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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5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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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作者:未知

迷糊王妃冷王爷第54部分阅读

,便从屋顶上直泻而下。

大门,也在南司月面前,‘砰’地合上。一时间,这走廊屋檐,树下墙角,处处人影憧憧。

一片森冷。

奉我一生(大结局卷)(十一)釜底抽薪(4)

在箭簇落地之前,南司月身后的侍卫也端着盾牌从身后围了上来,黑色的盾甲,如铁桶一样,严丝合缝地挡在南司月身前。

利箭撞在盾牌上,纷纷落地。

南司月被阿堵护着,微微往后推开一步。

他并不去看周围的战局,只是望着面前那扇门,淡淡吩咐道,“撞门。”

阿堵听命,立刻又抽出二十余人,专门负责将面前的拱门撞开。哪知那两扇门便像钢筋铁铸一样,无论他们怎么使劲,都动不了分毫。

大概是察觉到箭起不了作用,箭雨渐歇,转眼,便是一团团刺鼻的烟雾弹,从盾牌下,扔了进来。

阿堵他们却似早有防备,匆忙地拉下口罩,护住口鼻,掌风过去,南司月周围的烟雾顿时消散,根本挨不到他的半点衣袂。

“撞不开,便毁了它。”南司月依旧站在那里,激荡的风,让他袍袖微微浮动,额发贴在脸颊上,清眸微敛,面容依旧是沉静的,好像周遭的种种风险,根本与他无关。

至始至终,他都是居高临下的,不曾沾染一丝凡尘。

阿堵闻言,反手抽出一柄华光四射的长剑,用力一喝,插入了那薄如剑刃的门缝,使劲地往下劈去。

与此同时,在他们的周围,本来平整的土地,突然拱起,泥土翻飞,那些藏在地底的暗卫终于出手,雪亮的暗器从盾牌下面扬进,一阵马蚤动,南司月身侧已经倒了一批人。

舞殇一面命人补上,一面沉着地命令,“布阵!”

霎时间,场内飞沙走石,人如幻影,缠住那些暗卫自杀般的攻击。而在阵眼中央的阿堵,更是不敢分心,将全部的力气压在剑上,只听见“咔嚓”一声,门闩断了。

南司月缓步走上前,手放在门上,轻轻地将它推开。

拱门内,夜之航还在慢慢地摆子,便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响动一样。

“我随王爷一道进去。”阿堵将剑抽回,有点气喘吁吁地说。

“都在外面等着。”南司月拂袖,淡淡吩咐,“一炷香内,即便死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能放进哪怕一只苍蝇。”

“是。”阿堵敛颜。

南司月的手从门上垂了下来,衣摆微动,人已经慢慢走了进去。

门外,厮杀仍在继续。

眼见着南司月进了门,那些躲着的暗卫几乎倾巢而出,地面波浪般浮动着,一个个鬼魅般的人影,从许多意想不到的地方钻了出来,一度冲散了舞殇布下的阵仗。好在南王府这些人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如果一个缺口被打开,左右前后皆可补上,虽然损伤严重,但仍然牢牢地挡在门口,将那些攻击全部阻在拱门之前,确保门内的王爷安全。

南司月已经越过淙淙的流水,越过修建精致的石桥,清清淡淡地走到夜之航面前。

夜之航手臂轻舒,引了一个让座的姿势。

南司月也不客气,他优雅地坐到了夜之航的对面,端起面前的白子。

从关门到开门,不过是短短半刻钟的事情,珍珑局未摆完,他仍有胜算。

“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黑子落,夜之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

南司月动作一滞,“阁下认识我母亲?”

