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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6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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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作者:未知

迷糊王妃冷王爷第62部分阅读

惊疑地看了她一眼,待看清楚云出此时的表情后,她平静下来,很笃定地吐出一个字,“走。”

与其一直被另一个种族的人制约,不如拼此一役。

成或败。王或寇。

草植早就听呆了,倒是御珏反应及时,他在旁边,忙忙地插口道,“天下好不容易才太平了,怎么可以再起纷争?何况,如果打起来,那便是一柄双刃剑,那些寻常的夜氏王朝人,不也很无辜吗?”

“无辜吗?”云出转眸,静静地望着他,问,“什么是无辜?”

御珏一哽,随即别过头道,“不行,太作恶了,我不同意发起战争。”

“你们都知道千年前的灭神战役吧?”云出垂眸道,“其实,那些普通的神族,又何其无辜?可是,他们死了,所以他们成为了恶人。夜玄胜了,所以有了夜氏王朝,他们成为了真正的正义之师。蛮族,之所以是蛮族,并不是因为首鼠两端,而是你们的祖先太过仁慈,既不想背叛神族,也不想与夜氏的人为敌,才被赶到了丛林里,躲躲藏藏,被欺压了整整千年。那你告诉我,在那场战役中,谁是恶,谁是善,谁又是真真正正的无辜?”

御珏无言以对。

然后,他听见云出极缓极缓地说出一句话来。

“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这个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善恶之分。”

他身子一震,重新抬头看着云出,好似看着一个陌生人般。

这番话,可以从任何一个野心家,政治家口中说出来,甚至于,可以由南司月,夜泉他们说出来,却不该是云出说的!

云出便应该是那个——即便心里知道的倍儿清楚,还是会埋着头一个劲儿往前冲的傻姑娘。她不曾权衡什么,一切只出自本心。

将善恶都模糊的人,怎么会是云出呢?

“你到底是不是云出?”这个问题,不仅御珏想问,草植亦想问。

云出微微一笑,极耀眼的容色,在这一笑中,倾国倾城般绚烂无铸。

“是,也不是。”她的目光透过窗棂,遥遥地望着当年那个神庙的方向。

长空寂寂,云过无声。

“也许,我才是你们真正等待千年的那个神使吧。”

屋里的人面色皆是悚然,那种奇异的气场,让他们噤声,唯有,不问缘由地,跟随她。

夜嘉进入夜都后,也不敢耽误时间,他只带了十余人,径直入了宫。

许思思本想同行,却被夜嘉阻止了。

“太危险。”他说。

许思思愣住,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目光看着夜嘉。

夜嘉在这几日的表现,让许思思吃惊之余,心中始终暖暖的。

他是真心想承担起她们母子的一切。

对于那样的一个爱玩爱闹还不得志的皇子,夜嘉的这份担当,她只能更加地感念。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将远方交给夜泉。”夜嘉说着,望着远方的脸,犹疑了一会,“想一想,我也挺对不起南司月的,回头还把他的儿子给抢了。反正他们谁也没有见过远方,随便找一个假冒的孩子,不就好了?”

“怎么假冒?”许思思担忧地问,“夜泉是认得云出和南司月的,孩子若是长得不像他们。夜泉若是识了出来,到时候,迁怒安宁……”

“既然找代替品,当然要找那种眉目有点相似的。”夜嘉宽慰道,末了,他深深地看了许思思一眼,低声道,“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个孩子,就当给安宁找了个妹妹吧。”

“夜嘉……”许思思愣愣地看着他。

“放心,不会出什么事,夜泉现在还不会动我。”夜嘉耸肩,淡淡道,“好歹我也是做过皇帝的人,充其量就是被人软禁啊,要挟啊,死倒死不了。”

许思思才没有听他胡言乱语,眼泪簌簌地就流了出来。

夜嘉看在眼里,心中也说不出什么滋味。

没想到,不用保住帝位,只是尽心去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也这么……这么好玩。

女人的泪,有时候,比江山更沉啊。

夜都,皇城。

南王府丢失小郡主的消息,早已经传进了京城,也就是说,许思思得手了。

君澄舞已经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夜泉。

夜泉默然许久,然后喃喃自语,“女孩啊。”

云出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四十六)善恶几何(2)

夜嘉来访。

君澄舞带人洞开了宫门,手持利刃的士兵整齐地摆在两边,这样的阵仗,别人见到了或许会腿肚打颤,拿来吓夜嘉,实在太小儿科了。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停在君澄舞身上,尚不正经地笑了笑,“这么大了?果然女大十八变啊。夜泉呢?他怎么没来?”

