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天生作者:未知
媚骨天生第26部分阅读
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说会一直陪着你,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只是,他受伤了……”清媚看着冠玉,他脸上的神情似乎很陌生,那是他以往从来不会露出来的表情,这让她感到有点微微的慌乱与无措。
“媚儿……”冠玉轻轻叹了的口气,走到她身边站定,他伸手轻轻的理着她散乱的发丝,“陪着你的一直是我,难道你看不见吗?”
他一直都默默的站在她身后,他看着她一天天变得嗜血,又看着她慢慢的好转过来,他期待着她有一天能够回头,她只要回回头,便能看得见他一直在原地等她,他哪里也不曾去过,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等着她。
可是,她却从未回过头,更未看见一直站在原地的他!
“那个人只会让你伤心,他让你一夜之间白了头,他让你心碎让你心痛,他有什么好他有什么好!”冠玉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他的手劲极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不介意她把他当成那个人的影子,她可以在睡梦中叫那个人的名字,她可以看着他的眼睛说他像她的哥哥,他什么都可以不介意,他会对她好,他会对她好,不会让她难过,不会让她伤心,更不会让她白了头!
“小哥哥!”清媚抬起头,看着冠玉痛苦迷茫的神情,“你说过,喜欢一个人,便要无惧无退,你也说过,你不想拴住我,你会给媚儿自由。”
“是,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冠玉平息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眼中的忧伤缓缓涌了上来,“你喜欢雪衣,我便放手让你去爱,可是知道他的死讯时,我觉得我又有了希望,他从这个世上消失了,能照顾你的人只有我一个,只有我一个!”
他松开了手,神情凄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没想到连他的死,也是假的。你们给了我希望,然后又亲手把这希望扼杀,太残忍,太残忍!”
“小哥哥,媚儿一直把你当成亲生的哥哥……”清媚伸手拉住他的手,却被他甩开。
“我不要!”冠玉重重的喘着气,痛苦的别过头,“我不要做你哥哥!”
“那小哥哥希望我怎么做?”清媚看着他,心如乱麻,她不想让他难过,他难过的时候,她总会忍不住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隐痕,他生气的时候,她总会想方设法的让他开心起来,可是现在,她却不能给他他想要的,她喜欢雪衣,这已是注定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小哥哥是希望媚儿做你的皇后吗?天天陪在你身边,然后心里却念着另一个人?”清媚抬头看着他,语调酸楚,“小哥哥是希望要这样的结果吗?”
冠玉皱着眉,侧头看她:“你连骗我一下都不行吗?”
哪怕是谎言,只要她说她喜欢他,只要她说她愿意当他的皇后,他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他宁愿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谎言之中。
“我不想骗你……”清媚的话音未落,便被他重重的封住了唇,他重重的喘着气,似乎要将她揉碎在怀里。
那是一个沉重得让人窒息的吻,她拼命的摇着头,却摆脱不了他分毫,他霸道的汲取着她所有的甜美,如同在那个小树林的时候,他满怀喜悦的拥住她,他想等他夺回了自己想要的,他就会给她一个天下,他会让她与自己站在一个相同的高度,他们一起坐看风云变幻,一起慢慢的变老,直到老得牙齿也掉光了的时候,他便会带她去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快乐的,无忧无虑的,过完一辈子。
清媚在他的怀里轻轻的打着颤,她已经放弃了挣扎,可她紧紧的闭紧着牙关,她的眼睫在轻轻的颤动,有水珠从那里慢慢的溢了出来,慢慢的滑下来,在精致的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冠玉松开了唇,他漂亮的鹰眸里满是忧伤,他终于知道他再也抓不住她,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宫墙之外,她要飞,要飞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从此以后,再不相见。
“媚儿……”他艰难的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无声,他的心里狂喊着她的名字,他叫她媚儿,媚儿!可是她却再也听不见,也听不进去。
她说,小哥哥,你把有媚儿的地方当作你的家。
可是现在,她却把他的家带走了,她将他唯一可以栖身的地方带走了,他高高的站在天下的顶端,那里很高,很冷,让他瑟瑟发抖,他曾经把他所有的温暖都给了她,可是,她却再也不能回报他相同的慰藉。
他伸手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清媚抬头看着他,她没有说话,只是眼泪一直不断的汹涌流出,他知道,他再也留不住她了,再也留不住她了!
