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五好家庭作者:未知
明朝五好家庭第46部分阅读
弟跟妈寻了扫把要赶他出去呢,还教冬哥拦住了,说是至亲,要以礼相待。”
素姐微微笑道:“一家子过日子,总要有人做恶人,有人做好人的,万事都与人留个退步才好。二弟的苦心你要多体会呀。”
巧姐默默低了头,半日方道:“嫂子跟俺哥是不是这样?”
素姐点头道:“从前你哥只是个秀才,我做恶人;自从做了官,人都有些怕他,就换了他做恶人。其实行事俺们都是商量好的。”巧姐点头道:“俺明白了。就说成都回来,哥哥嫂子都改了脾气呢,原来是这样。俺回家也跟冬哥说去,万事都是俺出头,他倒落得做老好人。”
素姐笑道:“只要你两个齐心,谁做恶人都使得。”
果然傍晚前庄来人说狄三要见狄希陈,狄希陈推累病了,谁都不见。狄三吃了个闭门羹,此处下不得手,跟狄四两个又算计调羹。
来贵在调羹家住了七八日,无论怎么游说,就差挑明了跟她说不出钱,人家真当小翅膀不是老太爷亲生的,调羹也不明白其中道理。她心痛自家麦子都烂在地里,今年没收成,此时就是叫她拿出一百两银来都如割肉一般,哪里是肯。狄四心里暗乐,只挑唆狄四太爷跟狄三传话给调羹,说是狄希陈有钱,还这般计较,是不把去了的老太爷放在眼里,支招叫调羹当街哭闹,说狄希陈是好面子的人,下不了台必不跟她算帐。
调羹从前没有什么弯弯绕的心思,教童奶奶哄了几年,只认得要把银子牢牢把在手里的死理,钻进了牛角尖,拧起来没完没了。此时又失了童奶奶这个狗头军师地指点,只认得银子真,真个拉了来贵到后门口数落。
来贵也不是吃素的,站了门边道:“老太爷在日就分了家。如今老太爷的大事,小翅膀出份子,也是尽礼尽孝。”
边上有人就道:“这位姨奶奶也是不讲道理。不出就不出罢了,还在这里败坏大儿地名声。果然妾没一个是有良心地。”
别一个道:“人家大儿是官身,不求人家照应,反去得罪他,不是疯就是傻。管家大哥走罢,跟个疯子计较什么。”拉了来贵走开。
调羹自以为得计。偏还有好事地人拉着她细问。县里有名地一个臭嘴路过,笑着接口道:“这里头有缘故,大家只想着他家尊亲四太老爷,跟三爷和四爷地为人,就知道了。”
调羹问道:“俺们家侄儿怎么了?”
那人看众人都看着他,笑道:“他们到处传说你家老太爷头上地帽子有颜色呢。”说罢扬长而去,围了地众人都笑了,纷纷散去。
调羹气了个倒仰,扶着门发了半日呆。寻了家人来问,方晓得旧年分家时就有人四处传说小翅膀不是老太爷亲生的,一个县里都传遍了。只老太爷跟狄希陈几个不知道。此时她急得团团转,不知道如何是好。童奶奶不能信。狄四太爷又不能信,狄希陈那里。怕他晓得这些话越发要收回家产。算来算去,调羹无计可施,独自一人在狄员外灵前哭泣。
小翅膀寻到调羹,问她:“娘,都说俺不是爹亲生的儿,是不是真的?”
调羹哭道:“那是人家胡说,你生的跟老太爷一模一样,能不是你爹亲生地么?”
