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很好,我只是在发泄情绪。”乔语双用力地作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平稳些。情绪失控从来就不曾发生在冷静的她身上呀!唉!现在居然——真是洋相出大了。
将手上的纸片交给君少奇,乔语双就近在洞口席地而坐,眼神远远地落在地平线的那端,仿佛希望能看到另一个时空的亲人。
君少奇翻动著手上未曾见过的薄片,水蓝色微黏的一片,上面不知道用什么东西记著她的名字和一连串不知其意的符号,“此物代表著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你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纸张对不对?是我昨天要离开这个山洞时,一时好玩留下的恶作剧,本来还想可以留给来找我的人当线索的,结果它还黏在老位置上。”乔语双爬起身,望著天边长声叹息,无奈地一甩头,‘算啦,走吧!这里不会有我回去的路了。“她头也不回地直直往坡下冲,一路摇摇晃晃跑著居然没摔倒,泪水随著飞奔下山的脚步滑落脸颊,她低头各著马车奔去,却正好一头撞进等在半路上的君少奇怀中。
乔语双无声的任泪水滴落,却强忍著不教他瞧见。那一份倔强和骄傲,看在君少奇的眼中全酝酿成心底的伶惜与不舍,他纵身一掠赶在她前面,等待她飞奔迎上。
从不记得儿时曾经在意过一个女子的悲喜哀欢,但是这个时候却是如此难以让他不加理会,或许他应该将礼教摆在前面,但是此时此景……算了!君少奇轻轻地环住乔语双的娇躯,任凭她的泪水渗湿了衣襟,“想哭就放声的哭吧!不要硬撑,我不会笑你的。”
君少奇的安慰让乔语双惊觉自己的失态,她难为情地轻推开他,转身背对著他,低头找寻面纸。
君少奇把长袍轻轻地披在乔语双的肩上,再缓缓地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温柔地用丝绢替她擦式眼泪,那晶莹的泪珠在阳光映照下像七彩的宝石般绚丽。
停住眼泪,乔语双腼腆地面对君少奇,望著他衣襟上一片湿潮,她不好意思地低语,“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小事一桩,不必介意。”君少奇牵著她走近马车,望著她盈盈欲滴的眼眸波光流转,他贴心地问:“你想坐车里,还是……”
“谢谢你,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向月他们一定等急了。”望著阳光照耀下的大地一片光灿灿,乔语双戴起雷朋遮住泛红的双眼,也遮住那一片光亮,此后何去何从呢?她的未来还能如沐阳光般的亮丽灿烂吗?还是注定像墨镜下的世界黯淡迷朦?
君少奇挥鞭赶著马车离去,乔语双强忍著不回头看,这一去真的返家无望了吗?马儿的每一步奔跑,每一个足印,都带著她愈来愈远离二十世纪,走入历史轨迹里。
家乡远了,亲人别了,往事像电影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有喜有悲,风吹过路旁的枝丫沙沙作响,竟然像似在替她诉说著离别的无奈。
乔语双的心里一直出现往后要何去何从的疑虑,想到时空门是否真的存在都还只是一种猜测,再说她是不是真的误人时空门?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又怎么能奢求相同的情况再出现一次呢?尤其如今来时的途径已经消失,那么什么时间、什么地眯可以让她巧遇第二次,而且可以使她平安回家呢?天呀!这大约真的只有老天爷才会知道吧!