“你走吧。”冠玉侧过了头,不再看她,“你走。”
“小哥哥……”
“不要让我后悔。”冠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如今剩下的,只有权利了,他不想用这种方式,将她绑在身边。
清媚伸手轻轻的抱住了他,冠玉轻轻的颤了一下,没有动。
“小哥哥,媚儿会回来看你的。”清媚的声音很低,她用力的抱了抱他,然后松开了手,转头跃上了宫墙,极快的从他视线中消失了。
冠玉慢慢的蹲了下来,她还是走了,走得如此绝决,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一点迟疑。
“媚儿……”他的声音沙哑粗嘎,仿佛再也发不出完整的语调。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清媚身轻如燕的在宫墙之上穿棱,迎面的风将她脸上的泪痕吹干了,她努力的不回去去看他,不看那个疼了她数年的人,她知道她伤了他的心,她怕她一回头,便再也下不了决心。
一连几天,清媚走遍了京城的各个角落,却始终没有打听到雪衣的下落,没有人记得那个溺水的红衣男男子,更没有人看见过白衣胜雪的雪衣,他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再也寻不见。
傲寒说他已经流尽了全身的血,他活不了了,但清媚却固执的相信他还活着,他不会死,他说过不会再骗她,他会为了她活下去,活下去。
春晨的阳光和熙而又温暖,淡淡的洒在清媚的身上,她手里拿着厚厚一叠画像,画上的男子剑眉星眸白衣胜雪。每到一处显眼的地方,她便停下来,将画像帖在墙上,她盼着有一天他能够从这些地方路过,然后看到他的画像,他便会知道,她在找他,她在等他回来。
帖得累了,她便信步走到一个卖茶水的小摊去,这几日去得多了,连那摊主也认得她了,连忙用抹布将凳子使劲的擦了擦,招呼她入座。
“姑娘可寻着你要找的人了?”殷勤的摊主替她沏上茶水,好心问道。
清媚轻轻笑了笑,然后摇摇头。
“姑娘莫急,这京城这么大,要寻人肯定得一段时日,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摊主笑呵呵的说道。
“我不急。”清媚微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她不急,她相信他一定在京城,也许有那么一天,她便会在街头与他相遇,她再也不会推开他,也不容他推开她,她要嫁给他,做他的娘子,以后永远也不会分开。
摊主又和她寒喧了几句,便去招呼别的客人,清媚慢斯条理的吃着东西,一边打量着面前路过的人,他们来去匆匆,川流不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而她却一直在这里,她的目的地,是他的心。
想到这里,清媚轻轻的笑了起来,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他们在一起后的情景,她要为他生许多孩子,像所有平凡的夫妻那样,平淡而又快乐的过一辈子。
“在笑什么?”一只手伸到清媚的面前,轻轻晃了晃。
清媚猛的抬眼,却见一袭红衣的花流云笑咪咪的站在她面前,弯着腰如同看着一个孩子般:“主子,你可寻着雪衣了?”
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说不清的情绪,清媚看了看他,突然伸出手,使劲的揪住他的脸往两边扯,扯得花流云嗷嗷直叫,才不甘不愿的放了手:“你不是被关在天牢里么?怎么又出来了?”
花流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哀怨的看着她:“果然是见色忘友,要知道我是为了主子才被关进去的,你走的时候也不救我。”
“谁让你和雪衣合起来骗我。”清媚哼了一声。
“既然主子如此厌我,罢了,反正我想你也并不想知道雪衣在哪里。”花流云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直起身子,抬脚欲走。
“哎!”清媚忙站了起来,扯住他的手,“你知道雪衣在哪里?”
