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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第2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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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作者:未知

媚公卿(完结+番外)第29部分阅读

…这世上,便没有海枯石烂而不变的东西?

这时,她的手臂一紧。

却是冉闵嗖地伸手,握紧了她的手腕。

他把她强行扯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朝着陈容细细地瞅了一眼后,冉闵不耐烦地皱起浓眉。不过,他没有喝骂,只是牵着她跨上马背,喝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马蹄翻飞,转眼,两人一骑,在弯月的牵引下,越去越远。

月上中天时,两人追上了大部队。

冉闵把陈容扔给一个士卒后,大步向灯火通明的主帅营帐走去。

陈容望了他一眼,转过头,在那士卒的带领下,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她还没有走近,火把光中,平妪便急急地扑了过来,她牵着陈容的衣角,小小声地问道:“女郎,你怎么才回来?”她的声音颤抖着。

陈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一会,主仆两人便进了营帐。

平妪一掌上灯火,便向陈容张望而来。

望着陈容,平妪惊异地说道:“女郎,发生了什么好事?”她发现,陈容的脸上带着一抹笑,这是一种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情况下的,轻松的笑。

陈容抬眸看了她一眼,唇一弯,说道:“没有,只是想开了一些事。”

平妪好奇地跟在她的身后,和她一样坐在榻上,连声问道:“女郎想开了什么事?”

陈容提起几上的酒杯,慢慢抿了一口,以一种随意的语气回道:“想通了,不管是死是活,这般有个人值得念想,便是够了。”她把酒水一饮而尽,自嘲道:“我终于可以与他好好相处了。”

平妪更糊涂了。

陈容也不耐烦再说什么,当下挥了挥手,命令道:“去看看,能不能打点水来,我要沐浴。”

“是,是。”

这一晚,陈容睡得很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

第二天,陈容明显感觉到,冉闵的计划真是变化了,士卒们行进的速度减缓,哨探四路派出,幕僚们频频出入营帐,便是他那张脸上,也出现了一种悠然自在,仿佛,有一件有趣的事,正在他的期待下上演。

难道,他真的就因为那件被埋伏的事,便改变主意,不去洛阳,而去参与慕容恪与王弘之间的争斗了?

陈容暗暗诧异。

下午时,平妪从营外走来,她捧着一个托盘,朝着陈容叫道:“女郎,女郎。”

“什么事?”

平妪走到她面前,把托盘放在几上,她掀开盖在上面的缎,苦笑道:“真是怪了,将军居然送给你两套男子袍服呢。”

陈容诧异地走下塌,她把托盘上的衣服翻了翻,“噫,真是男子袍服。”转眼,她明白了,“这是军营,我出出入入的,扮成少年,自是更合适。”

平妪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

陈容知道冉闵的意思,当下,她便换上其中一套淡蓝色的袍服,想了想,还是戴上纱帽,才向冉闵的营帐走去。

不一会功夫,陈容出现在营帐处。一个幕僚大步走出,他一眼看到陈容,先是一愣,马上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朝着陈容拱了拱手,才大步走开。

陈容一怔。

她目送着那幕僚走开后,又一个幕僚走过,这幕僚见到她,也是拱了拱手,才大步走开。

陈容低下了头。

她明白了,定是冉闵向他们透露什么了,这些人对她行礼,是把她当成他的夫人了。

……此生虽得不到圆满,也算是有个归宿了。

陈容大步向营帐中走去。

营帐中,只有冉闵一人。陈容看着跪坐在塌几上,正伏案疾书的他,忙放轻脚步。

可饶是如此,她才走出二步,冉闵头也不抬地开了口,“阿容。”

“是。”

陈容福了福。

冉闵命令道:“从现在起,你跟我身侧,不离左右。”

他一句话吐出,久久都没有听到陈容的回答。

于是,他抬起头来。

朝着沉默中的陈容盯上一眼,他双手扶着膝盖,向前微倾,认真地说道:“军旅生涯,转眼生死,想那么多干嘛?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份的。”

他知道,陈容也知道,冉闵他处起事来,经常没日没夜,陈容真要不离他左右,那么与他共上一夜,或者说,孤男寡女老这样处着,睡到一块,那是情理当中的事。

陈容一个小姑子,又还没有正式嫁给他,自是放不开。冉闵这话,便是给她吃一个定心丸。

他说出这话后,见到陈容还在沉默,浓眉一皱,喝道:“你还犹豫甚么?”

