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秀色陌果作者:未知
名门秀色陌果第37部分阅读
畏,明明是吴采兰自作孽,但就怕传几传的,就成了因为千喜他们逼得吴家没了生路,才让吴采兰惨死他乡。
“已经压了,我说了,如果再听到有人说起这事,就叫谁滚蛋回家,那些也不敢再嚼嘴根子。”
“嗯,就该这么处理,还有这事也别说给子佩听了,虽然他对吴采兰没什么想法,但突然死了,还是叫人难受,而他的性格就是难受也是装在心里不说出来,也就别说给他知道添堵了。”千喜心里觉得有些憋得慌,撩了窗帘秀气,见路边有人烧纸,一边烧,一边不时的抹泪。
刚要放下窗帘,觉得那背景有些眼熟悉,再探头出去,已离的远,也看不到脸,不知是谁,重新放下窗帘。
到了‘大和’,提着食盒下车,见沈洪正领着人干得热火朝天。
赫子佩跑前跑后的盯着看,这边试下水温,“水太烫了,丢个冰桶,降点温。”到了那边染槽一看,又叫:“快起布,快起,再不起,色就过了,别愣着,手脚麻利些。”
跑到另一个槽子,拿了槽边水舀,舀了半勺水就光看过,“色不够,再加半勺的蓝,只能半勺,一点不能多。”
站直身见千喜提着食盒站在对面望着他笑,禁不住也笑开了,“你来了?”
千喜走到他身边,拿了帕子,拭他额头的汗,“大老远就听你的声音了。”
赫子佩‘嘿嘿’傻笑,接过她手里食盒,“我一会儿就回去,你还巴巴的跑这一走趟。”
千喜从他手上抢回食,“咱娘心疼你,怕你饿着,洗手去。”说完又朝着婉娘叫唤,“婉娘,快叫你家洪子洗手开饭。”
赫子佩跟在她身后,“娘心疼咱,你不心疼?”
千喜嗔笑,“我心疼你做啥,要钱不要命,饿死活该。”走到桌边,将饭菜摆上。
赫子佩在一边桶里舀了水洗了手,坐到桌边,拿了筷子就要挟肉,被千喜一巴掌打开,“不是不回来吃吗,这时怎么就猴急成这样。”
赫子佩搓着被打痛的手背,“真饿了。”
千喜笑着盛饭。
沈洪赶着过来,唤了声嫂子,在桌子另一边坐下,婉娘忙给他递上筷子。
千喜递了碗饭给他,“快吃吧,快凉了。”
婉娘给沈洪挟了筷子菜,两只眼到处乱溜。
沈洪看了她两眼,“找什么呢?”
“怎么没看见那个叫二狗的伙计?”婉娘瞟了沈洪,接着拿乱找。
千喜听她这么说,也跟着到处看。
沈洪脸色微黑,“一个妇道人家,一来就找人家小伙子,象什么话?”
婉娘呸了他一口,“说啥呢?刚才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个小伙子在烧纸,看背景有点象那个二狗,才问上一问。”
赫子佩停了筷子,抬起头,“二狗家有人过了?”
沈洪一脸迷茫,“没有吧,没听他说啊,只说家里有点事,出去耽搁一会儿。”
“没事最好,就怕他脸嫩,有事也不好意思说,你寻个机会问问。如果当真有事,咱别的帮不上啥忙,多发几个钱让人家尽尽人事。”赫子佩望了望那边染槽,“那小伙子倒是个卖命的。”
“成,一会儿他回来,我试着问问。”沈洪三口并两口的把饭吃了,放下碗,“我先去忙了。”
赫子佩应了声,望了望天色,也不早,也放下碗起了身,对千喜道:“你们也别自个走了,我忙完手上这点活,跟你们一起走。”
千喜和婉娘收拾了碗筷,也不到处走,就着桌边坐了会儿,就见赫子佩脱了干活穿的被褂子,过来,道:“洪子今晚走不了这么早了,走,咱先回去。”
三人走到门边,刚好见二狗摸着门边进来。
千喜一看,正是在街边看到的那个烧纸的小伙子的衣着打扮,眼圈还有些泛红,不知是熏的,还是哭的。
他进了门,看见赫子佩,忙站住,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掌柜的。”又向千喜唤了声“夫人。”
“回来了?”赫子佩也看出他脸色不太好。
“回来了,我去干活了。”二狗又行了个礼,就要往里走。
“二狗,如果家里有事,就歇一歇,不用回来赶工。”赫子佩唤住他。
“谢谢掌柜的关心,没事。”二狗扯出一个笑脸。
“那就去吧。”赫子佩回身扶了千喜的肩膀往外走。
二狗明明对千喜很恭敬,可是千喜总觉得他这恭敬是有意做出来的,刺人得很,回头望了望,恰好见二狗?望她,眼里并没有多少尊敬的味道,反而有抹恨意。
千喜打了个哆嗦,再看时,二狗已经转过身走了。
收回目光,向赫子佩问道:“二狗平时住在哪儿?”