“我是不知道。”花流云摆了摆手,“不过你这样没头没脑的,怎么找得到?更何况他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要想复原谈何容易,我估计,他若活着,肯定还在哪个角落里养伤,哪里会出来乱跑。”
“那怎么办?”清媚急了,忙忙问道。
花流云对她眨了眨眼睛:“你跟我来。”
坤湖暖春
花流云拉着她走了几条街,去的都是声名在外的大药房,他说雪衣若是受了伤,必然会去买药,这个法子最快捷。
然而跑了十多家药铺,也没人说有见过雪衣此人,清媚原本的一腔喜悦也慢慢的淡了下去。
她努力的相信他没有死,他不会死,可是她心里也知道,一个人若是流尽了全身的血液,要想活下来……
也许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花流云看她神色黯淡,原本想要跨进药店的步子停了下来。
“主子可是担忧雪衣?”花流云的声音极轻,比平常似乎多了些温柔,撇去平日一惯的轻佻,少了些许阴柔,多了些温雅,身边的人目光都落在两人的身上。
“没有。”清媚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她的确是担忧,但她却仍然有最后一点念想,若这念想没了,她想她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够再做些什么了。
“雪衣那人虽平日看起来清冷得紧,但他骨子里却犟得很,他若不想死,就绝对不会死。”花流云轻轻的笑了起来,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主子可要放宽心。”
进了药店,那掌柜明显和花流云十分相熟,寒喧了几句,花流云说明来意之后,那掌柜皱着眉沉吟半晌:“花门主所说之人,老朽并未见过,不过前几日有一黑衣人来抓药,我隐约听见他说雪什么来着,也不知听错没有,若他口中之人是你们要找的人,可能那人是他的下属。”
清媚眼睛一亮,忙扯了扯花流云的袖子。
他侧过头对她笑笑,然后对那掌柜说道:“那麻烦掌柜再留留神,若那人再来,请方掌柜马上叫人通知我,花某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那掌柜笑道,“不过举手之劳,花门主客气了。”
出了药店,天色已渐黑,花流云又安抚的给她说了几句,然后在客栈里叫了一间上房,只叫她安心等消息,便径自离开了。
清媚住的客房正好临街,街道上人来人往喧闹不已,已近晚上,许多摊贩忙着收摊,他们都忙着回家去,在那家里,或许有自己的妻儿,有年迈的父母,他们在等着他们回家,如同清媚一般,痴痴的守在这里,等着雪衣回来。
视线里突然闯入一抹白影,修长翩逸,在人群中一闪即逝,清媚猛的站了起来,心脏似乎骤然停止了跳动,然而就在下一刻,她便毫不犹豫的打开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
许多摊贩都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美得逼人的女子,然而她却只是焦急的顾望着四周,人来人往,哪里还有刚刚那抹影子。
“有没有看见一个白衣男子走过去了?”她拉住了一位大妈急声问道,那大妈惊诧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清媚失望的四处寻找着,人群中人来人往将她淹没在中间,她使劲的抬起头,却没有一个人是穿着白衣的男子,她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看错了,可是她刚刚明显的看见一抹白,在渐黑的天色中,格外的显眼与醒目。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跑着,看着,所有人都看见一个白发女子焦急的寻找着什么,她的眼神明亮而又炽热,仿佛蕴满了浓浓的期翼,她的衣袂在疾行中飞扬起来如同一只漂亮的蝴蝶,但她却始终没有寻着她要落脚的那一处芳地。
夜已深,人已静,直到整个街道都变得冷清空荡,直到大街上只剩下清媚一人,静寂的夜,只有她轻微错乱的脚步声,她还是将他弄丢了,弄丢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客栈,清媚一夜未眠,定定的看着头上的帐子,如果刚刚那个人影是雪衣,那么他没死,他就在京城,他一定还会再出现。
春晨的轩辕城还笼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清媚走在大街上,她睡不着,便起得早,她茫无目的的行走着,不知道自己将要往哪里去,更不知道在哪里才能寻着那个魂牵梦萦的白衣男子。
身后传来得得的马蹄声,伴着车轮辗着石板路的声音,清媚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让,那辆马车缓缓的驶过去了,清风柔柔的掀起窗帘,因为隔得远了,什么也看不见。
清媚却突然站住了,这种情形,她似乎在哪里遇到过一次,那个赶车的人是个穿着黑衣的青年男子,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掌柜说过的话,她的眼睛骤然变得明亮,跟着那辆马车追了上去。
春日的坤湖平静得像一面光滑的大镜,倒映着岸边的绿树浅花,空气里有淡淡的草木清新,和着湖中传来的微微腥气,让人神清气爽。
这个地方,她也来过数次,但是都没有见到过雪衣的踪影,清媚跟着的那辆马车驶得极其缓慢,然后在岸边停了下来。
清媚这时才发现,岸边早已站了许多年轻俏丽的女子,红着脸向这辆马车张望,她们似乎知道马车里坐着什么人,看样子这辆马车应该每天早上都来这里,清媚死死的盯着那辆马车,她的心脏似乎已经忘了跳动,手指紧紧的攥住了衣襟,在微凉的春晨渗出细密的汗。
架车的黑衣男子从车辕上利落的跳了下来,从车架上取下一个坐椅模样的东西,只是那椅子下面嵌着几个木制小轮,他将它细细的展开,垫上柔软的垫子,然后掀开车帘,恭谨的说了几句什么。
隔得太远,清媚听不清他说的话,但她却分明看见一只手伸了出来,宽大的白袖轻轻的摇曳,那手腕上有一根细细的红绳,衬得修长温润的手腕肌肤如玉。
