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卿林家成TXT作者:未知
媚公卿林家成TXT第37部分阅读
容这个动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青年皇帝双眼一亮,兴奋地问道:“噫,你为什么要跪朕?”
陈容抬起头来,她双眸明澈地望着青年皇帝,清脆地说道:“妾有一事相求,请陛下允准。”
她一开口便是求事,那青年皇帝的嘴不由扁了扁,陈容见状,歪了歪头,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这动作甚是可爱,青年皇帝大为欢喜,他乐了,“说说,你要求什么事?”
陈容的心,猛地扬得高高的。她仰望着皇帝,按捺着紧张,浅笑盈盈地说道:“妾啊,妾想皇上封妾当一个女冠,终身不必嫁人!”
妾想皇上封妾当一个女冠,终身不必嫁人!
妾想皇上封妾当一个女冠,终身不必嫁人!
……
王弘腾地一声坐了个笔直,他抿紧唇,双手十指紧扣车辕,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容,盯着她!
不止是王弘,便是陈公攘,便是陈子方,便是四周的所有权贵,便是围在不远处的陈家大兄和陈家大嫂,这时刻都张大了嘴,傻了眼。
没有任何人想得到,陈容一个女郎,凭着以命博出的功迹,她不容易得到了众名士的认可,又面见了陛下,提出的,却是这么一个要求!
青年皇帝眨了眨眼,他傻呼呼地问道:“你想当女冠?”
当他这么问出时,陈公攘上前一步,深深一揖,可不等陈公攘开口,陈容的声音蓦地微提。她以一种天真的笑容望着皇帝,调皮地说道:“妾这个要求一出,所有人都给吓傻了,陛下不觉得好玩吗?嘻嘻,便是为了这个好玩,陛下你也应了妾吧,陛下,你应了妾吧。”
最后二句,声音软软,已是撒娇。
青年皇帝一听,乐呵起来,便用广袖对着陈公攘一挥,喝道:“你不许开口。”
这命令,陈公攘却是不敢违背的,当下他闭紧嘴。
“退后去,别挡在朕与阿容之间。”
陈公攘无可奈何,朝着皇帝揖了揖,退后二步。
话说皇帝在教训陈公攘时,目光也不曾闲暇,他津津有味地看着四周众人,欣赏着他们的表情。看着看着,他回头朝陈容挤了挤眼,悄悄说道:“你说得对,是很好玩。”
说到这里,他清咳一声,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见他这模样,王弘又朝着那近臣使了一个眼色。
那近臣连忙走上前来。
可不等那的近臣开口,青年皇帝已是严肃地下巴一抬,朗朗喝道:“允!”
那近巨哪里料到皇帝便这么简单的应了?当下他脚步一僵,几乎是突然的,他觉得后背在嗖嗖发寒。
陈容大喜,她再次伏倒在地,清亮地叫道:“谢陛下大恩。”她朝着皇帝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对于美人的感谢,四周权贵们的怔愕,青年皇帝显得十分开怀,他越发提高了声音,“这样吧,西山那道观不错,你就住那里去。”
西山道观?
陈容大喜,那道观可是建康城中出了名的风影秀美,最重要的是,附属于那道观的,还有近千亩田地!近千亩啊,这对她来说,真是莫大的赏赐。
当下,陈容已是喜笑颜开地唤道:“谢过陛下!陛下英明!”
青年皇帝还处于快乐中,他再次瞟向四周的权贵们,见到他们一个个似是不高兴,双眼都亮得发绿了。
又是清咳一声,青年皇帝对上四周的权贵们,严肃地说道:“这陈氏阿容不畏生死,实可敬也。朕跟你们说啊,你们不可看到人家长得美丽诱人,便想动她。她可是得到朕亲封的女冠!”
