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已开作者:未知
陌上花已开第36部分阅读
朗来查看,其实更多的是韦伯边说账目边教导他经商之道,我本来只坐在一旁喝茶,听着韦伯说的账目觉得似曾相识,便拿了一本帐本翻看,却见里面的表格数据和现代的记账方式很相似,不由得抬头看小朗,小朗见我拿了账本看他,便会心的狡黠一笑,眼神里在说:的确是你教我的。
“少公子确是少有的经商之才,其它的不说,老爷刚让他来看这绣庄时他就和我说了这么个记账的法子,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了,绣庄现在生意这么好,也少不了少公子的功劳。”
见我拿了账本,韦伯便忍不住夸起来,小朗急忙谦虚道:“韦伯,您又这样夸我,要不是萧爹爹和您一直悉心教导,处理事务时帮衬着,我也做不到这些。”
韦伯呵呵笑着,这时却有两个伙计进来,一个拿了我和萧瑶的衣服,另一个则是从前面大堂过来的,恭恭敬敬的对韦伯说:“韦管事,祁家的公子带着昨日我们送过去的账目过来了,说是有事请教,正在大堂里坐着呢。”
“怎么又是那个混蛋?!”
一旁晃荡的萧瑶听了伙计的话忍不住叫出来,可后堂和前面大堂也不过一墙之隔,不知道外面的人听到没有。韦伯瞪她一眼示意她收敛,萧瑶便翻了个白眼不作声了,见韦伯小朗他们要过去,便过来拉我上楼:“走,我们试衣服去,我可不想看到那个混蛋。”
关于经商上的事我是没有兴趣,也不方便出去,便随萧瑶一块儿上了楼。等一阵折腾下得楼来,外面的人还在谈话,萧瑶坐在后堂左右无事,眼珠子一转便拖着我跑到一处角落,是大堂摆放布匹的架子,被布匹遮着又留有缝隙,能看到大堂里正在谈话的四个人。
“你看,就是那个穿银灰袍子的人,长得倒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居然这么无耻。”
萧瑶指着一个背对着我们的男子恨恨说道,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见那人身形挺拔高挑,虽然看不见脸,可就这背影,加上萧瑶如此讨厌他也还说他长得不错,想来绝对是个倾倒众生的大帅哥,我想着帅哥两个字便更加来了兴趣,眯眼看过去。
他应该穿白色的衣服更加好看……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我心里一惊,不知为何觉得那个背影如此熟悉,和醒来刚刚见到小朗和南宫离时的熟悉一样,却又更为强烈。
“祁公子为何对这记账的方式尤为关心,老夫本以为公子是因为账目上的问题才特来询问。”
“不瞒韦管事,账目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在下对这记帐的办法实在是好奇,敢问的确是萧公子自己想的办法吗?”
那银灰袍子的男子淡淡开口,清俊的嗓音,略带些许沙哑,我只觉得心头一震,脑中思绪又翻涌起来,忍不住想过去看看那男子的长相,似乎要想起什么,可心里又有股力量把渐渐明亮的画面压了下去,恢复一片浑浊。我对这种奇怪的感觉很疑惑,不由又去看那个背影,那个人,是谁……
“我家少公子虽然年少,可在经商上颇有天赋,能想出些特别的办法记帐也不是不可能,祁公子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韦伯似乎是有些不悦,一旁的小朗和南宫离没有说话,那个银灰袍子的男子又开口解释道:“韦管事误会了,在下并无轻视之意,只是这记账的方式和在下一位故人说过的极为相似,在下久寻这位故人无果,今日见了这些账本才前来询问,希望能有些线索。”
故人?我听他的话心里一动,小朗那些帐既然是用了现代的记帐方法,那那个男子的故人,岂不也是现代穿过来的?眼见韦伯缓和了脸色,而南宫离脸色微变,却依旧默不作声,小朗则诧异发问了:“不知祁公子这位故人,是何方人氏?”