白子落。

南王王妃自小深居简出,嫁人后,更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她又不是刘红裳那样张扬的女子,虽然人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但认识她的人应该不多。

“见过。”夜之航眸色微暗,落棋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停顿。

南司月拈着白子,望着棋局,皱眉轻吟。

他的动作和神情都是温和的,看上去那么朴素无害,可是棋盘上的,夜之航的攻势是凌厉的,那是久经战场后的狠绝犀利,每一字都在要害,几乎针针见血。

南司月渐觉吃力。

可是谈话仍在继续。

“说起来,老夫与你父王争了那么多年,最后的赢家,还是你父王。只是……”夜之航轻轻地唏嘘了一句。

南司月接过他的话,冷淡地答道,“只是,他赢了阁下没几年,便重病而亡。人再争,也争不过命。所以,如今我可以与并肩王对弈于此,而父王,却已经成为了一抔黄土。”

闻言,夜之航亦是戚戚。

是啊,当年老南王与他争得那般厉害,如火如荼,水火不容,为了争个输赢,他甚至不惜逆天改命,可是结果呢?

他已经是个垂垂老矣,只想补偿自己儿子的老人,而那个意气风发的胜利者,则早已长埋地底,化成了一堆白骨。

甚至于,那位让他们两个最终走上敌对的红颜,如今,也是白骨一堆。

这世上,到底什么才是值得你去争的?

“你母亲……她后来好么?”夜之航轻轻地叹息一声,终于将话题转到了家常。

“父王去世后半年,她也因郁生疾,不治而逝,现与父王合葬在临平。”南司月说起自己的亲生父母的生死时,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又能有什么变化呢?

他们都不曾管过他,甚至于父王母妃的面容,南司月也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父王死的时候,母亲撕心裂肺的哭泣,那一连声的‘错’‘错’‘错’。

他们也许真的是伉俪情深。

可如果真的伉俪情深,为什么母亲总是冷漠的,又为什么又一个刘红裳?

上一辈的事情,南司月从来没有想过去追究,他们有他们的想法,而他,只是不得不去承担他们留下来的后果,那只是他的责任。

亦只是责任罢了。

夜之航闻言,目光一动,不知为何,竟有点悲戚。

南司月的注意力却已经全然集中在棋盘上,一会儿功夫,大半江山已经铺满,夜之航依旧处于优势。他到底是久经沙场,步步为营,谋算千里,让人防不胜防。

南司月有蹙了蹙眉,修长的手指在莹白的棋子上扣了扣,然后,毅然地放在了中间。

夜之航愣了愣,这样拙劣的一着,确实打乱了他的思路,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将中间的这一片先行吃掉。

如此,四角得以喘息。

南司月开始反击,每一步都很险很急,便好像一个急于送死的毛头小子。可夜之航渐渐不敢轻动,因为,南司月每牺牲一次,便会在下一次,扳回更多。

门外的厮杀声越来越大,刀剑入骨肉之音已经不足为奇了,甚至还有零碎的爆炸声,舞殇的呼声也渐渐急躁。

看来,外面的情况并不客观。

南司月却恍若未闻,仍然清清淡淡地坐在那里,俊脸含笑,目光恬淡,如一位真心向先生讨教的莘莘学子。

终于满满地停了一盘。

“我在想,你到底是用什么赢我的?”夜之航只扫了棋盘一眼,心里已经知道结果,他抬头,温和地问南司月。

“阁下谋算太多,顾虑太多,而我的想法,只是赢你,哪怕耗尽最后一个棋子,哪怕全军覆灭,也必须赢你。”南司月微微一笑,开始捡棋子。

黑白划分的地盘一一撤走,他险胜夜之航半子。

“这一点,你和你父亲很像,一旦认定的事情,纵然百死而无悔。骨子里,都是疯子。”夜之航到底是大家,并没有因为输给一个晚辈而懊恼,他的神色依旧疏淡,他的目光依旧稳定,连声音,都满满的是慈爱。

所以,他说南司月是疯子,南司月非但不觉得是贬斥,反而有种亲人般的亲昵。

“棋局已终,老王爷,我们可以谈正经事了吗?”他慢慢地将棋子放回棋盒里,终于言归正传。

“你认为你的人还能挡住多久?”夜之航依旧站起身,目光慢慢地扫过外面已经胶着的战局。

阿堵和舞殇渐渐现出颓势,并不是南王府的实力减弱,而是对方人真的太多,便是蚂蚁,如果太多,也能将大象咬死。

那些人源源不断,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灭掉一批,再来一批,刚才连闯五关,大家都已经累了,再这样永无止尽地打下去,只怕不是被打死,而是生生地累死。

