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雪花……
《落花》
好亮……什么东西在射我的眼睛,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
好多人影在面前晃动,眼睛却对不上焦距,只觉得眼前白晃晃的一片……白的雾,白的光,白的影……一片雪白,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她醒了……快去通知她家人。”冷静而又职业化的语气,印象中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不过,我没死……呵呵,烨儿他不知道有多开心……缓缓地撑开眼睛,等待着适应光亮,但等我看清身处的环境和周围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心却象被人狠拽着沉入那冰冷的寒湖底……天,这里不是乾清宫,而是……医院。
迷糊的眼终于有了焦点……那是,妈妈的泪眼,后面是跟着进来的满脸焦急内疚的死党李菲,她们俩象隔着一个世纪以后站到我面前。
“妈妈,茉儿好想你……”鼻子一酸扑进那暌违已久的母亲的温暖的怀里象个委屈的孩子抽抽搭搭的哭起来。真的好想妈妈……但是更想……他,脑海里浮上那人清晰的面容和那带着深深恐惧和哀痛的眼睛……莫名地,我的心也跟着抽疼起来。
“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回北京了也不先回家,偏偏要去什么故宫,亏得这次福气好没有砸坏脑子,ct拍出来没事。”呵呵,妈妈还是妈妈,关心变唠叨的妈妈呀……
“对不起伯母,估计茉儿都是为了找我,才……”李菲懊恼地声音。
记忆中的她一直是女霸王一样急急的毛脾气,今日却做了难得一见的乖乖女,不顾脸上还挂着的泪痕我瞥她一眼……她手上那眼熟的深褐色的素面木盒,我的“金疙瘩”……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现在是康熙几年?我昏迷了多久?”
吓……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一起瞪圆了眼向我看来。
“你就昏迷了2小时!唉……这个孩子都说起胡话来了,看来还得拍次ct……”
“这次你从香港出差回来我就一直纳闷,感觉你变了不少……”李菲在旁边转悠了半天,喝了口可乐,正靠在一颗树,摸下下巴看着我若有所思。
“废话少说!快加把力气,给我挖!本小姐现在可还是病人,哼,大病初愈!”我眼一瞪,向她射出寒冰箭,鄙视她这种不顾姐妹情谊在旁边悠闲迨工的行为。
“别瞪了,你那单凤眼就瞪人也象是在撒娇卖俏,刚还准备表扬你说气质大变,有点象天鹅了……得,这一瞪,天鹅飞拉。别挖了,挖也挖不出个金疙瘩来,这儿大修最近该挖的早挖了,上来喝下偶老妈给我煲的姜丝可乐。”
看那懒人自在的模样心里又气愤又沮丧,休息会吧……用铁锹支撑着身体,从刚刚工人帮我掘的坑里爬出。累哇……原来搞复建的师傅当真辛苦,我才挖了那猫盖屎般的几刨子土已经就累得出汗。
已经一米深了……脑海中那画面清晰得犹如昨日,我记得就是这武英殿后殿敬思殿的对角处这棵明代银杏叫兰儿几个丫头埋的那个铜箱子……难道那一切果真只是梦……抑或……幻觉……
深秋的落叶在这已经是博物院管理处库房的敬思殿后芜这来不及天天打扫的后院,已经积成厚厚的一层,被风吹卷着到处飘洒,那心形的黄的、绿的、橘色的残破银杏树叶,象那人被撕裂的心被高高卷起……又失望地飘散到不为人知的角落。