陈容知道,他这人,很重言诺,他既然说出,就一定会做到。可知道是知道,真要她还没有嫁人,便与一个男人没日没夜地呆在一起,她实在做不到。

红着脸,陈容咬着唇,正不知如何处理这事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一个幕僚出现在营帐口。

见那人进来,陈容连忙福了福,退到一角。

那幕僚朝她看了一眼,心下洞明,也不理会,转向冉闵拱手说道:“禀将军,慕容恪出现了。”

冉闵一听,双手扶膝,倾身向前,问道:“那王弘呢?”

一听到王弘,陈容便嗖地一声抬起头来。

那幕僚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很是奇怪,琅琊王氏那一块,竟是没有半点动静。”

他疑惑地说道:“要不是那个王七郎还留在南阳城中,我几乎以为他已临阵脱逃了。”

冉闵笑了笑,道:“王弘这人,年纪虽小,却不易看透。”

他向后一仰,喃喃说道:“这一场争斗,我也期待着。”说到这里,他断然下令,“通知下去,我们的人,无论何时,都不要出现在双方视线中,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的存在。”

”是。”

”南阳城中情况如何?”

那幕僚冷笑道:“还是那样,人心惶惶,兵荒马乱!“说到这里,他哧声道:“听说那南阳王,只是这么些天,便瘦了一大圈,头发也白了一半。”他说到这里,性情大好,竟是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冉闵点了点头。

他低头翻开一卷帛书,看了看,又问道:“其他各族呢?可有异动?”

那幕僚禀道:“西方和北方来了两拨胡族,东方也有胡人的影子。”

冉闵听到这里,冷冷一笑,下令道:“下令,通通拦住,执意前来的绞杀!哼,姓慕容的便没有一个男人,既然当着天下人的面,向王七郎下了宣战书,便应该与他一对一,真刀实枪的拼个雌雄!“

那幕僚哈哈一笑,他佩服地看着冉闵,道:“将军是不想他人来搅局吧?哈哈哈,好,属下这就去办。”

他也是个爽快人,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那幕僚突然停下脚步,看向陈容。

望着一袭男袍,安静地呆在角落中的陈容,他点了点头,向冉闵说道:“士族的小姑子,愣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将军运气还不错啊。哈哈。”

也不等冉闵回答,他已经扬长而出。

冉闵只是晒,便埋头疾书。

陈容走到他身侧,慢慢蹲下,一边整理着乱成一堆的帛书,一边瞟向上面的字眼。

这上面,都是关于南阳城中这一战的。

冉闵这人,不仅是勇猛闻于天下,他还很有计智,于征战之途,可以说是无师自通的天才人物。不然,也成不了天下第一名将。

陈容一边整理着帛书,一边一一瞟过,忙碌中,竟不知时光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冉闵低沉的声音传来,“阿容,可想回南阳城?”

回南阳城?

陈容一怔,嗖地抬起头来。

冉闵没有看她,他正忙着写些什么。

好一会,陈容轻声问道:“这个时候,南阳城城门还可以进出?”

冉闵闻言一晒,他放下毛笔,抬头看着陈容,神秘地一笑。

他右手一伸,抓上了陈容的手臂。

然后,他把她重重一带,扯入了怀抱中。

搂着她,他轻笑道:“何必从城门进出?”

陈容不解地瞪大眼,看着他。

冉闵向后一靠,五指成梳,梳理着她黑亮如缎的秀发,道:“南阳城,有一条地道可通。”

陈容‘啊’地惊叫出声,她瞪着他,张着小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的她,心口砰砰地跳得飞快:南阳城,有一条地道,有一条地道……那是不是说,就算出现万一,也可以救下他?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陈容一眼瞟到,冉闵那微眯的,狐疑的目光。

当下,她收起心神,垂下双眸,喃喃说道:“这么说,我可以自丵由出入南阳城了?”她眯起双眼,眼神中尽是期待,“我也可以看看现在的陈元,还有他的两位夫人,女儿和儿子了?”

眼神中,有一股狠毒流露。

冉闵见状,收起狐疑,放声大笑起来。他拍着几,道:“好你个阿容,果然得罪不得。好,我便带你去看看那一家子!”

第111章

冉闵行事,向来果断,第二天一大早,他布置一番后,便带着陈容向南阳城驶去。

这时的他,换上了普通士人的长袍广袖,便是陈容,也做少年打扮,一袭淡青色的长袍,头上还戴着斗笠,要不是那身材实在婀娜得掩不住,浑然已是普通少年模样。

地道入口,是在南阳西城后的一个山坳处,冉闵把坐骑和兵器交给亲兵后,牵着陈容的手,便走入了地道中。

地道既小且窄,只可容一人弯腰前行,冉闵走在前面开道,陈容看着他,低声问道:“将军也不带一个亲兵,会不会不妥?”

