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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1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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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作者:未知

迷糊王妃冷王爷第15部分阅读

只可惜,她千算万算,却算掉了一样东西——她没有耳洞。

因为工作时,她要时常换装,若扮作男子,如果被人发现耳洞,免不了要穿帮。

这么小的东西,该怎么保管才好呢?

云出正踌躇呢,一扭头,看见仍然静立在雪地里的南司月,觉得让人家等太久也不好,赶紧把它往随身的小蓝布包里一塞,然后揣进袖里,又小跑了出来。

貂皮果然是貂皮啊,刚才站在外面时还觉得凉飕飕的,此时身体暖烘烘的,简直可以用温暖如春来形容。

“那个,昨天,真是对不住啊。”她停到南司月面前,决定用自嘲的语气赶紧将此是一带而过。

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还得劳烦阿堵先生把我背回来……诶,阿堵先生呢,我要谢谢他才行。”云出挠挠头,左顾右盼,找那个总是抱着剑、尽职尽责地站在南司月旁边的男人。

南司月没有解释,只是回答道:“他出去办事了。”

声音很平和,仍然有那么点疏远,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云出‘哦’了一声,为表自己确实知恩图报,又很认真地加了一句,“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谢他!”

然后,这个话题扯完,云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一直是个絮叨的人,一直有停不了的话,可是这个时候,看着远处白茫茫的宫墙远道,看着身边这个不知道是陌生还是熟悉的南王,她有点恍然。

宿醉的后遗症,让她安静。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站着,南司月本就是那种站很久很久也不知道累、更不会觉得无聊的人。即便不交谈,他也不会觉得腻烦。

因为——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

只是,这种静默并没有维持多久,云出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昨天喝完酒,又急跑,刚才冲到外面时吹了风,有点点小伤风。

南司月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怎么了?”他问。

“没事,没事。”云出赶紧无所谓地摇摇手,然后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小毛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动作太大,还是刚才把蓝布包塞进袖里时太过潦草,而这件貂皮衣服袖口也确实太宽,随着云出手臂的摆动,小蓝布包竟然从大袖口里滚了出来。

其它东西还好,但绿宝石耳环实在太小,从袋口漏出,跌进雪里。

泛着荧光的绿宝石,衬着无暇的白雪,像千年前鲛人的两滴泪珠。

云出一惊,忙忙地蹲下来,正打算去捡,南司月也已经弯下腰。

那耳环本就跌倒了他的脚边,他的耳力又一向好得出奇,就算是落在雪堆里,他也能准确地听到位置在何处。

所以,他先她一步,将两粒绿宝石,拈在与雪同色的、玉白的手指间。

云出有点讪讪,不知道是开口要呢,还是保持仪态,等着南司月自动还回来。

不过,南司月似乎没有还回来的意思。

他将那两粒耳环放在手中细细地把玩,指腹划过它的轮廓,是两枚小小的,菱形的耳钉,宝石一共有二十四个抛面,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观看,都显得光华夺目。

云出在旁边看得直咽口水——两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呢,这就叫做物有所值!

不过,南司月不会打算真的不还她了吧!虽然说,确实是用他的钱买的……

“那个……”她拼着丢脸,怯怯地开口道。

“我给你戴上。”南司月的话,是一句陈述句。

不是询问,更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平平淡淡,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霸道。

云出眨眨眼,挺不可思议地看着南宫月,嘴角扯了扯,尴尬地说,“我,我没有耳洞的……”

没有耳洞,还用人家的钱买耳环,还买如此天价的耳环。

哎,她这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南司月一定会狂鄙视她的。

“为什么会没有?”他似乎有点吃惊。

寻常女子,不都有耳洞吗?

“因为工作干系呗,有时候要装男子啊,男子不是都没有耳洞的吗——”云出耐着性子给他解释。

“我有。”南司月两个字,就把云出的话堵死了。

云出愣了愣,连忙睁大眼睛,越过那狐狸毛而披散的墨发,朝他的白玉般的耳垂望过去。

果然,右边耳朵有一个小小的、不细看都察觉不了的耳洞!

