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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香 浅绿第1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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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香浅绿作者:未知

陌香浅绿第14部分阅读

绿倚轻叹一声,无奈的举起两件衣服,说道:“今日是您与海月小姐约定的十日之期的最后一日。”

慕容舒清恍然,这两天是病糊涂了,可是想到昨天炎雨查探到的情况,海月的身份之特殊,让她踌躇了一下,是去,还是不去呢?良久,慕容舒清起身,轻拍着裙角的泥土,淡淡的回道:“男装吧!”虽然海月已经知道她是女子了,不过穿男装总是方便些。

~~~~~~~

待慕容舒清和绿倚再次来到越央河畔时,那艘风雅别致的淡蓝画舫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两人才上甲板,那个灵动娇巧的红衣女子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开心的笑道:“我家主子等了您大半天了!快请吧!”轻掀蓝纱,将她们应该迎进了船舱。

今天的海月着一身素蓝长裙,墨发用一只白玉长簪固定着,脸上脂粉未施。跪坐在窗前的矮几旁,摆弄着桌上颜色各异的酒瓶子,虽是素衣净颜,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绝艳的容颜和高贵风雅的气韵。

海月抬头,拿起一个白玉酒瓶子,轻酌一口美酒,才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慕容舒清淡笑的来到海月身边,拿起另一个翠玉瓷瓶轻闻,是桂花酿,她喜欢。一边浅酌,一边调侃的回道:“怎么能不来,我还等着你的珍宝呢!”

海月得意的晃晃酒坛,笑道:“你还是先把曲子准备好吧,慕容小姐。”

早猜到她会查出来,尤其是知道她的身份以后,慕容舒清不以为意的笑道:“曲子早就准备好了,绿倚——”

“是!”绿倚起身,莲步轻移,在古琴前坐下。看着两位主子坐没坐相的斜靠在桌旁,绿倚在心里哀叹,怪不得小姐和海月小姐一见如故呢!

绿倚双手抚上琴弦,海月放下手中酒,专心听着绿倚弹奏,不知道慕容舒清这次给她什么惊喜。只见绿倚右手跨三个八度,高超的弹奏技巧,同时表现山的庄严和水的清亮。曲中部右手如水般流畅,左手在低音位置的配合如山耸立其间。后半部用花指不断划奏出流水冲击高山的湍急,最后用泛音结尾,如水滴石般的柔和清脆。

一曲终了,海月坐到慕容舒清身边,问道:“这首曲子轻柔优美,叫什么名字?”不同于碧海潮生曲子的变化莫测,恢宏大气,这首曲子清丽绝俗,智明高远,细水长流间回味无穷。

慕容舒清回道:“高山流水。这首曲子还有个典故。”她自己很喜欢这个故事,甚至于多过这首曲子,是这个典故赋予了曲子更多的生命。

海月来了兴致,催促道:“哦?说来听听。”

慕容舒清没有马上告诉她,起身走到甲板之上,船已经行驶上了河面,两岸的青翠与繁华交相辉映,倒也协调。清风拂面,慕容舒清淡淡的说起这个打动她,带着悲伤却又让人羡慕的故事:“传说琴师俞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其意境,之后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两人成了挚交好友。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操,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语毕,两人一个船内一个船外,皆无语。良久,海月出了船舱,行至慕容舒清身后,清亮的嗓音若有所思,却又坚持的问道:“那你我可是知己?”

慕容舒清回头,与海月对面而立,注视着她明亮的眼,慕容舒清扬起一抹舒适淡雅的笑,一字一句的说道:“那要看西烈殿下您了!”

海月微愕之后,爽朗的笑了起来,她果然没有看错她。海月也迎上慕容舒清微笑的眼,坚定的回道:“你既然来了,我们就已是知己。”

海月,不,西烈月是海域的储君,慕容舒清从炎雨那得知这个答案时,也有些不能相信,海域一直是一个和神秘的国家,而且还是一个女子为尊的过度,而她居然悄然来到东隅,还成了青楼名妓?!!这女子绝对时离经叛道的经典,这世上应该也没有她不敢做的事。与另一个国家的储君作朋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是在慕容舒清看了,知己难求,身份不该成为两人结交的屏障,于是她还是来了。

加班之上,两个各具风采的女子,迎风而立,相视而笑。

西烈月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到:“来人。拿上来!”