小翅膀道:“那是许家人胡说,俺去找他们算帐去。”挽了袖子就去寻板子。
调羹忙拉住问他原委。原来小翅膀到了许家学里,上了半日课,许老爷出来,亲送他出门道:“俺们家不收你这样不孝的学生,你走罢。”不许他再上学。小翅膀自个在街上转了半日,就有人指了他说是野种,他气不过跑回来问娘。
调羹听了又是怒,又是气。小翅膀道:“他许家才是教谕,俺哥是知县老爷,叫俺哥来打他板子。”
调羹哭道:“你哥一直问你要银子呢。”
小翅膀道:“娘常说他是哥哥我是弟弟,只该他把银子我用,他为什么问我要银子?”调羹道:“说是分了家,你爹身后事的使用要你出一半。”
小翅膀想了半日道:“上次府里问他要银子,他不给俺,这回俺们也不给他。”恨恨的跺了两脚,跑出去玩了。
调羹想到自家无人可依靠,拍着桌子一口一个老太爷的哭骂到半夜,下人们来哄劝着收拾睡了,第二日起来又哭。
却说狄三狄四老早下了套子,以为狄希陈和小巧姐必会跟小翅膀过不去,或是当着老太爷的灵前,或是满了百日,就要闹起来。到时他们再帮小翅膀到县里告上一状,就可以两边取利。无如左等右等,狄希陈那边就是没动静儿,亲自上门,人家门都不开,他两个只好在县里将小翅膀不是狄员外亲生的旧话重提,要逼狄希陈出来寻调羹的不是。
狄希陈从前在成都就办过长兄弱弟争产的案子,深知其中关窍,是以虽然极是不满调羹所为,几次发狠要收拾她,到底还是忍住,打算徐徐图之,先要剪断了狄三狄四两个黑手。
狄员外头七时,赵大人也使了家人来吊,狄希陈与素姐商议了半日,回家以后偷偷回赠了他一份千余金地厚礼,捎了几句恭维赵大人秉公执法的套话。赵大人收了厚礼,也自诧异,细细问了家人,又传心腹去外边打听,方晓得狄希陈为什么要花这个钱,自是心领神会,立等童寄姐生产,就使了差人拿了票子去拘她上堂。狄三走了黄捕头的门路,也不过宽限一个月罢了。
却说这日提了狄三跟童寄姐到堂,童寄姐受了童奶奶教训,只推说那日在调羹家吃酒,晚间骂两句是有地,并不曾动手打人,是小珍珠自个不小心跌倒小产,与她无干。到底拉扯出调羹上堂做证。调羹不得不心头割肉一般送县太爷一百两银,使了个狄周出头。狄周叫县太爷唬得见神见鬼,老老实实说童寄姐不曾吃醉。狄三只要自己脱罪。哪管这个下堂妾的死活,事事俱推到童寄姐身上。赵大人因儿子地事。本就厌恶这个童寄姐,一直碍着狄希陈不好下手,此时狄希陈说了要秉公执法,自然要秉公执法,雷厉风行审了小寄姐。要敲四十棍,小寄姐才坐完月子地人,打得只有一口油气,哪里能招供。黄捕头还怕狄三在公堂牵出他们来,打了童寄姐二十棍,到底央求赵大人停了手。又劝狄三拿出银子来打点。狄三舍不得,道:“此事都是童氏所为,打死她了帐,凭什么要俺出钱?”
黄捕头跺脚道:“我地哥哥哎。进了官府没有不花银子钱地。你家老五也是做官的,你去了任上打秋风难不成没有教过你?”
狄三想起狄希陈在成都任上,休说是当过县令地人家。就是四品五品致仕回乡,有什么事还是要送他。狄希陈虽有推辞。多少也收一两样。当时狄三还对着小九笑话那些官儿官越大胆儿越小。此时想来,狄希陈是有钱的人。收人家东西不是为了求财,必是怕破了旧例,会挡后来人地财路。狄三想通了,忙道:“俺家里现在无人,黄大哥不如随俺回家取银子去。”
黄捕头就唤了个赵大人的心腹管家,带着狄三抬了童寄回家,原担架抬了两百银子走了。赵大人估量还能挤出银子,自是先要松松手,生怕不小心把人家敲死了,挤不出他家的银子来,只说还有二十棍待童寄姐养好了伤再敲。
隔了两日,有个外州县的人寻到县里,投了一封书信与赵大人,当晚赵大人就带着衙役们径去狄三在县外的小庄,抄出庄上地几十袋私盐,一头就锁了狄三来,怕他乱说话,黄捕头亲自动手,当场就将他敲死了,顺顺当当将狄三的家产充了公,奴仆都收了来发卖。狄四太爷是亲爹,还被黄捕头强要去了五十多两银。
