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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清(全本)第1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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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小桃儿告诉我,就在我重病之际,十三拒绝假手以他人,坚持要亲自来照顾我,药也都是他尝过了才肯喂给我。看着胤祥瘦削下去的脸,我只能眼睛酸涩的看着他,满肚子的话在身体里四处游移,却偏偏没有半个字能说的出口来。

胤祥前些日子都没去办差,只在家里照顾着我,昨儿个才是第一天返工,还是我催他去的。一来见我确实好得多了,二来也怕别人再来说我的闲话,他这才去了。

我这场病若说是闹的动静儿小,就连皇上都知道了,还派了太医院医正孟国泰亲来诊治,可若说大,却也没有半个人去追究我到底是为什么生的这场病。胤祥自那日之后就在没说些什么,可外面却有传言,说是我监督工人们装修房子之际,不小心受了伤。

按说一个新婚的皇子福晋,成婚还没有俩月,就折胳膊断腿儿的被放平在那儿,却没有人过问,这不能不说诡异。每个来探病的见了我,都只是问病况,却从未问过病因,这我倒也乐得清闲,编谎话也是一件很累心的事儿,其实前因后果,人人都是心知肚明。

在宫里这三年,我只学会一件事儿,那就是只要涉及宫闱隐私,那就只能胳膊折在袖子里,打落的牙齿和血吞,是决不能外传的。前前后后的这种事儿也见得多了,只不过这次折的是我自己的胳膊罢了。

这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生的最重的一场病,心里也有些奇怪,以前从未觉得自己的身子骨这么差过,问胤祥,他说太医说是我因为伤筋动骨,弄的内外精气有些失调引起的。可今儿小桃儿无意间说了出来,太医说我是郁结幽思于心太久,而这次受伤却刚好做了引子……

唉……我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嘴里苦涩的好像刚啃了青核桃皮似的,突然觉得自己活的有些累,以前只是烦恼着如何才能找个好男人嫁了,又纳闷为什么别人都嫁的如此容易,可现在被两个好男人挤在中间苟延残喘,倒不禁怀念起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起来。

坐在那儿正胡思乱想,院子里突然人声响了起来,”主子回来了”,外头小丫头的声音未落,胤祥已低头从帘子外进了来。藏青的长袍,没穿外褂,只是系了条雪白的汗巾子,映的他脸孔越发的白皙,衬着乌黑的眉眼,真是说不出的英气勃勃。

胤祥看我痴痴的望着他,忍不住笑了开来,我脸一红,转开眼去,却瞥见小桃儿她们正抿嘴偷笑,我瞪了她们一眼,这些个丫头转过身去,笑的却越发大声了。正不好意思中,胤祥已坐在了我身边,轻轻却又紧密的把我拢在了怀里,”今儿觉得怎么样”?

家里的奴才们早就见惯不怪了,一个个都转身躲了出去,我抗议过的,可每次还都是如了他的意,所以也就随他去了。一股子汗味,还有马味以及一些说不出的味道浓浓的包围住了我,我忍不住耸了耸鼻子”挺好的,你今儿骑马出城了”?”是呀,去了趟武库……不太好闻,嗯”?胤祥用嘴唇儿摩挲着我的头发边模糊的问,一边又习惯性的去检查我的手。

我嘿嘿一笑,”还好,只要没有脂粉味儿,其他的我还受的住”。”呵呵”胤祥轻笑了出来,眼角儿堆了笑纹出来,一霎那间,我仿佛回到了初见时,那纯真的笑脸……他轻轻握住我那只伤手,放在嘴边儿轻吻,什么也没说,乌黑的眸珠却暖如春日般盯着我。

“你瘦多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轻声说,胤祥摇摇头,却只是笑说,”以前都是你伺候我,可也轮到我伺候你一回了”,说完砸吧砸吧嘴,又摇了摇头,俯了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不过说真的,做奴才的滋味不大好,吃不能吃,睡不好睡的”。

见他摆出一副生怕被门外的小桃儿,秦住儿这些个正经奴才听到似的样子,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我开怀,胤祥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屋里其乐融融的,我突然生出了一种这儿就是我的家的感觉,心里不禁一愣。

且不论在宫里,就是跟十三成亲又搬到宫外去住的这些个日子,我虽然一手置办这处府第,可也并未从心底里亲近它,因为一直认定,只有在二十世纪,那个爸爸妈妈都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因此平日里虽忙得热火朝天,可有时静下来想想,只觉得这儿无非是个落脚的地方,之所以玩了命的修缮它,一来没有办过这么大的手笔,自然是有些兴奋和好奇的;二来……只是想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做罢了,总觉得一闲下来,定然要生出些别的事端来。

