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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第1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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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作者:未知

媚公卿(完结+番外)第16部分阅读

臀部上。

他挥了挥手,驭夫开始驱着马车,向陈容靠近。

陈三郎伸出头来,他望着陈容,叹道:“阿容,听说王七郎已死在莫阳城了。”声音无比笃定。

陈容脸一白,强笑道:“应该还不曾,不是说胡人才把莫阳城围上吗?”

“是吗?”陈三郎干笑两声。

他望着陈容,感慨地说道:“鲜卑胡人慕容恪,可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哎,既然是他围上了莫阳城,那莫阳城是凶多吉少了。”

说到这里,他低低的,温柔地叹道:“幸好阿容是个有福气的,还没有许给王七郎。”顿了顿,他自顾自地摇着头,感慨连连,“可惜,阿容的名节已毁在他手上了。不然,为兄运作一下,阿容你还是可以找一个丈夫嫁了的。现在嘛……哎。”

他更加凑过来,目光盯向陈容那高耸的胸脯,道:“阿容,要不要为兄帮你运作一番?”

陈容向后避了避,低头说道:“岂有他生死未卜,我便谈婚论嫁的?”

陈三郎闻言,长声嗟叹起来。

这时,陈容向他一礼,道:“三哥,阿容告退了。”

“且慢且慢。”

陈三郎急急叫住她,他令得马车再向陈容靠近少许,伸头凑向她,压低声音说道:“阿容,有一事,你听过没?”

陈容回眸看向他,这一回头,眼波流转,媚意天生,直让陈三郎失了魂。

“三哥,什么事?三哥,三哥?”

陈容喊了几声,陈三郎才反应过来,他定了定神,朝四周着了一眼,再次向陈容凑近,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啊,知道了王七郎难逃一死后,有人向南阳王提到了阿容你呢。”

他盯着陈容,慢腾腾地说道:“阿容你是知道的,三哥交游甚广,在南阳王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他神秘的一笑,转头喝向驭夫,“走罢。”

“是。”

直到马车驶出老远,陈三郎才回过头来看向陈容,对上她低着头,苍白着小脸的模样,他满意地咧嘴一笑。

陈三郎走后,尚叟回过头来,忧心忡忡地唤道:“女郎?”

陈容抬起头来。

她对着尚叟摇了摇头,道:“走一步,看一步罢。”

尚叟苦着脸,无力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陈容的语气突然变得清亮起来,“叟,去王府。”

尚叟嗖地回过头来看向陈容,奇道:“去王府?”他转眼想到什么,连忙叫道:“女郎,你还是未嫁之身,这一去王府,众人传言起来,会更难听的。”

陈容坚决说道:“去吧,一切我自有主张。”

尚叟见她主意已决,只得驱着马车向王府方向驶去。

马车驶动了,他还是不死心,又说道:“女郎,你可是未嫁的女郎啊,三郎虽说南阳王不死心,可那消息并没有得到确实。你这般去了王府,有所谓‘娉则为妻奔为妾’,自古以来,私奔的女郎最是为世人看轻,你以后,还怎么活啊?”

尚叟的声音中带着悲泣。

好半晌,马车中,依然传来陈容坚决的声音,“不必说了,去王府吧。”

尚叟至此死心,他长吁短叹着,驱着马车慢慢地向王府驶去。

不一会,陈容的马车来到了王府侧门处。

陈容朝犹豫不决的尚叟瞪了一眼,他才苦着脸跳下马车,向门房走去。

门房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瘦小汉子,他朝陈容的马车盯了几眼,向尚叟喝道:“郎主有令,此乃非常之时,凡有求见者,当持请贴,从正门而入。”说罢,他不耐烦地向尚叟连连挥手。

这时,陈容伸出头去,她从怀中掏出王弘给她的玉佩,道:“是七郎允我来的。”

门房呆了呆,他小跑过来,凑过头盯了那玉佩几眼,突然怪声叫道:“你是陈氏阿容?”

