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在滴血的手臂毫无知觉的轻勾了勾关节,插在地上的剑纷纷摇动起来,发出阵阵剑鸣,放佛请战一般。、
他随手吸起来一把插在地上的剑,轻摆一道,顿时,寒光暴现,剑气大盛,剑锋扫过卷起的罡气散射出无数道剑芒。
我五指轻弹,指尖的轮回之力早已做好了准备,每一寸黑芒都准确无误的抵挡住了每一道剑气,却没发出一点声响。
玉石俱焚
鸣露见一击不得,哪里肯就此作罢。摆弄着剑不问的身子,向后弯曲,后脑勺已经贴近了脚跟处。
剑不问将周身防护的神力全部撤离,凝聚在腰间。成了一把肉身形成的弓。
鸣露箭搭其上,伺机而发。
“唰唰唰……”几道人影同时闪在我的身侧。
冷君冶右手搭在我的左肩,凌洛左手搭在我的右肩。我感觉得到两股不同的力正源源不断的注入我的身体里。
“不小心应付,可是会死的!”冷君冶的左手搭在自己的右手腕处,大有全力一搏的打算。
“谁能想到,我今天竟要和你北幽帝尊并肩而战!不过,莫宫主,我可以有言在先,要是这个家伙不配合我运气的步伐,到时候,气息大乱,你的身体可就成了我们的战场喽!”凌洛虽是说的轻松自在,可是我知道,他们二人都在竭力寻找着彼此的平衡点。
“月师,问之,我估计这一击可能是鸣露利用剑不问的神力所能做到的最强也是最后的一击。等到巨大的能量来之前,我们三个必须要凝聚足以抵御的力量才行。鸣露也需要时间,但是,我想它不会好心的同样留时间给我们,所以,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看你们的了!”这一仗,必须同力才行。
天下第一神剑加上为剑而生的神人,一不小心,恐怕我们都要葬身这剑塚了。
“咔咔,嚓嚓……”插在地上的宝剑正因为鸣露的低鸣而蠢蠢欲动。
这边,月师的身体上开始飞出细小的淡绿色光芒,他手里的藤蔓长鞭仿佛有生命一般,极柔的在半空中蜿蜒,可是,我知道,那些生长在鞭身上的倒刺,随时会成为取人性命的利器。荆棘之路,岂是任何人都能闯的过的!
让我有些忧虑的是和七瞳一战受了伤的问之,而现在又没了一向顺手的青峰剑。
问之似是注意到了我,半侧着身子对我盈盈一笑。身上的气势忽然就这么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我说过了,我以前的心愿是看着你傲然于世。让众神俯首称臣!”
我勾起唇角,原来一向不显山露水的问之,竟然在身体里隐藏着如此精纯的能量。
纯黄|色的孕育之气在他的身边围绕,就像诞生万物的大地之母一般祥和醇厚,慢慢的散布在四周,无形之中压力大增。
“化形剑阵……”剑不问忽然哑着嗓子一字一顿道。
整个剑塚之中的宝剑好像得到召唤一样,齐鸣一声纷纷飞射出去。将挡在我们身前的月师和问之围了起来。
看来,鸣露也不希望这一战有人打扰。
围起他二人的剑,不断朝着同一个方向旋转,虚空之中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剑气流,宝剑形成的环,层层相扣,把他二人里里外外围了个结结实实。
随着最内层的宝剑齐刷刷昂起的头,第一轮的攻势开始了,数十把剑,从周围同时间攻向他二人所在的中心位置。
只见鞭影一略,黄|色的华光中,扫过青芒一闪,感觉不到撞击之力,就像风过时的水面,一道波光之后,数十把宝剑无一幸免的化成了粉末。
月师和问之相视而笑。大地之母的力量本就适合树之灵气的滋长,相生相长,他二人是天生的伙伴。
虽是这样,我仍是皱着眉,千万不可大意啊。青峰剑中有我注入的轮回之力,虽然那个时侯的力不像现在这么精纯,可是轮回之力本身的吞噬能力还是在的。
可即便是这样,却还是被鸣露收了去,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一战骄者必败!这也正是我不敢轻易使用空间禁制的原因。
要知道禁制一旦被剑气撕裂,那就等于我的身体被鸣露从里剖开来……
到时候,不仅我一人死!恐怕这整个一界都会被我爆裂时的巨大能量而彻底摧毁掉!