“这……”银袍男子略有犹豫,似乎不知如何作答。
“既然祁兄已有婚约,何必还要寻此故人呢?”银袍男子犹豫间,却是南宫离淡然开口了,却不象平日里的温润,和气之余竟有些冷意。
韦伯和小朗听着他的话不明所以,只迷茫的望向银袍男子,那男子却不多作解释,似乎也不在意南宫离冷淡的语气,只诚恳说道:“南宫兄不清楚实情,待日后再与南宫兄细说,只是若有她的消息,还望南宫兄不要隐瞒。”
南宫离脸色不太好,却也没说反对,只看着桌上的账本似乎是失神,又似乎是在思考。一旁的萧瑶似乎是觉得无聊,拉了我要走,我却看着那个银袍男子的背影不知为何不想挪步,一拉一顿间无意弄出了声响,外面四个人便都偏头过来看,萧瑶眉一皱暗叫:“糟了。”却又让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唉,祁公子见谅,是我们二小姐。”韦伯听到萧瑶的声音不住摇头,一边道歉一边进了后堂,那银袍男子听到是二小姐便也不作声,微微颔首答应。
我和萧瑶走出角落,正碰上进来的韦伯,他看不只萧瑶还有我,一时惊讶不知该怎么数落,却听到外面小朗的声音:“祁公子似乎极为牵挂那位故人,其实这记帐的法子是我姐姐以前告诉我的,只是韦伯和我后来做了不少改动,照祁公子刚才的说法,若实在没有线索,我可以替你问问,或许是她认得的。”
“你姐姐?!”
听到那男子突然拔高的惊讶语气,带着欣喜和希冀,萧瑶却不高兴了,把韦伯晾在一边,自己一头冲了出去:“小朗哥,你干吗要帮他,他不是好人,前天还欺负我!”
外面突然一下静得尴尬,我看不到外面的场面,只见韦伯脸上神色变幻,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却又不走出去,大概是不想再管这档麻烦事了。
“萧二小姐,在下实在抱歉,那天的确是认错了人,并非有意冒犯。”
银袍男子诚恳道歉,语气也颇有些后悔,萧瑶却不罢休,继续愤愤叫嚷道:“什么认错人,那那个瑶儿你叫的是谁?你根本就是故意轻薄我,现在还在这里装好人。”
又是一片安静,我在后堂不明状况,听到那瑶儿两个字却心里一跳,思绪飞转——南宫离好像说过,有个叫祁慕萧的人也是这么叫我的,是我的朋友,那外面那个祁公子……祁……
脚步不受控制就迈了出去,后面韦伯才喊出大小姐三个字,我已经进了前面的大堂,扭头只见萧瑶站在大堂中间背对着我,小朗站在她身边神色微急,而那个银袍男子正面对着我的方向站着,看着萧瑶一脸尴尬又冤枉,却又不知如何解释的样子。
见我出来,四个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我身上,一直坐着的南宫离一下子站起来,而那个银袍男子抬头则是一愣,脚往前踏了一步,视线却停留在我的面纱上,犹豫不决。
“哦,祁公子,这就是我的姐姐,萧家的大小姐。”似乎是觉得场面尴尬,小朗出声介绍道,可下一秒就被萧瑶推到一边:“小朗哥,不许你帮他!”
我看萧瑶把小朗拖过去后用力扯着不撒手,而他一脸窘迫的样子不禁好笑,随即又朝那银袍男子走去,本来是想问他的名字,近了却见他帅得一塌糊涂的脸上那黑曜石般夺目的凤目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感觉好熟悉……心里突然感觉怪异,又想上前却又隐约有些抵触,脚步不由得慢下来。
“请问……你是叫祁慕萧吗?”
我没有底气的轻轻一句疑问,却感觉随后万籁俱静,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一瞬睁大后却又一眯,似乎狂喜之余又极为困惑,他上前一步却是抬手拉掉了我的面纱,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心里一惊,却没有退开,抬头去看已经站在面前的人。
“真的是你吗……”那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脸,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我却没有想要避开,只觉得他的目光,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让人想要流泪般的熟悉,我一定认识这个人,可他只是我的朋友吗……
“喂喂!!你这个登徒子,才欺负了我又去欺负我小朗哥的姐姐,你还要不要脸啊……”
萧瑶在一旁气急败坏的恼怒声音传来,我回过神来,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想起旁边的人便感觉脸上发烧。银袍男子见我后退,手僵在空中,神色疑惑又带着悲伤:“瑶儿……”
我被这声似乎蕴藏了无数情感的呼唤扰的心头大乱,后脑隐隐生疼,疑虑慌乱之余便不由自主地去看站在后面的南宫离,希望他能出来解围。南宫离见我望他,终于是走过来站在我和那男子之间,把我挡在身后——
“祁兄,若瑶数月前受了重伤,失了记忆,现在并不认识你。”
银袍男子俊眉一皱,似乎是不相信,可又好像想到什么,再看看我疑惑的看他们两个的眼神,便绕过南宫离上前问道:“瑶儿,你……真的不记得我吗?”