“真是的,让我也跟着你发疯!今天本该我休息却来帮人值班,还牺牲了老妈做的一饭盒可乐鸡翅来贿赂管理处的小丁,说你是研究古树来考察古树培植土层的……”
看她非但不帮忙还滔滔不绝在旁边添油加醋数落人的小人德行,一口恶气上来,狠狠地把铁锹往坑里一丢:“李大小姐!我……”
“叮叮”两声金石之响……
打断了我的话,我和李菲惊诧得一时象被人点|岤了似的,楞了几秒,齐齐朝那坑看去……
铁的锹,头正斜杵在坑当中,那金属的另外一头的圆把敲到了坑壁一侧看似一团泥土的东西……
这时她再不唠叨,跟着我跳下去,我们两人连挖带拽把那已经绿锈加褐锈的铜箱从那已经石头一样密实的泥土中扒拉出来。
轻轻一拧就开了的已经锈蚀掉的铁锁已经失去了防盗的功能,看着铜皮大箱里面的那口眼熟的淡黄褐色水楠木的箱子……我眼里霎时水气朦胧模糊一片……拉开箱盖下那密封好的油纸,是一块绣着一枝梅花的已经泛黄的丝绢,是三百年前兰儿的手笔……控制不住自己那串珠一样的泪一滴一滴滴落在这丝绢上漾了开来。
“天……”李菲目瞪口呆得看着这丝绢下堆得满满的珠宝,再看看我,嘴巴大张象是受刺激已极。
“一对金猫儿、四对蓝猫儿、四对绿猫儿赤金戒指,两只翡翠如意,一对合和二仙和田水丞,一只云龙戏水独山玉臂搁……别的还有一些耳饰吧我不太记得,除了……我要拿走唯一的一样属于我的东西……”我抽出最下面的那张用油纸做套的小笺,“浓黛消香澹两娥,花荫试步学凌波。专房自得倾城色,不怕凉风到扇罗。”飘逸出尘的董体行书《题团扇仕女》。
李菲只管一个一个按照我说的比对箱子里的器物,越到后来她越沉默,我看也没看的随口而出的宝物列单和她比对后的结果完全吻合,只是还多出一些细物。
“你手上那个是康熙的真迹?”我要是说猪在天上飞现在的她也是会相信的。我刚刚才在她眼前变出了一箱宝贝不是吗……
我点点头……
“原来,你给我说的还真不是神话。”
是啊……我都分不清楚我经历的这一切到底是神话还是童话。
沉默……她出神的看着箱子,我怔忪地凝视着“他”的笔迹,已经分不清楚现在的我还是古代的我到底哪个是真实,哪个又是梦境。
时间……象等待一朵花开一样缓慢而又寂静地流逝……
一边喝着久违了的卡布奇诺,一边上着网查着《清史稿》,怎么好多都变了,和记忆中的不一样。记得以前看的时候常宁是康熙十年(1671年辛亥)正月的时候被封为恭亲王,可现在的资料显示的和我在三百年前的经历居然相同,康熙八年刚除了鳌拜,同年被封的。记忆中康熙初年和皇后那批进宫的还有个荣妃,连生几个孩子都夭折的,怎么这些痕迹好象被只无形的手统统抹掉……
皇长子:直郡王胤禔康熙8年12月出生,母:慧妃
皇二子:理密亲王胤礽(废太子)康熙13年5月出生母:孝诚仁皇后
长公主:养女固伦纯禧公主康熙8年10月出生母:恭亲王常宁庶福晋
……
以下没变的是康熙13年以后的历史……我没有介入的历史……还是那我看的头晕的几十个孩子的的长单,但是我参与的这些年头怎么都和我记忆的不一样,连看几本书结局都一样,现在跑到网上来查还是发现这相同的结局……难道历史已经倾斜了……到底哪个是真实哪个才是梦境?oh,ygod!
我分不清也不想再去弄清到底是我记忆记错了还是这些资料真的变了……只是清楚的知道我这个改变历史罪人的心却不觉得内疚,反而不悔。想到“他”,也是因为有过“他”我才知道,原来心中那一股股交杂着甜的、酸的、苦的、酥的,时而心痛,时而心动的醉人感情的名字,是……爱情。
彩铃响……那如100只鸟在同时尖叫的特殊响铃是我为李大小姐设计的。
“茉儿啊!!!”耳边传来她比那鸟叫还尖细的声音,看似她今天很兴奋,中了彩票?