陈容应道:“是。”

门房朝她上下打量着,嘀咕道:“倒是艳丽马蚤媚,怪不得了。”说到这里,他皱眉道:“女郎不

知么,七郎不在府中。”

陈容垂下双眸,道:“我想见见七郎带来的众仆。”

那门房点了点头,连连挥手,“进去吧进去吧,七郎平素住在南院。”

侧门大开,马车向里面驶去。

陈容没有理会那门房还在打量的,又是轻视又是好奇的目光,径自抬着头,打量着王府的布置。

而那玉佩,已被她重新收回袖中。

当马车驶出几十步后,陈容伸手把纱帽戴正,把裳服理了理。

马车径直向南院驶去。

不一会,马车到了,尚叟刚把它在拱门处停下,一个二十五六岁,长得高大壮实的汉子走了出来,他朝着马车上下打量一眼,喝道:“来者何人?”

尚叟跳了下来,恭敬地说道:“我家女郎……

不等他说完,那汉子已连连挥手,不耐烦地喝叫起来,“这个时节,来什么女郎?七郎不在!”

就在这时,马车中陈容清媚的声音传来,“妾是陈氏阿容,”她掀开车帘,纵身跳下,一边向那壮汉走去,一边拿出玉佩晃了晃,“这是七郎交给妾的玉佩。”

那壮汉朝玉佩盯了一眼,施上一礼,道:“见过女郎。”

他向后退出一步,把陈容迎入院落。

陈容一入院落,便发现树木林立,假山处处的庭院中,停着十来辆马车,马车的旁边,是全副盔甲的一百仆役。

这些仆役个个身形悍勇,他们在见到陈容走来时,不由一怔。

这时,跟在陈容后面的壮汉解释道:“女郎,我们刚刚准备好,正要出门呢。”

却不料,陈容点了点头,竟然说道:“我知。”

她停下脚步,朝着众仆盈盈一福,低头敛襟,清声说道:“妾此次前来,便是想与诸位一道同往莫阳城。”

话一吐出,尚叟已在后面叫道:“女郎?”

声音惊慌莫名。

陈容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蹲福的姿势,眉目微敛间,带着一抹坚决。

众仆面面相觑之余,同时看向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士。

那文士盯着陈容,问道:“陈氏阿容?”

“是。”

他皱起眉头,认真地说道:“你可知莫阳城巳被胡人围住,此次前去,凶多吉少?”他朝后面一指,冷笑道:“这些人,都是我王家死士。此次前去,不敢求生!女郎你呢?”

陈容低敛眉目,平静地说道:“阿容平生有两友,一为孙小将军,一为七郎,现在,他两人都在莫阳城中。”顿了顿,她又说道:“上一次,阿容便对七郎说过,他于阿容有救命之恩,若有机会,愿还报于他。”

她的声音一落,那文士便沉声道:“你当真不悔?”

“不悔。”

“好,好好!”

那文士双眼大亮,他便在马车中,向陈容深深一揖,道:“没有想到,女郎还是一个节义之妇!请!”

陈容点了点头,向他身后的马车走去。

这时,尚叟叫道:“女郎,由老驭载你前去。”

陈容回过头来,她对上了尚叟的目光,看到他眼中的坚持,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叟现在回去,把我的家物和行李装车,与我们在北城门相会。”

尚叟苦着脸应道:“是。”

陈容见到尚叟驱车离去,转身便向其中一辆空马车走去。

那文士一直盯着她,见状问道:“阿容竟如此匆匆?”

陈容应道:“阿容在府中,便猜测到众君会有此举,恐怕来得迟了,便不及备带行李。”

那文士大惊,道:“这也被女郎料中了?果然如七郎所说,女郎极是不凡。请,请请。”

在他连声说请中,陈容福了福,坐上了马车。

第075章敌军当前,自闲庭胜步

王家众仆出现在南阳城中时,不时有士族出来相送。他们看着身形彪悍的百来勇士,一个个指指点点的。女郎们则是垂着泪,驱着马车默默地跟在后面,一直相送到城门处。

幸好,陈容坐的是王家的马车,没有人注意到她一个女郎混在其中。

到了城门时,还有一些女郎和士族在相送,陈容透过车帘缝朝外看去,见到尚叟的马车停在远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悄悄松了一口气。

送出两百米后,众人停下脚步,目送着勇士们离去。直到马蹄踏起的烟尘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女郎们压抑的哭声,还在一路相送。

尚叟看到众人驶近,连忙驱车过来,唤道:“女郎?”

