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作者:未知
名福妻实第37部分阅读
抬手作势欲打,“之前虽说是婚期已定,但不过是沈家去宫里求来的恩典,礼部还未正式来通告,哪里会有赏赐下来,老太太倒是提过一句,说怕是冬至前后,宫里就会有旨意下来,我寻思着怕是要等你爹爹回来,才能有旨意到的。”
娘三个正在屋里说话,就听着门外头忽然传出云板,连叩四下,正是丧音。苏文氏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难道自己千算万算的,老太爷竟是在此时没了?那女儿的婚事岂不是要拖上几年过去。
她紧张的声音都有些走调:“赶紧出去问问,是谁没了?”
身后的婆子忙挑帘子出去打探,一盏茶的功夫回来报道:“回禀太太,是四姨奶奶没了。”
苏文氏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长出一口气道:“好歹是个姨奶奶,膝下还有四老爷,丧事定然不会像之前七丫头那样糊弄,好歹也要停灵几日,然后送去祖坟安葬。家里怕又是要忙碌起来了。你们都回去换了衣裳,虽说咱们用不着戴孝,但也要穿得朴素些,头上的零碎也都一并摘了去,别叫宅子里的人说咱家没得规矩。”
苏祈和苏礼都应着各自回屋,半夏翻箱倒柜地找衣服,苦着脸道:“虽说姑娘的衣服都素净,但也没素净到全白的地步,可怎么是好?”
“拿来我瞧瞧。”苏礼在暖阁里听见她嘀咕,便招呼她把衣服拿进来看看。
半夏拿进来一身棉袍并一个袄子道:“这就是最素的两件了,但也都有滚边儿和绣花。”
苏礼抬眼看去,月牙白的棉袍前襟儿上斜斜地绣着枝梅花,下边儿滚着粉红色的滚边儿。白色的袄子也不是一色的素,衣襟和下摆都是翠绿的掐牙,原是配着条翠绿绣花的棉袍穿的。
“袍子倒是不碍的,前襟儿的花,套上袄子就瞧不见了,锦之去拿针线,把下摆的滚边儿密密地缝进里头去。这袄子……”苏礼伸手接过袄子细看,“这掐牙是后缝上的,拆了去便是。”
半夏听了忙接过去,找出小剪子开始拆那掐牙,不过拆过的地方总还是能瞧出痕迹的,除了一行针眼儿,连布料的颜色都微有不同,只好又去回了苏礼,问该怎么办才好。
“我记得前些日子屋里剩下块儿月白云纹的料子,拿来把那个按照宽窄裁好缝上去便是。”苏礼又嘱咐道,“你们赶紧缝,我先去跟娘说一声,让她别等我,先过去陪着老太太。”
苏文氏早就换了身儿素白的棉袍,并素白的袄子,头上身上的首饰尽去,只在发髻上插了支白绒花作为点缀,见苏礼进来的时候还没换衣服,忍不住皱眉道:“礼儿怎么还不换了衣服?”听苏礼说了缘故,她也没法子,只好嘱咐她弄好就赶紧去正房,自己先赶过去听着吩咐。
这边三个丫头一起忙活,紧赶慢赶地缝好了衣服,伺候着苏礼穿好,又找出件雪白的狐皮披风,白色的羊皮小靴。苏礼将头上手上的饰物一并取下,左右瞧着都没差错了,这才传了轿子,领着丫头到正房去了。
虽说是尽量赶时间,但还是最后一个到的,一进门就听到大奶奶抱怨道:“真是好大的架子,我们在外府住的都已经赶来,人家住在家里却是不急不慢地才来。”
苏礼装作没听见,上前去给老太提行礼:“见过老太太。”又过去给四老爷和四奶奶行礼道:“四叔、四婶莫要过悲,仔细自己身子。”
