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来也怪不得表哥他们,竟不知你们汉家女儿长的小巧竟连男人也俊秀的吓人,说来爷们都是天潢贵胄对你这样的男人有一点别的想法也无伤大雅,毕竟怎么说你们也不可能进来府里给个身份,阿哥府里有几个侍童也是寻常事,不过做侍童的可都是没什么好下场呢。”唉声叹气,某人一脸关心我的模样。
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我真想一巴掌打到他们这些人的脸上,丫的来个女人你们联想一下抢丈夫也说得过去,就因为这个我已经打扮成男人你们还是不放心,我无语问苍天。我想死,这女人竟然暗示我做他们这些阿哥的男宠是没有什么前途的。我呸,别说老子不做,就是他们想做我的男宠姑娘还不要呢,死女人。
冷了脸,我挑眉,“福晋误会了,草民只是在九阿哥手底下谋个差事,福晋说的那些奴才绝对不同意,自己虽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可也知道寡廉鲜耻,万不会做出那种败坏家风的事情,要是您还不相信我马上就离开铺子里。”
“这倒犯不着,你明白这道理就好。”突然巧兮倩兮,那女人掩嘴笑了。
“奴才明白了。”咬牙切齿,我答应。
留下缎子绣活走出来八阿哥府,我哭笑不得,心中暗骂,王八蛋,这算什么事儿,老子除了小白脸别的都不能做了对吧。
支走小厮晃晃悠悠没走几步,一个轿子紧挨着从我身边划过,差点擦到自己的脸颊,漫不经心的看一眼,我转身接着走,满腹怨气,想着要不要离开那铺子。
“停轿。”熟悉的声音乍然响起,四阿哥走出轿子,“李遥,你站住。”
去死去死
“干嘛。”懒得再维持恭敬的态度,我歪着身子斜睨他,“叫我干嘛。”
“你这是从八弟府里出来。”不受我态度的影响,四阿哥走过来,看我吊儿郎当没有骨头的模样靠着墙,“挺直身子,像什么样子。”
“啰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给他我很惧怕他的感觉,自己翻白眼,“你管我干嘛,我想怎么站就怎么站。”
“怎么,谁惹到你了。”扬起嘴角,他浅笑着看我。
“鬼。”调侃的语气,我配合他的表情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怎么我觉得别人心情不好你就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兄弟给你报仇了。”
这是一个尴尬的话题,果然,自己这话说完他的脸色马上就沉下来,让我突然没了谈笑的兴致,在心里叹口气,我真的是堵死人大王。
尽管自己平时都像个刺猬一样躲着这人,可这时候有个人陪在身边总比一个人烦躁的好。
“你有事?”很直接的问法,甚至是有些变态,我在自己不会后悔之前开口邀请他。理解能力还不错,四阿哥遣走了身边的奴才,步行着走出那段路。
“要不要上去坐坐。”走到酒楼那里的时候四阿哥停下来,询问似的看我一眼。
我感觉得出来,这人从刚才就觉得不自在了。也是,一个阿哥哪里会有机会徒步走在大街上,不时的还得躲开旁边冒出来的人,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把我们挤到旁边。明明看得出来这人的尴尬,不过我就是这种变态性子,最喜欢的就是看一个极能忍耐的人会把自己逼到什么地方才会开口,只要你不说我就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
哼,我倒要看你撑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家伙的忍耐力不错,竟然硬着头皮走了这一路,直到这间酒楼的时候终于皱眉看我说了那句话。歪头笑,我有点恶趣味的意思,“四爷终于说出口了啊,一句话说出口难道就这么困难,还以为你真的决定硬着头皮走到天涯海角呢。”
“天涯海角。”也许比喻词用的不太对,四阿哥的表情就给吃了鸡毛似的僵硬。
忽视他的诡异,我难得任性的拒绝,“不想去酒楼,这里面老是遇到自己不想遇到的人。”酒楼,这是我的禁忌词汇,几乎自己每次的倒霉都能和酒楼扯上联系,别管是直接还是间接,我再进去就是白痴。
“好。”几乎没有多想,他答应了。
想了很多可以去的地方,酒楼、茶馆……可最后还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让我放松心绪好好聊天的地方,既然都没有目标大家干脆就沿着一条偏僻的路走下去。
“今儿怎么了,心情不好。”看我沉默的晃荡了好久,他主动开口。
“没有。”直接否认,我摇头。
这应该是一个很浪漫的场景,如果像我脑海中想得那样。有些暗沉的天空,不时掠过耳边的凉风,衣着华贵的男子,扬起嘴角浅笑着的女子,彼此没有牵手但却是并排悠哉前行,心无芥蒂的样子,想一想,真的很浪漫。
不过,这只是想象,而现实远不如想象浪漫,不过现在这种气氛也还算不粗,因为曾经我最担心见到的他也成了一个能站在我旁边听自己诉说苦闷的男人,想起身边男人身份的时候也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的。好吧,算是浪漫。