黑衣男子将里面的人扶了出来,雪白的衣,墨色的发,他的侧面有些模糊,却仍然看得出俊逸秀雅,颜若画卷,宛若谪仙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清媚如糟雷击,定定的站在那里不能动弹,指尖的柳枝被啪的一声被折断,她定定的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似乎早已经忘了自己该做些什么,是该开口唤他,还是该跑过去抱住他,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忘了怎样走路,她只是那样远远的看着,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凝在眼中,凝出薄薄的雾气,他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变得格外模糊,又格外清晰。
他坐在轮椅上,由那黑衣男子推着到了岸边,一些大胆的女子凑上前来,跟他说着什么,清媚看见他轻轻的摆了摆手,唇间的笑意却慢慢的漾开来,那不是以往的清冷,更没有那股子冷漠,他像是天间的一抹白云,闲散而又悠远,轻风扬起他的长发,如同泼墨般的浓重与漂亮。
清媚慢慢的走了过去,每走一步,都显得沉重无比,她脸上的神情极其复杂,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她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颤抖着伸出手去,他是雪衣,却又不是雪衣,雪衣的脸上永远都是清冷无绪的淡然,可眼前的这个男子,却柔和得似春晨最和熙的一阵风,他低着头,墨色的长发柔柔的从颊边垂下下去,他的手轻轻的抚着腕上的那颗珠子,那颗珠子||乳|白温润,中间一抹血丝凝而不散,剔透得夺目。
似乎听见了清媚的脚步声,他慢慢的侧过头,墨色的眼眸在刹那间浮起一抹微微的错愕,然后便如同春水一般柔柔的漾开。
清媚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个容颜如画的男子,他温柔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牢牢的烙进心里。
“你,你是谁?”清媚轻声的开口问道,她不敢太大声,她怕这一切都是梦,若是大声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雪衣,”他温柔的看着她,柔声答道,声音清越而又温柔,“苏雪衣。”
眼泪啪的一声掉了下来,清媚的声音哽咽:“你,可还曾记得你的小娘子?”
“记得,”他轻轻的伸出手,柔软温热的指腹慢慢的拭去她的泪痕,眼里的温柔满满的溢了出来,“她叫媚儿,媚儿。”
“为什么不来找我?”清媚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纤瘦得如同无骨,她这时才发现,他清减了好多,清媚将脸埋在他的手心,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来,“为什么不来找我!”
雪衣伸手抚着她的长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以为……”
我以为,你终会忘了我,我以为,你会成为轩辕国的皇后,我以为,你终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你以为你以为!”清媚猛的抬起头,大声的说道,“什么都是你以为!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忘了你了!你以为你扮成花流云就可以实现你的诺言了!你以为你喂血给我喝就是对我好了!你以为你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雪衣,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
她伸手使劲的捶着他,又是哭又是笑,似乎要将这段时间的压抑与痛苦全部发泄出来,直到最后终于捶得累了,她伸手用力的抱住他,一刻也不放松,似乎生怕一松手,他就不在了,就又跑了!
她使劲的拉住他的手,直到雪衣忍不住轻轻皱起眉,然后无可奈何的笑道:“媚儿,你弄疼我了。”
清媚倏的松开手,他的手腕还有很深的齿痕,那里正长着淡粉的新肉,她刚刚用力之时,那肉似是被扯裂了,隐隐有些血丝冒了出来。
“现在还疼吗?”清媚心疼的捧起他的手,低声问道。
“不疼了。”雪衣含笑看着她,他就那样一直看着她,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那日落水之后,你去了哪里?”清媚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颊边,声音轻柔无比。
“是刑者救了我,”雪衣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黑衣男子,“若不是他,可能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清媚点点头,看着他身下的轮椅,声音有些忐忑:“你,不能走路了?”
“过一段时间,便能走了,”雪衣含笑看着她,长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我还要背我的小娘子去踏青,又怎会不能走路?”
清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眼见他容颜如画眸色温柔,她轻轻的叹息一声,慢慢的抬起头,在他的唇上轻轻的点了一下,然后看见他的脸飞快的红了起来,似是要滴血。
“雪衣,我们成亲吧。”
“好。”他柔柔的应着,声音里满是宠溺。
“我们去一个漂亮的地方,修一座漂亮的小房子,然后过一辈子,好不好?”
“好。”他笑着看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我们,生许多许多的孩子。”清媚的脸红了起来,却仍是双目灼灼的看着他,眼睛清亮而又分明。
“都依你。”
春风轻轻柔柔的吹了过来,吹散一湖涟漪,波光粼粼碧水潋滟,枝头的小鸟喳喳的叫着,似乎也在为这对璧人心喜。
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再没有什么阻挡能够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