更何况,对方的花样是在百出不穷,除了从地底冒出来,从天而降,还有数不清的暗器,毒烟,同样变幻莫测的阵法,铺天盖地,车轮一样,滚滚地压过来。

这样的攻势,舞殇有绝对理由相信:如果是在战场上,至少能抵住十万大军了。

而他们现在面对的,却只是南王府区区不足百人。

南司月也信信地扫了外面一眼,神色依旧素净,唇角那抹优雅华贵的笑容,未敛分毫。

“我说过,只要我决定做什么事,哪怕耗尽最后一个棋子,哪怕全军覆没,也必须做到。”他淡淡地说,“并肩王,现在可以继续谈了吗?”

奉我一生(大结局卷)(十二)釜底抽薪(5)

南司月既已开口,并肩王也不置可否,他们两人依旧回到方才的石桌边,一老一少,一个衣着简单朴素、一个衣衫华丽雍容,夜之航长相清癯,南司月则明艳不可方物,两人各有千秋,在气势上,竟是谁也不输给谁。

夜之航不得不暗叹,江南代有才人出,至少,姓南的那个疯子,生了一个好儿子。

她的儿子。

念头一转,夜之航的目光渐渐温柔,“你想与我谈,可是想让我劝泉儿罢兵?你该知道,这天下本应该是泉儿的,老夫现在,只不过是把从他手中剥夺的一切,重新还给他。所以,你不应该找老夫,对于一个隐世的人来说,任何决定都与他无关。”

“我来,只是想问一问阁下,你认为自己还能活多久?”南司月不动声色地问。

夜之航愣住。

这么多年来,南司月还是第一个问他这么无理的问题。

“或者,我该这么问,老王爷认为,自己还能为夜泉顶多久?”南司月和颜悦色,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问题过于唐突,“等老王爷一朝仙去,或者威名不如以前时——据我所知,老南王当年的旧部下,如今都是垂垂老矣,渐渐不理世事了——待他们推出这台政治大戏后,你留给夜泉的,到底是一个天下,还是一个熔浆?”

夜之航默然,许久,才叹道,“天下也好,熔浆也罢,只要是这孩子想要的,我都要补偿给他。那日刘红裳找到老夫,说明了当年的一切,老夫这才醒悟,自己欠了泉儿实在太多太多。”

“所以说,你出山助他,只是想减免自己的愧疚心?”南司月的语气依旧平淡,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锐利如刀刃,“当年你为了一个‘公心’,将他囚禁十二年之久,如今,你为了一个‘私心’,便要将他推到风口浪尖,萧瑟一生么?”

“南王殿下,你何必强词夺理。”被南司月这样说,夜之航也有点恼了。他目光一寒,冷冷地看着南司月。

“我有没有说错,老王爷如此通透之人,不可能不知道。我这次来,并不是要老王爷倒戈助我,只是想对老王爷说一句话。”南司月不慌不忙,笔直地望着夜之航,既无恭敬之意,也无轻侮之心,“我可以保夜泉无事,如果他真的准备急流勇退,剩下的烂摊子,南王府可以帮他收拾。收拾完后,他依旧可以做他的夜王,取代夜嘉,维持从前的格局。”

夜之航眉眼一挑。

“这是一个承诺,倘若老王爷想通了,只要说一句话,任何时候,司月决不食言。可如果,夜泉一意孤行,一定要吞并南王府与蛮族,到时候,即便是南王府拼尽最后一粒棋子,司月也不会退却分毫。”南司月声音虽轻,但铿锵有力,一股落棋无悔的气势。

夜之航并不是不信他,而是——

“如果老夫应了,夜泉,也将成为另一个夜嘉,成为南王府的傀儡。而现在,夜氏已经没有另一个同命咒来牵制于你了,以夜泉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不会答应的,南王还是死心吧。”他不是不知道夜泉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可即便身为父亲,也只能爱莫能助。

更何况,他们父子之间,早已经隔阂若此了。

“他不会成为傀儡。”南司月淡淡道,“我无意天下。”

夜之航没有做声,只是深深地看着他。

“老王爷可以选择信,也可以选择不信,司月决不强求。但这是最后一次和谈的机会,如果一月后,老王爷与夜泉的决定依旧不定,便只能以锦绣江山为棋盘,各自执子,一局定输赢了。只是——方才棋面上的惨烈,并肩王还想让那些曾随你出生入死的老部下们,再经历一次?”