陈容应了一声,走下马车。

她一上马车,尚叟便低声说道:“女郎,我跟他们交待了,说是众人问起,便道平妪要到西明城寻找亲人,你不放心,定要驱车相送,要数月才能回。我也跟平妪说了,要她这阵子闭门不出,任何人不见。”

陈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啊。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尚叟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当下,她低低地应道:“我知。”

这时,一个壮汉大喝道:“走罢走罢,不要再耽搁了。”他声音一落,马鞭便是挥得呼呼作响。

随着他这一走,众人也连连吆喝起来。他们这是担心莫阳城被全部围死,救援不急啊。

尚叟连忙驱车跟上。

接下来,便是不息不停地赶路。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陈容这个女郎,居然体质极好,她坐累了便骑马,骑累了又坐车,半句怨言也没有,没有给他们添一点麻烦。光是这一点,便把绝大多数士族子弟比下去了,众仆在心中暗暗感慨。

如此走了一天,又走了大半夜后,那文士望着挂在天空正中的明月,喝道:“休息一下。”

“是。”

车队一停,众仆便驱着马车,把它们摆成圆形挡在外围,骑马的众人和陈容的马车则放在中间,开始睡觉——为了节省时间,大伙要么睡在马车中,要么倚着马身坐着休息,没有扎营。

那文士安排好一切后,转头看向陈容的马车。望着车帘晃荡间,安静之极的陈容,他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女郎,明日午时便可以到达莫阳城了。”

陈容点了点头,她清声问道:“不知君子准备从哪个城门入内?”

那文士怔了怔,道:“自然是南城门。”

南阳城位于莫阳城的东南方,从南城门入内,那是顺理成章。

“不可!”马车中,陈容的声音清亮果断,她脆声说道:“胡人也是知晓军事的,他们必然会在南门处布下重兵,以防阻我南阳城来的援兵。便是北门也有不妥,我以为,可从西门而入。”

那文士怔住了,他与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拱手问道:“女郎以为西门可入?”

“是。”陈容回答得极果断。

那文士皱眉说道:“容我们商议一下。”他向后退去。

不一会,那文士走了过来,向陈容说道:“女郎所言甚是有理,我们明日便走西侧城门吧。”

陈容应了一声,语气中,并没有意见被人采纳后的欣喜。

那文士盯着那晃荡的车帘,暗暗忖道:这个女郎,年纪小小,却有勇有谋,从容淡定,郎君果然有眼光!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出发了。

打定了主意从西门而入后,众人便开始绕道而行。

随着午时将近,行进变得越来越难,不时有胡人士卒出现在附近。每每这个时候,众人便屏住呼吸,在马脚和车轮上包上布条,悄然而行。

中午了。莫阳城高大的,坑坑洼洼的城墙,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纵使隔得这么远,众人也可以看到城墙上人影绰绰。

中年文士站在马背上,眺望了一阵后,向马车中的陈容皱眉说道:“西门布有胡卒。”

马车中,陈容的声音依然是四平八稳,无悲无喜,“无妨的,围城的是鲜卑名将慕容恪,他这是在围三放一,想逼着莫阳城中的人从西门逃出。这里布下的胡卒,只会是虚张声势,我们要是入内,他们不会阻拦。”

陈容这话一出,众人已是面面相觑。她简单的一段话中,包含了太多的军事知识。这个小小的女郎,竟是洞若观火,把这些谋略说得理所当然。

呆了呆,中年文士问道:“女郎怎么知道的?”

陈容似是一怔。好一会,她清声说道:“君子何不派一个知晓军事的人看看西城门的布置?”