仔细来想,他算是个比较英俊的男人,遗憾的是走在他旁边的我是个相比之下矮个子男人,想起自己穿的也是长袍,我有了想要笑喷的冲动,两个男人走在一起的想法,真的好不浪漫,因为我真的很不自觉的联想起来男风这回事。
“笑什么!”抬眸看我,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没什么。”犹豫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关于男风的联想该不该讲给这个男人听,也许会生气吧。
“哦。”没有强硬的追问,这人没有多说什么。
做贼似的偷看这男人一眼,自己的心里有一股隐隐的失落感,靠,这男人怎么不多问一句,多说一句能死啊,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说,人家倒痛快,直接弄出来一副你说不说都无所谓的样子。不过自己的性子还真是变态的别扭,明明想说却还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很迫切的追问我这些,果然,我个别扭的半男人或者女人。
不过这些话不说也憋不死,看来自己和这男人真的没有多少话好说,因为我们彼此差不多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沉默。
就当是散步吧,带着一个哑巴。
我几乎就要这样想了,但是走到某个拐弯的时候他突然转头看我,“爷累了,咱们到那边歇着。”很霸道的口气,他几乎是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决定了这个提议。
“坐下歇歇吧。”还不等我反驳,那厮拎起我的手走到旁边的硬土堆旁边。看他一眼,我挑眉,这土堆上面很脏,全都是黄|色绿色的干草或者鲜草,说不好还有虫子或者蚂蚁藏匿其中。
自己穿的是银白袍子,我敢肯定,只要听他话坐下去起来的时候一定是一屁股的绿色或者大便似的黄|色,他的藏青色衣衫当然不怕,拂去上面的草叶人家照样能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回家,我这个倒霉催的,真想抽他。
要搁平时有人这么说我肯定特嚣张的说我不坐,就是不坐,人敢逼我我就骂‘你大爷的,老子不坐’,可好笑的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凉凉的看我一眼,强硬的把我拉到旁边摁下去,让我毫无置橼的余地。
跟诡异的是,当时的自己苦笑几下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难道我说怕把自己的袍子弄脏,别人听起来吐死人的矫情,而且自己说出来也觉得很恶心。
接下来的几件事让我忍不住开始怀疑我刚才是不是不小心说了自己的心声,因为这平时看起来挺无害挺冷淡的男人竟然无缘无故的强硬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询问而是质问,四阿哥眼神灼灼的看着我,严肃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就给他手下一样,在外面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回来招到审问。
“很累很累。”一声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我想了想还是看着天,“觉得很累,很累,很累,非常累。”五六个很累很累说出口,我扑哧笑了,不好意思的看过去,那人倒是一本正经,脸上丝毫笑意都没有。
很逗的一个场景里,演员说了很搞笑的一个笑话,可是下面的听众一个都没笑,冷场中演员这个始作俑者笑了。
此时此刻,这个描写就是专门给我设置的,吐吐舌头,我自我调侃,“您能不能别老是冷着一张脸,难道说你喜欢和别人在一起时候摆出一张死了人似的严肃表情,还是说我刚刚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四爷,求您笑一个,来,笑一个。”
这句话自己说的太自然不过,平时和那些女人聊天的时候自己就经常这样调侃她们,青楼里的女人不喜欢猥琐,因为太猥琐的调戏她们会觉得恶心,可是我的声音不猥琐,比起男人更加软软的声音,素白的手指头捏着那些人的下巴,嘴角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来,给爷笑一个。”
每当自己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她们总是满脸开心的笑笑,对我的调戏抱以害羞的回应。要知道所有的女人都会有如此纯真的一面,这也是我喜欢接近她们的原因,用这么一张幼齿的脸来勾搭她们,觉得很有成就感。
没有恼羞成怒,那男人挑眉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一如既往的好看。
“为什么觉得累。”看我不怀好意的笑,他抿一下嘴角,表情不太自然。
调整下姿势,我盘腿正面看着四阿哥,“你猜,如果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平时走的很近那代表什么?”