夜之航浅浅垂眸,“一月后,老夫会派人将答案转告给殿下。只是此刻,殿下认为自己还出得去么?”

“我若是连这里都出不去,又怎么担得起并肩王的信赖?打搅老王爷的清修,司月告辞。一月后,静候佳音。”南司月微微一笑,朝夜之航欠了欠身,紫袍蹁跹,他洒然转身。

依旧是从大门款步而出。

就这样正大光明地进来,再这样正大光明地出去。

把这血肉横飞、层层围困,视若无物。

等南司月一出门,拱门依旧在他身后合了起来,阿堵赶紧迎了过来,擦了一把汗,急急地禀道,“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那边进展如何。到时候如有不测,还望王爷大局为重,先行一步。”

“我若是在最后舍你们先走,又何必来这一趟?”南司月淡淡地打断他,视线扫处,已经将全局的形势看在眼里,“化守为攻,不必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我身边,你留下来就行了。”

“……是。”阿堵正要犹豫,一看南司月的目光就要扫到他身上了,他赶紧应声。

南司月既已放话,那些聚集在门前的南王府侍卫,也不再继续困手困脚,他们很快冲了上去,主动地冲乱了敌人的部署,场面更是一片混乱。阿堵则打起了二十分精神,不停地将射向南司月这边的飞箭流矢挑开,心中暗暗急躁:怎么那边还没好?!

王爷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他要把那群人全部碎尸万段啊碎尸万段。

再看看站在血雨腥风中的南司月,没事人一样,一手负在身后,相当有闲情逸致地抬起头,细细地打量着那牌匾。

末了,他莫名其妙地对阿堵说了一句,“你可知道,我母妃的名讳,便是上官风吟。”

阿堵则被刚才的冷箭惊了一身冷汗,闻言,更是摸不到头脑。

都什么时候了,谁还管老南王妃的名讳啊。再说了,这种私密的事情,本就不是他这种臣子该关心的。

南司月似乎并不需要阿堵的回答,仍然静静地看着‘风吟轩’的牌匾,若有所思。

夜泉与云出赶到京郊别院时,这里已经被军队围成一个铁桶了,只听见里面偶尔传出兵械相击声,也不知道战况到底如何。

夜泉是微服而至,并没有惊动其他人,他们到了第一道门外,便遭到了士兵的盘查,戒备之森严,比城门那边的更严苛。

好在夜泉随身带有金牌,这才和云出一道,进了别院最外层。

再往里,却是金牌也难以通融。夜泉既然说好不干涉此事,索性也不进去了。

“我们且在这里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出来。”夜泉站定,望着那道紧闭的朱门,淡淡道,“或者,什么时候被人抬出来。”

那道门前,还有一些没有被打扫干净的残局,在诉说着方才激烈的闯关。

云出听着夜泉的话,心中顿时一寒。

只是,她并没有没头没脑地冲进去,且不说这里守卫如此严密,即便是夜泉放她进去了,她此时过去,也只有添乱的份。

而且,南司月并不是莽撞这人,他如果这样高调地硬闯别院,就一定有自己的部署。她却是懵懵懂懂,回头把他的计划搞得一团糟,岂非更惨?

可还是闹心啊闹心。

有这么大的动作,之前也不跟她通个气,真正气死个人。

“算了,我不看了。”她突然说。

夜泉诧异地望向她,“你不管南司月的死活了?”

“既然管不了,那就只能相信他了。”云出重新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深呼一口气,抿着嘴道,“我还是回去等他的消息吧。如果……如果……哎,没有如果。”她摆摆手,转过身,竟真的打算就这样走人。

夜泉被她的无厘头弄得一怔,手下意识地伸出去,握住了云出的手腕。

“云出——”

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她,好不容易才可以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她却只是呆了那么一会儿便走。

夜泉没有南司月那样的好涵养,他会不舍,会不想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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