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已开作者:未知
陌上花已开第19部分阅读
逸出一丝呻吟,身子开始躁动不安的扭动。漠云顿时只觉得全身的血一瞬间都涌到了头上,再不去想其他,眼里只有她诱人的容颜。
不管了,只要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她会恨自己,他也认了……
褪去她身上的外衣,漠云抱起那个软绵绵的娇躯,低头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幽香,吻上她颈肩上柔嫩的肌肤。她身子微微颤抖着,好像是渴望,又甚至像回应,温香软玉在怀,他只觉得自己就快要失去理智了。
正在解开她身上的最后一层屏障,漠云突然听到身后啪的一声窗户响动,随即传来一声惊雷般的怒吼——
“畜牲!放开她!”
漠云吃了一惊,回头看向窗户,只见白天在府外见过的那个白衣男子正手持长剑怒视着他,脸上已经因为极度愤怒而变得扭曲。
心里蓦的一冷,漠云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轻轻放下几乎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若瑶,转身拿起挂在床上防身的剑——
“你就是祁慕萧?”
祁慕萧嗅到房里不同寻常的薰香已觉得不对,又看到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若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几乎快要失去理智,不理会漠云的话,提了剑就朝他冲过去——
“卑鄙无耻,就凭你这种人,也想碰瑶儿?”
这话把漠云听得也是怒火中烧,眼前这个素未谋面却和自己过节不浅的男人不仅搅了他的好事,似乎还真的和若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于是也抽了剑迎上去——
“瑶儿?你叫得可真是亲密,也不知道是谁更加无耻。那日没在墨山把你解决了,实在是失策。”
由于漠云的“特殊”安排,院子周围都没有侍卫和婢女,一时间竟没人知道这里已是一片刀光剑影,杀气四溢。
几个回合下来,漠云感觉到自己渐渐处于劣势了。本来自己就准备不足,还吸了这么多薰香,药效发作起来手上已经开始有些使不出力了。
“呛——”
分神间,漠云手上有一瞬间稍稍一软,被祁慕萧抓住机会劈了一剑,虽然他反应过来立刻横剑挡住,可还是因为力道不足,剑竟被震脱出手,自己也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祁慕萧借机箭步冲到床边抱起若瑶,回头看到漠云的剑脱了手,本来还想好好教训一下他以泄愤,可是又看到怀里的人软弱无力的挣扎,伴随着模糊不清的呢喃——
“……不要……求你……祁慕萧……救我……我好难受,热……”
她双眼紧闭,小脸已经涨得通红,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身子也滚烫得吓人,嘴里在拒绝,身子却软绵绵的蹭着他,呼吸急促。
祁慕萧看得心里又是疼惜又是懊悔。本就是担心她才潜进来的,却一直找不到她在哪里,看到这个院落灯火通明却外面空无一人,觉得蹊跷才进来看看……要是自己早些赶过来,怎么会让她受到这样的侮辱和折磨。
想起丞相府里严密的戒备和若瑶现在的状态,祁慕萧无心再多逗留,劈出一剑挡住漠云要追过来的步伐,抱紧怀里佳人从窗口一跃而出。
漠云无力追赶,喊侍卫也是来不及,只眼睁睁看着祁慕萧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怔懵片刻,随即闭上眼深呼吸,拳头握紧得好像要把骨头都捏碎。
都已经这样了,还是要和她错过吗……——
浑浑噩噩之中,我好像听到身边有什么响动,好像有人说话,又好像有东西在碰撞,听不太清楚。过了一会儿我又被抱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一被人触碰,才稍稍缓下去的药效又发作了,如同被烈火焚烧的感觉让我难受的不得了,仅存的一丝理智让我想起抱着自己的人应该是漠云,随即又要挣扎——
“……不要……求你……祁慕萧……救我……我好难受,热……”
那人似乎顿了一下,随后我便觉得身子一轻,有凉爽的风吹到我脸上。
清凉的感觉立刻减轻了我身上的燥热,吹着风,我稍稍找回了一些清醒。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人抱着在移动,我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借着周围的微弱光线,隐约能看到抱着我的男子的脸。
这人是……祁慕萧?!