两个小童毕恭毕敬的捧着一副画卷,半跪着举起。慕容舒清疑惑的问道:“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珍宝?”应该是字画吧?不知道是那家大师的名作,让西烈月也视为珍宝。

海月故作神秘的摇摇头,肯定的回绝道:“不。”

不?那她拿给她看什么?未等慕容舒清疑惑解开,画卷已经在她面前展开——

画卷所绘,平静的湖面上,蓝天白云宁静清雅。深浅交替的蓝,让画面看起来纯净而祥和,画卷的右边,是一个抚琴的白衣男子,虽然他只占画面的一小部分,但是却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随风飘扬的长发,让他看起来随性而洒脱,完美的五官,鲜明挺立,润泽的丰唇微微扬起,散发着如玉般的风华。尤其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让慕容舒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慕容舒清低喃:“是他?”那双眼睛与她上次在易耘书婚宴上见到的那男子实在太像了!

海月挑眉笑问:“你认识他?”

慕容舒清轻轻摇头,回道:“还不能确定,只见过一面,那人的眼睛和这画像之人很像,还向我询问去海域的方法。”眼睛很像,可是长相完全不同,婚宴上的男子长得极为普通,只有那双眼让人印象深刻,而画中的男子长得俊美无涛,毫无瑕疵的五官足以让每个女人疯狂。但是认识唐晓晓之后,慕容舒清知道还有一种东西叫易容术,所以是不是那个男子她不能确定,不过实在太像了。

西烈月忽然眼前一亮,拉着慕容舒清的手,惊喜的问道:“你就是助他回海域的那个女子?还有你是不是送了他一块翡翠玉佩?”他回来以后就一直玉佩不离身,还一直夸奖助他回国的女子是多么的特别,多么的风华无限,莫不是慕容舒清?!

西烈月的热情,让慕容舒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踌躇了一会,才小心的说道:“好像是吧。”

西烈月开心的笑了起来,满意的指着画像,傲然笑道:“实在是太巧了。他——才是我要送你的珍宝!”

“什么?!”慕容舒清第一次失声惊叫!

第六十一章贤翌

“什么?!”慕容舒清第一次失声尖叫!

不可置信的看着西烈月,慕容舒清哭笑不得,她不否认秦修之有让女人心动倾倒的魅力,尤其是那如风般飘渺,如云般离散的宁静气息,会让人想要靠近,渴望占有。她欣赏他,可是不代表她会同意这荒唐的决定。

西烈月不管慕容舒清为难的样子,在她看来,修之和舒清在般配不过了,男的风神俊朗,女的淡定脱俗。于是她满意的指着画卷,自顾自的夸奖道:“他是我王兄,十年前因为j人陷害,他与他父妃逃出了海域,前不久才因为你相助,回到海域,他很俊吧!不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且温柔体贴,还~~”

“停!”慕容舒清头疼的揉了揉太阳|岤,无奈的打断西烈月兴致盎然的讲解。

“怎么,你不喜欢?”西烈月不明白,修之这样的长相和才情,才回海域不到半月,多少名门之后,朝中重臣纷纷上门求亲,慕容舒清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越过这幅让她措手不及的画卷,慕容舒清进到内室,随性的坐在矮几旁的丝绒羊毛地毯上,哀叹道:“我又不认识他,何来喜不喜欢之说!!”

西烈月随后也走了进来,挥挥手,让小童将画卷收起来,自己也如慕容舒清般,隔着矮几,与她相对而坐,耸肩笑道:“他认识你啊,而且还对你一见钟情呢!”

那天在婚宴之上人多混杂,晚上也是“月黑风高”,她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哪来的一见钟情啊!看来她今天要说服这位国之储君,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了。慕容舒清面对着西烈月,认真的说道:“我与他并不了解,你这么作,日后我与他各自找到心爱之人,该如何是好?!”

显然西烈月认为这完全不是问题,挑眉带笑,轻松的说道:“这有什么冲突?你日后若是再碰上喜欢的,也可以纳进门来,只要你好好对待我王兄就是了。至于我王兄,他心爱之人不就是你了!”