“嗯。”一字音节,他嘴角好像抽搐了一下。
“别装,你实话实说,会不会让旁人觉得不太那什么的感觉。那他的福晋呢,那女人会怎么想。”扭曲着脸,我别扭的描述。
空气越来越压抑,不知道是不是天空越来越暗的缘故,抬头看一眼天,我不经意瞄那人一眼,靠,四阿哥竟然脸红了。我叹气,这人,想歪了吧。
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人的脸红模样,丫的太诱人犯罪了。既然是谈心嘛,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明不明白我平日为什么喜欢穿袍子,告诉你个秘密,我之所以穿长袍去九阿哥那里做事就是怕他老人家府里的女人们误会,一旦被误会你说什么话都是狡辩都是假的所以我才扮男的。哼,可千防万防,你知道这女人今儿和我说什么吗,她说什么阿哥玩男人其实她也不甚在意,只是我以后被抛弃的时候结局也许会很惨。”冷哼一声,我气的组织不了语言,乱七八糟的一气骂出来。
话音未落,某人脸上表情僵住了,整个人呆愣在那里。
沉默一会儿,我们都笑了,虽然这事儿一点都不好笑。
“八弟的福晋说的。”各自哈哈笑完,四阿哥的神情显得很调皮,“你长的是有些,穿女人的衫子瞧不出多好看,但是穿着男人袍子很,很好……俊秀。”
牙根咬紧,我听了这话差点憋不住一个拳头打到他的脸上,
把不满都发泄出来,也许是彼此心情还不错,我们竟然聊的很开心,说了很多自己做过的糗事。比如他也想过逃出去爱新觉罗家,在他养的鹦鹉被皇帝说了玩物丧志摔死之后,可惜跑的时候迷了路被太监跪着求回来。
憋住笑,我说了自己做过的一件最丢人的事情,爬树时候袍子给挂掉了,旁边的小伙伴们吓得哇哇尖叫以为飘下来的是我的尸体。
飞扬着眉梢,他笑,我小时候也会在御花园里爬树,烤鸟时候把十三弟的袍子烧焦了。
憋了又憋,我终于不厚道的笑了。他的表情很窘迫,好像是一个小孩子给信赖的大人讲了自己的糗事,结果那大人不厚道的笑了。
提起年少时候我们都有很多话要说,聊天也比较入神,当天上开始滴落雨滴的时候,我抹了抹自己的脸还不忘搞笑,“不会是鸟屎吧。”
可很快我就知道不是了,因为很大滴很密集的雨水劈头盖脸砸落在我们的身上,我们跑了没几步就都成了落汤鸡。
看着漫无人烟的荒野,我一阵阵的强烈后悔自己不该带他走到这么一个荒凉僻静的地方,晕死,这地方是僻静,可下了雨都找不到地方躲雨。
凉凉的雨浇在身上,我冷的发抖,可惜自己身边这个男人是个老古董男人,所以他根本没想过解开自己的外衫给我穿,雨下的大了也只会扯着我的手狂奔。
被扯着东奔西跑,我踩在泥泞路上的时候哭的心都有,等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庙跑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色彩都可以染料铺了。绿色的草色,恶心人的黄|色,溅满全身的泥水,还真是什么色都不缺啊。
我们都太狼狈了,所以看到那种诡异的庙之后几乎是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就进去了,地方并不太脏,我们找了可以坐的地方坐下。
也许是天色太暗让我没有安全感,自己不自觉的靠近了他一点,突然觉得身边有个人很安心。
有些累,我往后抖了抖肩膀,猛然觉得后脑勺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雷声隆隆中我回头一看,猛然尖叫,“啊!”