他说到这里,哈哈一笑,甩着手,得意洋洋地走上了自己的马车。
青年皇帝一走,慢慢的,好一些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了王弘,那些目光朝着王弘望上一眼,便转向陈容看来。
第138章想说就说了
众目睽睽之下,伏地不起的陈容起了起来。
她的嘴角含着笑。
不管是王弘,还是周边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它放松,它灿烂,它有着抛开了一切枷锁和负累的愉悦,甚至,是一种燃烧着生命的,含着激|情的愉悦。
慢慢收起笑容,陈容转过身来,她对上陈公攘,对上陈子方,缓缓的,一跪不起。
再次伏在地上,陈容朗声说道:“陈容令得两位族伯失望了。然,战场上虽然得生,可阿容在杀了几个胡奴,染了一身鲜血后,对世间诸事突觉无趣,早便有了出家之想。”
她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阿容也知,两位长辈为了阿容,心意拳拳。然,阿容于这一生,已是心灰意冷,只想安静度日。阿容不孝——”
这几个头,磕得砰砰作响,转眼,她的额头已是铁青一片。可是,青着沾了泥土的额头的陈容,那笑容却是放松的,灿烂的。
她抬起着望着陈公攘,望着陈子方,颤抖的,大声地求道:“阿容罪重,望着宽恕。”
说罢,她以额抵地。
这时,所有人都看着这里,这时,隐于山野,弃去红尘,本是名士们推崇的。看破名利,优游世外,本是贵族们所向往的。因此,陈容的所作所为,虽然大大出乎了陈家人的预料,大大地打破了他们的算盘。
可是,他们不能有任何不满。
当下,陈公攘上前一步,他扶起陈容,伸袖拭去她额头上的泥土,苦笑道:“你这孩子,怎么磕得这么重?哎。”
他摇着头,只是长叹。
陈子方也上前一步,他温和地望着陈容,低声说道:“你这孩子啊,你如果想出家,可以提前跟族人说啊。哎,算了,算了。”
陈容盈盈一福,低着头,好一会才轻声说道:“是,阿容思虑不周。”
陈子方摇了摇头。他转向后面的马车,广袖一挥,命令道:“走吧走吧。”
一声令下,所有的马车都开始滚动。
陈公攘上了马车,陈子方也是,他们一个一个地上了马车,在与陈容随便说了二句后,便开始启程。
陈容也上了马车。
马车中的平妪,这时傻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望着陈容,望着陈容,突然的,泪如雨下。
陈容瞟了平妪一眼,笑了笑,也不劝解。
人群中,陈家大兄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他的唇颤抖着,喃喃说道:“我的阿容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的阿容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在这里喃喃自语时,一侧,他那肥胖的婆娘先是瞪大眼啧啧连声,突然的,她欣喜叫道:“那西山道观下,不是有很多良田吗?良田啊!”她腾地转过身来,扣着陈家大兄的双臂,叫道:“她都出了家了,再也不会有丈夫孩子,那些良田,不就是我们的吗?”
陈家大嫂的声音堪堪一落,几乎是突然的,陈家大兄蓦地转过头来。
他瞪着这个脸上肥肉抖动,表情欢喜的婆娘,右手一挥,极狠极重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太突然,太沉重。
陈家大嫂哪里想得到,平素唯唯诺诺,连手指也不敢动她一下的丈夫会这般对自己?当下捂着脸傻眼了。
陈家大兄重重甩出一个耳光后,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时候,你还在掂记这个?当真是狼心狗肺也!”
骂到这里,也不等自家婆娘发火,陈家大兄已大力推开人群,朝着陈容的马车追去。
陈容的马车在向前方驶去。
有意无意间,所有的马车都与她隔了一段距离,所有的人都在回头向她看来。
一直到陈容的马车去得远了,一个护卫才凑近来,低低唤道:“郎君?”他的声音格外小
马车中的人没有回答他。
透过车帘,那张俊美清华的脸,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眸,正定定地望着那滚滚烟尘逝去。
慢慢的,慢慢的,白衣美少年垂下双眸。
他那温柔的,抚着麈尾的白净的手,突然一用力。
绷地一声,那雪白的尾线一绷两断。
慢慢的,那唇抿了抿,一个低低的,暗哑的声音轻轻传来,“宁可终身不嫁么?”说着说着,他低低一笑。
笑声轻轻飘开,转眼便消失在空气中,那护卫定神看去时,瞅到的是自家郎君那微微前倾,宛如捕食的野兽一样强劲的背梁,还有那沉静得没有丝毫表情的俊美面孔。
陈容的马车还在向前驶去。
她前进的方向,是自己买下的落院。对陈容来说,她已独立特行,惊世骇俗了一回,不妨继续下去。反正,现在就算她回到本家,也不会挽回什么。
陈容的马车驶回了自家院落。
她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突然的,一个人横冲而出,嘶哑地叫道:“阿容,我可怜的阿容。”
一边叫,他一边把陈容抱在了怀中。
陈容听出了声音,这是一直疼爱她的大兄的。
她伏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闭紧双眼。
她的头顶,陈家大兄的声音沙哑悲伤,他抱紧陈容,一遍又一遍地哽咽着说:“阿容,我可怜的阿容,我可怜的阿容啊!”
说着说着,他松开陈容,伏地痛哭。
陈容走上一步,她轻轻跪下,伸手放在大兄的肩膀上,陈容微笑着,轻轻地说道:“大兄,不要为阿容难过了。现在的阿容很快活了。是真的很快活。”
她歪着头,轻笑了两声,在陈家大兄讶异地抬起头时,阿容愉快地朝他眨了眨眼,吐了吐舌头,朝着自个儿的脸一指,调皮地说道:“大兄你看看,你看看,阿容哪有半点不快活?”