君澄舞理都懒得理他,手往前一伸,没甚好气地说,“孩子给我。”

跟在夜嘉身后的人,此时正抱着一个用襁褓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应该就是南司月与云出姐的女儿了。

好像叫远方。

君澄舞默默地想:远方,远方,生来便与父母相隔远方,这样的名字,也只有云出姐才想得出来。

就像小萝卜啊,包子啊,小树啊……

她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再抬头时,目中已满是幽思。

经此一事,云出姐只怕会恨她了。

不过,只恨她还好,千万不用恨小树哥哥……

“你说给就给啊?”夜嘉笑吟吟地看着她,“难道小姑娘不知道这买卖两字,是要钱货两清的吗?”

“你是说你的孩子?”君澄舞淡淡地问。

“嗯,说好了交换,当然是一个换一个。”夜嘉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看着君澄舞,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气问,“总不会是因为你生不了孩子,所以才那么喜欢抢人家的吧?”

君澄舞大怒,不客气地瞪了夜嘉一眼。

她对夜嘉本来就没有好感,此时见面,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他又这样出言挑拨,可不是自己找死么?

“你以为你这样单枪匹马地进来,还打算安然无恙地出去么?”君澄舞手一挥,随着兵刃出鞘的声音,她站在广场中央,冷冷地问。

夜嘉也不着急,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匕首,晃晃荡荡地抵着那个婴孩的脖子,侧身,乜斜着君澄舞,无所谓道,“既然如此,就只能让这个孩子为我陪葬了。”说着,他依旧笑笑,纯美的脸既天真又无害,“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反感杀小孩。”

君澄舞神色一变,使劲地看着他。

夜嘉笑容依旧,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

“如果你伤了她,我就对你的安宁不客气。”眼见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几乎移到了婴孩新嫩的脖子上,君澄舞连忙喝道。

“随便。”夜嘉耸肩,“我只是答应许思思将孩子带回去,又没说一定要带活的。”

君澄舞一哽,说话间,锋利的匕刃已经划破了细腻的肌肤,有血渗了出来。

小孩吃痛,顿时大哭起来。

嘹亮的啼哭,划破了皇城的上空。

“好。”君澄舞咬牙,终究不敢拿孩子的性命冒险,她伸手拍了拍,有人已经抱着安宁过来了,“今天先放过你。把远方交过来吧。”

“好。一起。”夜嘉也收起匕首,抱过小孩,朝君澄舞走了去。

双方交换后,君澄舞疾退几步,夜嘉那边也早有防备,连忙竖起盾牌,抢在宫门合上之前退了出去。

待退出险境后,夜嘉低头看着怀中玉雪可爱的小孩,那眉那眼,十足十的是他的翻版,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夜嘉觉得很新奇,好像有一只柔软的小手,缓缓地摸过心脏一样。全身都涩涩的,几不能承力。

他又贪心地看了两眼,然后,将孩子往身后的人怀里一塞,“先把他送到他母亲那里。”

至于夜嘉自己——

他当然不会那么单纯,以为夜泉会这样任由自己离开。要想让许思思与安宁没事,就只能兵分两路,由他将追兵引开了。

反正,夜泉的目标,从来不是孩子。

只是他而已。

果然,等属下带着夜安宁离开后,大批的追兵,从宫门里鱼贯而出,朝夜嘉离开的方向,紧紧地追了去。

皇宫里,君澄舞抱着小孩,先心疼地处理伤口,等她不哭了,累得睡着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正要抱去给夜泉看,刚走到大殿门口,便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声。

君澄舞正觉得奇怪:这个点,并不是夜泉接见外臣的时候,会是谁呢?

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本想等他们说完后,再进去。

结果,她听到了云出的名字。

提到云出的人,正是唐三。

在里面,与夜泉对话的人,竟然是唐三?!