我看他恳切伤神的样子心下不忍,却也只能说实话:“只觉得很熟悉,想不起来。”这句话我都不知曾和小朗他们说过多少次,现在却又多了一个认识我我却不记得的人。
在一旁拉着小朗的萧瑶看着我们三人,明白过来什么似的跑到我们中间,看看我,看看南宫离,最后转头问银袍男子:“她叫玖月……南宫公子总是叫她若瑶,那你那天叫的瑶儿,可是在叫她?你那天想请出去设宴压惊的是她?”
银袍男子没有看萧瑶,一双幽瞳只静静望着我,轻轻点了一下头,却仍没有移开目光,那里面似乎是满满的温柔,却又有些许苦涩和无奈,让人蓦的心里酸涩,我触到他的眼神,却不知为何心里是淡淡的哀愁,这样两两相顾却无言以对的场面为何似曾相识……
“你……是我的什么人?”只是朋友吗,可为什么心里会有这样浓烈的不舍和悲伤,为什么想靠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为什么不希望他看我的眼神里带着苦涩,为什么想上前把他紧皱的眉心抚平……他是谁,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
银袍男子闻言身子一震,似乎是想上前却又生生压抑住,暗叹一口气,不舍却又决绝地移开视线,去问一旁的南宫离:“南宫兄,瑶儿的伤恢复得怎样,身子……还好吗?”
南宫离看看他,又回头看看我,眼神里似乎是在犹豫抉择,沉寂了半晌才淡淡开口:“祁兄,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说完又走到后面一直没开口的韦伯面前:“韦管事,我想带大小姐出去转转,能不能麻烦您代为照顾小朗和二小姐,或是送他们回府,晚一些我自会送大小姐回府的。”
南宫离在萧府上也有些时间了,也常常陪小朗一块儿出来,韦管事大概和他也算熟悉,知道我一直是南宫离在照顾,所以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还是爽快的点头答应。
南宫离谢过韦伯,又和小朗萧瑶交待了几句,无非就是注意安全之类的话,然后便走过来很自然的牵了我的手要带我往外走,那银袍男子却皱了眉,从背后把我整个揽在怀里护着走了出去,硬是让南宫离松了手。
我虽然惊讶银袍男子的举动,却更惊讶的发现自己完全不排斥他的行为,甚至有些欣喜认同,心里暗流涌动。走过萧瑶身边时,看到她在注视我,不是尖锐的敌意,却是挑了眉好奇又探究的神色,似乎是说:我等着你回来爆八卦。
坐在附近一家茶楼的雅间里,门窗紧闭的空间里平静无澜,四方的桌上,我和南宫离、银袍男子成等边三角形坐着。南宫离动作优雅的给三个茶杯倒满茶水,推到我们面前,银袍男子则轻松闲适的捧杯轻啜,一切看起来相安无事,我却隐约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存在一个无形的强烈气场,周围空气都被压了出去,让人坐立不安。
我看着银袍男子优雅喝茶的样子心里总压抑不住想要靠过去一些,可看到面无表情的南宫离,又按捺下来,乖乖的坐在原位接受气场煎熬。
“若瑶的伤都痊愈了,只是失了记忆。”
等喝完一杯茶,南宫离才边斟茶边淡然说道,言语间听不出一丝情绪。
银袍男子接过茶杯,开口也是不动声色:“萧家的少爷,那个萧朗,就是瑶儿曾托在下帮寻的弟弟,司徒朗吧……若说瑶儿失了记忆,可是在下觉得,瑶儿似乎是记得南宫兄和小朗的。”
“若瑶是前日才记起在下和小朗的。”南宫离略品一口茶,抬眼看看我,又迅速收回视线,看着银袍男子:“但只想起了遇见祁兄之前的事。”
“哦?是吗?”银袍男子闻言一挑眉,嘴边噙了浅浅笑意,显然是表示不相信,“这段时间以来,南宫兄也和我碰了好几次面了,可从未提起只言片语关于瑶儿在萧府的事,前日我身边的小厮出门采办物事恰巧见了她们的争执,认出了瑶儿,却误打听成了萧家的二小姐……若不是我昨日看了韦管事送来的帐本赶来询问,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瑶儿,又或许,南宫兄要把她藏一辈子?”始终听不出他的情绪,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空气里已经隐含剑拔弩张的气氛。
“若瑶也在这,我没必要也骗不了祁兄。”南宫离淡淡的回视他,语气也和平常不太一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怪异的很。
“若瑶只记得到了崎山遇见你之前的事,之后几乎完全没有印象。我不知道你们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可前日若瑶才和我说起一种失忆的症状,会独独忘掉不好的、痛苦的回忆,我本也只是疑惑没有当真,可若瑶明明已经能记起以前的经历,为何就一直想不起遇见你以后的事?为何若瑶在扈国求过雨后音信全无?为何你从扈国回来就接受了和萧家的联姻?为何在迎亲的前几日若瑶会突然出现在熹国的山林里,坠崖重伤险些丧命,以致失忆?”