彼时小寄姐将息的好些了,赵夫人还想将她治死了帐,赵大人道:“她生的也有几分颜色,已是活不了的,不如趁着有口气交给官媒发卖了也有几两银。”
赵夫人冷笑道:“她为娼方遂了我的意,不许把她卖给良家。”
狄四太爷去狄希陈家求他到赵大人跟前说情,狄希陈只是闭门。狄四太爷无法,又搜刮了几十两银子送与黄捕头,才将两个孙儿跟孙女接了回去养活。
唯有一个童奶奶,本是亲戚借住,抄家的人因她年约四十许,生的也有三五分颜色值几两银子,胡乱与童寄姐一处关了两三日,一个福建来的商人看中了童奶奶,八两银子将她买走。赵夫人总想着把小寄姐卖给娼家,无如小寄姐生地虽好,已是养过两个孩子的人,又打坏了屁股,谁肯买她?从二十两降到十两,再到五两,最后三两银教一个四十来岁的屠夫买了去做妾,童寄姐养了两三个月好了,还是旧时那般脾气,那屠夫地大娘子也能杀猪也能剁肉,就收拾得小寄姐服服帖帖,此是后话不提。
赵大人受了人支使,给狄三安了个贩私盐的罪名治死了他。自家算算帐,从狄家前前后后也挤了四五千两出来,又讨了那位大人地好,又不曾得罪狄希陈,却是好买卖。
却说狄四吓破了胆,在乡里藏了一个月,听说赵大人高升了,方敢伸头。他因狄希陈不肯管,狄三就家破人亡,猜到调羹之事,狄希陈必不会出头,就大着胆子将早先寻来地一个长得有五分像小翅膀的地一个村汉拉了调羹家门口要认亲,调羹关了门死都不开,日日大门口吵得都极热闹。
有好事的亲友去问巧姐,巧姐和狄希陈只一口咬定实是老太爷亲生的儿。他兄妹两个除了这句,并无别的话说,也不替调羹出头。虽是一个县里都闹的沸沸扬扬,只一个狄四在背后使坏罢了。因狄希陈跟巧姐那里下不了手,狄四又教那个村汉去县里告状要亲生的儿认祖归宗,想着调羹必要花银子打点,一族里旁人都不理会她们,只有来求自己。他这只螳螂想的虽好,还有府里的黄雀,盯着调羹不是一日两日了,先前惧怕狄希陈不敢对小翅膀下手,听说了这样好事,狄希陈摆明了袖手,狄八两口子撒着欢儿就奔了县里来。调羹喜出望外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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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第一百三十三章来富最开心
龙去脉
却说这年五月底,今上驾崩,太子继位。京城里风云变幻,消息传到明水,狄希陈晓得大事不妙,只说要守墓,闭了门不纳外客,就是自家亲眷,除了薛家崔家相家三家至亲,别人家都不肯来往。
相于庭新升了通政司通政使,因与宦官们不大合得来,才两个月就告了病奉老父回明水休养。旁人都道相于庭有些呆气,只狄希陈猜到一二分,必是刘谨的手爪伸的有些长了。相于庭是个读书人,叫他对着皇帝的无良舅舅拍拍马屁无妨,对着东方不败拱手,那是打死也不肯的。因此相于庭在家,只与狄希陈能说得上几句话。
这一日调羹的事传到相于庭耳朵里,他自个骑了头黑驴,叫个小僮牵了到狄希陈庄上来寻表兄说话。
狄希陈因小九考中了秀才不必再上学,狄大狄二两家一般儿都在绣江县里庄上住,早把家学迁到明水来。散了学请两位先生在东边竹荫下吃茶说话。闻得相于庭来了,虞先生就有些惶恐,坚请辞去。胡秀才只得随了他。狄希陈到家,素姐已是带着儿子陪着相于庭说了半日闲话,因他回来了,笑道:“俺去做几个菜,你们说话罢。”
相于庭拍拍小全哥道:“玩去吧。”狄希陈会意,拉了他到前进院子书房里说话,支使开了边上服侍的人。相于庭就问他:“听说有个人在县里告呢,说要认了小翅膀回去。”
狄希陈无所谓道:“闹了几个月了,也没闹出什么名堂来,理他做什么?”
相于庭笑笑道:“原来你知道呀。”
狄希陈也笑道:“你既知道,何必问我?”