中年文士向一个瘦小的汉子点了点头。

那汉子,嗖的一声,猫腰消失在灌木丛中。

那中年文士再次转向陈容,又问道:“我们一路从西而来,都不见到胡人伏兵,他们如果真是把莫阳城中的人从西门逼出,为什么不布置一下?”

马车中,陈容沉默了一会。半晌,她清声说道:“慕容恪的布置,要是连我们都看出来了,他也成不了名将。”居然以这种笃定闲适的语气,给了这么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中年文士这下完全怔住了。他想了想,决定等那瘦小汉子回来再说。

二刻钟不到,那瘦小汉子回来了。他朝着中年文士双手一拱,道:“西城门外,烟尘不起,千数胡卒或尘或谈,表情闲淡,可以一试!”

中年文士点了点头,咬牙道:“好!便走西城门!”

他的命令一下,众人开始整理行装,拿出武器。

中年文士盯了一眼陈容,指出几个壮汉,令他们护在她的马车左右。

众人出发了。他们这一动,便如脱免,在一个壮汉的高喝声中,众人一字排开,刀枪在手,直冲而出。

西城门外是一大片平地,他们这百数人急急冲出时,马蹄踏出的轰隆声,惊得胡人们纷纷回头。

就在这时,陈容突然叫道:“君子。”

那中年文士这时已看不透陈容了,听到她开口,连忙策马靠近,大声叫道:“女郎有何吩咐?”

马车中,陈容悠然说道:“我们只有百数人,对上千数胡人精骑,无异于螳臂当车。反正打不过,何必紧张?不如像平时一样,自自然然,轻轻松松地走过去!”

陈容这话,大有名士味道!那中年文士双眼大亮,连声叫道:“有理!有理。”他右手一挥,向众人喝道:“大伙收起兵器,停止吆喝,便如平素郊游时。”

这命令一出,众人都是呆了呆。好一会,他们才乱七八糟地收起兵器,拉停急冲而去的奔马。

随着他们走近,西城门外,嗡嗡声越来越大。刚才还慌忙站起,急急奔向坐骑的胡人们,这时都安静下来,他们一个一个地掉转头,傻呼呼地看向前方。不止是他们,便是城墙上的众人,也在一阵喧嚣之后安静下来,傻呼呼地看向下面。

在他们的前方,那宽阔的城门外,百数个身形精悍,做仆人打扮的壮汉,策的策马,驱的驱车,闲闲散散地,悠悠然然地走了过来。他们的动作,舒缓轻松,他们前进的车轮,连灰尘都没有激起。这些人,哪里是在向城门冲杀?分明是闲庭胜步。

千多胡人呆呆怔怔时,城墙上的汉族人越来起越多,越来越多。

中年文士策马走在陈容的马车旁,他目不转晴地盯着那些胡人,伸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道:“女郎,他们没有拿起兵器。”

另一个紧随着马车的壮汉,一边警惕地四下察看,一边问道:“陈家小姑子,这些胡人连马都没有骑上,兵器也不曾拿,他们真的不会趁机掩杀我们?”

马车中,陈容的声音含糊地传来。

不过,这两人只是因为心神不定,忍不住想与她说说话,至于她回不回答,已是不重要。

两队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慢慢的,彼此的面目,都可以清楚看到了。到得这时,常年跟在王弘身边,已练就了一身气度的王家众仆,已放了开来。他们索性收回眼神,一边谈笑着,一边策着马,闲闲散散地向前走去。

两队人,只有二百步了。一般而言,如果是马上掩杀,这个距离,双方便要开始做准备了。可是,不管是胡人,还是王家众人,竟似僵了一般,胡人们傻傻地看着这些谈笑风生的王家仆人们,而王家仆人们,则连正眼也不向他们望一眼。

一百步了!到得这时,胡人还是乱七八糟地杵在那里,不曾上马,不曾拿枪。

八十步了!胡人还是傻呼呼地看着他们。

五十步!

三十步!这时刻,彼此的面容,表情,眼神,都已一目了然。望着脸上只有好奇惊愕之色,却无杀气,也没有拿起武器的胡人们,王家众人同时在心中吐出一口压抑的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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