“就住染坊里面宿舍,洪子说他身子单薄,怕他跟别的伙计挤一堆睡不好,身子熬不住,把我们休息的屋子劈了一半,给他住。我想着我们一年到头也不在这儿睡一夜,顶多白天有时累了,打个盹用,所以也就同意了。”
第204章阴风袭来
千喜和婉娘对望了一眼。
婉娘别了脸,向地上呸了一声,“这洪子尽做蠢事,他这点本事也就到头了。”
千喜捏了捏婉娘的手,“洪子也是一门心思为着染坊好。”
婉娘气闷的扭了头看外面风景。
赫子佩觉得二人神神怪怪的,当着婉娘的面,也不好多问,见千喜不再问什么,也转了脸,撩了身边车窗看风景。
千喜捏着挽纱,想事,车晃了晃,抬头见赫子佩正望着窗外一个正在买糕的中年妇人微皱了眉头,不知想什么。
顺着他的眼风望了过去,那女人背对着他们,看不见脸,身上穿的倒是不差,一身淀蓝的撒花长裙,没挽着纱,看发式也不多装饰,梳得整整齐齐,这样打扮的人,大多是有钱人家有些地位的下人。
那背景有些眼熟,瞅了半天,她硬是不转过脸,推了推赫子佩,“看啥呢?”
赫子佩收回视线,放下帘子,“没啥。”
帘子落下一瞬,那妇人买好了糕转了过来,朝着这边望了一眼。
千喜心里一跳,‘哎呀’一声,立马重新掀了帘子往后看,只看到那卖糕的正收拾着担子走人,哪有女人的影子,心里跳得更厉害,捂着胸口,朝赫子佩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蓝裙子的女人?”
“看见了,那背景真象一个人。”他说到这儿,咳了一声,“天黑了,不说这个。”
婉娘见千喜的脸煞白煞白的,见赫子佩不给说,也不好问。
到了门口,赫子佩先跳下车,先将千喜抱下来,又在婉娘肘子上托了一把防着她跌了。
还没进门便听陆氏叫唤,“子佩,过来一下。”
赫子佩应了一声,“是,娘。”回头对千喜道:“我去看娘找我啥事,你先进屋歇着。”
等千喜应了,大步朝着陆氏屋里去了。
婉娘提着食盒,往里望了望,等赫子佩进了屋,凑过问,刚才看到谁了?“
千喜往后望了一眼,后背凉拨凉拨的,拉了婉娘进了大门,才压低声音道:“我刚才看到一人女人在买糕,穿着一身淀蓝的裙子,她回头望了我们车子一眼,象是以前一直跟在吴采兰身边的那个奶娘李氏,不过只看到一眼,我想再看清楚些时,人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天黑,我看错了人,还是咋的。“
婉娘‘哎哟’一声,手中食盒跌在地上,盖子摔开,滚着翻在一边,抱了胳膊,搓了搓,忙往外瞅了一眼,脸色也煞白煞白的,“你该不是见了鬼了吧?”
千喜以前不信有神有鬼的,这时却起了一身的鸡皮,从脚冷到头顶,“不能吧,可能是天黑,没看清。”
拾了婉娘跌落的食盒,盖上盖子,“应该是天黑,没看真,就算长得象也不稀罕。”
婉娘将她拽着,“不能吧,李氏也是爱穿淀蓝裙子的,再说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一眼就没人了呢。”
千喜也吓得厉害,表面上却说,“别胡猜,可能是咱一时眼花。”
“可是赫掌柜不是也看见了,该不会是李氏死的不甘心,所以阴魂才不散吧?”婉娘想着赫子佩在车上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千喜没看真,难道赫子佩也能看岔了眼?