冉闵低沉的声音在地道中闷闷的回荡,“不妥?只要不让南阳王看到,便不会不妥。”

他笑了笑,以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我们晋庭的士人,风雅温文,没有几个会用强的,小姑子放心,他们看到了我,也只会苦苦相求。”陈容听得出,这语气,如其说是嘲讽,不如说是一种恨铁不成钢。

群狼环伺之下,整个晋庭,贵族们竟相奢华,士人们在比着谁更文弱优雅,有时候,便是陈容,也会痛心。当然,前世她还没有嫁给冉闵前,是不会有这些多余的感慨的。

地道黑暗,冉闵举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在他走在前面,陈容也不觉得这路途是如何阴森。不知不觉中,长达四百步的地道,便走到了尽头。

冉闵把火把塞到陈容手中,伸手扶着前方的石头,把它缓缓推开。

转眼,一道光亮射入陈容的眼前。

冉闵一跳而出,俯视着她,伸出大手,“上来吧。”

陈容应了一声,把火把弄没,仔细放好,牵着他的手跳了上去。

她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大宅院的马厩处。面地道的出口处位于一口古井的侧壁,那古井只有一人深。马厩四周空空落落,灰尘和落叶堆积,分明许久没有人出入过。

陈容回头望着那地道,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有机关呢,原来是一块笨重石头挡了门。”这样的石头,换个文弱点的,还真搬不开。

陈容在四下张望时,冉闵已经戴上斗笠,负手走远。

陈连忙碎步跟上。

从这马厩走出,不出三百步,便是一个破败的围墙,围墙外,便是一个巷子,二百步不到的巷子外面,是南阳城的南街。

走在南街中,陈容望着身周脸色惶惶的行人,望着那一家家紧闭的门面,突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混在人流中,大装修时辰后,陈府的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

这时,冉闵脚步一转,向着一家大开的酒家走去。

这个酒家,原本也是个繁华的,不过这个时候,那可容百人用餐的大堂中空空落落的。看到冉闵两人入内,那店家苦着脸瞟了他们一眼,有气无力地叫道:“君子,小店无酒无肉,只有栗粥,可还要用?”

冉闵点了点头,沉声道:“自是要用。”他随手扔出一片金叶子。

那店家瞟了一眼那金叶子,竟是长叹一声,道:“也不知这阿堵物,此生还用不用得上。”他有气无力地收起金叶子,转向后堂张罗起来。

不一会儿,两大碗可以看到碗底的栗米粥出现在陈容和冉闵面前。店家显然是个嘴多的,他一边摆着筷子,一边长嘘短叹,“只有这些东西了。哎,要是以往,君子给的那金叶子,只怕可以买来一车的栗,现在这个时节嘛,也就值两碗稀浆了。哎,我老婆子已在骂了,说不得,明天我这开了二十年的小店也得关门了。说来说去,胡人围了城,这些金啊铜的,都是废物,只有这稀浆,还可以活人性命。”

冉闵本不是来吃白饭的,对店家的唠叨是一点也没有在意。

看到他只是低头慢喝,陈朝对面的陈府侧门望了一眼,哑着嗓子问道:“阿伯,这陈府,怎么哪些冷清,浑不似以往?”

店家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摇头说道:“冷清?胡兵就要围城,南阳王重兵把守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如今所有的氏族府第,都很冷清。”

陈容朝默不吭声的冉闵望了一眼,有心想问王弘的事,想了想,还是改变了主意,“那阿伯可有听过陈元?”

陈容笑道:“前不久见到这位陈公,他甚是风光,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陈元?南迁回的那个?”在陈容的期待中,那店家摇了摇头,道:“昨日见他,行色匆匆,瘦了甚多。哎,这时月,便是南阳王也得白头。”

陈容见到还是问不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皱起了眉头。

刚才路过南街时,她看到自家的店面都已经关闭,看来,想了解一下府的情况还真不容易。

就在这时,冉闵从袖间扔出一片子金叶子,低笑道:“兀那店家,你且从这侧门进去,找到一个唤尚叟的下人,说是故人相见。想来现在的陈府,也没有人防着你这外人进出了。”

那店家望着那金叶子,想了想,伸手拿过,道:“那某就去试一试。”

那店家刚刚走出,只见对面驶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在陈府侧门停下后,一个青年从马车中摇摇晃晃地爬下,他一边爬,一边朝着驱着马车,再次驶向外面的驭夫骂道:“贱奴贱奴,都到了家门口了,还舍不得这一程?”

骂骂咧咧中,他又向站在远处的门卫喝道:“你这贱奴,见到郎君,不上迎,不扶持,莫非活得不耐烦了?”

