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明白,我摇了摇头,”在这里,除了皇后,别人可都是……”我顿了顿,看向她”小老婆又怎么样,你看不起吗?”银燕儿的脸刷的白了起来,还行,不算太笨。我不再理她,转身拉了冬莲就走。
“哐当,哐当”,马车不停的晃动着,京城已经近在眼前了,皇上御驾回銮,从德胜门一路进来,绕到正阳门,一路上迎接的都是各级官员,百姓却都让回避了。
到了正阳门,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我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和身边的冬梅说笑着。自从那日之后,一切仿佛都已定论,十三天天开心的来来去去,我还是老样子,只是滞留在德妃身边,哪儿也不去,以防多生是非。
现在我是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去惹,因此白日里就跟着冬莲她们说笑,陪着德妃聊天儿,甚或去学了绣花儿,晚上还要去伺候胤祥。因皇上的圣旨,再过一年多我们才能成亲,胤祥倒是规矩了许多,晚上也不再和我睡在一起了。
我是无所谓,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很幸福,因此每日里笑来笑去的,仿佛生活在自己的乌托邦里,可惜明白自个儿还是无法与现实脱钩,因此只要听见四爷他们要过来请安什么的,我就会躲了去。德妃倒是很满意我的态度,对我也极好,有一次看着我说可惜了,我傻笑着遮了过去。心里却很明白,一个人俩个儿子不够分,最后牺牲的还不是我,只不过好在是牺牲给十三了,倒也算因祸得福,要不然我可真不是可惜两个字就能形容的了。
一阵马蹄声儿传来,我往外看去,一个身材高瘦的文官带了一众人马从一旁掠过,正在前面不远处下马,因为再隔个几百米就是皇帝的车驾了。我随口问了冬梅一句”那是谁呀”,冬梅凑到窗边看,回头一笑”那是索额图大人呀,亏你还是在宫里的,竟连当朝宰相都不认得,他经常给太后去请安的,他可是太子爷的娘家人”。
我一愣,又转回头去看,虽看不太清楚,可也显见是个精明强干的人,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是什么呢,”啊”我突然叫了出来,冬梅吓了一跳,”你这丫头鬼叫个什么,吓死人的”,她瞪了我一眼。我忙的赔笑”不是,突然想起早上娘娘交待我的一封信,我竟忘了,一会儿子得赶了出来”。
“咳,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大惊小怪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回了宫,主子得先去给太后请安,你留下来别说是一封信,就是写十封信的工夫儿都有了呢”冬梅笑嘻嘻的。我笑着瞪了她一眼,转头他望,脸色沉了下来。我想起的不是这个,而是现在已是康熙四十一年了,那在康熙四十二年时,不就是索额图意图在康熙皇帝南巡时,逼他退位,好让太子登基吗。
马车又行进了起来,进了天安门,又到了端门,一闪眼间,我看见索额图正和几位文官站在了一起,他正和一个人在说话,那人我却认识,在过承德的时候,他是带兵的管代,正是太子的亲信凌普。
转眼间马车已经转头朝西华门门处驶去,迅速的将人影抛离在身后,我望望窗外阴沉的天气,就重重的靠在了车壁上。原以为那些个风花雪月的风波,已是我承受的极限了,可现在看来真正的大事儿还未爆发呢。
按史书上说,太子,四爷,十三都应该能平安度过,只是索额图被圈禁了起来,可现在十三的福晋已变成了我,历史应该已经有些改变了,那会不会……我的心一缩,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
马车停了下来,我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平静了一下,不论如何,我都只能面对了,穿越时空的事儿都碰上了,那一场宫变应该只是小意思吧,唉……冬梅先下了车去,我跟在后面。
怪不得开了天眼的人都活不长,只怕这世上没有人,能在知道了未知的命运后,还能安之若素吧。我不禁苦笑了出来,可问题在于,我只知道别人的,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摇了摇头,我快步跟上了冬梅……