“得,管她是不是呢,咱活人还怕鬼不成?”千喜脸又变了变,提了食盒,心里也是颤巍巍的。
吴采兰的奶娘平时仗着吴采兰的势,在外头也是个霸道的角,上面哄好了吴采兰,下面对伙计那个刻薄,真叫人想想就寒。
如果哪家的伙计没拿出东西来孝敬她,她就能有办法让那伙计一年干到头,一分钱拿不到,还得赔这赔那,倒贴上一堆的银子,暗地里那些人都叫她扒皮。
吴家被抄,她自然没能跑掉,吃过她亏的伙计就合起来闹,非要借这机会讨个公道。吴家全家搬迁,她也就没能随着吴家一起走,被关进了大牢,跟吴采兰一起审。
结果吴采兰判了给人为奴,她却得了个终身监禁,发配到边疆修战事。
临行前,她一个想不开,在牢里上了吊,牢头把她从梁上取下来的时候,就穿的一身淀蓝裙子,尸首由她的一个远房亲威领了去安葬,这事也就结了。
尸体运走的时候,千喜和婉娘恰巧打那街上过,在路边还瞅到一眼,整张脸都是紫的,脖子上一条深深的勒痕,吓人得紧。
都入土几个月的人,突然这么看到,哪能不怕?
婉娘怕是怕,但大半夜的,后脖子上阴风阵阵,也不敢再说,骂道:“我那口子,一天到晚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瞎忙活,居然把那神神怪怪的人弄到自个屋里去了。”
千喜心里正为这事堵,见她骂,只得劝着,“不是拿板子隔了,劈成了两间吗?也不在一屋。”
婉娘脸色不见好转,“我咋看那人都不象个男人,才隔了一块板子,能有啥好事?我真想剥了他的衣裳看看,到底是不是个爷们。”
千喜忙捂了她的嘴,“嘘,小声点,叫我娘听见,又要刨根问底的,没准当真去剥人家衣裳,是男人也算了,是女人的话,叫人家脸往哪儿搁,得,你也进屋歇着吧,我去叫人给子佩备热水洗澡去。”
“是女人,正好揪出来,一个姑娘家那么多铺子不做,偏混在大老爷们堆里干嘛?”婉娘看了一眼自个的门口,又朝院门望了望,更觉得阴冷,心里悬呼呼的怕,“那该死的也不知今晚回不回来。”
千喜心想,我也想啊,不过这样闹法,万一遇上个想不开的,跳河上吊的出了事,担着的还是赫子佩这个当掌柜的,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他刻薄伙计逼死了人。
“子佩说了,也做不了通宵,洪子从来不在外面胡乱过夜,一会儿收了工就会回来,进屋吧。”推了婉娘回去,才去了厨房,放了食盒,唤了人提水进屋。
路过陆氏门口,望了望,也不知娘这时候,巴巴的寻着他说啥。
第205章讨个人
千喜招呼着下人摆布好洗澡水,怕娘揪着他一时半会儿的走不掉,叫人另备了桶滚水放在一边,用盖子盖着,等他回来,水稍微凉些,也有得添加。
等下人退出去,正要去里面将灯芯挑亮些,门‘嘎’的一声开了,赫子佩从外面进来,反手带了门,朝她望来,笑了笑,“还没睡下?”
“给你备了水,还没凉,快去洗吧,一身的汗。”千喜挑了灯芯,去衣柜取了赫子佩的一套雪白中衣,送到外间屏风后,平平整整的搭上屏风顶。
赫子佩贴了过来,手臂从后面绕过来,缠了她的腰,低了头,贴着她的耳鬓柔声问道:“是不是这些日子铺子上的事多,太辛苦了?”
这些日子来,接收了吴家的衣坊和绣坊,加上又接了宫里的许多活计,确实比以前忙了许多,但有婉娘帮着,太辛苦也谈不上。
千喜微转脸,脸贴着脸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太辛苦,到是婉娘比以前多了好多事要做。”
他视线下垂,看着咫前的红唇,顺势亲了亲,“那就是我最近顾着染坊和大哥那边的买卖,很少着家陪你,恼我了?”
她白了他一眼,“自打你进了我家,几时没顾过染坊?我恼你做什么?怎么突然问这个,娘跟你说什么了?”
赫子佩见千喜挣着要跑,将她箍得更紧,“娘也没说啥,只说你最近有些恍惚,问你也不肯说,问我是不是跟你闹别扭了。我一琢磨,你近来真的经常跑神。咱十几就在一起,晃眼也十来年了,有啥不开心的,可不能自个憋着,如果是我做的不好的,你说,我改,成吗?”
