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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繁花蓝雪第3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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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繁花蓝雪作者:未知

梦落繁花蓝雪第36部分阅读

去语气中的一丝落寞。

魏阳也察觉到了,急忙道:“我回京后,立刻将此事上禀,皇上一定立刻出兵救你离开!”

看着眼前一脸焦急地想要安慰我的魏阳,我心想,谈何容易啊!先不说你一个人违旨离京的罪过,现在这里只有你我而已,又有谁能证明你真的已经查到我的下落?更何况我这个面目全非的样子,谁又能相信我就是蓝雪?到时候若是朝中政敌以“居心叵测,煽动两国战事”为由参你一本,你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脑子里盘算着这些,却不愿说出来伤了他的心,便郑重地对魏阳道:“魏大哥,你回去后,只将你在此找到我的事情,告诉皇上一人即可,其他人切不可透露半分,尤其是我大哥,知道吗?”

魏阳眼神中带着些疑惑,但仍然点头答应了。我叹了口气,今后命运如何,就要看穆容成如何打算了。虽然我明白的知道,像他那样的君王,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与敌国轻起战端,可我仍然悄悄地盼望他来救我,他会来的吧,总会有办法的……

“我曾发过誓,决不会让你再受被擒之苦,可如今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你落入虎口而毫无办法!”魏阳带着切齿的仇恨看了一眼远处的朗星翰,把手里的剑狠狠地插入地面。

我笑着拉住他的手:“至少你现在可以全身而退,这样总比咱们两人一同被擒要强得多。”继续鼓励他,“你也明白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对吗?只要我们都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魏阳反握住我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若是你当年肯嫁给我,或许如今便没有此祸事了。”

我的喉咙一时哽住了,不知该说什么。他脸上的风霜之色如此沉重,眉宇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哀愁。说这话时,他始终没有看我,只是把目光放在我们交握的双手上。我只觉得他的手,越握越紧。

我上前一步,环住了魏阳的肩膀。他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后他终于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我靠在他的颈侧,颤声轻道:“魏大哥,如果我爱的人是你,那该多好。”

他的双臂忽然用力,把我勒得喘不过气来,可这时刻很短,他很快就把我放开了,而刚才他的脸颊贴在我脖子的地方,已经一片濡湿。他没看我,低头把剑拔了出来,粗声粗气对后面的辽兵喊道:“给我一匹快马!”

北辽骑兵得到了朗星翰的首肯,立刻有一人下马,将其牵了过来。魏阳拉过缰绳,翻身上马就要走,我拦在马旁急声道:“你在这里等一下!”随后我跑回朗星翰身边:“我要跟在后面,直到看着他进入天启的边境,再和你回北辽!”

或许是我的声调过于严厉紧张,朗星翰有些不悦地皱眉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我凭什么该相信你?心中不屑地想,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只是把语气放缓:“我只是想送他一程罢了。”

“你这一程,送得倒是长了些。”朗星翰的眼中流露出些嘲讽,他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本以为他接下来就会拒绝,却没想到他把手里的缰绳递到我面前:“要送,就骑逐云去送。”

我微微一愣,他却笑得随意:“逐云的脚程你也知道,回来的时候能快些。”

骑着朗星翰的马,身后又紧跟着黑压压地一片北辽的禁卫骑兵,我只能远远的跟在魏阳身后,毕竟,我不能因为护送他回去反而给他惹麻烦。心里恨恨地想,还以为那朗星翰真的有些坦荡了,结果派了这么多兵跟在我身后!其实他对我又何尝有过信任?

“蓝小姐,天启边界已遥遥在望,皇上有命,到这里你就可以放心回去了。”身后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抬头极目远眺,直到前面那个小小的身影逐渐融入了进入天启边界的人群之中,我才勒转马头:“回去吧。”

何鸿领着小太监们站在尚书房后的小院子里。这里离后面的聚贤阁距离刚好,既能阻止闲杂人等靠近,又容易观察动静,在皇上召唤他去伺候的时候,他不至于听不到。而聚贤阁里面,一个身着灰布外袍,脸上风尘仆仆的男人,正跪在穆容成跟前。

“小人该死,未能尽职,以至于娘娘如今被擒,请皇上降罪!”