“……那,那……”她踌躇了片刻,然后很自觉地,忍着嘶嘶的心疼,大方道,“那送给你好了。”

好吧,她这也算投桃报李,借花献佛,说到底,也没啥损失。

想开一点吧,云出!

可即便想得很开很开,还是心疼啊。

为什么是耳环呢,为什么偏偏是耳环呢,足足两万两银子啊,她所有的战利品中最保值最值钱的东西啊!

“你站过来。”南司月似没有听见她的话,还是平淡地命令语气。

云出垂头丧气地靠过去,以为南司月会说什么客套话或者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将耳环扔给她——这样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两种情况,她都没有猜对。

待她站近后,南司月抬起了手,冰冷的指尖滑过她的脸颊,很快移到了她的耳垂上。

然后,在云出呆呆怔怔,不知该如何反应时,一阵温柔的刺痛从耳边传了来,还未细细体味,已经没了感觉。

南司月的手收了回去。

云出的右耳上,已经镶了粒水绿莹然的耳钉。

大概察觉到自己耳朵上多了一个东西,云出又眨了眨眼,不过,眼睛又很快睁大,连眨眼都忘记了。

南司月收回去的指腹上,兀自残留着一滴圆润的血珠。

他将指尖放在唇间,轻轻地吮吸着。

非常自然,非常专注,甚至有种很纯很纯的感觉,好像他吮吸的不是她的血,而是一片馨香的花瓣。

偏偏,他做这样的动作时,也天杀的好看。

满枝玉树琼花,在南司月的身后,静静绽放。

雪后的天空,瓦蓝瓦蓝。

他放下手指,在云出发呆之时,突然倾过身来,温热的呼吸拂到她的耳后,然后,一个小小的,湿湿的,热热的东西,卷过她的后耳。

全身一僵,云出简直是如遭雷击啊。

——他用舌尖舔走了耳环边溢出的、最后的血痕。

“戴上这只耳环,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无论任何事,以此为信,南王府的人都会帮你。”抽离前,他在她的耳边如是说。

然后,南司月退后一步,唇角微微一勾,弧度虽然不明显,但确确实实,是一抹微笑。

“去吧,去圣山找唐三吧。今天若不去,你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云出愣愣地看了他半晌,突然鼻子一酸,转过身,撒着腿跑了出去。

等云出跑出院门,阿堵好似从地底钻出来一样,突然冒到了南司月面前,叩地禀报道,“圣山那边都吩咐好了,他们会照看王妃的。只是,王爷,你真的要放王妃走?”

阿堵仰起头,有点担忧地看着南司月。

虽然不过才短短三日,可这三日的王爷,比以前二十几年都鲜活。

如果可以,他希望王妃能一直留在王爷身边,陪着他,不要让他回到以前的状态里。

11第一卷云破月出(一百二十二)重逢(1)

南司月脸上浅浅的笑意未散,那微漾的波纹映着晶莹的雪色,美得剔透动人。

阿堵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欢喜,而后,有事更深的忧虑。

真正的孤单,并不是一直一个人,而是你曾遇到另一个人,她改变了你许多,最后,她又离开了。

与其这样,不如永不要遇见。

可也许,对于南司月而言,他宁愿遇见。

“大祭司现在在哪?”他问阿堵。

“王爷要找二少爷?”阿堵一愣,“二少爷此时已经在祭天司吧。”

“去告诉他,我有事情要问他。”南司月淡淡吩咐了一句,待阿堵应声而出,他抬起手,掌心之中,尚有一枚绿莹莹的宝石耳钉。

大哥会主动来找他,实在让南之闲有点意外。

自从自己六年前离家正式成为祭天司的大祭司时,两兄弟的关系便降到了零点。南之闲屡屡示和,都被南司月冷冷地驳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南之闲还是很认真地准备了上好的香茗,等着南司月到来。

祭天司的编制上并不隶属夜氏王朝,可也在皇宫里面,从南院走到祭天司,有一条专门的宫道,亦不需要穿过正宫。

南之闲备好热茶暖桌后,便倚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今冬的第一场雪下得尤其大,只一夜,就让这个世界硬装素裹了。

……大哥来找自己,是不是为了夜后的事情呢?

