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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入戏第3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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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入戏作者:未知

梦醒入戏第36部分阅读

粗细,陷入大约半个指节。

——这字也是用手指写出来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线索

能徒手在石碑上写字,有这么深的功力,能做出这么一块石碑并不奇怪。

碑面上的字体也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碑体字,不拘一格,旁逸斜出,笔画的尾峰并不突出,字体重心沉沉的往下掉。杜若不擅长书法,却可以感觉到字形中的悲伤低郁,仿佛写字者落笔之时带着极大的悲怆愤懑,积郁于心,凝于笔端。

这块石碑约摸两米高、半米厚,茕茕孑立于此地,以山间的落木清风为伴,倍显凄凉。

按照杜若之前所见,这块墓碑极少有人来拜祭,甚至无人打理,可见死者及立碑者与村民没有什么关系。立碑者有一身高深武功,是外来者的可能性更大。

这都是一些策划留给他们的线索。

杜若左右张望了一会儿,问道:“这里到处是石头,那些村民的坟墓安在哪里?”

这里这个墓室是石质的,离村子那边有一段距离,内里即便有尸体,也不大可能发生变化把瘟疫传播到村子那边去,除非是有人故意为之。反而是那些村民的墓葬,如果离村子较近的话,埋葬的时候不注意,感染和发生瘟疫的可能性较大。

“不知道,”在这里没查出什么,遭遇挫折,他依然很精神,反而更加兴致勃勃,可见这人心智,“那些npc我都已经问过了,现在已经撬不出什么东西,等明天再去问问看!”

老书之所以一开始就不跟着等待他们出来,就是因为他身上已经染了瘟疫,按照他们的经验,他今晚会挂第四次,这样就可以在npc嘴里问出更多东西了——老书的事物的探知欲和好奇心之盛,可见一斑,非普通人所能理解和做到,正如同普通人不明白山高峰险、事故频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登山者不计后果地想要爬上峰顶。

不过这样的老书很得杜若的喜欢,因为她本身也是一个探究欲旺盛的人,坚定、独立、心无旁骛。

多挂几次可以从npc嘴里得到许多信息,但这无疑是一个很笨的办法,大概是游戏策划给玩家留下的一条生路,毕竟无缘无故把玩家困死在一个瘟疫横行的荒村中死亡重生,玩家不投诉才怪。

杜若想了想,道:“这条村的人全部染上瘟疫了吗,有谁是最迟染上的,带我去看看吧——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瘟疫呢,如果真的是,我要把我师父请来。”如果她恰好能够治好,那还怕这些npc村民不开口?

“你师傅?npc?”老书目光炯炯,很好奇。

“嗯。”杜若简单跟他讲了一下华大夫的事情,来之前她已经和等待他们说过了,所以他们都十分安然,知道背后有靠山。

“没用的小若,我们刚刚挂到这里的时候,这条村子就已经是这样了,”夏天摸摸她的耳朵,“虽然我们在这里挂了三次也没有看见他们中有人死,但是也一直是半死不活的。”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那些村民如同一具具行尸、死气沉沉。生气勃勃、开朗乐观的夏天应该格外不适应这种死气,就像光明和黑暗难以相容一般。

按夏天的说法,疫症的表现在玩家身上和在村民身上有所不同了,那么应该以那边作为标本呢?疫症在玩家身上是可以快速致死的病症,在npc身上则是缓慢的消耗生机,经过漫长的时间后才会致人死亡。

从地道钻回去,经过两次钻地道的经验,落到杜若身上的灰尘少了一半,不过也就是大花猫和小花猫的区别而已。

杜若一边拍打,一边把哪个是标本的问题向等待他们提出,得来他们的一脸惊讶。

“小若你不知道?”等待奇道,“玩家和npc身上的时间规则是不同的,时间比例大约是10:1,这个在论坛上早就有人提出过了。”

这是玩家们在游戏过程中摸索出来的一个常识。在《武》这个游戏中,玩家实力的增长速度很快,练一年武功相当于npc的十年,并且人人都是天赋异禀,基本属性几倍于npc。

起初玩家们认为理所当然,毕竟这是个游戏,当然要为玩家服务。但后来有些玩家们在与npc的接触中发现,那些npc也是知道玩家与他们的不同的,除了本身天赋十倍于npc外,身体流逝的速度也是npc的十倍,所以他们也觉得玩家能增强的速度十倍于他们是理所当然。