这些未知和空想的事情,只会造成烦恼,而对本身无能为力的事烦恼,绝对是笨蛋才会去做的。乔语双告诉自己现在正是要学习君少奇豁达一面的时候了,因为君少奇昨夜的那一席话对她如今的处境恰恰适用。
哭泣和歇斯底里是一般人对待脱轨情况的一惯反应,但是目前她所面临的是个非常理可以解释的异常现象,自然她该理智冷静的去面对,绝不能让自己陷入寻常人的惯有模式,那样只是徒增困扰,对现实却毫无帮助。
乔语双努力地为自己作“活下去才最重要”的心理建设,她告诉自己回去的希望可以存著,却也不能缺乏万一是回不去时失望的准备,她不愿意整天沉溺在自怜自艾的情绪里,那样她即使不疯掉,怕也会变成一个不受他人欢迎的恶客了。
君少奇静静地注视著她多变的表情,微皱的秀眉是她一二流换过喜怒哀乐后,唯一留在脸上的心情写照。
突然,乔语双仿佛感应到他的凝视,猝然偏头与他相对望……看著君少奇关怀的眼神,乔语双无力一笑,“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绪,何况一在这种情形下烦恼也没有用。”她想起昨夜玩笑中的比喻,不幸真的一语成织,“若时撞上码头的船注定要沉的话,不如想想怎样自救上岸比较要紧,不是吗?”
“毋需想,一切有我!往后我就是你的保险,所有的事我一肩承担。”君少奇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语气中显现的真挚,却是不容置疑的。
君少奇的仗义相助让乔语双暗暗感激在心,想他与自己素昧平生,仅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他却毫无一话地伸出援手,语双除了小生感激以外,连脑海里的警报系统自动浮起“他会不会有不良居心或意图”的警讯时,都觉得对不想他。何况安全问题还不是眼前最棘手的事情,如何让她在这个孤独我助的历史时空中生存下示,才是她首要的难题。
所以乔语双将担心、沮丧、害怕……等等情绪埋藏在心底深处,“你……保险?哦!我怀疑。”语双故作轻松地打趣说笑,“你知不知道养活一个我们女神世界的女人,要花用多少钱呢?你不怕我铲平了你的金山、银矿,让你变成一贫如洗的败家子。”
“那你就错了。”君少奇好玩的陪著乔语双闹,“我是既无金山更无银矿,你瞧见的排场全是空壳子硬装门面,其实我哪?是个天涯无家处处家的流浪客,说不得你跟著我还会流落长安街头当叫花子呢!”
“哇!哇!亏大了,亏大了,不如这样吧!”乔语双微笑著胡言乱语,说笑逗乐,“那齐怀义看起来像只很值钱的马羊,咱们来个绑票勒赎,捞他个千百万,再快活逍遥去也,你看怎样?”
“嗯!这个法子不错。”君少奇煞有其事般地思考一番后说道,“只是‘麒麟庄’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庄内高手如云,我是无能为力,你自信能挡凡人?”
“唉!说得也是。被追杀亡命天涯的滋味一定很惨,算了,既然不能指望你做无本生意,那只好……”乔语双露出邪邪的j笑,上下打量起君少奇来。
“喂!喂!你这个表情不好,看得我背脊骨发麻,老实招来你那个奇怪的脑袋里在算计我些什么?”
“当然是想怎样把你卖掉才值钱呀!自古青楼名花价值连城,我把你打扮打扮一定能成花魁,这样我的吃穿不就有著落了,哪里还用当叫花子?”乔语双说得得意洋洋,取下墨镜后的眼眸不再忧愁,飞扬的神采完全掩去方才的落寞和凄然。
“咦!这言辞听来很耳熟,似乎应该是狠心男子贩卖妻女的用词,怎地话到你口中竟然反其道而行呢?”
“因为在我的记忆中,秦淮河畔的六朝金粉个个美基天仙,尤其精通音律、能歌善舞,而且如果想被选中花魁只怕琴、棋、诗、书、画这儿项样样都要拿手,不巧的是小姐我要脸蛋没脸蛋,要才艺没半撇,你可就不同罗!依我看,这些样你件件都顶尖吧!”
