今天恐怕不得确切的消息是不会起来的。”杨直道。
聂无双皱起漂亮的凤眉,这顾清鸿选人选得极准,来借兵的都是耿直忠心的人,这林大人是齐国有名的大儒,名声在外,萧凤溟就算真的不借兵也不会对他有什么难堪。
她听了杨直的话,挥了挥手,命他退下。
到了晚间,杨直前来:“皇上肯借兵三万,助齐国守住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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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死谏
聂无双闻言,心中隐约有种古怪:“那桐州若是守不住呢?”
杨直的脸色更加古怪:“娘娘的意思是……”
聂无双挥了挥手:“罢了,这军国大事不是我等能揣测的。皇上可有说谁来执掌援军的帅印?”
杨直摇头:“未曾听说。”累
聂无双沉吟一会,挥退了他。萧凤溟迟迟不肯借兵是有原因的,她猜是萧凤溟想以齐国拖垮秦国,如今被林使节以死相逼,下旨借兵三万,这厉兵秣马需要时日,选帅点将更需要时日,等到真正出发,恐怕也要开春。而且还不知道顾清鸿这些日子守得住守不住桐州。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如今王牌都掌握在萧凤溟手中了,这天下恐怕又要一场大战了……
聂无双想罢,看看时辰,命夏兰拿了炖好的甜汤,一路向御书房而去。才踏出“永华殿”,就觉得冷风扑面,她拢了拢狐裘,心中掠过惋惜,在呵气成冰的天气里,那林使节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上了肩撵,一路向御书房而去。到了御书房,忽地看见雪地簇拥着一堆人,远了看不分明,近了才看清楚那雪地上跪着被雪覆得眉眼都结满了冰凌的人。那分明是林使节。
聂无双觉得奇怪,命宫人上前问明缘由,林公公急的满头大汗:“娘娘来了?这林大人不知怎么的,跟皇上一言不合,又跑出来跪了。皇上也甚是生气,只令奴婢们不要出了人命,其余的由着他。”闷
聂无双看着浑身打抖索的林使节,下了肩撵上前问道:“林大人何苦如此?”
林大人正冻得迷迷糊糊,一抬头看见聂无双,神志仿佛突然清醒了一般,大骂:“就是你这个妖女!你这个魅惑君主的妖女!要不是你教唆应国皇帝,他则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聂无双无缘无故挨了骂,冷了脸色:“皇上不是答应借兵了吗?林大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林大人一听,仰头狂笑:“借兵?这派聂明鹄带领借兵的将军可不是居心不良吗?”
聂无双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个,嫣然一笑:“林大人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上不是那种人。”她猛地靠近林大人冻得发紫地脸,冷冷地道:“本宫的大哥更不是那种人!要报仇,还不用靠如此下三滥的伎俩。”
林大人被她口气的狂妄给怔了怔,回过神来见聂无双已经转身走向御书房,不由站起身来怒道:“苍天若有眼,一定会灭了你这个祸国的妖女!”
他转头对林公公道:“去与你们皇帝说,若皇上不改变心意,今天我林楚就死在这里!”
他说罢不待林公公反应,一头冲向那御书房前的石狮子。“砰”地一声,内无双心头跳了跳,一回头,林使节已经倒在雪地中,额上鲜血长流,眼见是不能活了。
“啊——”夏兰尖叫起来,聂无双捂住她的眼,叹息:“别看。”
林公公与几位内侍纷纷上前,一阵查探之后,林公公懊丧着走来:“娘娘,林大人没救了。”
聂无双定定看着雪地上那林使节至死不甘的眼神,许久才道:“如此本宫就顺便告诉皇上这消息。林大人的临终遗愿,本宫也一起报上吧。”
她冷冷转身,身后拖曳的长裙如凤尾一般在雪地展开,林公公张目结舌:她竟然一点都不怕。
……
过了两日,萧凤溟下了旨意,命萧凤青为三万援军的主帅,聂明鹄为统领将军,开春出发。迟来的旨意传来,众人在惊讶之余议论纷纷,一位是风|流不思进取的王爷,一位是从齐国逃来的逃臣,这驰援齐国真的能有用么?
聂无双知道这旨意时,沉默了许久。皇上果然还是派了她的兄长去齐国。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大哥聂明鹄是怎么想的。
她求了旨意,让自己的大哥进宫一聚。聂明鹄依约而来。暖意融融的殿中,兄妹两人沉默无语。
聂无双打破沉默,斟了一杯酒,勉强笑道:“这是好事,大哥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聂明鹄清瘦许多,但一双俊眼越发沉稳如水,他接过聂无双的酒,释然一笑:“小妹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聂无双看了他一眼,眼中掠过不舍:“虽然知道大哥善战,但是……”
一想到开春聂明鹄就要出征,她心中犹如刀绞。如今这个世上只有大哥与她相依为命,她不能再失去了。
聂明鹄安慰道:“放心,这还不是有睿王殿下么?他虽名声不好,?br/
美人谋:妖后无双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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