但是有趣的是,大部分npc在玩家眼里是受到歧视的,因为玩家知道他们本身是人工智能。而在一部分高级npc眼里,玩家也是残缺的,因为玩家的潜力先天被抑制住了。

比如玩家只能有一主职二副职,如果未转职,无论怎么练,技能的等级都不可能突破到大师级,而npc则没有这种限定;比如自创武功,这事npc能做,玩家不能……简而言之,npc可以自由发展,无拘无束,玩家则先天被阉割过了。

——这些无疑都是系统规则的限定,在npc看来则是天道的平衡,给一取一,给了玩家令人嫉妒的禀赋,就夺走了玩家无限发展的可能性。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设定,也看得出游戏策划在设计时的严谨,即使在玩家和npc关系间,也设计得十分平衡,符合事物发展的逻辑性。

也就是说疫症在npc和玩家身上都一样,等待他们挂得那么快,是十倍时间的作用。

按照时间算,老书今晚就要挂了,那么他应该算是病入膏肓了。杜若在他伸过来的左手上搭脉,不意外自己根本诊不出来,因为那个“寻道之旅”的任务,她的切脉进入大师级之后就没有进展了,能在医师榜上维持第一,靠的是平鹤针的熟练度。

她拿出华大夫给的寒食丸,再次提议:“试试看吧,我师父给的药应该有用。”

老书不出意外的再次拒绝,“你先去看了那些村民,如果能救他们,我再吃,不然想再染上病,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在这里呆三天会染病,染病三天会挂一次,老书已经过了五天多了,就等着晚上再挂一次去找npc聊天——为了解开谜底,他连自己辛辛苦苦练出来的武功熟练度都舍得,甚至一心等挂,可见探究欲之强。

当然这也是他的技能没法救治这些村民,如果杜若的药有用的话,他也不会拒绝吃寒食丸。

杜若无奈一笑,便和他们一起去找那些npc。

出于女性对弱者的怜悯,杜若先看的无疑是孩子。那个小npc斜躺在炕上,他的母亲坐在旁边看着他们走进来,神情木然,看见他们也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杜若坐到炕边执起小孩的手切脉,那个母亲才呜呜地哭起来,嘴里模糊地念叨什么“和孩子没有关系”“要罚罚我吧”,反反复复,周而复始,除此之外别无反应,即使等待他们上前去问她,她也只知道重复这些动作和话语。

智能很低的npc,这些都是设计好的剧情,符合条件就会触发,老书说他上次来帮小孩诊病时也遇到过一次。

小孩的病很重,杜若的切脉也诊不出什么东西,寒食丸太少,只有二十颗,杜若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呆几天,所以没有给小孩吃。

寒食丸主要用于防疫,治疗普通疫病,并不对症,如果碰到一个病情较轻的村民,倒可能有用,这样他们也可以从村民口中得知更多东西,从根源上解决这场病疫,老书也不用等死了。

抱着一线希望,杜若诊遍了村中一百多人,直到遇到一个少年。这个少年十三四岁,面黄肌瘦,身体四肢像干枯的柴木,不过眼睛亮亮的,看起来比其他村民有精神,杜若一见到他,就觉得突破点在这里了。

果然,这个少年的脉象稳定有力,看上去刚刚染病不久,尽管杜若还是诊不出是什么病,但这只是说明她的切脉不足以诊出病症,而非华大夫的药对这人没有用,于是杜若试着倒出五粒寒食丸,让少年服下。

不久,少年稀疏的眉毛舒展起来,虽然病没好,但是脉搏更加有力了,寒食丸显然起了作用,杜若和等待他们一笑,知道这里就是突破点了。

杜若试着问了几句话,少年看着她不语,杜若以为是病没有治好,条件没有完全达到,所以不能得到新的线索,于是打算去开炉制药,制出足够多的寒食丸,大概可以治疗这个少年较轻的病症。

既然看见解决任务是曙光,老书就没有必要坚持等死了,杜若倒出几颗寒食丸给老书,再看看那个看着她的少年npc,想想觉得不放心,怕寒食丸的作用不够,让他的病症继续加深,于是解下腰间的一个鹅黄|色绣花锦囊,里面装着真玉碧兰珠,放到那个木头似的少年手中,让他拿好,告诉他这里面的东西对他的病有用。

夏天正不爽地盯着杜若与少年相握的手,那个少年呆滞的目光中划过一丝光亮,干瘪的嘴唇翕动了一下:“……谢谢,姐姐……你、快走……”

第一百三十二章故事

咦,这个少年说的竟然不是些制式的对白,难道是个高智能的npc?