君少奇被乔语双的歪理说得好笑又好气,在她的身上每每可以发现许多新鲜又有趣的话题和想法,就如同她身上带的那些新奇古怪的东西一样,多么奇特的一个“异类”。
“诗经云:”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彼美孟姜,洵美且都。‘姑娘正如此语。“君少奇故意咬文嚼字地回应乔语双对他的恭维,”倒是在下才疏学浅,落拓江湖,承蒙姑娘谬赞,愧不敢当。“
乔语双听著君少奇对她的赞美,忍不住排云满布双颊,“小女子无才无貌,受不起公子盛赞之语。”不过聪明的她也很作弄地用他说活的方式口敬一句,“公子人若明珠玉露,文采珠玑似锦,实乃忒谦了。”
君少奇对乔语双迅速的应答有些意外,这意外落在语双眼中,引出她一朵俏丽的笑容,那巧笑嫣然、灿烂如花的脸庞,那活拨伶俐、聪慧敏捷的心思,牵动君少奇不易被捕捉的情愫,赞赏在他的双眼中流动,情苗在不经意间深种。
乔语双讶早于她的心神居然离不开君少奇的注视,那目光是如此奇妙,如此的教地不舍移开,两双眼睛互相睇视,良久、良久,仿佛时光就此停顿,万物归于幽寂,更有长丝千缕,柔情万斛,毋需言语表达、行动表示,逞自在静默中诉与彼此知晓……
第五章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踪横过王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龙衡宝盖承朝日,风吐流苏带晚霞,百丈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这是诗里所描写的长安城繁华景像,而乔语双此刻正兴奋地跟著君少奇,游历这个原来只能在历史书上认识的唐朝帝都,和文学史书里记载的诗词大家,名人、雅士所到之处。
乔语双依旧做著男人装扮,勉强束起的发巾,恰堪掩饰住那一头短发;身上穿得是向月从估衣铺买回来的衣裳,确实比她原来的那件男装合身好看。多了新衣服替换,她终于可以把自己整理得像个人样,要不然每次看到君少奇漂亮的外表,就更衬出她的邋遢,真不知道他怎么敢带著她四处溜跶还不觉得丢脸。
不记得谁说过古时候的女人比较含蓄,这句话恐怕绝对不适用于“唐朝”这个民风开放的朝代。因为乔语双跟著君少奇这帅哥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小娘子们对他频送秋波,而且连她这位西贝公子也颇受到青睐。
事实上看在不明内情的人眼中,他们两大是两种不同形象类型的俊男,君少奇的温文拓雅和乔语双的率性自然,各自吸弓!著不同喜爱的目光。
晌午过后,君少奇带著乔语双去见识属于这个时代的娱乐“听唱曲儿”,两人来到长安城出名的茶馆“醉香居”。这仅是卖茶不卖酒的地方,却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随时都是高朋满座,那满室的客人捧场的无非是珠帘里那阵阵醉人幽香和有著曼妙音韵的红粉佳人。
乔语双趴著栏杆坐在三楼靠街的座位上,耳边响著丝竹笙箫和甜美悦耳的歌声,而她却是百般无聊地四处张望,因为歌声虽然很美妙,但是唱的全是些诗歌、乐府,听在她的耳朵里虽然还不至于是鸭子听雷,却也是愈听愈无趣。想当初,她如果有心文学,早早去文学院打混了,怎么还会窝在哈佛的医学院。唉、唉!大无聊了!乔语双居高临下一览无遗地把长安风貌看个仔细,心思全都飞到楼下的小贩身上,她骨碌碌转的一双眼睛忙个不停,盯著来往在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走动。