穆容成的目光中,压抑着翻腾的怒火,但当他开口时,却是无比地平静:“这是朕的疏忽,朕只嘱咐你盯紧蓝子轩而已,没想到他所做的,不过是清明祭祖而已。”他顿了顿,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何况你既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也无从得知他们与蓝子轩的密谋内容,自然阻止不了此次意外。阿来,这么多年,你办事怎样、忠心如何,朕心里清楚,起来吧。”

窗外就是春暖花开,可这聚贤阁里却有些阴森,穆容成低沉的声音在昏暗的空间中回响:“你不是说已经派人追了上去?”

那男子站起身来,必恭必敬地答道:“是,虽然晚了一步,但他们并没有更换身份,所以很容易探得他们的下落。不过小人得到回报,说刘家出殡的队伍过了宁洲后,就少了两人。所以小人在去往北辽的所有通道上都安插了人手,只要是形迹可疑者,都不会逃过他们的视线。”

“好,继续监视,有什么特别的情况,随时回报。没有朕的命令,切勿轻举妄动。”穆容成微皱着眉,“你手下盯住的形迹可疑之人,有多少?”

“去北辽的大小道路一共五条,每条路上都有三、四人不等。”

“阿来,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致使他们深入天启腹地,而我们却毫无察觉?”穆容成忽然换了个话题。

“依小人推测,他们必定在我国境内预先埋伏了j细探子,否则不可能如此顺利。”阿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朕也这么想。”穆容成淡淡的说,“你叫他们沿途记录下这些人路过的地方和遇到的人。凡是最后抵达北辽者,将曾与他们接触过的人,全部除掉。”他的口气,听起来似乎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只有将去执行这道旨意的人,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所以,阿来迟疑片刻,还是抬头问道:“若是问路于行人,或夜宿于民宅……”

“朕说了,全部!”

穆容成眼神中的冰冷和残酷,让他不敢对视,所以他立刻低下了头,只竖起耳朵认真记下他阴沉的命令,“包括他们投宿的客栈,吃饭的酒肆,一个不留!明白了吗?”

“是,小人遵旨!”

“魏阳现在到哪里了?”沉默了一会儿,穆容成又问。

“小人最后收到的消息,魏将军是在宁州地界。按时间推算,现在他应该已经到了幽州。他似乎认准了娘娘的失踪与北辽有关,所以一路北上而去。小人有些担心,若是魏将军真的发现了娘娘的踪迹……”

“你的任务就是暗中盯紧所有的线索,立刻回报给朕!”穆容成语调异常严厉,“若是魏阳真的发现了娘娘,要打要杀由他去,你们绝不能插手。”他冷冷地看着阿来,“若是对北辽泄露了你们的身份,朕也没有必要再留你们了!”

“是,小人明白!”

何鸿看见聚贤阁的门开了,赶紧快步上前,跟在了走出来的穆容成身边。他打量了一下,见皇上的脸色阴鸷,心里就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穆容成没有回尚书房,而是从后门出了文德殿,一路向听雨轩走去。何鸿明白皇上这是要去做什么,就一边紧跟着他越来越快的脚步,一边笑着说:“小皇子今天很乖,奶娘说他吃了奶,就一直东张西望的,精神好的很呢。”偷眼看了看,皇上的脸色果然好了些,他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到了听雨轩,穆容成一进屋,正看见一个宫女轻晃摇篮,里面的孩子正睡得香甜。而奶妈手里抱着另一个明黄|色的襁褓轻摇着。

“朕来吧。”他招手免了她的礼,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接了过来。那孩子最初有些皱眉撇嘴,可最后总算是没哭,嘬着手指,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乱转。何鸿见皇上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知道他心情好了,便凑上前道:“尚礼监已经准备好了今年祭天的东西,皇上什么过目一下,奴才也好知道有什么缺失……”

“叫思蓝,穆司澜。”穆容成忽然开口,让何鸿听得摸不着头脑。

“恕奴才愚昧,皇上,您是说?”

“宣宗正寺的孙大人,朕要将他们的名字改一改。”穆容成抱着那孩子,另一手的食指轻触他的面颊。那孩子笑着用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塞进嘴里咬住不放。穆容成禁不住莞尔一笑,轻声道:“以后,你就叫穆司澜了。喜欢这名字吗?”