“我明天请你吃饭啊!!!”我挖了下耳朵,天要下红雨了……铁公鸡要请客?我唯一想到的是要拒绝!第一次她请我吃阿根达斯就a走了我一条tiffany的wave项链,第二次请我吃外婆桥,下午就顺走了偶一个追求者送的还没开包的一瓶“范思哲”……这个人可是天字头号“真小人”。
“说!你这次又看中了我什么东西!”难道那天传医院送我回家她进了我卧室看到我柜子里的……顿时心里没好气。
“今天单位奖励我5000!!!前几天我们挖的那个箱子按你要求我捐啦!文史部的老学究还说我的东西……哦,我们挖的东西填补了什么什么方面的什么空白……唉唉,领导特地表扬我,说我为创建和谐社会做了贡献,看财不贪,拾金不昧……瞧我这次大手笔,夏天支援长江流域干旱灾区人民我才捐5元啊!”
听到高兴的喋语,原来这次妄做了小人,错怪了她,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记得“支援长江流域干旱灾区人民”夏天那次公司募捐我捐了10元……我还说她铁公鸡呢,自己貌似觉悟也不咋地。
接完她电话一抬头,夜了……
从这位于东三环二十七楼的酒吧往下看去,夜了……这个城市已经褪去了白日的铅华,夜……被霓虹灯渲染成酒红色,透出朦胧又暧昧的美……
酒吧大厅中间圆形的透明的水晶玻璃地面被铺设上了腥红色的地摊,那个吹了两小时的萨克斯的长发中年人不知道何时退去。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正在试着音……蛮好听的纯净嗓音。
“茉儿……”
曾经记忆中那低醇如王子般好听的声音……蒋波。还是一如十几年前,他永远都象即将出现在镁光灯下一般鲜衣亮发,整洁又时尚的男人啊……再挑剔的时尚舞美都会眼睛一亮吧,姐夫不该从商,应该进军娱乐圈必定有好人气……呵……不过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他我却感到那么的不真实,象是梦里的人,十几年未见了……
“怎么了,不认识姐夫了?头还疼么?”
时尚精致的包装再加上一张会体贴女人的嘴,而且他还很有钱,唉……男人也能变罂粟,这样的男人特象一款香水——ysl伊夫`圣罗兰opiu鸦片……让很多女人明明知道会陷入进去不能自拔,但是还是愿意身试这不能抗拒的诱惑……
“呵……只是突然发现姐夫原来很迷人。”
“迷人……只能拿来形容女人,男人有这个就行了。”他微微一晒,拿出一张金色的卡片。
眼尖的侍者立刻拿着托盘过来,开了瓶的chateaufite的红酒,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他轻轻把金卡放进托盘。
这里……我第一次来,下午逛街顺便想找家能上网的酒吧,给姐姐了个电话,没想到来的是他……
“她不喝酒的,把单给小姐看着点吧。”
他原来还记得我信佛不饮酒,我都差点忘记……象是弹指间飘逝的十几年异时空之旅,和他……我叫烨儿的那个男人喝过合卺酒、还喝过……那些个旖旎片段飞过脑海,此时虽未饮酒,人却已醉了,脸上准又起红晕了……不想让他看到我的失态,我拉过单来胡乱勾了些英文名字的东西,也没仔细看内容只觉得名字好听。
那马尾女孩开始吟唱起了曲子,极熟的调子……细听是林忆莲的《夜太黑》
“告别白昼的灰,夜色轻轻包围,这世界正如你想要的那么黑。
霓虹里人影如鬼魅,这城市隐约有种堕落的美……”
他聆听着这女孩的伤感歌唱身影微转,手上那高脚的水晶酒杯中的液体流转着琥珀的光芒。
“男人久不见莲花,开始觉得牡丹美,谁也没尝过真爱的滋味,夜太黑……”
想起几年前我被常宁的大熊抓伤昏迷后朦胧中我见到的那个片段,那个依偎在他身边火红色的蛇腰美女,可是他心中的艳丽牡丹?那谁是他的莲花?姐姐吗?他有过真爱么……
“如果……要用花来比女人,姐姐在你心中是什么花?”