相于庭思索半日道:“你不好下手。俺替你拨一拨罢。”
狄希陈道:“借老四的手罢。他两个闹得够了,知县大人自会有公断。俺守着孝呢,烧香烧纸之外。通没心思管这些。”
相于庭笑道:“使得,亲自动手到底落了下乘。可惜白丢了这们些钱。”
狄希陈摇头道:“老太爷生了小翅膀。俺心里就有定数。已是分了家,调羹想怎么花,由她。”
相于庭一笑,晚间与狄希陈一醉方休,回家相老太爷问起。相于庭道表兄另有主意,相老太爷厌调羹为人,狄希陈如此行事其实甚合他老人家的心意,也就丢开手九月崔姨妈家第六个孙女儿出世,狄希陈、素姐去贺。素姐得便要去家庵寻春香,就请崔姨妈叫了个婢女梅香带路。那家庵却在崔家庄后一里许的一座小山上。
到了庵里,先到菩萨前磕了头,崔家姑娘不并肯见外人,素姐只在门外问了好。梅香引着素姐到后厢一间小房。春香正坐在窗前低头纳鞋底,见了素姐和秋香进来,又惊又喜接出来。
素姐先瞧她还是俗家打扮。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再瞧她比从前还瘦了些。想来必有什么难处。就想着要劝她回家。秋香早拉着春香的手,笑着抱怨道:“三番五次捎了信来。你也不理俺们。小杏花她们都想你呢。”
春香只是微笑,让了素姐到房里坐下,对梅香道:“麻烦姐姐到厨下说一声儿,叫他们送壶开水来咱们泡茶。”
素姐趁着她们说话地当口,细瞧春香住的小房,靠西窗盘着小炕,窗台上摆着一叠叠的书,最上边几本书皮都有些卷起,炕桌上摆着文具,一个小碟里两三块墨都只剩个角儿。桌角还压着十来张油竹纸,密密麻麻都是极小地正楷,看得出春香下过一番苦功。墙上还贴着幅字,是春香抄的《心经》,素姐晓得两个香有话要说,一直站在墙边一行一行看字。
两个香说完了梯己话儿,因素姐总盯着墙上地字细瞧,春香红了脸送碗茶上来道:“俺那字见不得人的,夫人休要笑俺。,.”
素姐就便在炕沿坐下,接过茶笑道:“这里的日子真舒服,我来了都不想走。”
春香只是笑,秋香推她道:“跟俺们回家去吧,这里再好,总是别人家。”
素姐道:“我方才看这个多心经,有许多不解,问你可使得?”
春香含笑道:“夫人请说。”
素姐亦笑道:“骨子里还是这个不服输的臭脾气,方才看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这两句,我就着实的不明白,你说说?”
春香想了半日,实不说好得,还在沉思。素姐又道:“俺想起来一句五柳先生地诗: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却不晓得跟这两句的意思是不是差不多?”
秋香聪慧,虽大不明白,也猜出素姐是在劝春香回头。
春香低头,良久方道:“俺想明白了,跟夫人回家去可好?”
素姐微笑道:“从前却是我的错,瞧你把多心经贴在墙上,经文我不解,只这三个字,也能猜得到你处境如何。”
说得春香眼圈儿有些红了,连忙摆头道:“崔家待我其实极好。”
素姐道:“正月里调羹还问我讨你呢,想必也有个什么样缘故儿罢。”
春香涨红了脸道:“崔家有个亲戚王老爷,想讨俺去做妾,许了崔家二百两银,碰了个大钉子又去央调羹来要,叫俺拿大条帚赶出去了。”
素姐微笑道:“明儿俺要备份礼去谢王老爷,俺家出来的人,叫他抬的这样高,将来你们嫁出去了,夫家必定敬你们。”
秋香在边上笑得东倒西歪,春香又羞又恼,跺着脚要与她算帐。秋香看她真恼了,忙附耳道:“那个后来跟了狄三爷的童寄姐,狄三爷抄了家。有个人三两银买了她去回去,听说叫大娘子收拾的伏伏贴贴。夫人说若是那家三十两买去,必不舍得叫她天天在肉铺子里做活。若是三百两买去,必当以金屋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