忽然睁开眼。刚才做了个恶梦,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醒过来却忘了梦的内容,只记得其中无限的恐惧。摸索着坐了起来,靠在车壁上,身子随着马车的行进轻轻地摇晃。这马车里面很大很舒适,车轱辘也都被厚厚的牛皮包住,所以颠簸很少。只是所有窗户都被钉死了,所以不论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我这里只有漆黑一片。

那天回到朗星翰身边时,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抓我。“你自己应该清楚原因,”他的脸上带着莫测高深的笑容,见我一脸的迷茫,他又道,“就算你现在不知道,总有一天你也会想起来。”

究竟是因为什么让他那么有把握?要是最后他得不到他想要的,我会有什么下场?其实想这些根本没有用,对我来说,如今的情势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们一直在草原上赶路,偶尔几次放我从车厢中出来透透气时,我观察了一下北斗星的位置,才依稀知道这是一路向西北走。从我上了这马车以后,就再没见到朗星翰。本以为他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把我从天启偷过来,就算不知道他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但他总需要和同行吧?没想到他把我往这闷罐车里一扔,就再没露过面。丽莎依然随行伺候,可不论我如何诱导启发,她再没有对我开口说过一个字。这肯定也是朗星翰的命令。他在打什么主意?这是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心中充斥着无数的疑问,却无人可以解答。

“向北望,无穷天,孤背山峦卧如龙呦……孤背山,圣女峰,仙人指路路不通嘞……”隐隐约约地,我又听到了这歌声,腔调苍凉而有力,远远地回荡在草原上。这两天在路上,我总是听到这样似乎是北地歌谣的歌声,或许是沿途牧人的牧歌吧。也只有在这么广阔的环境里,才能唱出有这种味道的歌谣。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马车的车门猛得被打开,明亮的阳光立刻充斥了车厢的每一个角落。长期没有见过阳光,我一时间难以适应,只好用手捂住了双眼。

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若是与穆容成和蓝子轩比起来,他的手算是很粗糙了,应该是长期握马鞭、牵缰绳磨出来的。不知道是谁,但这只手的触感,让我非常不舒服。刚想站起身,就听到:“算了,你眼睛一时无法视物,还是别动了。”说着,他一把将我横着抱出了车厢。即使是闭着眼,我还是被强烈的阳光刺得双目疼痛,只好再用手捂住眼睛。等我双脚终于在地面上站稳后,我立刻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把手放下来。”耳中听见他的下一个命令。

“这阳光照眼,刺疼难忍,恕蓝雪难以从命。不过,还是要多谢你把我关在那闷罐马车里那么久,如此舒适的地方,蓝雪真是不甚感激”面对强权,我顶多也就能达到“非暴力不合作”的地步了。

朗星翰轻笑两声,拉下我的手,给我头上戴了个东西,感觉凉凉的,且正好遮住我的眼睛。“睁开眼吧,现在没事了。”

迟疑了一下,我睁眼,吃惊地发现眼前的景致全部变成了茶色。用手一摸,感觉蒙住我双眼的东西像是玻璃,用牛皮缠了做框和带子,像带眼罩一样绑在我脑后。“这是什么东西?”我非常惊讶,这个时代已经出现眼镜了?

“这是用深色的水晶磨成薄片,做成的护目镜。你在暗处待久了,双眼难以见光,戴上这个会方便很多。”

视线里的朗星翰也笼罩在这暗淡的茶色之中,却并没有减少半分他身上的王者气势。不过,这种气质却让我有些反感。或许是因为在穆容成身边呆得久了,下意识里总觉得这种帝王的感觉,只应该属于那一个男人……

“舒服吗?带子是不是有些紧?”他的问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见他伸手想看看我是否戴得束缚,我微微偏头,躲了开来:“你若大方一些,让我一路骑马跟着你们过来,不就省了这许多麻烦。我现在这个样子,莫非还能跑不成?”不咸不淡的把他顶了回去。他也没生气,很自然地收回手:“你们天启有个词,叫关心则乱。我就是太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才用了这么个笨法子。以你的冰雪聪明,应该明白的。”他的笑容未减,“让你受委屈了,我保证以后你会在这里过得很愉快。”

哼,担心?用提防才对,怕我记得路吗?这也防得太过了吧,难道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突破军队的重重包围逃走吗?

你还有脸说让我过的愉快?只有和大毛小毛还有他们的老爹在一起,那才叫愉快!