老天啊!她怎么忘记了海域是个女尊国,那里的女子是可以娶多个夫君的。可是她没有兴趣啊!慕容舒清一字一句的叹道:“这里不是海域。”

西烈月忽然双眼放光,兴奋的说道:“对了,你可以到海域来啊,我封你做丞相!”这个主意不错,慕容舒清决不是池中之物,留在这男子统治的国度真是浪费了,要是可以把她带回海域,助她治国,那可是这趟最大的收获。

“你~~”慕容舒清真的无语了,罢了,她也不在多说,轻抚一旁的白玉酒瓶,淡淡的回道:“这珍宝我不能收。”

慕容舒清的语气虽然淡然温润,可是她拒绝的意愿也已经表达的清清楚楚。西烈月飞扬的眉轻蹙,明亮而深沉的眼睛微眯,不紧不慢的语调,明显低沉的声音里也将那不容反驳的气势表现的淋漓尽致:“我既说了送你就是你的,你不要,也是你的人,他也没有资格再嫁与他人。”

抚瓶的手一顿,慕容舒清抬眼,瞬间对上的不再是以往那双明媚闪亮的灵眸,而是气势聂人的眼,好个君主之气,王者之威。只是慕容舒清今天并不打算避退,既愿相交,她便要看看与这位君王,做不做的成知己。

不受这压抑的气势影响,慕容舒清依旧淡然回道:“西烈月,感情之事,本就该两厢情愿才能相知相守,你若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好说,只是我慕容舒清也决不妥协。”

慕容舒清的话,让西烈月本就不展的眉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也是阴晴难辨,手上的白玉酒杯也被她紧紧的握在手中。船舱里的小童侍女都连忙跪下,头几乎都要贴到地上了,绿倚也被这对峙的气氛所感染,紧张的站在慕容舒清身后。

两人的眼神谁也没有移开,西烈月傲然不愉,慕容舒清淡漠坚持,一边如火,一面如水。良久,就在跪倒的小童紧张的呼吸都要不畅的时候,西烈月忽然大笑出声:“好,好个慕容舒清。”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与她对峙,丝毫不退让,就连母皇,在她坚持的时候,也要依她三分。痛快!这个人她结交定了。

似笑非笑的扬起菱唇,西烈月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白玉杯,将面前的酒坛举起,身子整个前倾,靠在矮几上,挑衅的笑道:“今日之事作罢,不过是你说的,两相情愿就可以的!?”她就不信,修之惊世的俊颜,博学的才情,如玉的清润,打动不了慕容舒清的心。

她就知道,西烈月没有这么容易妥协,她这样诡异的表情,让慕容舒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来这未来的一国之君,不仅威严了得,陷害捉弄人起来也是不遑多让。摇头苦叹交友不慎之时,一直立于甲板之上的红衣女主走了进来,径直来到西烈月面前,恭敬的说道:“主子,贤公子求见。”

“是他!”听到红衣女子的通报,懒散的倚在桌旁的海月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略略思索之后,又扬起一抹让人捉摸不定的坏笑,对桌前的慕容舒清笑道:“给你介绍个人。”

能然西烈月如此重视的人,慕容舒清也不免好奇起来,点头笑道:“好!”

不一会儿,随红衣女子,进来两个男人,走在前面的男子三十岁上下,傲眉星目,与众美男相比,没有安沁宣的邪魅,没有秦修之的俊逸,没有轩辕逸的桀骜,没有莫残的冷凝。然而一身暗银长衫的他,却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风采。淑人君子之风中,展现着傲然迫人之气,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巧妙的融合在他身上。

他身后的男子,伸长八尺,严肃不语,在他身上,她感受到了与炎雨一样的气息,应该是那男子的护卫。

慕容舒清观察他的同时,男子也暗暗的评价着她,早早他已经看见海月这艘醒目的淡蓝画舫,这素衣男子上船后,很快传出一曲意高志愿的清灵之音。似高耸群峰,似清流泉水,难得的是,音律间,那知音难觅之感淡然而飘忽,却拨动了他心中的弦。

命人靠近时,远远的就看见这白衣男人立于甲板之上,长身而立,看不清长相,只是那悠然的身影竟更让人想要窥视。近处看来,平凡的长相,清瘦的身形,只是素衣白袍,却丝毫没有让他失望,仿佛他本来就是这般随肆浅笑的立在那里。

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贤翌微微拱手,笑道:“刚才听到小姐画舫之中,传来绝妙之音,特来拜会,打扰了!”

西烈月也是微微欠身,算是回礼道:“贤公子客气了。”

贤翌这时才假装看见慕容舒清的存在,有礼的笑道:“原来小姐有客。”

西烈月翩然来到慕容舒清身边,笑着大声说道:“这位就是那夜出一万两听海月抚琴的秦公子。”

慕容舒清微微皱眉,西烈月又玩什么花样,她实在无需特意提及那晚的一万两,莫不是这位贤公子也是那晚竞价之人!?纵是如此,那夜也无人见到她,西烈月此番强调,所为何来?