杜若眼睛一亮,和其他几人对望了一下。

在这个村子里诊了上百人,杜若他们遇到的都是些低级npc,一开始给他们诊病就絮絮叨叨地说些重复的对白,无论怎么询问都没有更多的线索。杜若他们看这个少年反应呆滞,眼神木然,以为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一样,没想到竟是个高智能的npc,会对玩家的语言行为作出相应的反应。

玩游戏这么久,是不是高级npc,杜若一眼可辨。

“为什么要走,因为在这里会生病吗?”

少年神色木然,半晌才动了动脖子,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为什么这里的人会生病?”见他确实有反应,老书迫不及待地问。

那少年不理,看着杜若,于是杜若重复了一遍,那少年眼睛动了动,不出声,只是说:“走……”

杜若想了一下,从对方角度出发:“小dd为什么要姐姐走,你不想姐姐治好你的病吗?”

这次更加没有反应,干脆不说话了。

杜若觉得奇怪,这少年看起来病不重,求生的意志却比那些低智能的nppc看见杜若来帮他们诊病,还会触发一下剧情,说明他们有求生意志。而这个少年才刚病不久,正应该是求生意识最强的时候,问到他自己的病况反而没有反应,只知道叫杜若走。

为什么他会顾惜别人的生命,却对自己的情况毫不关心,即使自己有治愈的希望?

因为这少年天性善良,一心为人?

于是杜若继续试探:“等治好你的病,姐姐也可以去帮村里的人治病,大家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们就可以继续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了。”

少年眉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仇恨,“不……要……”

这少年竟不想让杜若解除村民的病疫,难道少年和村民有仇,甚至瘟疫是他弄的?

杜若有些惊讶,抬头看到等待他们,他们似乎也觉得意外,面露思索。看来村中的病疫与这少年有些关联,而他会出声叫杜若离开,不是因为善良,而是因为杜若对他的好心救治之举。

这下,杜若算是明白游戏策划对这个少年的性格定义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非分明。

摸清这少年的性格,下面要撬开他的口就好办了。

杜若把之前在村中得到的信息联系起来,病疫、石碑、惩罚、恩怨、村民、少年、石碑主人——事情大致有了一个轮廓,不过真正情况杜若还不清晰。

“隔壁家的那个小家伙病得好可怜,才六七岁呢!”杜若说着,观察着少年的反应。

少年表情一动,似有内疚,但不说话——他知道同情无辜幼儿,心地光明,但是要让他开口,砝码还不足够。

“姐姐的朋友也在这里染病了,但是他想救这里的村民,所以一直不肯跟姐姐离开。”

少年的呼吸有些急促,还是不说话,这反应很不错了,杜若再加把劲,“姐姐也觉得大家生病很可怜,也要留下来,”看见少年神情紧张,杜若发出了最后一击,“一天不能治好大家的病,姐姐一天不离开这里!”

“不!”

少年从炕上激动的弹起来,手中紧紧地抓着杜若给他那个锦囊,手指如鸡爪般,“姐姐你走,那些人罪有应得,他们都是恶魔,是魔鬼!他们该死!该死!”

夏天连忙上前帮杜若压制住激动的少年,等待和老书交换了一个眼神:类似的言语,他们在前面听过很多遍了,这里的村民都在说这是惩罚,好像他们罪有应得,原因与那个石碑的主人有关。

杜若却注意到,少年在说那些村民有罪,却没说自己,显然在与石碑主人有关的那件事上,他与村民们的立场是不同,甚至相反的。

“可是你呢?你也病了啊!”杜若提高声音叫道,“你没有罪,应该活下去!”她的说法好像已经知道那件事的内情,从少年的角度为他辩护。

“不不!我有罪!我有罪……”少年倒在炕上,眼泪从干枯的眼中流出,湿润了干黄皱裂的皮肤,他显得很痛苦、很悲伤,“那么多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如果村民耿耿于怀的那件事情发生得久远,那么那些小孩子确实是无辜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从少年的口中所述,难道瘟疫真是他弄出来的,一个没有出过外界的山村少年?