转眼间春去秋来,一个寒暑很快的就过去了。我还是老样子,一天到晚只是在长春宫里头四处转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是比这个时代的原产女人们还要来的守规矩。德妃娘娘对我也很满意,许多私房的事儿也都交了我去做,更何况我已经是板上定钉的皇子侧福晋,因此在这宫里倒是没人再敢来明的暗的欺负我,我也乐得逍遥自在。
不过,这人言是堵不住的,私底下也有的是在背后嚼我的,毕竟我也算是麻雀变了凤凰,不明白的说我是拿架子,明白的呢说我是韬光养晦,以免招嫉。其实她们都不明白,我只是知道一场大风波将要发生,先躲得远远的,不想被波及罢了。天灾也好,人祸也罢,大部分倒了霉的都是那些个措手不及的,我这儿就算是已经预警了,那还不得跑的远远的。
不过到现在也还没什么动静儿,具体的日期我也不记得了,因此只是每日里加倍小心罢了。胤祥和四爷去安徽了,好像是去整顿盐务,已经有四个月了。我倒是宁愿他们在外面跑,虽辛苦,可留在这儿麻烦才多呢。更何况,那些个可能会发生的事儿我也不能吐露半句,因此心里只是盼着他们躲的远远的。
胤祥走时还笑问我,是不是厌了他,见他外出竟是一脸喜色。我笑着说是呀,他瞅着四下里没人,拉了我到一边儿,恶狠狠的亲了下去,说是要把在外的份儿先补回来,我脸红的快要着了火,可也随了他。
胤祥的信件来往也不是很多,古人通信实在是太麻烦了,他信里也不说自己是否辛苦,只是捡些风俗人情,旅途笑话儿说给我听,倒是回来送信儿的奴才说,他和四爷都累坏了。
德妃听了虽是心疼,可也没什么法子,何况这是皇上的信任与荣宠,因此每次都是吩咐了奴才们一定要好好伺候也就罢了。我倒是每次把日常写的东西归拢到一块儿,让侍卫们带了去给他,有一次,甚至默写了我最喜欢的刘宝瑞的相声给他。
结果等他再回了信给我时,告诉我他笑坏了,问我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乐子,说是他说给谁听谁就乐得不行,连四哥都很喜欢呢……看到那儿我一愣,心里高兴的气氛淡了些,有些酸……
唉……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自从我被指给胤祥之后,家里的信就勤了起来,上个月,我那位额娘还被德妃娘娘召进了宫来,商讨了一番我的婚事。看着那位太太诚惶诚恐的谢恩,感激涕零的样子,我只是在心里翻白眼,自己躲了半天,终究还是给那位老爷利用上了。
不过这个清朝的娘对我倒还是真心真意的,德妃开恩,给了我们娘儿俩说些私房话儿的机会。太太见了我先哭,说是想我想的不行,还没等我开始安慰,她又笑了,说我给她争了大气了,家里头还有那些亲戚们,现在谁不说她闺女养的好,就是养了儿子也不见得比我好……
看着她一边拿手绢儿拭着眼角儿,可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得意,我脸上陪着笑,心里倒是好过了些,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我现在这个身体,到底是我自己的,还是原来茗薇的,隐隐的总有些鹊巢鸠占的感觉。虽然不太相信那些怪力神乱的,可我来到了清朝就已经是无法解释的事情了,因此午夜梦回时,也偶尔会惊醒,梦到那个真正的茗薇……
太太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自为之,一定要步步谨慎,千万不能有半点儿错处让人抓了去,我忙笑着点头,心里却想着,看来我的那些个丰功伟绩并没有传到她的耳里,如果不是她消息太不灵通,那就是有心人不想让她知道了……
看着太太恋恋不舍的,我忙着安慰她,以后见的日子是尽有的,眼下大可不必这么伤感云云,太太流着泪去了,只是临走一句话又让我皱了眉头,”你阿玛也很担心你,说明个儿给你来信细说”,我强笑着点点头,看着李海儿引着她去了。
“哗啦啦……”,手中的信纸被风吹的哗哗做响,我低头看看,这就是老爷写给我的信,信里字字关心,只可惜,关心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与我自身无关的一切,就是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吧。