“我没啥不开心的,你别听我娘瞎说,朝里把吴家的铺子压上来,乱了一阵,顾不上家,正常着呢,我哪能怪你。一身的臭汗味,水凉了,快洗吧。”千喜拍拍紧箍在腰上的手臂,她那些捕风捉影的感觉,怎么说?
赫子佩在陆氏那儿受了一通的问,心里也是悬吊吊的担心,缠着不肯放,见她竖了眉,只得放了,“我们一起洗。”
千喜啐了他一口,“我早洗过了,等你?都两个孩子了,还没个正经。”
赫子佩咧着嘴傻笑,解着身上衣衫,“两个孩子咋了,我们还年轻着呢。”
千喜在旁边接着他脱下来的衣裳,也笑,现在也不过二十出头,可能真是成亲太早,感觉人都老了,换成以前,这年龄正是疯玩的时候,哪能象现在这样,相夫教子。
赫子佩累了一整天,翻进热水,靠着桶壁坐下,被热水一泡,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呼了口气,惬意的闭上了眼。
千喜将他换下来的脏衣服卷着放进一旁的竹篓,正要出去,看他这样,又折了回来,打散他束在头顶上的发束,用玉梳细细的梳顺了,拿了水舀给他浇水洗头。
赫子佩握了她的手,突然一转身,两眼被水汽一蒸,格外的亮,看向她小腹,“我昨天就寻思着问你,回来见你已经睡了就没敢吵你。”
“问啥?”千喜被他拽着,直皱眉,在外面,他自小就是少年老成,门一关,就没了形了。
“是不是又有了?”赫子佩两眼放着光,一脸喜色。
“啊?”千喜装傻,还没去看大夫的事,谁知是不是当真有了?
“你以前天葵一向准,这次有半个月没见了,准是有了。”赫子佩一说就来劲了,“明儿你也别急着去铺子上,我同你去看大夫去。”
千喜抽了手回来,将他身子推正,继续给他洗头,“你去做啥,明儿娘会陪我去,你还是去忙你的吧,你掺和着更乱。”
赫子佩又拧了过来,笑得合不上嘴,“这么说,真有了?”
“坐好,再乱动,不帮你洗了。”千喜手上捏了他的把长发,被他动来动去,着实难洗,“明天去看过才知道。”
赫子佩转过身,“我知道你不愿多生,如果当真有了,咱就再生这一次,成不?”
千喜‘嗯’了一声,如果当真有了,还能打了不成?见他又要拧过身来,忙拽了他的头发,“不许再动。”
结果他总是动来动去,这一个头给他洗得着实费劲。
好不容易等他安分下来了,道:“我铺子上少个小厮跑跑腿,我想向你讨个人,你看成吗?”
赫子佩浇着水笑,“你看上谁,尽管跟洪子说一声,调了去就行,还用得着问我?”
“你都没问我讨谁呢。”千喜笑了笑。
赫子佩起身抹拭着身上的水,“你知道我现在不管人事方面的事,人员全归着洪子管着。”
千喜递了衣裳给他,“那我明天就去要人了。”
“尽管去。”不接她手里的衣裳,赤着身将她打横抱了就走。
“你不穿上衣裳,怎么开门叫人把水抬出去?”千喜一阵天旋地转,忙抱了他的脖子。
“明早再叫人抬,咱好些天没做过了,想死我了,难得今天早些。”赫子佩只得二十几,欲――望正强,又没纳别的女人,更不在外面胡混,哪里忍得。
千喜成亲也有好些年了,听了他这话,脸仍烫了烫,倒没违他的意,将脸埋在他胸前,“你这才洗的头,还湿着呢。”
“办完事,也就差不多了。”他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暧昧。
千喜脸烧得更红。
他也不上床,将她放在窗边软榻上,高大的身驱压了下去。
窗外阵阵花香飘来,伴着起起伏伏的轻喘和呻吟,窗外花醉了,榻上的人也醉了。
事后,他将软得没了一点力气的千喜揽着滚倒下去,胸口起伏不定,粗重的呼吸吹着她的耳鬓,墨黑的长发和着她的,铺了她半边身。
“你真不问我讨谁?”千喜转身环抱着他紧实的腰。
“讨谁啊?”总觉得她今天有些怪怪的,懒懒的顺着她的意思问了句,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累得她气都没多几口,这事却还记着呢。不让她说出来,她真怕是要惦记一晚上。
第206章又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