贤翌再次看向这名始终淡然而立的瘦弱男子,他便是那晚天价夺魁之人?有能力万两白银只为一曲,这男子的身份不由得让人猜疑,心中暗思,脸上则微笑赞誉道:“秦公子果然是风流雅士。”

慕容舒清只得拱手作揖,回道:“不敢当!”

两人相互寒暄之间,西烈月已命人将矮几上的酒移至圆桌之上,转身对贤翌笑道:“今日海月与秦公子品酒赏曲,贤公子有兴趣参与吗?”

“当然。”

一手握酒,一手轻敲桌面,西烈月促狭的双眸微眯带笑,眼波掠过两人,轻掀唇角,笑道:“海月是好酒之人,今日与两位玩个游戏如何?!”

“乐于奉陪。”一个兴致颇高。

“尽力而为。”一个勉为其难。以她对西烈月的了解,她这游戏不知道又引出什么事端!

第六十二章酒

西烈月和慕容舒清对视一眼,眨了眨她漂亮灵动的眼眸,得意闲暇的继续轻晃酒坛子,慕容舒清表面上淡淡的回以微笑,心里却苦笑连连,这人威仪起来气势凌人,算计耍赖起来也是个中高手。

贤羿暗暗观察着两人的互动,他们倒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很大方的眉来眼去起来。他也不语,浅酌杯中酒,等待着所谓有趣的游戏。

西烈月将手中的酒坛往圆桌上一放,笑道:“好,我们每人说出一种饮酒的方法,要让酒的味道不一样,要是做不到,罚酒一坛,如何?”那略带挑衅的眼又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转。

一坛?上次她也就喝了一坛,结果睡了一天,她虽喜品酒,可是酒量实在是不佳。慕容舒清哀叹,这西烈月的酒量到底有多好?!看眼下的情况,身边的贤羿已经饶有兴味的点头同意,她反对似乎已是无用。无奈的浅笑点头,加入这场游戏。

“那么我先来。”看他们都点头了,西烈月也不罗嗦,对一旁的红衣女子说道:“焰,那些冰块上来。”

红衣女子爽利的回道:“是。”说完,在船尾的内室中,装了桶冰块出来。

冒着寒气的冰块,让这深秋的画舫,透着丝丝的凉意。她这是要将酒冰镇吗?这个方法颇为普通,但是西烈月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却让慕容舒清有些好奇,她会怎么做?

只见西烈月将面前的无味放入冰桶之中,便不再理它,没有再做什么特别的事,片刻之后,将白玉酒瓶取出,倒入杯中,潇洒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试试看。”

西烈月的自信满满让慕容舒清也有些猜不出她心中所想,不过这并不影响她赏酒的心情。淡笑的执起酒杯,冰凉的白玉酒杯让她疑惑,那酒在冰块中的时间不长,杯子也未冰镇,怎么会凉的这么逼人?低头细看,杯中酒居然呈现出淡淡的兰色。轻闻之下,也不再是毫无味道,清幽又略带甘醇的酒香环绕鼻间,原来无味要这么喝才品得出其酒意,难怪它会成为海域三大国宝之一。

贤羿轻品之后,也心悦诚服得点头笑道:“果然与众不同。”味甘而绵长,清凉舒爽。

海月看着贤羿,挑眉轻笑:“该你了。”

放下玉杯,贤羿也爽快的说道:“好,我要一炉碳。”

碳?!西烈月微微抬手,身后的侍女轻点了一下头,很快,一炉已经烧得热烈的碳被端了上来。贤羿也如西烈月般,将手中的青花瓷瓶潇洒的放入碳中,他这方法与平常的热饮也有些不同,一般人会将酒隔着水,放在碳上慢慢加温,直至沸腾。这样的直接投入烈焰之中,也算颇为新颖。

等了一会,瓶中酒慢慢开始沸腾,花雕特有的香醇也弥漫了整个画舫。只能闻到它浓烈侵心的酒香,圆桌上其他的美酒仿佛在瞬间失了颜色。

热饮花雕,酒入肠胃未及散热便悉数溶入血液,随血液将热力带向身体各处,挟倦、寒、湿、郁、滞之气尽散,神清气爽。又因它是直接用碳烧制,倒显得更为热烈些。

“好,好酒。”西烈月一边饮酒一边对着慕容舒清笑道:“秦公子,该你了。”她很想看看慕容舒清还有什么有趣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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