老太太把苏礼招呼道身边儿问:“怎么才来?”虽说像是质问,但苏礼却看到清楚,她眼中并无不满,稍一转念便明白,老太太这是给自己台阶让自己解释,免得被人听了大奶奶的话以为自己不懂规矩,于是便低声说:“都是孙女不是,屋里竟没备着素色的衣服,只能让丫头们匆忙地拆改了两件,这才换上赶过来。”
老太太的眼睛朝大奶奶那边一扫,然后道:“你个小姑娘家,又从来没经过这些个事情,哪里会预备这些个东西,能这么快就拆改好衣服赶来,也算你是个有心的了。”
这番话虽然没有直着说大奶奶如何,但是屋里个个都是人精儿,谁还会心里不明白,大太太当即便朝媳妇瞪过去,见她垂下头不敢吱声,这才开口道:“礼儿素来就是个懂得进退的,我就知道她来晚,那定是有什么必得来晚的事情。”
苏文氏这时候才开口道:“也是我想得不周,她从未经过这些不懂,我却也没想着提前给她准备。”
“这种东西哪有提前准备的道理。”老太太皱眉道,“行了,这事儿就揭过去了。礼儿马上要大婚,若是换做别人,怕是都要觉得忌讳触霉头不肯来的,她能这般有心已经实属不易,我再听到谁说嘴,就拖出去先打一顿再说。家里越出事情就越有人添乱。”老太太说着,锐利地目光又从大奶奶身上扫过,心里越发地不喜,这个孙媳妇是老太爷做主给订的,她原本就不乐意,进门这些年,也是越看越不喜欢。
长辈们商议着停灵的事情,苏礼等小辈就坐在偏厅候着,苏祾忽然问:“四姐姐的嫁妆备得如何了?”
在这个时候问嫁妆,苏礼听着心里就有些不悦,但又不好不去理她,只淡淡地说:“都是娘在操办,我左右也不操心的。”
“幸好四姨奶奶没了姐姐不用戴孝,不然倒是耽误了婚事!”苏祾的话越发尖酸。
半夏站在苏礼身后有些按捺不住,但被锦之一把拉住,这才没发作起来。只听苏礼不急不慢地说:“妹妹这么关心婚事,可是自己想嫁人了不成?妹妹素来知书达理,却也不知以后谁家公子有这个福气,能把妹妹八抬大轿地迎娶回去。”
苏祾听了这话俏脸发白,见屋里其他兄妹但也都神色各异,觉得自己坐不住,便起身打了帘子出去。
最后敲定停灵七日后发丧,这时候外头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众人都出去祭拜后,老太太忽然道:“老四家如今膝下空虚,你们同辈的姑娘小子们,轮着过来烧纸回礼。”她顿了顿又说:“礼丫头这几日就不必过来了,你安心准备大婚的事。”
不用大冷天地过来立规矩,苏礼自然是乐意的很,也就不管旁人是什么心思和神情,上前谢恩之后,便跟着苏文氏回房去准备用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苏礼忽然想起之前的事儿,便问苏文氏道:“娘,前几日四姨奶奶打发人来要如意云纹锦,我去回了老太太,老太太让我送了料子过去,结果四姨奶奶说‘老太太果然是连条活路都不肯给我!’今天果然就没了,可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你想想看,若是平常,老太太如果想给她料子,当初立冬日就该给她乐了,既然没给,那她打发人来要,还故意说那些个激怒你的话,其实是在试探老太太的心意,若是搁在往常,老太太肯定会不乐意的,这回却没有动怒,还真的给了她料子,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因为老太太本就不想放过她,不会给她生路的,所以跟一个要死之人,是没必要生气的。”
“娘,你的意思是,四姨奶奶是觉得自己左右也是个死,便自己了断了?”苏礼惊讶地问。