突然地,乔语双的目光被那提篮卖花的人儿吸引住。那小姑娘看起来年纪小小,却已长得眉清目秀,有模有样,可恶的是美丽的花朵总逃不过蜂蝶相戏,这互古不变的事实,不巧正好在她眼前上演。
“该死的东西,欺人太甚!”乔语双瞧见那个流里流气、富家子打扮的家伙,带著两个家院,当街调戏卖花女,忍不住低声骂道,爬起身朝著楼梯冲过去。
“你想做什么?”君少奇一把拉住想往外跑的乔语双。
“没事,你继续听曲吧!我只是下楼运动、运动。”乔语双露出一个乖宝宝似的笑容,脱开君少奇的手返身跑下楼。匆忙之间她只有想到,总不可能要斯文尔雅的君少奇去教训登徒子吧!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敏捷、动作迅速哪里像是百无一用的书呆子。
君少奇摇头看著乔语双在大街上表演英雄教美,看不出小妮子的动作灵活,身手俐落,打得那油头粉面的纨裤子弟惨叫连连,一旁护主不力的家院,跑了一个想是去搬讨救兵。
乔语双打趴了那只花蝴蝶后,也懒得听他那一长串什么“有种别跑、留下姓名……”的场面话,自顾自地去安慰卖花女,那吓坏了的小姑娘直把她当成男人看待,爱慕的眼神羞红了脸蛋,只可惜乔语双压根没懂人家的表示,还以为卖花女是害怕得昏了头,急急地赶她回去休息,结果被她临走时哀怨的眼睛瞪得莫名其妙。
虽然卖花的小姑娘表示谢意的方式很奇怪,乔语双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解开缠在手腕上的宽袖,抖抖衣袍,语双满高兴昔日练的防身伎俩能派上用场,那种被父母宠坏的小孩绝对缺乏管教,这一次让他吃些苦头,也免得下次再为恶其他良家妇女。
乔语双正乐著想回茶楼,却听得大老远传来喳喳呼呼的喊叫声,回头一望,原来是那只花蝴蝶不甘心平白遭人一顿打,找一新帮手来助拳,高低不一的人头好几颗。
语双见状,心想,这口看起来情况不妙,趁著离得远来个脚底抹油?嗯!怕会很没有面子,不跑又没把握打得赢,抬头望向楼上,想来是里头曲儿正美竟然没有人理会。
面对著团团将她围住的家丁、护院,乔语双硬撑著装出气势来,她再次缠起衣袖,撩起袍尾,想这还是从武打电影看来的呢!虽说不甚雅观却总比被自己的衣服碍手碍脚的绊倒要好得多,“喂!你们摆出这种场面想做什么?长安城可是个有王法的地方,你们聚众围殴不怕触犯法律吗?”
一个身上佩刀的壮汉,扬著大嗓门当街骂起乔语双,完全不在乎街市上围观的民众们,“混蛋小子,老子们就是王法!你有眼无珠竟敢坏了‘靖南侯’亲家孙少爷的好事,简直是嫌命太长了。”
看他们把市井小民都当不存在似的耀武扬威,想来是仗势欺人的事情已经做过无数次!乔语双很无奈自己的能力不够,无法为百姓切除这个恶瘤,如今只怕连她自身都顾不了。她不答声地在脑海中算计著保命的方法,没想到这一趟闲事设管好,反倒是去踢到铁板了,真有得受了。
壮汉对乔语双既不讨饶、义不哀求的态度,看得很不爽快,手一挥动,围著的家丁们手脚并用的蜂拥冲向乔语双。
俗语说,“双拳难敌四手。”乔语双手忙脚乱地闪躲著家丁的攻击,情况就不只是狼狈足以形容了。
再一次动手,情势大大逆转,救美的英雄眼看就要变成狗熊,而且还是只死狗熊。花蝴蝶的保镖手持钢刀,对著乔语双的脑袋就是一刀挥过去,看到刀刃就要临头,语双就算想不顾颜面的来个懒驴打滚的招式,恐怕也躲不掉,因为背后还有一把刀等著她。
这一下死定了!乔语双在心里掺叫,耳边却听到“当”的一声轻响过后,“锵”地一声两把亮晃晃的钢刀掉落在地上闪眨著光芒。语双暗自称幸,捡回一条小命,张眼望去,只见持刀的两个壮汉,各自握住右手腕处,疼得脸孔都快揪成一团了,“你们还想打吗?”她故作轻松地斜觑对手,“现在走人咱们算是平手,也不算丢脸啦!可别等到我的靠山出来,那就不是只有丢刀、伤腕这么简单罗!”