君澄舞怔在原地,紧了紧怀里的婴儿,她又向前走了一步,侧耳听着里面的谈话。

大殿里,因为大门紧闭,光线暗沉沉的。

夜泉与唐三对面而立,唐三忽而注意到:当年比他矮上许多的少年,如今,也与他差不多高了。

说起来,第一次在粤州见面的时候,他还穿过夜泉的衣服。

如今,也不过才两年多。却好像经过了几番沧海桑田一样,让人打心底发出一种物是人非的喟叹。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夜泉沉着声,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得很紧,好像,只有这样使劲地握住,才能抑制住身躯不可抑止的颤抖。

唐三心中黯然。

无论夜泉到底是善是恶,他做的事情,对还是错。至少,他是真心对云出的。

至少,绝对不会比他少一分。

“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待唐三将事情平缓地又说了一遍后,夜泉抽了一口气,缓缓问。

唐三摇头,“暂时没有任何办法。也许有办法,但我们暂时还不知道。”顿了顿,他继续道,“在知道了这些后,你还执意要用远方来要挟她吗?”

夜泉摇头,微垂着头,自语道,“我从未想过要挟她。”

如果,他一开始就想去要挟云出,根本早就得到她了!

“既然你没有这样想过,为什么没有阻止许思思他们?”唐三微怒。

如果不是孩子被抢,云出也不至于会那么快就……

“我只是——”夜泉别过脸,淡淡道,“很想她。”

(四十七)善恶几何(3)

唐三一怔,然后,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夜泉,他低声道,“如果一直找不到能治好她的方法,你会……杀她吗?”

夜泉抬眸,反问道,“你会吗?”

唐三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喃喃自语,“她已经不是云出了……”

“她就是她。”夜泉拂袖,转身,淡淡道,“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改变。”

爱恋便如一把钥匙,你用这把钥匙开了一扇门,从此钥匙不重要,门也不重要,只因深陷其中,所以,唯她是爱。

即便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唐三静静地听完,旋即一笑。

夜泉,是真的喜欢云出啊。

“那帮帮我们吧,先把远方还回来,然后,无论她有什么举动,阻止她。南王府一己之力,肯定无能为力,必须倾国之势才能制住她。给南司月一点时间,他会找到解决的方法。”

夜泉几乎毫无犹豫,“好。”

“事成之后,南王府归你。”唐三又道。

夜泉转身,诧异地望着他。

“南司月无意于权位,我也懒得受到这个约束,夜泉,其实你是有才能的,只要你同时担下了南王府,许多纷争,不就可以避免了吗?”唐三微笑,语气风轻云淡。

好像他此时承诺的,交出去的,都不过相当无足轻重的东西。

夜泉冷笑一声,“这是贿赂还是筹码?”

他要帮云出,只是出于本心,根本不需要任何贿赂和筹码。

也不需要他们的施舍!

唐三好玩地看着一脸倔强的夜泉,叹声问,“你没有交过朋友吗?”

夜泉抿嘴不语。

唐三继续道,“其实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并非只有利用与权衡,只是一种极平常的馈赠,就像宝剑赠英雄,名花送美人,因为欣赏,所以想将自己的东西送给他,以发挥最大的效用。我没有管理之才,也没有那个心。南司月又是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性子,所以,将南王府交给你,虽然突兀,却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有了南王府后,你必须承诺,不可再妄动蛮族。不然——”唐三耸肩,淡淡补充道,“虽然不喜欢做这种事,但上天入地,我们都会追杀你的。”

夜泉还是倔强而惊奇地看着他。

他那么努力,付出那么多去追求的东西,唐三三言两语,便将它拱手送给了他?

“现在,可以把远方还给我了吗?”唐三终于回到了最初的话题,“孩子还太小,总应该在母亲身边。云出即便毁尽天下,也不至于伤害她。”

夜泉正待回答,抬起头,见到君澄舞投射在门上的阴影,他抬高声音,吩咐道,“进来吧。”

君澄舞抱着孩子走了进去。

唐三远远地看见孩子的襁褓,立即开心地凑了过去,极走近,他小心地从君澄舞手中将孩子接了过来,在看到脖子上的伤口时,他皱了皱眉,待看到那张小小的脸,唐三的心立刻沉了下来,“不是远方。”

夜泉也正在不远处近乎贪婪地看着孩子,闻言一愣。

唐三抬头,望着夜泉,轻声道,“被掉包了。”

夜泉默然了一会,然后高声叫进侍卫,厉声道,“不惜任何代价,找到夜嘉,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孩子!”