不可妄为……
剑不问的手指勾了勾,脖子机械的扭了两下,这让他本就已经断掉了的脊柱,更是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他缓缓的张大了嘴巴,一道红光之后,一把被黑红色火焰包围着的长剑从他的嘴里射了出来。
是青峰!我和问之同时一愣,没想到青峰剑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他炼化了……
青枫剑只是悬停在众剑的最中心,并没有要攻击的打算。成百上千的宝剑此刻就像找到归属感一般,每一把剑都像有人拿着,青峰剑发出一声长鸣。剑气以裂空之势,直冲云霄而去。
“轰!”的一声,剑塚上空整个掀开来,露出魔界湛蓝清澈的天。
剑不问吐出垂在嘴里的银发,轻声道“百剑齐挥冲九霄!”宝剑这一次有了青峰剑作为剑眼,分布在天地之间,剑芒乍现,无数道七彩的精纯剑罡,蕴含着无坚不摧的剑气横扫而来。
“不好!”我动了动身子,却被来自双肩的压力硬生生按了下去。
月师在周围布下的树藤结界在这样的剑气之下根本就不堪一击。瞬间就化作点芒随风而逝了。
眼看着剑气瞬息而至,莫敌忽然从我的身体里窜了出去,苍渺不知何时竟然爬在了他的身上。速度太快,我甚至来不及阻止。伸出手的时候,只蹭到莫敌故意勾起的尾巴。
他在我的指尖,流连片刻,只见一道青芒迎着剑气,直奔剑阵中的青峰剑而去。
“不要啊!”
我狂吼一声,看着紧随在莫敌身后的两道一青一白的身影。
“我要你立于天地之间,众人皆俯首……”
“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
“咿咿呀呀……”
莫敌,……你是笨蛋吗?!苍渺,月师,问之……你们都是笨蛋吗!
我只觉得眼前那道白光灼的双眼生疼,眼前的一切瞬间模糊起来,像莫敌成魔的当日一样,我竟任由自己不断的吸收着天地之间取之不尽的魔气。
成魔又如何?!三界毁了又如何!我莫北北还立于这天地之间做什么!
“啊!”我嘶吼一声,隔断了和冷君冶以及凌洛之间的联系。
他二人被我震飞出去,倒地的同时,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来。
“唰!”还没等鸣露剑裂空而出。我已经握在了剑身之上。
“呜呜……”出于最原始的恐惧,鸣露在的我手里不断的颤抖哀鸣着。自动脱离了剑不问的身体。
“你现在才知道害怕吗?!可是,已经晚了……”我把鸣露拿在手里,托在地上化出一条条深浅不一的沟壑。
“现在,我有一千种法子毁了你。可是,想用的却只有一种!”我用食指轻弹着剑身,质朴无华,剑身纯木所制的鸣露剑竟然可以奏出叮叮咚咚的美妙声响。
我以剑尖抵在自己的小腹,一寸寸的往里没入。不远处的冷君冶和凌洛正以和我差不多的速度朝我匍匐而来。
“想要比比看谁比较快吗?!”如果他们再多动一寸一毫,身体里暴走的气,随时都会让他们自爆。我害的人,已经够多了……
“不要!我们不动,你也住手!”一向傲然于世的凌洛仙尊趴在地上头一次放低了姿态。
“你答应我的,你答应过我……”冷君冶一双丹凤眼里都是寒意,只是那不断颤抖着的苍白嘴唇出卖了他。
“好,你们不动,我便住手!”见他们不动,我真的就松开了握在剑柄的手。
“君君大神,我的确是答应过你,答应了的事情,我绝不食言!”我笑弯了嘴角,杏眼微眯,却再也笑不进骨子里。
“扑哧……”剑身已经全没入我的身体。
“鸣露……我只想到一种让你悔不当初的办法。我身体里的域已经打开了,我将时间流速控制在自己所能的最慢,轮回之力会一点点的吞噬你的身体……直到我消亡,那种漫长的等待却仍是深深的烙印在你的身体里!不过……恐怕你听到我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几千几千年之后了!呵呵……我要你,加上整个三界!给他们陪葬!!”当然,还有我自己。
“不……你怎么能!”冷君冶试图站起身来,却发现风过之时,自己的发丝丝毫未动。“你不能这样!”