侍者给我上来了一堆东西……晕了,都是冰淇淋……点单的时候没有注意,没翻页,全英文的饮料名字取得那样好听,看着那服务生一碟一碟的给我摆在面前的一堆1234个花色冰淇淋,带着惊讶的眼神……无奈,我也很惊讶呢。
“哦?她……就和这个歌词唱的,莲花吧,高贵出尘。我家茉丫头怎么问起这个?”他喝了口酒随口说着。
“姐夫身边可是有过牡丹花,反而忘记了莲花的好……”我悄悄地观察着他的反映。
“牡丹?丫头你听谁说起?”他微眯的眼睛危险的看着我。
“不是听谁说起,我看到的……那个火皮裙的女人依着你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给姐姐打电话说不回家……姐夫他是你的牡丹么?”我无力的说着。
“啊……难怪我听到你声音那天,茉儿那天你在哪?”
“我在天上……”看他惊愕着张大眼:“姐夫你爱过姐姐吗?有过真爱吗?一个人是你所有和唯一的爱。”
“真爱?呵……我是个负责的男人!我肯定爱过你姐姐,那个女人不过是消遣罢了,她们永远不可能成为唯一。你今天怎么了哪去听来的这些!”他好笑似的摇摇头。
“茉儿,你放眼看看,姐夫这个地位的男人有几个外面没有知己,但是就算是游戏也是有规则的,今天我们说的话你告诉你姐姐就是伤害了她知道么。而就是因为我爱她……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是么……因为你的“不想伤害”就是放纵自己的理由么……
我狠狠地挖了一勺绿茶味儿的雪球,入口即化,那丝丝凉气随着喉咙而下,让胃痉挛的抽了一下……胃的抽搐带着心又开始抽了起来,为什么我现在这么容易爱哭,一想到过去,一想到他就心疼……如果我身边的是他,断不会让这么多冰淇淋出现在我眼前……管之严,原来真是爱之切。
“梨性本凉,你身子阴虚,热了也不能多吃。事不过三,第三只……我们一起已经把它吃了。”那御景亭他批着奏折陪我御花园中赏雪的情景犹如昔日重现。
一勺、两勺、三勺……烨儿我吃了三勺了你为什么不阻止……
“你这丫头老看些浪漫的虚无缥缈的东西,现在这个社会,爱惜女人,对女人负责的男人就是好男人好丈夫了。”
“那是你没有经历过,所以觉得是虚无缥缈。”轻轻地说着,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也许姐夫没有经历,可我……心里却是知道那真爱来临的滋味,那甜蜜的灼热可以融冰,那分离的心疼如蛆附骨,那叫爱情的东西会钻进你的血液……和你融成一体……
可他……不会懂……
“茉儿,姐夫的生活就是这样,平时应酬也身不由己,一切都是游戏。这辈子也不可能改了。”他自嘲地拉一下嘴角,“可我自认是个好男人,我关心自己的亲人,也关心身边的女人,你妈妈、你姐姐,还有你茉儿……”
“关心我……呵”我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加高了语气:“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能吃这么多凉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吃东西前先得暖胃!为什么还放任我吃这么多冰淇淋……”
“……”
泪眼迷糊中仿佛又看到了那双饱含深深哀伤的子夜星眸……眷恋的眼神……只属于我的。
祝各位读亲新年快乐~猪年吉祥……
混沌
依旧鲜艳如初的花草湖石,那美丽的宫装白发女人的背影……呵……原来是自己。本来是属于我的东西啊,唉……客户最大,继续……
第十遍拨那个已经可以背得出来的手机号码了,如果再不通我就要xxx问候他了,本小姐出道以后,给委托人标的东西就数这次最难交货……通了……
“您好!这里是李氏xx集团总经理秘书,请讲……”姣美的女声,听声如人,相必这人也温婉高雅,温柔若水的声音立刻安抚了我烦躁的心,终于明白为什么各大公司都喜欢用女秘书。
怎么不是本人,变公司了?清了下嗓子道出公司名头和缘由……
“哦,你是嘉宝公司的吗?李总临时去国外总部开会……回来的时间我们会通知你们公司的,对,手机是呼叫转移了,走的时候没带手机是今天才打电话回来交代改的转移……”
晕……难道他开一个月会我还得等一个月,一年也得等一年?应该有别的方法处理吧……要么……
“能不能我把这次标到的东西送到贵公司,你们签收一下?”