我撇撇嘴,四月了,廊子上的风也温柔起来,春天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了。我有时在想,如果我不是从来的,如果我真的是老爷的女儿,恐怕也会被他一封封的家书晃晕了眼,可惜,我现在瞅着眼前的白纸黑字,怎么看怎么觉得跟间谍速成班的培训材料似的。十三爷都做些什么呀,是不是跟四爷怎么怎么样呀……信上说的很隐讳,可这意思我还是看得明明白白,也不知道是我太聪明还是这老爷太糊涂。
转回头来好好想一想,又觉得不对,第一,不论是我那个疑似八爷党的阿玛,还是那个确定八爷党的弟弟,都不是会干这种与人口柄傻事儿的人,那这种信件到底是探我的底还是别的意思,我倒还猜不出来,二来,我若真的傻乎乎的告诉了他们,他们自会顺水推舟,多知道些四爷和十三他们的私事儿,反之我要是告诉了十三他们这回子事儿,说不定他们还会让我传些假消息给胤祥也未可知。
呼……呼口气出来,我用力揉了揉脑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儿,已经复杂的有些超过我的承受能力了,可偏又躲不开,十三自不用说,就是四爷,我也不能让他伤了半点儿的。眼下三十六记是半点儿用也没有,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所以我的家书也是流水账,与我小时候的寒假日记有一拚,顺带夸了一下自己,言明我可是三从四德的传统妇女,在家从父,出嫁俺可就要从夫了。说的也很隐讳,但我想他们是看得明白的。
果然,效果还好,自打这以后,书信少了不少,终于清静了起来,可没过多久,眼前这封就又来了,低头再看看,老爷说想让我在大婚前回家小住,知道我是要在宫里成婚的,可这也就算是全了娘家的礼儿了。
回家呀……”小薇”,我一激凌,抬起头看,冬莲从廊子下面走了上来,”又在这儿看信,过不久就见了”,我一愣,看着近前来的冬莲,”你说什么,什么过不久……”冬莲笑着坐在了我旁边,”刚才听主子说的,好像是你阿玛奏了本想让你在婚前回家小住,皇上又是以孝治天下,所以一定会应允的,那可不就是快见着了吗”?说完又向我手里的信扬了扬下巴,”家里都告诉你了吧”。
我一笑,”是啊,不是还没准信儿呢吗,倒时候再说吧”。冬莲用肩膀碰了碰我,坏笑着说”听主子意思,过了十月节就给你办,高兴吧”,我转头瞥了她一眼,认真的点点头”嗯,高兴着呢,都睡不着觉了”我用手指拉了拉下眼睑,做了个鬼脸儿”看,黑眼圈儿都有了”。
“扑哧”冬莲笑了出来,”你还真是没羞没臊呢,越来越出息了”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哼,我倒是想脸皮薄呢,自打你和冬梅知道这信儿,天天拿我开涮,脸皮都被你们涮老了”。”呵呵,你呀”冬莲笑着站了起来,拉着我往下走。
“你要真的成了亲,我们再见就难了,唉……”走着走着,冬莲突然有些伤感的说。我一愣,转头看她,眼圈竟有些红了,想想入宫这两年彼此相处和谐,我的心也是一酸。清清有些发涩的嗓子,”咳……你想的也太远了吧,这还早着呢,再说,你也要放出去的,到时候……”我压低了嗓子”我还得吃你和你那佟侍卫的喜酒呢”。
“哎呀,讨厌,你这丫头……”冬莲的脸大红,伸手就要过来拧我,我早就拔腿儿向前跑,“你给我站住……”冬莲气的在后面追,笑语间,绕过了假山就到德妃正房前的影壁了,我一展眼间,发现门口站了不少人,好像是……我忙的放轻了脚步。
”看什么呢”身后刚追过来的冬莲伸头瞧了瞧,”咳,我以为怎么了呢”。我回头看她”那是谁呀”冬莲那手绢儿一边擦汗一边小声儿说”贵主儿来了,好像是来说关于皇上南巡的事儿,这回主子可能又得跟出去了,咱们也能出去走走了”。
“咱们回房吧,一时半会儿的,说不完的,今天又不是咱们当值伺候,有事儿自会去叫咱们的”冬莲突然一顿,上下打量我,”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一怔,勉强笑了下,”没事儿,可能刚才跑急了,走吧”。
我转身先行,耳边传来冬莲的笑语声儿,我只是笑着应和,却一句也没听进了耳里。唉……终于要开始了……
宫变(上)
第四十九章
“小薇?”,“哎”背后传来了玉哥儿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声儿。没等我回头,“给”,玉哥儿走上前来塞了个东西在我手中,我低头去看,是个荷包。
“这是什么”,我抬头看向玉哥儿,她笑嘻嘻的回答“荷包呀”,我笑瞥了她一眼,这丫头,“你学谁不好,偏去学冬莲那……”,话未说完,门帘子一掀,冬莲进了来,脸上似笑非笑的“学我什么呀,嗯”?