我心里又猛地一跳,瞪大眼睛激动起来:“祁慕萧……是不是你……”
听到我的声音,抱着我的手臂稍微收紧,祁慕萧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嗯,是我……瑶儿,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进去的,害你被……我对不起你……我要是再晚进去片刻,我就要恨死我自己了……”
是他!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这不是幻觉,祁慕萧真的是来救我的……
我眼泪立刻像刹不住闸的洪水一样涌出来,紧紧抱着他就开始嚎啕大哭,好像要用泪水把刚才所有的恐惧和慌乱都冲走。
“乖,别怕,没事了,已经离开那里了,他不能再伤害到你了。”祁慕萧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着我,帮我裹紧披在我身上的外衣,又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水。我的眼泪在他的安慰下渐渐止住了,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心渐渐安定下来。
被祁慕萧抱着又走了一段路,虽然晚上的风很凉,可没一小会儿我还是渐渐感到身上又开始热起来,那种奇怪难受的感觉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我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瑶儿,怎么了?”祁慕萧询问的声音里透着些紧张。
“又……难受了……”我只觉得口干舌燥,连呼吸都是热辣辣的。
祁慕萧脚步滞了一下,随即又加快:“瑶儿忍一忍,马上就要回到客栈了。”
我咬着嘴唇点头,可这是我能忍得住的吗?药效发作得一次比一次强烈,间隔一次比一次短,我只觉得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搂着祁慕萧的脖子就蹭——
“难受死了……好热……”
祁慕萧没说话,抱紧我直直往前冲,没一会就已经回到了客栈,祁慕萧让店小二准备冷水,便旋风一样冲回了房间。
从进到漠云房间到祁慕萧把我带出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薰香是肯定吸进去了不少,到了现在我已经是难受至极,浑身像在被烈火灼烧,心跳已经紊乱的几乎没有节制,浑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
祁慕萧心疼地把我泡到冷水里,又帮我洗脸,想缓解药效,可除了开始一瞬间的清醒之外,冷水根本不起作用。想起我中的这种蝽药似乎是无药可解的,我顿时更觉得难以忍受起来,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瑶儿……”祁慕萧见我这样,也有些束手无策,只是不断地往我身上浇冷水,“没想到他居然……对付我就算了,居然还这样对你……卑鄙无耻……”他的手紧紧抓住桶沿,眼中翻腾着愤怒,看向我又是一脸的焦急疼惜。
对付他?漠云吗?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不行了,呼吸越来越急促了,身上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噬,我已无法思考,觉得自己就快要死掉了……不行,我怎么可以是这种死法?丢死人了……我紧紧抓住祁慕萧的手往他身上靠,声音颤抖微弱得几乎低不可闻——
“祁慕萧……帮我……我难受得要死了……”
祁慕萧手一僵,明白我的意思后却稍稍推开我:“不行……瑶儿,我不能……你如今还是清白女子……”
我没心情听他说完,喘了口气努力提高音量打断他:“都……要出人命了……你,你还跟我讲这些……救人要紧啊……”
祁慕萧还是僵着不动,我一急声音都走调了,几乎是哭喊出来的:“王八……我自愿的还不行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是吧……那你就,就当是报我那日救你的恩……还不行吗……求你了……”
我头脑混乱得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快要说不下去了,他要是再不答应,我就让他一剑把我了断算了,与其被这样折磨死,还不如一剑封喉来得痛快。
“不,不是……我怎么会是不喜欢你……我只是怕这样……你会后悔……”
祁慕萧的解释有些慌乱,可看我已是神识不清的样子,踌躇片刻终是下定决心一般叹了口气,把我湿漉漉的整个抱进怀里,低头吻下来。
他微凉的唇触在我滚烫的肌肤上,合着他身上独特的淡淡味道,瞬时点燃了我一直苦苦忍耐的激|情。仿佛困在黑暗中的蛾见到了亮光,我双手不自觉地就攀上他,如同扑火一般奋不顾身。下一刻,已迷失在满室的旖旎风情中……——
入了秋的夜晚似乎有种特殊的静谧,如流水般,似乎能感觉到时间在身边流过。桌上的残烛还在跳跃着微弱的光,我睁着眼躺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
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了的,实在是太戏剧化了。我帮祁慕萧解过蝽药,而现在却又是他帮我解了蝽药,我们两个似乎和蝽药这玩意儿相当有缘份。
本来对我这个现代人来说,刚才发生的事至少不会无法接受,虽然发生的原因比较让人郁闷,但好歹对方是自己男朋友嘛,可能也就会觉得不好意思而已。然而就在刚才,当激|情攀升到最高点,如同电流般的极致快感窜遍全身的同时却也击醒了我的大脑,留下一个不速之客一般的预言,如同晴空霹雳般把我的热情瞬间冻结成冰,从云端直直坠到了谷底——
祁慕萧就要和我失散了,他久寻我无果。而三年后,他会迎娶一个名叫萧瑶的熹国女子,并和她携手终身。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冰凉颤抖,脑中一片混乱。
和祁慕萧失散……三年后……和她携手终身……这是什么意思……我脑子里不断盘旋着那句预言,心如同被人生生剜了一刀,疼痛得难以忍受。
心里的疼痛让我蓦的一惊,从什么时候起,我对祁慕萧的感情竟已经这么深了?想到将和他失散,他久寻我无果,想到他会和他人携手一生……胸口涌起的痛楚竟然如此不可抑制,仿佛被人凌迟。
想起他说永远不会离开我时我心里的不安,原来是那时就已经有预感了吗?