“哦……您是叶茉儿小姐么?”她突然问起,吓……她怎么知道的。
“是的。”
“很抱歉,李总出国前特地交代过,嘉宝公司的叶茉儿小姐交来的东西一定要等他本人回来亲自签收。”秘书小姐委婉又客气地拒绝堵死了我心中最后的侥幸。
礼貌地说完“谢谢”,拉着脸“啪”地挂上电话。d!李xx你真是比皇帝还难伺候!深吸一口气……看在钱的份上……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啊,这把刀现在正在修理着我的耐性……唉!
我的工作在许多人心中也算个白领了,可谁又知道我们的委屈无奈,客户最大,就算他要换10个国家开会每次开1年我都得等!在这民主的文明现代社会我拿着老板的薪水,就要为公司卖力,为客户服务,唉……哪个时代都一样主子不同而已!300年前的时代我只用侍侯一个“主子”,呵……那个全天下人的主子,可“他”偶尔还得看我脸色。可是现代,除了boss以外所有公司的客户都是我“主子”,真是越混越差啦。
今日中秋。
在我家三楼的阳台往去,一轮明月半挂树梢,秋风轻轻掠过,让树影摇摇袅袅。
透过米白色的窗纱,是温暖的家……
仿宋瓷的白釉荷花瓶里遍插着长枝的金色龙爪菊,薄织丝麻的玫瑰红桌布上摆着妈妈拿手的几个小菜,莲藕排骨煲……呵,中间的粉彩大盘里盘着8只已经被蒸得通红的大螃蟹。
一时,菊花的甜涩芬芳和让人食指大动的佳肴味香,在加上妈妈的色彩协调的搭配,简直让人觉得温馨极了……这,家的感觉。
今日这美景……美食……再加上美人……美丽的姐姐穿着一套高领的雪纺裙在妈妈精心布置的灯影里看来象那童话中的公主,更象那高贵又美丽的天鹅。
“茉儿……那天你打电话我加班,叫你姐夫去了,你的头现在……没事吧?”
看她面色如水,看来蒋波什么也没告诉他,这个就是他所谓的游戏规则?事实会伤害这个天鹅一样的人儿,而谎言却可以保护她……是这样么?