他一面慢慢地想,一面看着祭天司的偏门——除了正式的祷告祈福外,祭天司的大门从来不开放,所以来往客人,都只能从那扇朱红色的偏门进出。

冷不丁,一个戴着灰色斗篷的人影从偏门闪了进来。

南之闲站起身,正像唤‘大哥’,访客已经站在院子中央,掀开了斗篷。

竟是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客。

南之闲稍一怔忪,随即忆起她是谁。

夜嘉新纳的妃子。

许思思。

“南妃娘娘?”南之闲有点诧异,在窗户内探寻地喊了她一声,而后,从屋里走了出来,停在许思思身前,“娘娘怎么会在雪天造访祭天司?难道是陛下有所吩咐?”

就算真的是夜嘉找他有事情,也不会派自己的妃子来通知吧。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宫里的人理解得比谁都深刻。

“不是,是思思有事情要找祭司大人。”许思思依旧一副柔弱畏怯的模样,小小的鹅蛋脸从灰色的大斗篷里钻出来,我见犹怜。

南之闲本不擅于拒绝,更何况,是拒绝这样一个无助无依的女子,“之闲游什么能帮到娘娘的?”他问。

“我知道,祭天司洞察世间人情,通历史,知未来,为王朝指引正确的方向。大祭司,除了给君主外,你能不能也给我指一指方向?”许思思泫然欲泣地望着他,哀哀地问。

“娘娘已经贵为皇妃,还需要之闲指引什么方向?”南之闲轻声道,“更何况,祭天司并非无所不能,我更不是通晓一切的神,只是担了一个闲职,将变幻莫测的天象解释给世人听罢了。”

“你可以的,就算你不通晓一切,但你也是男人,是不是?”许思思突然往前踏了一步,伸手拽住南之闲的手。

南之闲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出来,可是许思思看上去那么柔弱,手劲却大得出奇,她那样满怀希翼,甚至带点绝望地看着南之闲,让他也不好将她甩开,唯有沉下脸,严肃地斥责道,“娘娘,请自重。”

“我如果自重,今日又怎么会站在这里?”许思思自嘲地笑笑,“虽然我已经是皇妃,可是这满宫的人,没有一个是看得起我的,在他们眼中,我本应该是狮子嘴里的食物,只是因为恬不知耻,借着和陛下以前的一点点交情,借着南王的面子,才得了这个皇妃的位置。连他……连他,也不是真心娶我的!”

南之闲皱眉,手被许思思溺水一样抓着,让他觉得很不习惯,唯有刻意去忽略这个问题,可是声音却没有了往日的平和与超脱,多多少少沾了一些情绪,“娘娘,陛下后宫佳丽虽是不少,也或者,他娶你时确实过于儿戏,可现在,你已经是他的妻子,是王朝的皇妃,无论真心或不真心,这已经是事实。如果你想苛求一个帝王的真心,当初就不该草率地答应,这些事情,在你答应时,就应该有所准备。到了今时今日,皇妃还想求什么呢?如果只是想求陛下的宠爱,皇妃应该去找陛下,而不是来找我。”

后宫这些争宠的破事,他不懂,也不想去懂。

如果许思思是因为想得到夜嘉的宠爱,而前来求助于他,那南之闲只会看轻她。

——虽然,在那次婚礼上,许思思的表现还是让南之闲有点刮目相看的。

“是的,我做好了全部准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任何埋怨的意思。其实能再见到他,和他在一起,我就很心满意足了。”许思思低着头,轻轻地说。

“既已知足,何必还来这里。”南之闲皱眉,又下意识地抽了抽手。

许思思的手长而柔润,骨节均匀,生得秀气好看,如果是其他男人被这样一只手握住,只怕会心猿意马,恨不得时间越长越好。

可对于南之闲而言,简直相当于磨难。

就算许思思不是现在这个身份,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他也会不习惯——祭司的身份要求他远离女色,一旦破戒,不仅再无堪透天机的能力,而且还会受到法术的反噬,后果严重。