“嗯,你去的晚没看到,我瞧着是嘴唇乌青,怕是喝了药的。”苏文氏点点头,又嘱咐苏礼道,“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去跟旁人说,连你哥都别说,他的嘴最是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带出去了。”
“嗯,女儿省的。”苏礼应诺着,不再说话。
阖府上下一边忙碌着发丧,一边忙碌着冬至,日子过得倒是飞快,四姨奶奶下葬之后,家里又恢复了平静,大家全都各忙各的,好似根本没有办过丧事一般。
这日下午苏礼午睡还未起身,就见半夏一阵风儿似地跑进来道:“姑娘,城外传信儿回来,说是老爷和三爷已经到城门外了,四爷得着信儿,直接从学里去城外迎去了,太太吩咐人收拾屋子,自己去给老太太报信儿去了。”
苏礼听了信儿也躺不住,虽说知道还得好久才能到家,但还是匆忙起来,换了身儿衣服在房里候着,手里虽拿着本书,可却根本没看进去半个字,半夏瞧着自家姑娘那没心神的模样,扑哧一声笑道:“姑娘过去跟三奶奶做伴儿吧,三奶奶怕是要比姑娘还心里长草呢。”
苏礼一听也对,嫂子那边估计更是盼的心急,便忙起身穿过廊子,朝苏冯氏的屋里过去。挑起帘子进屋,见苏冯氏正歪在榻上听着丫头报账,时不时地在自己面前炕桌的本子上勾画几笔。
“妹妹来了?你先稍坐,我听过这点儿账就跟你说话。”苏冯氏抬眼见是苏礼,便也不跟她瞎客气,示意让她坐着等会儿。
苏礼见状只好坐在一旁等她把账对完,这才道:“我是白来一趟,还以为嫂子也得跟我似地心里长草呢,谁知你竟是个镇静的!”
“什么长草?”苏冯氏从丫头手里接过茶盏,用盖子抿着茶叶,不解地问。
“爹和哥哥都到城门口了,晚饭前就到家了,嫂嫂却还安安稳稳地在家看账本,可见是近日里历练出来了,竟是如此的沉稳。”苏礼也接过茶道。
谁知苏冯氏一听这话,手一松,滚烫的茶水就撒了一身,茶盏也滚落在地,摔成碎片,但是她浑然不觉地盯着苏礼问:“公爹和相公到京了?”
苏礼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查看,幸好冬天的衣服都厚实,这才没烫着,便招呼丫头上来收拾地下,并给苏冯氏换衣服。
“刚夸嫂嫂是个沉稳的,谁知竟是不知道。看来娘不告诉你就是对了,我就不该来这一趟。”苏礼怕她吃心,忙给苏文氏描补道,“娘必是怕你知道后心里不定,这才没跟你说,我倒是白白来给捅破招你闹心了。”
苏冯氏这会儿也回过神来,见自己太过惊讶,在小姑面前失了身份,有些讪讪地说:“都是我心性不定,这才装不住点儿事情,倒是让婆母惦记,让你看着笑话了。”
“咱俩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了,我刚才在房里看书,举着本论语看了大半晌都没翻页,丫头们瞧着稀奇来问,姑娘这是看什么呢?我说还不就是话本子,没什么好看的,把一屋子的丫头都笑得不行,这才跑过来跟嫂子聊天。”苏礼胡乱扯着跟她闲聊,二人都心神不宁地聊着,天色都阴暗下来,还不见人回来。
苏冯氏不安地说:“这怎么还没把人接回来,可别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嫂嫂别自己吓自己,从江南到京城这一路都没出事,哪里有道了家门口还出事的道理。”苏礼虽说嘴上安慰着,但还是招呼丫头道,“锦之,你去外头打听打听,看人进府了没有!”