可是一直在平淡中酝酿的感情,却在我们不自知间已渐渐深入血液骨髓,突然要把它抽离分裂出来,哪怕是只是想象,似乎也会感觉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永远不会离开吗?可为何三年后就执他人之手与他人偕老了呢?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过要送我定情信物,要把我娶回家……他还没送我戒指没向我求婚呢……呵,果真感情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吗?
不知为什么,我对这个预言竟没有一点怀疑,尤其是对那个叫萧瑶的女子,关于她的信息不断涌入脑中——自幼聪慧貌美,深得家人宠爱,虽是从亲戚家里过继来的女儿,却已掌管了部分家业,善经商理财,嫁娶时年方十七……我硬生生阻住,不想知道更多,心里开始发寒。
我一直是不能预知到自己的情况的,可对她,我能知道这么多,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她,不可能是我……
震惊、心痛、害怕、茫然……无数种情绪随着这个认识而瞬时堵在心口,好像无形的绳索勒住我的脖子,让我几乎要喘不过气。
我僵硬的躺着一动不动,看到身边的身影忍不住又转而凄凉地笑起来。怎么忘了呢,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啊,无论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一个女子在他的心里又能停留多长的时间?我却已经把感情毫无保留的投入到他身上,甘心成为他采花业绩中的一份。
可是为什么要现在才让我知道……如果对祁慕萧的感情还没有这么深,我也许还能轻松放下,可现在,我又怎么能轻易松开手而不受伤呢……
“瑶儿?”
身边的祁慕萧似乎感觉到我的烦躁,手臂收紧,把我牢牢圈到怀里,轻轻吻着我的额头。
我的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耳边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想起我们两个现在都是一丝不挂坦诚相对,我立刻觉得自己脸上又烧起来。
然而那个预言却如同鬼魅一般在我脑子里纠缠不清,我只觉得心绪烦乱,甩甩头想要摆脱这种情绪。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祁慕萧的声音尚存着一些暧昧的温度,他用手轻轻抬起我的脸,我来不及躲闪,眼里的所有情绪便都落到他的眼中。
微弱的烛光中,我看到祁慕萧眼神顿了顿,瞬间温度尽失,身子有些僵硬,语气干涩:“瑶儿……你果然还是后悔了?”