“那你为什么不救他们,那些孩子是无辜的!”凝重的表情在夏天年轻的脸上有些沉重,脱离了平时杜若所见的开朗乐观,让她意识到,夏天并不仅有快乐的一面,他只是在她面前只表现出了快乐的那一面。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让那些人得到惩罚……”少年喃喃自语。

“那些大人死了,小孩子能活得下去吗?”夏天微笑的表情冷淡,讥讽的言语如刀锋,“你这样和亲手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夏天身后的冬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杜若一眼,夏天察觉自己的失常,沉默下来。

杜若如若未闻,也没有看夏天。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伤,平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明他把这道伤藏得最够深,却不代表伤痕不存在。

——杜若对此能够做的,只是不听、不言、不看。

少年双目无神地望着半空,泪泗横流。从他的表现看,这场瘟疫必定与他有关了,听他的口气,他原本可以制止这场灾难,起码无辜的孩子们可以不被伤害的,所以这是他的罪。

这时老书出声,“你真要那么多孩子为这件事陪葬吗?你以为你一条命可以抵得住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他阅历深厚,深悉如何利用对方的弱点,来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少年的弱点,就是他的良知。

游戏策划为整个剧情安排了完美的线索和追查的可能性,从人性入手,以理性作为判断的指向,这次任务不比七星洞困难,但是却让人心情沉重。

石碑的故事,在少年的阐述中慢慢被揭开。

十多年前,这条处于深山的村子贫瘠荒凉,野兽环伺,兽灾频发,村民靠薄薄黄土上种出的一点野菜粮食活命。直到有一天,村民意外救回了一对夫妻,靠着挤出来的一点食水,这对身负高强武功的夫妻在濒死之际活了下来,并从此在这里定居。

这对夫妻铭感村民救命之恩,将许多本领教给村民,制弓、狩猎、开渠引水、拳脚武艺……村民在山中的日子越过越好,靠着这两夫妻的武艺抵挡住了数次兽灾,村子中的人丁渐渐兴旺起来,两夫妻与村民相处融洽。

直到某一日,专门出山卖货的一个村人从外面回来,带回一个让人惊异的听闻:原来这对鹣鲽情深的夫妻,竟是血缘相通的亲兄妹!山村闭塞守旧,如此大悖人伦之事,让村民看这俩夫妻的目光逐渐古怪诡异起来,两夫妻浑然不知,正沉浸在妻子有孕的喜悦中。

终于有一日,丈夫外出,妻子早产,女人临产时悲惨剧烈的呼号响彻村间,家家户户紧闭房门,没有人去帮助妻子生产,更没有人去通知山中打猎的准父亲回来。

呼号声渐弱,妻子最后发出一声凄恻的悲号,婴啼声没有响起。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门去看,却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魔鬼啊”,引来村人聚集,却只见:妻子倒在血泊中,身下血污泥泞,一个两头四手、大半个身体连在一起的怪婴掉在地上,身体青紫,呼吸全无。

村民惊呼其为鬼怪,连带妻子也被认为是鬼怪之母,不由分说就抬起来扔出村外——深山之中水汽潮湿,土层极薄,土葬容易引发瘟疫,山村之人祖祖辈辈的传统,村人老死之后,尸体就会被扔到野外,被野兽啃食殆尽,他们认为这样洗涤污秽、驱除瘟神。

狼群来食,妻子却发出一声惨嚎,原来她武功深厚,即使产后失血至此,也只是昏死过去,直到惨遭狼吻,又在剧痛下醒过来。

产后失血夺去了她所有力气,女人在群狼撕咬下血肉支离,皮肤血肉、内腑脏器抛洒一地,在阵阵惨嚎中向村子的方向求救,声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丈夫高高兴兴打猎归来,看到的正是这惨绝的一幕……

那是一个梦魇之日,良心被埋葬,人心比狼性更恶毒丈夫发狂毁掉了这条村子,挖出墓室将妻儿剩余的尸首埋葬,立起了一个石碑,然后不知所踪,而现在杜若所见,是逃散的村民返回,在原址上重建的。

而少年在当年,只是村中一个无父无母的幼小孤儿,平时受夫妻的救济才活下来。灾难当日,村民逃散,他年幼力弱躲闪不及,发狂的丈夫掌风临头的最后一刻,却放过了他……

“姐姐,你和那位姑姑一样善良,”少年流干了泪的眼睛清亮明澈,散发着光芒,“你走吧,这些人没救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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