“我去找吧。”唐三制止他道,“你去牵制住云出,孩子的事情交给我。夜泉……”说着,唐三从怀里掏出那枚龙形玉佩,也正是南司月交给他,代表南王府最高权力的象征,“南王府自此,由你差遣。”

夜泉怔怔地将玉佩接了过来,用手心裹住,凝望了唐三许久,才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放心。”

过往恩怨,也因为这两字,立即烟消云散。

唐三是洒脱之人,南司月是薄淡之人,如果唯一执着的夜泉都已放下,想必,不会有人再起纷争。

唐三朝他欠了欠身,白衣翩跹,正欲转身,忽听见夜泉在他身后,低声问,“你一直这样为她做事,可曾后悔过?”

毕竟,云出已经是别人的妻了。

唐三笑,用夜泉方才反问他的三个字,回了他,“你会吗?”

说完,他也不等夜泉回答,修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那扇朱红色的、高大的殿门后。

夜泉望着他的身影,突然,也笑了笑。

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孤独一人,或者,从未真正将别人放在心上过,除了云出。

现在,或者……

他会有个朋友吧。

夜泉低头看着手中的龙形玉佩,瘦削的脸上是一脸奇异的感慨,然后,他转身吩咐君澄舞道,“我想见夜之航,你去安排吧。”

君澄舞‘哦’了一声,虽然远方的事情有点揪心,可是,见到此刻的夜泉,她又觉得欢欣起来。

依旧是英俊而孤傲的神色,可又有什么极阳光的东西,潜入了他一成不变的阴霾里。

蛮族。

丛林。

御珏站在云出的门外,手微微曲起,放在门上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扣下去。

即便见到云出又能如何呢?

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女孩了。

御珏踌躇了又踌躇,最后叹了口气,正待转身,突然听到屋里有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哐当”一声,紧接着,还有女子的低呼。

御珏心中一急,想也不想地推门走了进去,却见云出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她面前的镜子已经跌得粉碎,碎片胡乱地散在地上,她手里还紧紧地捏着一块,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她却恍若不知,神情慌乱得如受到猎人追击的小鹿。

御珏见状,连忙走过去,掰开她握得那么紧的手,将那片碎片夺了下来,急忙问,“你干什么啊,这些东西很尖锐,会伤手的。”

他一面用袖子擦净她伤口上的血,一面到处找能包扎伤口的布条,过了一会,才意识到云出一直默默未语。

御珏动作一滞,却见云出仍旧呆呆地坐在远处,脸颊上全部淌满了泪水。

御珏本来是想来和她理论的,看到这幅景象,他心中一软,低声问,“云出,你怎么了?”

“远方……”她愣愣地说,“远方被人抢走了。”

她回来后,一直没有说孩子在哪,别人也没敢问,到了现在,御珏才知道情况,他心口一跳,下意识地伸出手,有点笨拙地抹着她源源不断的泪水,连声宽慰道,“那也不用哭啊,我们再夺回来。你知道是谁抢走远方的吗?”

云出低下头,很费力地想了很久,可似乎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突然抬起头,望着御珏,呆呆地说,“我不记得了,我竟然不记得了。有什么在我脑子里说话,可不是我的声音。”

“云出……”御珏担忧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云出使劲地摇头,人也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坐在地板上,再一点点缩到墙角,双臂抱着膝盖,惊恐而困惑地躲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好像只有靠着点什么,才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御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但也直觉地知道,她并不希望自己靠近。

或许,她希望此时靠近她的人,不是他。

御珏是一个贴心的人,所以,他不勉强,只是蹲得远远的,尽可能与她平视。

“云出,你到底怎么了?”他的声音依旧阳光,柔和而关切。

云出抬头静静地看着他,方才还慌乱的眼眸,越来越平静,亦越来越明亮。

那种动人心魄的妖冶,又从骨子里透了出来,即便定力如御珏,也看得心旌神摇,他忙忙地别开脸,平缓了方才紊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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