“我能!”我看着他淡笑“我能……我答应过你,找到苍渺之后,就为你打开同往神域的路,等我把这把烂剑熔了之后,我的域自然会从我的身体里爆开,到时候,三界没了,结界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通往神域的路也就开了。”到时候,我就谁都不欠了……
“仙尊,你不用费力了。我已经在你们的身上布下了自己的空间禁制,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是冲不破的。不过,我恐怕要毁了你的仙界了。等你到了神域,我想以仙尊的聪明才智,也一定可以混个风生水起……”
“挣扎无用!”鸣露剑的确是通灵宝器,事到如今竟然还有余力在我的身体里划开一道新的伤痕。
只可惜,仍是挣不脱被我吞噬的千年梦魇……
“轰隆隆……”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脚下的山峰在崩坍,远处的山峰也受到了波及,我只觉得震耳欲聋,灵识不稳。本来湛蓝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天际处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痕,整个世界似乎在巨大的力量面前,有些崩溃的迹象……
是我的域吗?!想不到,世界末日是这样的感觉……
就在我准备闭上双眼,打算任形势肆意发展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闪了出来。
“你是……莫敌!”我一时激动,又是狼狈的连连呕血。
“爸……爸……”
“妈的,你小子!不是爸爸,是北北……”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厉邪魔尊
“药不死……本尊以为你炼丹之术天下无双,可是,你实在是让人失望的紧啊!”红发男子垂目抬首,嘴角的笑意深浅拿捏的恰到好处,即便是如此,还是让药不死的脊梁泛着阵阵寒意。
“魔尊,那不过是道友们抬举药某,别说是天下无双,就是天魔灵风手上的那颗黄|色丹药已经让我惊为天人。倘若能拿到那颗灵丹,我想这位姑娘应该能够转危为安。”为什么自己好好的仙界上仙不做,偏要到魔界来找什么天材地保,现在想来,厉邪帝尊当时肯放他进来就没打算再让他出去。
他药不死现在真是船在桥头,不死,不活啊!
“哦?!你是说那颗挂在灵风脖子上的黄|色药丸?!”厉邪斜睨着药不死,显然是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虽然我只见过一面,可是,那简直就是天地孕育出的疗伤圣药,只可惜,老夫不知是何人炼得此药,否则,老夫纵是身死,也定要拜他为师,向他讨教一二!”奈何他也只能苦笑摇头,这样的机会,恐怕也只是可遇而不可求啊……现在只希望魔尊能够相信他说的话,哪怕只是多看上一眼也好,他药不死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来人!去把风弟找来……”厉邪闭目斜靠在白玉长椅上,量这老匹夫也不敢诳他!
如果她醒了,见到自己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厉邪看着自己轻揽在怀里的女子,一脸寒意……
一道流光闪过,灵风已经站在了魔域大殿辉夜宫里,自从自己到了魔域之后,倒是成了这里的常客了。
想来可笑,千年以前,自己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那个时候,虽然,没什么理由,自己对妖族魔道却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可如今,他也是魔族之人,恐怕终此一生都不会离开……
只是……他看着自己苍白到几乎透明的手掌,师傅的仇,何时得报!
轻叹一声之后,灵风绷着脸前往帝尊所在的地方。双眼的风霜让宫内的守卫个个虎视眈眈,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谁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帝尊的拜把弟兄,而且虽说是天魔级的,可是,外边早有传言,他已经达到帝尊水平,只是,碍于兄弟情面,才一直在天魔的称号上呆着……
“大……”自己很久没见到大哥了,想来他救他已经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难得大哥找他,本想好好的痛饮一番,没想到……灵风看到大哥怀里的女子的时候,竟一时愣在了当场。
紧接着,劈天盖地的杀意,从他的身上不断的涌出。
她竟然来了!那个杀死他师傅的真正凶手,那个将他耍的团团转的女人竟然到魔域来了!
哈哈……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风弟!你这是干嘛?!”厉邪将自己的手臂紧了紧,不明白一向冰冷的灵风为何会露出如此嗜杀的神情。
“风弟,你快停下来!”辉夜宫里的侍卫和奴婢因为承受不了这股压力已经开始自爆了,虽然他厉邪身边是不缺少这些虾兵蟹将了,可是,他们要是全死了,他估计自己喜欢的美酒佳肴今天可就没着落了!