“呵呵”玉哥儿在一旁偷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我是没有背后说人坏话的本事了”。冬莲去窗边的铜盆里洗了洗手,一边接过玉哥儿递给她的毛巾擦手,一边笑说“今儿你才知道,好心好意给你带东西过来,还被你嚼,这回明白了吧”。
我呵呵一笑,随手递了护手的香脂给她,“大姐,我错了”,冬莲满意的点点头,我往旁边挪了挪,让她坐下,“下次我一定看清楚你在不在附近,然后再说你坏话”。
“哈哈……”,玉哥儿大笑了出来,冬莲强忍着笑过来拧我,正闹腾着,冬梅也进了屋来,见我们闹成一团,笑说“死丫头们,知道主子睡下了,你们就反了天了”。
玉哥儿凑过去告诉她原委,冬梅扑哧一笑,对冬莲说“你要能说得过她,天也下红雨了”,我对她瞪了瞪眼,“什么意思,说的我好像话痨似的”,哈哈,她们就笑,我假装生气的撇她们两眼,就站起身来想去倒茶。
“哎哟,笑得肚子疼,都别闹了,喂”,冬梅转过头来看我,“嗯”?我倒着茶顺口答应了一声儿,“那是四爷赏的,好东西呢”。
“啊哟,好痛”热水一下子浇在了我手上,杯子“哐”的一声儿掉在了桌面上,热水撒了一地,我强忍着痛把茶壶放在了桌上。冬莲她们忙走了上来“天呀,都烫红了,玉哥儿,快去,把那个白玉散拿来,冬莲,你去弄点凉水来,给她冷敷”,冬莲她们忙的去了。
好疼呀,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拼命的在眼眶里转,我却说什么也不想让它流出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冬梅一边帮我收拾,又不停的唠叨,冬莲她们在一旁打下手。
过了一会儿都弄好了,冬梅端详了一下“还好,只是烫红了,没有肿,应该不会落了疤”,抬头看我愣愣的,“是不是疼得厉害,要不要叫太医给你看看”。
我一愣,忙摇头,强笑着说“不用,不用,就这点儿小事,那用得着惊动太医呀,有你这大夫给我看足够了”。冬莲一笑“姐姐就别担心了,你看她还说笑话儿呢,没事儿的”。
冬梅一撇嘴,“人越大,到越是慌手慌脚的,倒个茶,都能烫了自己”,玉哥儿在一旁笑说“这跟年岁没关系,恐怕是因听见四爷回来了,那十三爷自然也就回来了,高兴的吧”,话音儿刚落,冬梅她们已是你推我我推你的坏笑起来,我强咧了咧嘴,可桌上铜镜里映出的样子却比哭还难看。
这群丫头推推搡搡的笑个不停,我在一旁干笑着,冬莲歪过头来看我“干嘛,不好意思啦”,我摇了摇头,还未及开口,一个脑袋从帘子外探了进来,吓了我们一跳,却是李海儿,这小子笑嘻嘻的说“姐姐们,主子醒了,叫人去呢”。
冬梅回头说“怎么今儿醒的这么早,四爷方才还吩咐不让打扰来着”,“许是母子连心吧,主子知道四爷他们回来了,睡不踏实也是有的”,李海儿挤了挤眼睛,怪模怪样的,冬莲她们不禁笑了出来“猴儿崽仔,就你精明”。
冬梅转了头过来,“玉哥儿,你随我来,阿莲你收拾一下也过来吧”,说完转眼看我“小薇,你好好休息吧,主子问起,我自会替你回的”,我点点头。
看我无精打采的样子,冬梅刚想张口,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儿的,只是有些个疼,过会儿子就好了,你别担心,快去吧”。冬梅一笑,转身和玉哥儿向外走,李海儿冲我一吐舌头,也忙的追了上去。