我心里堵得慌,心情依旧沉浸在那则预言带来的震痛失落中。我不后悔,可一想到要和他失散,想到他和那个未来的“她”,我就心如刀绞,一大堆话想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祁慕萧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默认了,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指尖冰凉。停了一会儿,他拉过被子帮我细细掖好,松开了手。
身边的温度离去,我猛地从自己的情绪里清醒过来,看到祁慕萧已经坐起来,我连忙从背后紧紧抱住他,泪流满面——
“不是!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的……”我只是害怕,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
祁慕萧的身子顿住,过了一会儿回身抱住我,我看到他眼中又重新燃起璀璨的光亮——
“真的不后悔吗……瑶儿有没有骗我……”
他的声音在温柔细密的吻中渐渐弱不可闻,只用行动向我索要问题的答案,我无力抵抗,再一次沦陷在他凝眸睇视的温柔中……——
“这一次,瑶儿是自愿的了。”
欢愉过后,祁慕萧把我搂在怀里,边轻吻着我的眼睛边低低感叹,心满意足的样子象个吃到了糖果的小孩。
我忍不住笑起来,抱紧他把头埋在他怀里,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印上一吻——
“上一次,也是……自愿的。”
祁慕萧浑身一震,手臂蓦地收紧,火热的吻又向我的唇袭来。我被他的攻势围堵得无处可逃,闭上眼,只在心里幽幽叹息一声——
既然终是要分离,那就让我放纵这一回吧……
相府伴嫁
周围暖烘烘的,我舒服地挪了挪身子,只觉得身上有些疲软酸痛。
“瑶儿还不舍得起来?都过了正午了。”
祁慕萧带着温柔笑意的声音传到耳边,我懒懒的睁开一只眼,瞟了他一眼继续用被子蒙住头,嘟囔一句——
“困……再躺一会儿嘛……”
祁慕萧笑着凑过来,轻轻压在我身上,语气邪佞欠扁——
“难道是昨晚累着瑶儿了?嗯……是为夫的错,头一回实在不该让瑶儿如此劳累……”
我猛地拉下脸上的被子,伸手捂住他的嘴,余光瞟到床单上醒目的殷红,脸上更是一片火热,看都不敢看他。这个混蛋,占了便宜就这么得意,又开始口无遮拦。想起昨晚一夜的缠绵温存,我只觉得自己已是从头红到脚了。
祁慕萧被我捂着嘴,只闷闷地笑着,胸膛上下起伏,眼里溢满浓浓笑意。就着我捂在他脸上的手把我拉到怀里,吻着我的脸颊,一双手又开始不安分地上下游走了。
“放开!大色狼!”我手脚并用奋力推开他,又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进被子里。我还什么都没穿呢,怎么能这样直接被人看光光……
“瑶儿害什么羞呢,我们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祁慕萧笑得厚颜无耻,把我连人带被子勾到怀里,头埋在我颈间轻吻摩挲,惹得我没来由的一阵战栗。
“这下瑶儿不能嘴硬了吧,你可都是自愿的了,还不答应嫁给在下?”
祁慕萧带着戏谑和得意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很自然的想和他斗嘴,然而那个预言再次在脑中浮现,我的话卡在嘴里,心里幸福甜蜜的感觉立刻分崩离析,支离破碎,眼泪几欲夺眶而出。我能感觉到祁慕萧是真心待我,至少,现在是。那究竟是因为什么,让他选择放弃,另寻他人呢?是他变了心,还是我又会遭遇到什么事?
昨晚的那个预言,是我得到先知能力以来极少数的能知道和自己有关系的事的一次,然而现在再想去深入探究,却又变得毫无头绪,难道这是要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才能知道的吗?
“怎么又是这样的表情?是不是舒服?”祁慕萧见我又郁郁寡欢,伸手梳理我略微凌乱的头发,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摇摇头,正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却突然想起一件事,身子有些僵住。
“昨天鸿妍让我今晚当她的伴嫁,我答应了,可是后来……”见祁慕萧眼里明显变浓的担忧神色,我急忙开口解释。
发生了昨晚的事,我回想起丞相府就像是噩梦一般不寒而栗,更别提再次回去了。可是我已经答应了鸿妍,要是爽约,她一定会很难过……
想着鸿妍,我心里矛盾不已。去,肯定会碰到漠云,那该是多尴尬的场面,而且也不知道他还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可不去,鸿妍会伤心,而且以后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祁慕萧听了也沉默下来,眼里翻涌着愤怒和其他复杂的情绪,手臂紧紧地把我箍住,好像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
“我不会让你再去那里的。”祁慕萧语气沉沉,有坚定,也有一丝惶恐,“想起昨晚的事,我就害怕,你那时要是出了什么事……谁知到那个禽兽还会对你做什么……”
我回抱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想找些话来转移话题,我不愿再回想昨晚的情景了。还没说话,外面有人拍门——
“客官,外面有丞相府的人来,说是接姑娘进府,请客官准备好了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