“大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到魔域来吗?”灵风赤红着双眼,黑红的血液充满经络,从他几乎透明的肌肤中突显出来。“为的,就是有那么一天,我可以……取她首级!”
话音一落,灵风虚步一划,单手成爪,直奔厉邪的怀中人而去。
“慢着!”
“大哥,你要阻我?!”
“风弟,我不能让你动她。”无论是谁,都不能从他的手里夺走她,即使是……眼前这个曾经共患难的兄弟!
“为什么?!”灵风止在原地,面无表情道。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可以继续等下去的理由。
理由吗?厉邪抱着怀里的女子,扯了扯盖在她身上的斗篷。“如果说恨,对她,我不比你少……可是,我们不能让她太痛快了,不是吗?!”
灵风看了一眼此时一脸正色的厉邪,体内喷涌而出的力,起了熄,熄了起,一时之间,竟震慑在他的神情里。
目空一切的双眼里,是无边的仇怨!
“风弟,为兄有一事相求。”厉邪已经恢复了平日里风情万种的样子,这样一直站在一旁的药不死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
“大哥,我这条命是你救得,只要你说,我一定会为你办到,只有一点,我恕难从命!”灵风顿了一下,望向他怀中的女子,心里莫名的一阵抽痛。
这么多年了,这种感觉竟还是挥之不去……师傅,是灵儿没用。等大仇报了,灵儿就一死求个解脱,然后,到您老人家那儿给您赔罪!
“风弟,你不用紧张,放心吧,我不会要你饶她一命。我不过是想你救她一命而已。”
“大哥的无相魔功都救不了他,我怎么会有办法……”灵风皱眉,她受伤了……怪不得她一直都躺在大哥的怀里,说来,自己也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嘴唇干裂。身体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地步。
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腔,和偶尔因为痛苦轻颤的睫毛,他恐怕都要以为自己已经得偿所愿了……
她快死了,他应该开心不是吗……只是这一次,为何这股从心底涌出的痛楚没有办法平息,反倒愈演愈烈起来。“如果大哥不想她死的这么痛快,为什么不让药不死给她看看呢!”
“呵呵,风弟我还以为你巴不得要她的命呢!”厉邪貌似随口一说,抬起眼,将视线从女子的身上离开,朝灵风好笑的眨了眨眼。他这位弟弟,似乎不像自己想的这么坚决啊……
“哼!”灵风冷哼一声,将脸别向一旁。仿佛不看她,自己的也就不至于继续沦陷。
“你应该感觉到了,她的身上几乎感觉不到力的波动,如果说有的话,就只剩下灵台处的一点,我试过了,魔力进她的身体,就好像泥牛入海。我这才把药先生找来。”厉邪斜睨了药不死一眼。
这一眼,却是吓坏了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他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药不死知道这是厉邪想要自己继续说下去,这才拱了拱身子继续道“这位姑娘是在和人打斗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若不是灵台处的一点清明,让她得以一息尚存,她应该在当下就毙命了。至于为何魔尊的魔力没办法注入这位姑娘的身体里,老夫也不得而知。”唉,他修炼的是仙力,对魔力本就没什么认知,他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没用啊……
“你的意思是,你什么也做不了喽!”灵风冷哼,看来着药不死也不过就是浪得虚名,什么叫做“应该”当场毙命!
“那道不尽然,只要有灵丹妙药能将她灵台处的一丝灵力引致全身,我想她应该可以醒过来的。”药不死讪笑着抹了一把额角的汗,为什么自己要同时面对两个这么恐怖的人啊。
一个眼神深邃,冷若冰霜。一个看上去倒是柔情万种,其实却是嗜杀成性。
“喔……是应该?!”厉邪挑眉。
“如果灵大人可以将那个黄|色的灵丹交与老夫的话,那老夫保证这个姑娘可以醒过来。”药不死快速的说完自己要说的话,退在了一旁。这一次,死就死了,他可不想继续和这两个人纠缠下去了。
灵风握着自己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土黄|色丹药,千年来,它仍旧清香扑鼻,沁人心脾。
莫北北游仙记(女尊+NP)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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