“你要不要躺躺”,冬莲手里忙个不停,可还是关心地问我。我淡淡一笑,“不用了,没那么金贵,收拾完了你就快去吧”。我转身走到窗边的凳子上坐下,窗外的几株杨柳已是垂丝吐绿,万般的婀娜起来,春天特有的那种温温柔柔的风,不停的吹拂在我的脸上。
身后冬莲絮絮叨叨的说着,所以我知道了四爷回来见过了皇帝就来给德妃娘娘请安;知道了十三随后也就到了;知道了每个人都有赏赐,说是这段儿时间照顾德主子辛苦了,知道了东西都是已写好了名字分下来的,大家的差不多,丫头们的好象都是荷包什么的……
我怔怔的听着,似乎都听清楚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听进去,“那我走了”,我一愣,抬头,冬莲正弯身儿看着我“瞧你,又发怔了,喏,拿着”,手里一沉,一样东西放入了我的手心儿,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掌,紧紧地攥住了那个荷包。“你可收好了,这可是好东西,小心着点儿,没的被哪个黑了心的摸了去”冬莲掀着帘子回头又嘱咐我,我扯了扯嘴角,“知道了,快去吧”。冬莲一笑,放下帘子走了。
屋里一片安静,我坐在那儿,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与微风声儿相和着,过了会儿终是忍不住,低头看去。水蓝色的,那缎子软得仿佛能汪出水来,绣的是几支寒梅,清清淡淡的,可以称得上有品位,到也没什么特别。
我摸了摸鼻子,看来是我多心了,既然都能让别人拿了给我,想必也没有什么背人之处,心里平静了下来,倒是有了兴趣仔细的翻看一番。最近学了刺绣,倒是对这个挺感兴趣,这就是所谓的徽绣吧,还真是精致,密地看不见针脚儿,里面也是,连接缝儿都……我一愣,这是什么,眯了眼睛看,里面好像绣了什么东西,我忙的把里子翻了出来,这是……
大江大水天自高,眼睛也变亮了……竟是我的字体,细细的银线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微光,仿佛四爷那双清冷的眸子,怔怔的瞅了半晌儿,唉……我慢慢的将荷包里子翻了回去,心中涩的就像是刚吃了一个半熟的柿子,全是麻的。
走过去,打开箱子锁,翻开层层叠叠的衣物,一盒毛笔,一套新书现了出来。我无意识的用手指去摸,却觉得这些平平常常的物件儿,这会儿烫得像火,又冷得像冰,忙的把荷包放在箱底,用衣服盖好,仔细的锁了。退了几步,就坐在床上,直到冬莲来找我,才发现自己竟盯了那箱子一下午。
“嘻嘻呵呵……”,长春宫里全是欢声笑语,我坐在里屋,整理着四爷和十三带回来孝敬给德妃娘娘的礼物。听着屋外德妃开怀的笑声,十三的笑语声,四爷沉静的应答,众人的附和声儿……热闹得仿佛,我弯了弯嘴角,热闹得仿佛在演戏一样,是那样的不真实。
方才乾清宫里递了信儿过来,因为这次四爷和胤祥差事办得好,皇上非常满意,四爷的贝勒品?br/
梦回大清(上部)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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