倏地的直起身子连滚带爬的躲到旁边,那恐怖的场景让自己牙齿都开始发抖。随着自己的尖叫,正在旁边拧袍子上水的四阿哥快速靠过来,见我呆呆的看着他身后发抖,不由得回头看过去。
借着雷光看过去,原来我们身后都是些泥塑怪物,一个个摆在我们刚才坐的地方后面,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一个个爪子都抓着什么的扭曲模样正好在我们上方,雷光中让我看一眼都觉得渗人。
自己胆子还算是不小,可看到这些东西还是忍不住的发抖,尤其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打雷时候庙里一明一暗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还不时听到些鬼鬼祟祟的声音传过来,让我的神经崩到最紧张的状态。
所以当我觉得自己手底下摁住了一个软软东西的时候我简直要疯了,蹭的一下跳进四阿哥怀里,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大脑一片空白,我浑身发抖,跑出去这里的力气都找不到。
差不多要尖叫的时候四阿哥揽住了我的腰,很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那只是村子里瘟疫时辟邪的神兽,不怕。”
温柔的安抚声响在耳边,我渐渐放松了心绪。还记得好像是很久很久的时候,那个被我叫过爸爸的男人带我回去老家那边祭祖,那时候正逢清明节,他兴致勃勃的带我去看了当地有名的庙会。刚到路上,几十个青面獠牙的面人被抬出来从我身边晃过去,身上颜色花花绿绿的很是吓人,那时的自己年纪太小,根本不顾及当地人民的喜庆气氛吓得咧嘴大哭起来。
看周围人的责怪目光,曾是我爸爸的男人把我拦腰抱起来,尴尬的对那些人笑笑,“抱歉,抱歉,孩子太小第一次见这个,抱歉,孩子胆子小。”
见我怯怯的缩在男人怀里那些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同情的笑笑,“这孩子怎么会怕这些东西,哎,胆子太小哦。”
那时候自己才不管什么胆子不胆子的,只是怕得缩在男人怀里小声哭,看我着实吓得不轻,男人揉揉我的脑门,“那些都只是面人而已,乖宝宝不怕。”
想起那个温柔的声音,我停止了挣扎,乖乖的靠在四阿哥的身上,不自觉的低喃,“爸。”(好吧,我捶地,知道这个字会被你们笑死,但是我拼了,你们笑吧笑吧,我继续捶地!!!)
偶遇雨天
“这雨下起来怎么没完没了的,烦死人了。”站们庙门口听着门外唏哩哗啦连绵不断的雨声,我皱眉裹紧了身上还带着湿意的袍子,一连串的叹气不断。
许是脚上的靴子不像袍子一样容易弄干水分,里面湿哒哒的感觉让我觉得特别难受,抬起来的时候还能见到水珠滴落下来,脚凉的要死,我只能使力跺脚让它变的麻木。
“是不是脚上凉,那你脱下来靴子吧。”看我小丑一样的在门口跳脚,某人憋笑的声音传过来我耳朵里,“脱了吧,这样穿着更凉。”
回头斜睨一眼黑暗中的男人,我心中不爽,知道你脱了很舒服可也不用这么来勾引我心思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脱。
“那些东西我已经全捡了丢出去,你脱了靴子吧。”忍耐着笑意,那人的两排白牙在黑暗里显得分外闪亮,让我觉得那牙都像是他的主子一样在嘲笑我,所以我很出息的转了头,冷哼一声。看我好久没有说话,他叹口气,哭笑不得的口气,“刚才不就是摸到一只死老鼠怎么就吓成这模样,我已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出去了。”
“不信,要是还有你没找出来的尸体怎么办。”听到这个名字我浑身一抖,忍不住把当时自己洗的都要掉一层皮的手心再搓几次,恶狠狠的回头撇他一眼,“你不怕难道别人也不怕,要不然你去自己福晋房里的时候不妨在身上带上一只老鼠尸体,我倒要看那些女人怕不怕。”
想起自己进来时候摸到的那个软软东西竟然是老鼠的尸体,好吧,我想吐,可惜饿了一天自己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能干恶几声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慨。
扑哧笑了,那人看我意志坚定终于没继续撺掇我。
“这该死的雨,靠,气死了气死了。”沿着自己走出来的小圈转悠,我猛跺脚。
“别急了,你急也没用,门口凉,快过来坐下歇着吧。”不同于我满腔的愤怒,人家四阿哥倒是自在的很,坐在那里优哉游哉的看我,声音不急不躁的,“咱们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还有力气在那
梦断不成归[清穿]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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