“小薇”?胤祥在一旁轻声叫我,”啊”,我一闪神,”想什么呢”?胤祥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颊,我抬眼看他,他正瞬也不瞬的看着我,脸上除了温柔还是温柔,我微微一笑,伸手去握住他的手,随即被他反手握住,”我在想,回家真好”。

胤祥一怔,细细的看着我,过了会儿,缓缓低下头来,一个干燥温暖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我闭上了眼,静静的感受着他收紧的臂膀,他抱着我轻轻的摇晃着,仿佛我是一个娇嫩的婴儿。屋里悄无声息,午后的阳光西移,只留了一室的温暖……

“嗯哼……”,屋外传来了刻意的咳嗽声儿,一声儿……又一声儿,我张开眼,看向胤祥有些懊恼的脸,不禁喷笑了出来”你快去吧,不然秦住儿的嗓子就咳坏了,他定是有急事儿找你”。”呼”胤祥吐了口大气出来,无奈的转头看我”小薇,你等我一起……”,”吃饭”他话未说完,我已经故作认真的接了上去。

\\\\\\\哧哧”,他笑了出来,在我唇上落下快速的一吻,转身出门去了,”你个兔崽子,爷回来刚这么会子工夫儿,你都不让爷消停,嗯”!门外传来胤祥训斥秦住儿的声音,我在屋里不禁一笑,听着秦住儿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门帘子一掀,小桃儿捧了盒东西进了来,”主子,这是四福晋刚差人从宫里送来的鲜藕粉糕,最是润气养肺的,您要不要先用点儿”?我忍不住蹙了眉头,看着那个红漆盒子……”主子”?”啊”,我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放在那儿吧,一会儿就用晚饭了,晚上给你十三爷做宵夜吧,我现在不想吃甜的”。

“是”,小桃儿把盒子放在一旁的几案上,我心里一阵儿堵的慌,”小桃儿,你去厨房看看,晚膳备好了没,再叫人去盯着点儿,爷们儿一回来,就传饭,就放在外堂吧”,我淡淡的说。”是,奴婢知道了,这就去,那您……”我扬了扬下巴,”去吧,我一人儿静静”,小桃儿福了福身儿转身退下了。

“你们几个盯着点儿,福晋有事儿自会叫你们,别扰了主子清静”,门外传来小桃儿叮嘱小丫头子们的声音,我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看着那个红漆盒子。德妃上个星期又病了,她素有痰症,一到季节交替之时就会发作,四福晋,十四福晋还有那些个侧福晋都已进宫服侍她去了。

我因这场病自是不能去的,反而是德妃赏了不少珍稀药品,又下了懿旨,让我静养,免了那些该有的繁文缛礼。不过除了我,还有一个人也没去,就是年氏,她怀孕了,皇家血脉在身,那自是金贵起来,她也留在四贝勒府静养待产。

“呼”,我大大的做了个深呼吸,在榻子上挪动了挪动,这些天静躺着了,身上都酸懒起来。想想那天她来看我时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还有四福晋的隐忍,李氏,钮祜禄氏无言的嫉妒,屋里的气氛诡异的就象是一锅杂烩菜,酸甜苦辣什么都放了进去,却偏偏煮出一锅子臭气来。

我深知雍正皇帝在子嗣上甚是艰难,而年氏此时有了身孕,却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于是借口四贝勒府里有孕妇,不适宜留病人,要是过了病气给孕妇,那谁也担待不起,执意要回家去。四福晋劝慰了半天,见我坚持也是没法,十三见我如此,就直接去找了四爷,回过头来就命人收拾东西,带我回府。

四福晋见四爷都没说什么,也不好再留,何况年氏要真有个什么意外,那她也不好做,因此只是收拾了无数的东西,送我们出门。那拉氏带着一干人等一直送到大门外,又殷殷叮咛嘱咐,我强笑着点头答应。

坐进了车,终究还是忍不住掀了车帘向外看去,雍和宫深的仿佛望不到头,胤祥上马对我一笑,我一怔,也笑了笑,放下车帘,向后靠了过去,马车一动,向西行去,昨夜的一切恍然如梦……

到了晚膳时,胤祥风风火火的又回了来,不时说着笑话儿,我生于现代,而胤祥天性自然,所以在十三府里并没有那么多规矩。我一向认为一家人在饭桌上说说笑笑,讲讲大家一天的生活,那是一种享受,也是维持亲情的好方法,说给胤祥听,他深以为然。

“对了,小薇,打明儿起,我可能会回的晚,晚饭你先用吧”。吃了一半儿,胤祥话题一转,见我抬了眼问他,他一笑,”刚才得的信儿,皇阿玛可能要把巡视河道的差事儿交给四哥和我办了”……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胤祥和四爷同往桐城也有一阵子了,听说是太子爷亲自举荐,万岁爷亲准的。我手脚的伤势也基本上算是痊愈了,胤祥走时原本是不放心的,可他去宫里领旨回来之后,却带来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消息德妃宣我进宫,要让我在她身边调养。