一唬、二吓、三开溜,乔语双在心底打著如意算盘,想著方才是运气好暗中有人相助,但也不能保证那大会再继续帮忙,现今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看到花蝴蝶已经有些动摇的样子,她马上接著说:“如果你们觉得先跑会很没有面子的话,那就我先闪了。”乔语双话落人动,二回身飞奔冲往茶楼上去。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乔语双涨红著一张脸回到楼上,君少奇迎面送上一杯茶水,她早已累得顾不了形象,接过手仰头牛饮。
“大英雄,很好玩哦!”君少奇微笑的脸上露出几许责备,“你知不知道这种莽撞行为很危险的,一个不当心会没命的。”
“对不起!下次不敢了。”乔语双低著头道歉,低垂的眼睑眨啊眨的,一点也不像是真心认错,“路见不平,就要有人管嘛!向月又没有跟来,再看看你的模样,我去总比你去要行呀!”语双不服气地细声嘀咕。
“不自量力,你那花拳绣腿顶多唬唬软脚虾,根本上不了大场面。”君少奇实在没料到这个未曾习过武学的女子胆大至此,但是对她的正义感和侠气,却是打心底由衷的欣赏。“往后不管有什么看不顺眼的事,都不许自己动手,你若敢再犯,就不要怪我把你、交给向月看管。”
“s!别让我整天跟著他,一句话也不说,我早晚非疯掉不可。”乔语双乖乖的讨饶,不敢将君少奇的话当耳边风。君少奇看起来虽然总是一副笑容满面,平易近人的样子,但是他不经意流露出的威严,却教人不敢仰面直视,那种无可言喻的王者气势,又不像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她起码还憧得在别人的屋詹下要收敛些的道理,不敢给自己惹大麻烦。
“是你太顽皮了,向月没有那么可怕?”君少奇纵容地看著乔语双巧扮鬼脸,想她那种乐观的个性,不知是本性使然还是适应力强,“走喽!我带你去看点新鲜的,免得你无聊得又想去运动。”一面说著二面带著她走下“醇香居”。
长安的“开无寺”一如北京的“天桥”,金陵的“夫子庙”,是个请技百艺杂陈、吃喝玩乐,应有尽有的热闹场所。
君少奇和乔语双边聊天边逛著,“说实话我刚才吓死了!虽然我很巴望回家,但可不想只有灵魂回去。”语双回想那紧张时刻,心脏还跳得飞快,“哦!阿弥陀佛,感谢那个暗中帮忙的人,祈祷他长命百岁。”
“那人救你一命,你就只有祈愿他长命百步?”君少奇故意不说破自己就是暗中救她的人,只是用话玩笑的试探著,“万一那人要你以身相许,口报他的救命之恩,你怎么力?”
“开玩笑,那怎么可以!再说依我救人之多,如果无论男女都用以身相许答谢我对他们的救命之恩,我哪里消受得起;而且说不定哪天我也能救那人一命呢!到时候不就是一命还一命了吗?”
“你……”
对于君少奇不相信的语气,乔语双一点也不意外,女人在这时代大概除了煮饭、做家事、绣绣女红外,也不会别的了,“原谅你看不起我,一千多年后的世界你连用想像的都很困难,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乔语双和君少奇一路走过“开无寺”前,就听到那喧天的锣鼓声,叫卖吃喝声、琴弦丝竹、说书唱戏的,什么声音都有。各式各样的小摊子都能让语双瞧个半天,遇上变把戏的、卖膏药的,她一边看还不忘一边帮二十世纪的魔术秀、催眠秀打广告,说到兴奋的地方当街就比手画脚起来。
君少奇饶富趣味地看著语双穿梭在市集之中,那一份顽皮好动,只怕无法让她成为一个名门礼教约束下的大家闺秀,她的男女平等论,更不可能叫她屈服在女子以夫为天的传统束缚之下,这么率性、帅气的人儿,他不禁在脑海中想像她装扮成当朝女子的模样。
或者他该坚持让她做女子打扮了!当君少奇不断地看到有些女人当街“调戏”乔语双,而她又满不在乎地跟著胡闹的时候,他开始认真地考虑将她改国女装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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