不多时锦之回来道:“回奶奶和姑娘,老爷跟三爷早就到了,只不过先看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又去看了大老爷,如今正在二老爷府上呢,说等下就回来,不过晚上要去老太太那边用饭,还说让奴婢回来告诉奶奶和姑娘,也各自去换了衣服,等下晚上一道去老太太屋里用饭。”
如此一说,二人才放下心来,苏礼帮着嫂子换好衣服,收拾好头发,自己才回房去换衣服,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院子里下人们请安的声音,苏礼忙一路小跑到正房的厅里,见到苏泓这才放慢了脚步,上前去刚要俯身行礼,就被他一把拉住道:“来,给爹看看,果然是又长高了,人也出落的越来越漂亮。”
苏泓很少说这种亲昵夸赞的话,苏礼一时间被他说的有些扭捏,就听他叹口气又道:“一转眼儿子姑娘的都大了,如今脸礼儿都要嫁人……”
“老爷,这是大喜的事情,您瞧您怎么一回来就这样。”苏文氏见他神色似乎有些伤感,也来不及问什么,便忙把话岔开道,“我伺候老爷换衣服,自家人有什么话等晚上回来再说。”
苏泓跟苏文氏进屋后,苏礼才又上前去给大哥苏佑见礼,见他身后跟着个不是丫头打扮的女子,想来该是收的那个通房。见那女子虽说穿得朴素,瞧着也低眉顺目的,可她就是看着心下不喜,暗自埋怨哥哥,连回来探病都非要带着,更何况嫂嫂现在还有孕在身,他也不知道避讳些个。
她这样想着,然后就往外推他道:“半夏,前头领路让爷回房换衣服去。”然后小声道,“嫂子都等得急死了,赶紧回去吧。”
苏佑素来是个老古板,听得妹妹这话脸登时涨红,还没等说话,就见半夏已经来自己跟前道:“三爷,奴婢给您引路,您这边来。”
见他们各自回房,苏礼才问跟在后面的那个女子道:“姨娘没跟着回来吗?怎么没见着人?”
“回姑娘的话,太太说这边房子只收拾了还没安置东西,更没拢火,京城这
第一百五十四章半夜了还不见
晚膳时分,老太太还是表现得相当热情,不知是因为多年未见儿子和孙子,还是因为最近袭爵之人还虚位以待,且近日来三房管家一直很顺她的心意。不管是什么缘故,这一顿饭都吃得大家十分尽兴,倒真是一幅合家团圆、其乐融融的场面。
晚上回去的时候,苏泓父子三人一辆马车,苏礼自是跟母亲还有嫂嫂一辆马车。苏礼本想先给嫂嫂说了那来历不明的女子,但碍着苏文氏也在,她没开口苏礼自然也不方便说什么,只好一路无话地回去。
回房后,苏礼一路进屋都没见到那女子,本来心里还暗道,看来还是个知道些规矩的,没冒出来惹人烦。一家人在正房坐定,丫头们端上茶水,也全都退下。
许是大半年没见到儿女,苏泓难得地没端着架子,对苏祈和苏礼都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不过他以前的严厉对苏祈早已经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回起话来难免有些提心吊胆,苏礼对着苏泓也是拘束的紧。
苏文氏见状微微一笑道:“老爷和佑儿这一路也辛苦了,咱们全家总算是团圆在一起,有什么话也不急在今天说了,都各自去歇了吧。”
其余几人听得这话,自然都起身告辞,把时间留给他们夫妻二人,苏礼特意上前扶着苏冯氏的胳膊,对苏佑道:“嫂嫂入京后可是操劳不少,你左右也没有差事在身,在家除了去上边儿请安问礼,就多帮着娘和嫂子分担些,别总是弄些不着调的事情。”
苏佑听说妹妹话里的不悦,却也不知如何辩解,只闷着头应诺。苏祈听得满头雾水,见气氛有些沉闷就打趣道:“妹妹,你是不是说错人了,我怎么听着最后这句,像是在说我?”