陈家大兄认真地瞅着她。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妇人声音传来,“就是,小姑子有什么不快活的?她应该快活。”叫声中,一个肥胖的妇人旋风一般冲来,她冲到阿容面前,伸着胖手便去抓她,在陈容避开后,她停下脚步,端着笑脸格外疔亲地叫道:“阿容阿容,没有想到你都可以见到陛下,还得了陛下的厚赏。太好了,阿容,嫂嫂在这里恭喜你了。”
说到这里,她朝着还跪在地上的陈家大兄横了一眼,刚刚横出,她马上笑容绽放,望着陈容,她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委屈地说道:“小姑子你瞅瞅,你瞅瞅,还是你大兄打的!我不过说了一句你没有委屈,他就打了我!”
最后几个字,声音提高,一脸控诉和委屈。
陈容见到是她,已是连连退后两步了。
当陈家大嫂说完,又巴巴地靠上前,伸手扯向她的袖子时。几乎是突然的,陈容的广袖重重一甩。
这一甩甚猛,陈家大嫂一个措手不及,被她给甩得退后一步。
在陈家大嫂瞪着一双黄浊眼,不知是要发火还是要继续讨好时,陈容低头看向自家大兄。
望着大兄削瘦的,慈爱的脸,陈容垂下双眸,慢条斯理地说道:“大兄可知,当日阿容为何要与你断绝兄妹关系?”
以前,她前途末卜,有话也不可说,不敢说。不过现在她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当街请求陛下封赏自己为女冠的事都能做出,再做任何事,也不会显得惊世骇俗,更不会造成什么后果!
现在的陈容,已是一个女冠了,一个不需要顾及家庭看法,不需要顾及夫家想法的女冠了!从此后,天与地之间,纵与横之间,她只是她,她都是独身一人,无依无靠,无家无室的一个出家人。
她想,现在的她,就算令得陛下不满了,也不过是把那些赐给她的田产收回。
陈家大兄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个,当下愣愣地摇着头,狐疑地望着她。
陈家大嫂也瞪大了眼,她在专注地看着陈容。
在两人的目光中,陈容静静地望着自家大兄,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是因为,阿容无法容忍这样的大嫂!”
铿锵有力地吐出这一句话,陈容广袖一甩,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自家大兄说道:“这般庸俗低贱丑陋恶毒之妇,阿容不屑唤她嫂嫂!”
说到这里,她转身就走。
这时刻,门口的左右,还有不少人在探头探脑。
这时刻,所有人都张着耳朵,倾听着陈容所说的每一句话。
在这种情况下,陈容这毫不客气的一番话,令得众人同时一惊,同时呆怔了。
呆怔后,便是一阵交头接耳。
说实在的,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外表实在太过看重。陈容的太嫂,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极不符合时人的审美观。应该说,在这个以清高优雅为美的时代,她这种长相一摆出,甚至不需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便会被社会主流所排斥。
因此,陈容的话一吐出,四周交头接耳的低语议论,都是对陈家大嫂的厌恶和鄙夷,还有赞同的哧笑声。
好一会,陈家大嫂才尖叫一声,朝着陈容纵身一扑,双手扯向她的头发,咆哮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货!长嫂如母,天下间哪有这般嫌弃嫂嫂的?我撕了你这个小泼妇的嘴!”
她冲得又猛,叫声又大,转眼间便扑到了陈容身后。
就在这时,一个暴喝声传来,“闭嘴!”
急冲而出的,正是陈家大兄,他蓦地伸手,紧紧扣住了自家婆娘的手臂。奈何他体型单薄力气不大,这一扣,不但没有扯住,反而被肥胖的陈家大嫂拖得向前冲了两步。
这时,平妪上前一步,她拦在陈家大嫂面前,朝着咆哮愤怒气恼的陈家大嫂扯着嗓子喝道:“闭嘴!我家女郎的长嫂早就南迁路上死了!你这个不曾给过她一碗水,一顿饭的市井泼妇,怎配得上长嫂如母这四字?呸!没的丢了我百年公卿世家陈府的颜面!”