那时的德妃身体已然康复,说是要亲自照顾我,好让十三免了后顾之忧,安心办差。胤祥甚是喜悦,说是这样他就放心了,他从小没了娘,随着四爷长大,对德妃极是尊敬,最起码面子上是如此。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咧了咧嘴,若说出宫前最长做的事情是叹气的话,那出宫之后就变成了不自觉的苦笑了。我们俩似乎都紧抓着三年前的彼此不肯放手,谁也不想或者说不愿意承认对方的改变……可惜,我变了,胤祥也变了。

三年了,我眼看着胤祥的改变,可他心中依然有一块儿净土是属于我的,这也成了我们婚姻的基石。以前也听人说过,结婚一个月,很可能体会到以前十年也未曾感受到的东西。

而这就是我的婚后感受,当我们身心如水||乳|交融之后,我却发现他的心中有太多我无法触及的地方,仿佛流沙一般,平坦宽阔之下有着未知的阴暗凶猛。他的日渐沉稳,他的胸中丘壑,他的算计,细算起来竟令我浑身发冷,他竟有那么多是我以前不曾发觉的。

有时想想我自己也没有全部对他坦白,这样想来彼此倒也公平,可还是忍不住的苦笑,突然明白自己究竟改变了什么……以前叹气是把无奈的东西呼出去,不在乎的扔掉,可现在的苦笑却是把所有无奈隐忍了下来,深埋心底。

这时的我又坐在了出宫前最喜欢的老地方,长春宫的后山廊子上,北京夏天的午后最是闷热潮湿,倒是这个地方还有丝丝凉风吹过。俯看下去,巍峨的紫禁城也被热气蒸腾的有些模糊,可远处的侍卫们依然如钉子似的牢牢守卫着。

身体上是极乏的,可精神上却异常亢奋,我眯着眼,听着远远的鸽哨声传来,只觉得四周的热度在缓缓下降,心里也慢慢的安宁起来……“就知道在这儿能找到你”,我张开眼看去,冬莲正在廊子下笑望着我。

我直起身来,笑说“我怎么跑到哪儿都躲不了你们姐俩儿,昨儿在花园子被冬梅抓个正着,今儿个又……”话未说完,冬莲已走了上来笑说“找你还不容易,哪儿没人清静,你就肯定就在那儿呢”,说完坐在了我身边,拿手帕子扇着风,她脸上红扑扑的,细细的汗珠从鼻翼处渗了出来。

我笑着撇了撇嘴,换了个姿势又往后靠了下去,“什么话,说得我跟耗子似的”。“哧哧”,冬莲喷笑了出来,“我看也差不多了”,她拿手绢儿按按额角儿,“前儿我们还觉得你的样子有些变了,现在看来还是老样子嘛,还是那么逗趣儿”。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心里定了定,就装作不在意似的问她“变了,什么变了,是变漂亮了吧”?“呸”冬莲笑啐了我一口“是呀,我看你的脸皮倒是变厚了”。我淡淡一笑,她没有直说,我也不好再问了。

“其实只是觉得你心事儿多了不少,虽说你以前人就淡淡的,可……”她顿了顿,看我不自觉地盯着她看,她转开了眼,“总觉得你笑得不太开心”。我一愣,不自觉的眯了眼,看着望向他处的冬莲,脑中各种念头立刻飞驰起来,既然连冬莲她们都看了出来,那德妃,那拉氏,甚至是其他的那些个有心人,又会怎么想我呢……

可转念一想,我本来就应该有些心事儿的,要是经历了这些还能摆出一付云淡风清的样子来,反而会让她们觉得我这人心思深沉,更加得防备我吧。想到这儿,心里冷笑了两声儿,抬眼看着正仔细盯着我看的冬莲一笑,“可能是管的人多了,事儿也多了,心里自然没那么轻松了”。

冬莲一愣,我伸了个懒腰,“看来以前是错怪了福公公,他脾气不好是因为管的事儿太多,倒不是因为他是个太监了……”,“哈哈……”,冬莲大笑了出来,前仰后合的只是用手指着我,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也在笑,可自己都能感觉出来只有面皮在笑,不仅暗下决定,要记住这个感觉,等会儿找个镜子来照一下,看看皮笑肉不笑到底是个什么德行。正胡思乱想,冬莲过来拉了我一把,“起来啦,咱们下去吧,冬梅还在厢房等着咱们呢”,我疑问的看向她,“外头孝敬了些新鲜瓜果,主子赏了下来,冬梅把它们都湃在了井里,让我来寻你,大家好吃的”。说完瞥了我一眼,“真是的,就这么会子让人笑得肚子疼”。