所以,在过去的二十二年里,南之闲从来没有被哪个女人近过身,除了上次被云出的咸猪手摸到外。

“……可是他不碰我!”大概是察觉到南之闲的抵触情绪越来越浓,许思思终于松开他的手,侧着头,纤弱的身子在宽大的斗篷里剧烈地抖动着,“成亲这么多日,他夜夜都会点|岤让我昏睡,从来没有碰过我。难道我真的这么讨人厌,讨厌到自己的夫君,也不肯……不肯——这个问题,我不能问别人,别人只会笑话我,说我痴心妄想说我活该。可是,你不会这样说我,对不对?那天在婚礼时我就知道,你和他们不同。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南之闲额上的黑线簌簌地落。

除了无语,还能怎么回答?

难道祭天司真的要沦落到解答后宫的男女问题了?

“如果他一点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答应娶我呢?”许思思又梦呓般自语着。

“这些问题,你因该直接去问陛下。”南之闲伸臂一引,有点不甚客气地说,“我马上还有客人,娘娘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了,可不可以暂且回避一下?”

“你也讨厌我了,是吗?”许思思猛地颤抖了一下,抬起头,悲伤地看着南之闲。

南之闲摇摇头,很平静地回答道,“没有。”

觉得有点烦躁,是真的。

但不至于讨厌。

他这辈子,就没有讨厌过一个人,甚至不知道讨厌是什么感觉。

许思思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然后凄然一笑,低下头,缓缓地转过身,重新戴好斗篷,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南之闲本是主动请她走的,可见她真的这样转身走开,脚步虚浮不稳,灰色的大斗篷裹着她柔弱的身子,看上去那么纤细柔弱,到底有点不忍。

“陛下只是未能定性,也许以后会对娘娘宠爱有加,娘娘又何须心急?”这是他能对她说的,最后的话了。

许思思顿住脚步,转过头,朝他微微一笑,目光迷茫哀伤,“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茫茫然的南之闲,站了一会,摇摇头,折回屋里。

南司月来的时候,南之闲已经放下了许思思造访的事情。

看着那人长靴白裘,画一样走进祭天司,南之闲赶紧迎了出去,拉开房门,让南司月进来。

阿堵也跟了过来,抱着剑,很自觉地守在门外。

“大哥,这是第一次来祭天司吧?”这个世上,能让南之闲殷勤的,大概只有南司月一人了。

只可惜,南司月压根不怎么领情的样子,待他坐下后,直接一句话进入正题。

“到底怎么样,才能解除蝶变?”他问。

南之闲愣了愣,他原以为南司月此番来是询问云出的事情,没料到——“怎么大哥也对唐宫主的事情好奇吗?”

“回答我就行了。”南司月不假言辞。

南之闲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地啜了一口,看了一会窗外的雪景,然后转过头,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同胞兄长。

南司月坐在对面,同样面向着窗户的方向,腰背笔直,白色的狐裘流泻而下,墨色的长发间,有一粒淡绿色的光芒隐隐约约地闪烁,似乎是耳钉。淡淡的光芒映着他雪色的肌肤,与碧色的眼眸相辉映,有点妖孽的感觉。

从他们记事起,就没有母亲的角色,父王更是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南司月虽然为人冷淡,但毕竟是唯一亲近之人。

“唐宫的事情,大哥不要插手了。”南之闲低低地说,“南王府虽然不惧夜氏,可毕竟是夜氏的臣子。唐宫与夜氏,现在已经到了你存我亡的地步,更何况,南王府与唐宫掖一直没有什么深交,甚至以前还是相互制约的双方。如果因为一时不忍,而与夜氏站在了敌对方,无论对南王府,还是整个王朝,甚至人族的千年根基,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才能解除蝶变。其它的事情,我有分寸。”南司月显然不想讨论整个问题,打断南之闲的说教。

“……没有解除的办法。”南之闲扭过头,有点赌气般,截然回答。

南司月没有再追问,只是飒然起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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