“姐夫今天怎么没来?”出口的却是这句。
“他有个项目今天有应酬。”她眼睛都未抬一下,帮妈妈布着碗筷。
“姐夫这么多应酬,姐姐你就不担心哪天老公对自己也变应酬了。”看她一下煞白的脸,真恨自己的鸡婆。游戏规则……我暗暗提醒自己。
“茉儿,你那张嘴……难怪25了都没嫁出去。小蒋当年苦追你姐姐5年呢,怎么会应酬!商人嘛难免应酬多。吃饭吃饭!”老妈端来最后一碗米饭,随手拧我腰上的痒痒肉一把……嘶……生疼生疼。
老妈真偏心,对我就痛下“毒手”,却舍不得天鹅般的姐姐受丝毫委屈,哪怕是言语上的。我忿忿地肢解着一只大螃蟹泄气。
一向对大我3岁的姐姐敬若神明,她身上象带走了我们家所有的光明的美好的那一面,常常让不完美的我自惭形愧。从小到大的家长会,散会的时候只要我在,老师最后总是会当着我老妈的面说我:“唉,你要是象你姐姐就好了。”这句话我听了10多年,直到……我大学出国去了法国。
“蒋波,他最近是有些忙,忙得常常都不回家。”姐姐舀了勺口汤和喝了口,轻轻说着。我侧头的刹那注意到她嘴角的残汤……啊她手抖了么……只是一、秒让我诧异的工夫,她优雅地用纸巾轻轻在嘴角点了一下。
原来……姐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管埋头啃着大螃蟹。
“你们呀,添个孩子就好了。夫妻好比公园里的跷跷板,需要小心经营,一不留神,一头就轻了,另外那头就会重重的跌倒……如果多个孩子了,就相当于在轻的那头加上个砝码,这样才会平衡。”
老妈的话真是经典啊!我不就生了个闺女喜儿,我加上她不就牢牢牵系住了她老子的那个心么,不过貌似我和喜儿太重了些,常常把烨儿的心荡得高高的,老为我们胆惊受怕。
“是啊……做个母亲,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了。”我就做过……两次,心里吁叹道,鼻头又开始发酸,我赶紧扒了两口饭把自己注意力引开。
两双冷眼刷刷看来。
“你也知道做母亲美好?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有个好男人娶你我就睡着也笑醒了。”
我只顾吃着东西掩饰鼻头的酸意和眼里突然盈来的湿湿的东西。
姐姐没有回答妈妈的话,但笑不语……
9点了……遵母命我送姐姐到小区门口的停车场。
月色的朦胧中她的身影也显得清凉,“男人久不见莲花,开始觉得牡丹美”又想起那句歌词。她……我的姐姐的气质真的很象朵莲花。
“他对我是应酬……茉儿。”
吓……她,嘴角嗪着一朵淡笑轻道。
“我只是一直欺骗自己罢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改变……是没有勇气去改变,你懂么?”她拉过我紧张得握成拳的手,一个一个手指头的替我掰开。
“姐姐有时候很羡慕你的……茉儿,你很勇敢,是真正的为自己活着。”我对视着她……漆黑如夜幕的眼睛……正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
“一直在别人眼中我都很完美,我不能忍受我的爱情或者婚姻会不完美,你懂我意思吗?”她自顾自的说着,我一路无话,跟着她走到了停车场。
“也许,我是没有勇气,或者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面对着她含蓄又包含深意的眼睛,觉得此刻我仿佛看进了她心里。她原来什么都知道……
“姐……茉儿知道。”
看着她银蓝色的跑车慢慢消失在夜色里……我的姐姐根本不需要我担心,她需要的只是时间去战胜自己……那我呢?我又应该属于哪里……我是不是也该……
天边那轮明月仿佛在回应我的呼唤:“想你……”
呵……也许……我原本就应该属于那里……
李菲激动地来回摸着几大提包崭新的大部分还没有剪过标的衣服饰物……gui的包、balenarii的几套裙子、lv的鞋、returntotiffany的流苏项链,那经典的天蓝色的包装上白丝缎带都还未来得及拆……
“你真决定了?都给我?”
看这个女人兴奋的大眼睛闪烁着我熟悉的贪婪光芒,呵呵……难怪她不敢相信,曾经找我借了一周的一条项链我都没舍得给她啊,这次全送了,这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如果没有经历过另外一个时空的生离死别,我都不太相信我现在真舍得送……
“时装时装,有时间的服装!我这一去真不知道是否还能回来,这些东西我拿来还有什么用!”
我咬紧牙齿挤出话来,象是对她解释自己突然的慷慨,也象是安慰着自己。
“说吧,这次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象是在交易,她爽快地说道。
不愧是我的铁杆啊,我们两个彼此了解得可以……我在她心中铁定也是个俗人,不送东西不求人……郁闷……
“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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