我抻了抻衣服压出来的褶子,边随着她往下走,边笑说“总比让你哭的肚子疼要好吧”。冬莲呵呵一笑,边走边说些宫里的物事人非,我微笑着跟着她漫步,心里却只是感叹,难道说我的朋友又少了一个吗,今儿这番话是她自己,还是谁来让她来跟我说的呢……

可能下午瓜果吃得太多,肠胃有些受寒,肚子里叽里咕噜的,睡得不踏实,我披了衣服踱到窗边坐下。仍是我的老房子,本来德妃要另安排一间屋给我的,我婉拒了,只是说住惯了这个,德妃倒也没有勉强就随我去了,可屋里的摆设用度还是换了,以配得上我皇子福晋的身份。

数月不见德妃,她又瘦了些,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那场病的缘故,脸色有些蜡黄。我是坐着软轿进的宫,那时候手腕的伤势还没好,德妃倒是真得仔细看顾着我,太医的诊断方子,她全都亲自过问,饮食起居也一律从优。

以我的出身和现在的地位,德妃的言行举止于我而言那自然是极大的荣宠,我依然猜不透这个贵妇人的心思,只能毕恭毕敬地接受了,加倍的谨言慎行,让自己的姿态放得低些,再低些……

小桃为了照顾我也跟着进了宫来,小丫头兴奋得不行,可又怕行错了地步儿惹人笑话,总是带着一种敬畏的表情,在我身边小心的四处张望,倒是比平时规矩了许多,没有了往日在家的那种自由。

外间传来她均匀的熟睡声,我从桌上的信匣里拿出了胤祥的信,虽说都背得出来了,可还是想看看。过去通讯实在不易,出去两月,也就这一封信,里面无非说些沿途见闻,身子安好之类的话,对我还是殷殷叮咛,说起他自己不过是寥寥数语,倒是叮嘱我的话写了整整一页纸还有零。

虽然回的信里我笑他婆婆妈妈的,不过每晚把信拿出来看,倒成了我的习惯,反过来我又被小桃笑,我也随她去。只是猛地想起以前看傲慢与偏见时,贝内特先生说的那句话,人生一世无非是别人笑话笑话你,你再笑话笑话别人罢了。

一夜好梦,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信纸就睡着了,被早上起来服侍我的小桃看到了,免不了又是一番嬉笑,可我的心情竟是好了许多,用过早饭,收拾了一下,按规矩我就得去给德妃娘娘请安了。

走到正堂,门外的李海儿早就笑容满面的上来给我请安,又忙不迭的去掀帘子,我笑着谢过他,就偏头进了去。德妃已经用过了早饭,正在漱口,一旁的冬梅正伺候着,见我进来,她笑着微微点头示意。

“小薇,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你还是要多休息才是”,德妃拿丝绢轻擦着嘴角儿,又抬眼向我笑言。我走上前去,规规矩矩的福下身去,“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嗯,起来吧”,德妃轻声说。

我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接了德妃手中的帕子,顺手递给了一旁的小丫头,又笑说“也不知怎么的,自打我回了那间屋,到点儿就醒,到是跟伺候您时是一样的,想睡也睡不着”。“呵呵,那有这样的道理”,德妃轻笑了出来,一手接过冬梅递上来的奶子轻吹着,“难不成那屋子自己还有钟点儿”。

我一笑,顺着德妃的指示坐在了她身侧,一时间屋子里的奴才都跟着赔笑,冬梅在一旁笑言“主子别听小薇的,就她的花样多,照这么说,那屋子还能住人了”?

我转头看她“怎么不能,让冬莲去住好了,反正她早上总是睡不醒,刚好……”,我话未说完,德妃已喷笑了出来,又忍不住地咳嗽,冬梅又忍笑又忙得上前给她轻捶,“你这孩子……”德妃的眼泪都咳笑了出来,我赶紧把我的手绢儿递了上去。

屋里正笑着,冬莲一打帘子进了来,见屋里人笑成一团儿,上前两步给德妃行了礼,抬头笑言,“今儿主子这么高兴,说什么笑话儿呢”,她不说还好,一说德妃她们又笑了出来,看她又看我。

冬莲眼珠儿转转,扬了眉头看向我“不是你又在背地里笑话儿我吧”,我呵呵一笑,“哪儿能背地里笑话你呀”,看她疑疑惑惑地走上前来,我眯了眯眼,“我向来都是明着笑话儿你的”,“哈哈”……屋里众人都大笑了出来,冬莲气急败坏的上来要拧我的嘴,我又忙着躲。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一时屋里的气氛倒也甚是融洽,我和冬莲虽在笑闹,可也都是极有节制的,皇宫里就是这样,笑也好,哭也好,都是有分寸的,要是不小心过了头,那是会没命的。

奴才们就是为了伺候主子,让主子取乐才存在的,我身份虽然高贵,可在皇帝德妃他们面前,跟奴才唯一的区别,也不过是换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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