“你还知道自己不着调啊?”苏礼被他说得笑出来,“别人本没说你,你却偏偏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不过这回倒是长进了,知道自己的毛病了。”
苏祈忙作揖讨饶道:“妹妹你伶牙俐齿,我说你不过,明日还要去学里,我就此别过,哥嫂和妹妹都早些歇着,明日下学了我再过来跟哥哥说话。”
别过苏祈之后,苏礼坚持要把嫂嫂送回房再走,其实她心里是担心那个女人又玩儿什么花招,自家嫂子一直是个忠厚老实的,别再被气出什么好歹来。
事实证明,苏礼这回的预感十分准确,刚进门就瞧见那女子坐在花厅的下首座位上,屋里还站着满脸尴尬的宋妈和苏冯氏的贴身丫头巧容。
那女子见有人进屋,忙起身想过来说话,抬眼就看到苏礼也在旁边,稍微畏缩了一下,但还是上前俯身行礼道:“妾身见过爷,见过奶奶,见过姑娘。”
苏冯氏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苏礼在她手肘上捏了一把,便压下心神没有说话,由着苏礼将自己扶到主位上坐下,将那女子直接晾在当场。
“一个个都杵着干嘛?不会伺候是吗?谁不会伺候就收拾包袱走人,别在这儿碍眼。”苏礼眼神凌厉地撇向墙边的几个丫头。
几个丫头这才回过神来,忙上来帮着换鞋的,拿脚踏和暖炉的,端茶倒水的,都如往常一般忙碌起来。
苏佑也没说话,叹了口气直接朝屋里走去,那女人刚要跟上去,被宋妈一把在门口拦住道:“里头是奶奶的卧房,闲杂人等是不许进的。”
那女人倒也忍得住,只面皮微微泛起红潮,随即又恢复神色,见有丫头端着茶盘进来,就想接手。谁知那丫头也忙朝后退几步躲开道:“我家奶奶现在怀着身孕,入口的东西都不敢假手别人的。”
苏冯氏这回稍稍缓过神来,心里明白这肯定就是苏佑又收的房里人,小姑这不过是在为自己不平,但是她自幼受的就是女子当三从四德的教育,虽说心里难受,但却觉得自己既然是正室,就该宽容,尤其是现在不能服侍夫君,本来该自己张罗给他纳妾收房的,如今夫君领了人回来,自己哪能把人晾着不理。
不过她刚想开口说话,却又被苏礼一扯衣袖,将到了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心道小姑素来都是谨慎稳妥的,今个儿既然如此咄咄逼人,想来定有缘故,便也不做声只低头喝茶,由着两个丫头帮自己捏腿。
这会儿苏佑换下了外面的皮毛衣服,穿着家常的棉袍出来,坐在主位上,半晌才闷声道:“婉儿,这是进京路上爹做主给收的妾,叫怀彤。怀彤,过来见过奶奶。”
苏冯氏听说是公爹做主给收的,原本还有些的不满,这会儿也都丢在了一旁,却也没想想,好好地苏泓怎么会管儿子纳妾之事,更何况还是在回京探病的路上。
怀彤听到苏佑这么说,忙上前来要俯身行礼。
宋妈接到苏礼投来的眼神,忙上前道:“三爷,不是老奴多嘴,只不过家里有家里的规矩,如今三奶奶还不是当家奶奶,既然是姨娘,就是要过了明路的,按规矩应该给太太敬茶,然后再给奶奶敬茶,这才合规矩。您看今个儿天都这般晚了,老爷和太太怕是也歇下了,不若明天再行礼数可好?”
宋妈本就是家里老人,当初自己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后来因为苏礼身子不好,苏文氏偏疼女儿,这才将宋妈派过去照顾,所以家中小辈见到宋妈,也都是尊称声妈妈的。
听她这么说,苏佑自是满口答应:“是我不晓得规矩,多亏妈妈提醒,那就明日待我回过娘再说吧!”
怀彤闻言,将拜未拜地只好起身,却还是心有不甘地想上前说话,却被宋妈貌似无意地拦住道:“时候不早,爷和奶奶也该歇着,请怀彤回吧!”言下之意十分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未明,还不是我家爷的姨娘,赖在别人房里算是怎么回事。
怀彤银牙轻咬下唇,只得俯身行礼告退。
苏礼见她出门,这才从苏冯氏身边走开道:“哥嫂歇着吧,我也回了,明早再来给哥嫂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