平妪朝着地上重重吐了一口痰,筹拥着陈容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她们前脚踏入,后脚那院门便是重重一关,把陈家大嫂和陈家大兄关在了门外。
这时刻,陈家大兄还是呆若木鸡着。
他的旁边,那胖婆娘还在咆哮,还有涨红着脸大骂大嚷。
几乎突然的,陈家大兄扯着嗓子嘶吼出声,,“闭嘴,你给我闭嘴!”他跳了起来,在四周的哧笑声中,鄙夷目光中涨红了脸。陈家大兄厌恶地瞪着这个一脸横肉的妇人,恨声叫道:“她说得不错,你这样的妇人,是丢了百年公卿世家陈家的颜面!”
一声吼出,陈家大兄急急向回冲去,转眼间,便把脸孔涨得青紫,慌了神魂的陈家大嫂丢在一片哧笑声中。
这时,走在院落里的陈容,突然说道:“叟,你带几个人看着郎君。那恶妇的兄弟都是浪荡子,别让他们伤了他。”
尚叟一怔,马上拱手应道:“是。”
在平妪等仆人的目光中,陈容垂下双眸,轻轻说道:“我是想助大兄衣食无忧的……可这个大嫂若在,我们兄妹,只能就此绝路了。”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喃喃自语着,“我一向是任性的,妪,你说是不是?”
平妪没有回答。
她在瞪着陈容,瞪着陈容。
瞪着瞪着,平妪突然向前一扑,抱着陈容放声大哭起来。
一边嚎啕大哭,平妪一边泣不成声地控诉道:“女郎,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怎么能出家?你怎么能出家?”
她越说越是伤心。当陈公攘和本家看重陈容,准备把她引荐给陛下时,平妪是怀着无比的期待的,更是愉悦的。
她万万不能接受,女郎出生入死那么一博,得到的只是一个女冠的名号!
这天下间的女人,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哪有不需要子嗣丈夫相伴的道理?
还有,七郎明明是看重她的,以七郎的身份,他愿意纳为郎为贵妾,那是何等福气?可她家的这个女郎,偏生这般执拗,偏生要这么倔强地把自己的终身,奉给一卷道经,一袖清风!
再过个数年,她和尚叟要是死了,女郎可怎么办?她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间,无依无靠,无家无室的,可怎么办?
越是想,平妪真是伤心欲绝。当下,她抱着陈容,不住地啕啕大哭,哭声中,哽咽声中,她不住叫道:“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怎么能出家,怎么能出家?”
有读者对我说,魏晋时代不会出现陈容这种性格的人。
这话是错的。
魏晋时代,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思想解放,个性解放的时代。那时代,上层世族的女儿,有很多独立特行,极有个性的。不说别的,魏晋史上最有名的两位丞相,王导和谢安,他们的妻子便大大方方的展现她们的妒忌,她们便理所当然的不许丈夫纳妾。
可以说,陈容有独占丈夫的念头,在那个时代并不稀奇。稀奇的只是,她爱上的是那么一个琅琊王氏的天之骄子。
知道祝英台和梁山伯的故事,是怎么家喻户晓,流传至今的吗?那是当时的丞相谢安一手推广的,他还以朝庭的名义,封祝英台这么一个女扮男装去读书,这么一个违背父母之命去殉情的女子,为“节义之妇”!所以后人经常说,在当时的大众偶像谢安心中,他最渴望和最喜欢的女人,便是祝英台这种敢用生命去爱的,敢不在乎一切传统和礼教的。
第139王弘与道号
陈容知道,与平妪这些人,是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想法的,她也不想解释。
她慢慢推开平妪,缓步朝里面走去。
院落里,仆人们都站一排,他们眼睁睁看着陈容,眼神中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放松。
不管如何,陈容成为女冠,对他们这些依附于陈容的人来说,是没有坏处的,不但没有坏处,陛下亲封的女冠,一生衣食无忧,那是可以肯定的。他们总算不用再尝受颠覆流离之苦,饥寒不定之苦。
陈容走到他们面前,微微一笑,说道:“诸位,我们安定了。”
她目光瞟过悲伤的禺叟和平妪二人,又笑道:“只等陛下的圣旨一到,我们就搬到西山去。恩,有什么要准备的,你们可以着手了。”
想了想,她转向平妪说道:“妪,马上准备一套道袍,我得酬谢这尘世间的亲人,以及帮助过我的朋友们了。”
好一会,平妪才泣不成声地点了点头。
这一套道袍,是平妪哽咽着做出来的,只用了一天。
一大早,陈容便把头发梳起,扎成道姑发髻,然后套上这件浅黄|色道袍。
道袍松松大大,穿在她的身上,掩不去那婀娜美好的身段。平妪仰着脸,望着陈容那掩不住的艳美,望着这遮不尽的风流体态,悲从中来,又是一阵啕啕大哭。
陈容没有理她。
她转过头来,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瞅了瞅,慢慢的,她皱着眉头,喃喃说道:“依然艳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