这些想法当然只能用来腹诽。我不想再理他,转身向四周张望起来。我们现在是在一片连绵的山脉脚下。这里的草原一望无际,此刻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左一丛右一丛地盛开在草原上,仿佛是一片无垠的地毯上绣上了漂亮的图案。即使我带着茶色水晶的护目镜,依然能看出这里的景色真是美不胜收。

“向北望,无穷天,孤背山峦卧如龙呦……孤背山,圣女峰,仙人指路路不通嘞……”

又听到这歌谣了,我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到远处有个身影,正挥着鞭子驱赶羊群,歌声似乎是从那里传来的。真是很好奇,于是我抬头问朗星翰:“这不是你们的民谣吧?否则应该是用你们北辽的语言才对吧?”

“北辽也有天启的人居住,还有很多是祖祖辈辈都生长在这里的。这是他们世代传下来的歌谣,在放牧的时候会唱。”

“为什么翻来覆去只唱两句话?后面应该还有吧?”

朗星翰眼神闪了闪,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眼中一闪而过。但他很快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歌谣不只这两句?”

他的问题也让我愣住了。是啊,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真是奇怪,可我就是觉得,这歌谣没有唱完。“感觉,就是感觉。而且,他们放牧的时间应该很长,总唱这么两句一样的,很容易烦的。”我呆了片刻,连忙解释。他肯定也看出了我说的牵强,但并没有驳斥我,反而说了一句让我更加莫名其妙的话:“或许以后你会知道那歌谣完整的内容。”

一时间真有些糊涂了,他在卖什么关子,怎么一直都这么神神秘秘的?心里不由得更添了一层谨慎,正想着该怎么应付他,一名骑兵飞马到了我们面前。他翻身下马,单腿跪地,用北辽语飞快地说了些什么。朗星翰回了两句,那骑兵就领命离开了。

又出了什么事?看见我警惕的目光,朗星翰忽然靠近我,同时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带着宠溺的口吻轻声说:“两年不见,如今你倒变成小刺猬了。”我一时没能躲开他的禄山之爪,心里懊悔得不行。脑中瞬间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些曾在北辽度过的日子,那些我拼命想要忘记的往事。讨厌,不,应该说我真的很厌恶他碰我!强忍住想用袖子去擦他碰过的地方的冲动,我怒声问:“这就是你把我绑架的原因?想要只刺猬扎着玩儿吗?朗星翰,你说明白,究竟要我做什么?”

他见我怒火高涨,反而大笑起来,又朝身后打了个手势,立刻有士兵牵来两匹马,一匹是逐云,旁边是一匹棕红毛色的马,很漂亮,马上的鞍子、脚蹬、缰绳,都是簇新的。

“蓝雪,想不想见识一下北辽儿郎的围猎?”他说着,已经翻身上马。我仰头看到朗星翰眼中的挑衅,似乎在问,你敢跟来吗?

有什么不敢的?你想玩,好,我奉陪。我才不信,你把我弄到这里,就为了让我参观你们的狩猎活动!不过,既然你有兴致,我就客随主便。反正什么样的坏事我都经历过了,即使将来再有更倒霉的时候,我也有心理准备。我只抱着一个信念,只要咬牙坚持活下去,以后一定有机会离开这里!想到这里,我接过缰绳,拉了拉马鞍,然后左脚踩镫,一使劲就上了马。把缰绳在手中缠好,草原上的风,夹杂着草的清香迎面吹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我深吸一口气,在车了呆了那么长时间,也该好好舒缓一下筋骨了。

“蓝小姐,这是小的新绑的马鞭子,您用用,看合不合手。若不合适,回来后小得再重做。”刚才给我牵马的士兵把马鞭递给了我。

“汉话说的那么好,你是天启人?”很少见到北辽的普通士兵能说这么流利的汉语,我不由得低头问他。

“小的叫罗宝柱,是孤儿,从小在北辽长大,不过两边儿的话都会说。”罗宝柱憨厚笑了笑。他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特地找了个会说汉话的,以后他就是你的马童了。宝柱,伺候好小姐的马!”

“是,皇上放心,小的一定把蓝小姐的马养得膘肥体壮!”罗宝柱声音响亮的回答。

我笑了笑:“宝柱,那就多谢你了。不过,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蓝小姐太客气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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