声音暴戾,带着浓重的酒气。

陈容望着那青年,双眼一亮,低叫道:“是陈三郎。”

她嗖地回头看向冉闵,眼巴巴地尽是期待。见到冉闵理也不理,陈容朝着那店家唤道:“店家,也不需要你去陈府唤人了,你把那个醉酒的郎君叫来便行。”

那店家应道:“好嘞。”小碎步地向陈三郎跑去。

店家刚刚跑到陈三郎面前,还没有开口,跌跌撞撞着的陈三郎,已是重重一挥,把那店家推出老远。

那店家连忙站稳,又凑上前,巴着笑脸说了一句什么话,他的声音一落,陈三郎便是哈哈一笑,道:“行,便是见他一见。”

说罢,他摇摇晃晃地向店中起来。

陈容又向冉闵看来,见好整以暇地品着那浆,一点也没有走向相迎的意思。陈容只得站起来,迎上前去,哑着声音笑道:“郎君便是陈三郎吧?小人早就听说过陈三郎才华不凡,风姿出众,若是也生在琅琊王家,必不输于他琅琊王七。”

陈容在这里滔滔不绝地吹捧时,冉闵抬起头来,他侧过脸,斗笠下的墨眼带着笑,望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陈容。

陈三郎这人,自负才名,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名士,一直是妒忌的。听到陈容这么一捧,他哈哈大笑,醉眼斜倪向她,道:“对对对,你这小子说的这话,很对,很中听。”

一边笑,他一边伸手扶向陈容的肩膀。

陈容微微一侧,让了开来。

她朝塌几一指,笑嘻嘻说道:“郎君请上塌。”

陈三郎却没有动。他歪着头,尽是血丝的双眸迷糊地瞪着陈容,道:“你这人,怎么这般面熟?”

陈容闻言,呵呵一笑,她似是随意地压了压斗笠,道:“世人有相似,郎君定是眼花了。”

陈三郎还在狐疑地望着她,他吸了吸鼻子,嘀咕道:“还是不对。”一边说,他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到塌上倒下,仰脸向天,这般仰躺一会,几乎是突然的,“啊……。”地一声,陈三郎嘶吼起来。在惊得那店家和陈容打了一个哆嗦后,他猛然叫道:“拿,拿酒来。”

不等那店家开口,陈容已胡乱倒了一口浆过去,一边把那碗塞到他手中,陈容一边关切地问道:“郎君怎么喝了这么多酒?难道是哪个混账不开眼的,给郎君添了堵?”

她这市井俚语一出口,冉闵再次侧头,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这些天,陈三郎日日以酒消愁,早就苦闷难当,听到陈容地问话,他竟是以袖掩脸,放声啕啕大哭。

一边哭,他一边说道:“添堵?这贼杀的老天都在给我添堵啊。”

“是,是,这老天实在差劲,它怎能给郎君添堵?”陈容可不敢唾骂苍天,自重生后,她便对鬼神之道,敬之惧之。

陈三郎听到她这一附合,端起那一点浆便到在嘴里,喝叫一句,“好酒”后,在陈容的诱哄下,他哽咽道:“完了,完了,都完了,都完了……”

陈容压抑欢喜,连忙问道:“郎君为什么说完了?”

陈三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他还在一个径地低叫,“完了,都完了。父亲完了,我也完了。呜呜呜……”

陈容连忙再倒一点浆过去,又问道:“郎君的父亲,为什么完了?”

“为什么完了?”陈三郎嘶哑的笑出声来,他呜咽道:“丢了为南阳王筹集的粮,又丢了与母亲家庭合伙弄来的粮。呜呜……胡人就要围城了,我却摊上这么个愚蠢的父亲,弄得家口空空如也,不被族人待见,还有那南阳王,还把老东,把我父亲抓起。”在这个把孝道看得高于一切的时代,便是醉中,他也心有畏惧,不敢唾骂父亲。

在陈容掩不住的笑容中,陈三郎继续呜咽着说道:“还说什么他与姓李姓许的内贼勾结,在关键时候插了他的刀。要不是伯父出面,我父亲人头都落地了。呜呜,完了,什么都完了。”

第112章郎君如故

陈三郎说到伤心处,伏几大哭,醉语连篇。

陈容问了几句,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又看到几个仆人急匆匆地向这里走来。她知道,传承几百年的贵州们,禀承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便是天塌下了,在外人面前,那面子无论如何是要维护住的。那几个仆人,定是怕陈三郎酒醉之下胡言乱语才赶来的。

她站了起来,对着酒家低声说道:“老伯,劳烦把这位郎君扶出,交给他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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