南宫离说着竟已经有咄咄逼问的感觉,我从未听过他这样激动地说过话,不由得诧异的抬头看他,却见他说完一连串的话后刻意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才恢复以往温润的淡淡声调——
“方才是我失态了……我本以为祁兄在永安时那样对待若瑶,当初即使是我一时冲动把若瑶托付给祁兄,至少也没有托错人,可是……也许是我不了解实情,也知道祁兄在熹国时意志消沉,甚至迎娶之日没有现身亲迎,但我还是希望祁兄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至少,也要让我能心服口服的放手。”
我听着南宫离这番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是说这个叫祁慕萧的银袍男子是我的朋友吗,可怎么听起来不止是朋友的关系,尤其是那“托付”两个字,让人浮想联翩啊,还有他说“放手”,放什么手,好让人费解……
祁慕萧听了这一番话下来脸上也不再像方才那样淡然了,脸上神色变幻莫测,看向我的眼神里除了浓密的情感外却有一丝明显的……是犹豫吗,还是黯然?
沉默了一会儿,祁慕萧把玩着茶杯,抬头看南宫离,却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南宫兄可知数月前扈国尹亲王尉迟尹大摆婚宴,可还未拜堂王妃却被刺客劫走,至今下落不明,人人均言是启国所为,尉迟尹搜寻王妃无果,一怒之下重回战场,亲自上阵将那启国二皇子斩杀碎尸?”
南宫离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了想才疑惑答道:“这个我只是略有耳闻,祁兄为何突然提起这些事?”听着似乎的确是离题万里了。
祁慕萧轻轻笑了笑,却似乎是有些无奈和嘲讽,他看了看尚在迷茫阶段的我,垂目低声开口:“那个王妃,就是瑶儿。”
“什么?!”南宫离低呼一声,却是惊讶至极,他不可置信的看看我,再扭头去看对面的祁慕萧,没有一分一毫的相信:“这……怎么可能?”
别说南宫离,我听了也是惊讶万分,没想到我还从事过“王妃”这样高地位的职业?完全没印象啊……等等,我是王妃,那那个什么尹亲王,不就是我老公了?我还嫁人了的?!天,我的经历可不可以纯洁一点……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瑶儿自京城送嫁被劫后一直没有音讯,直到我参加扈国的国宴时,才发现她已经成了扈国尹亲王的王妃……宴会上和她匆匆见了一面,后来……再没联系,前段时间听到扈国那边的消息才又四处搜寻她的下落。”
南宫离听的是目瞪口呆,看看祁慕萧,再看看我,已经说不出话,我听着听着脑子里某个地方也开始翻腾起来了,尉迟尹、王妃、国宴、婚宴、战场……一个个不连续的词语却像是一颗颗小地雷,在我脑中持续爆炸,似乎有很多画面很多声音在萦绕,可又看不清听不清,隐约觉得太阳|岤突突的跳着,阵阵疼痛。
“……南宫兄想必也是知道坊间传言尹亲王尹王妃新婚燕尔恩爱非常的。国宴那时我认出她不久后就有人让我到花园里去,我赶过去果然看到是她……我虽然相信瑶儿对我是真心相待,可那尹亲王对她绝不亚于我。回去后我曾想尉迟尹如此对她,不禁交付真心,还能给她荣华富贵,一生安逸,如果瑶儿对他也有意,那我……国宴结束后我就派人送了早已制好的戒指过去……瑶儿说戒指是他们那的定情信物……”
祁慕萧淡淡的叙述着,眉间的愁绪却越聚越浓,声音也渐渐变得沉重:“瑶儿说她只是代替赫连鸿妍充当王妃,与尉迟尹并无夫妻之实,那天在皇宫里没能多说,我便送了戒指过去,如果瑶儿确实对尉迟尹无意,我定要想办法带她离开扈国,但如果她……我在扈国等了几日,她没有给我一丝音讯,却是陪尉迟尹一起前往边城巡视守军,我想这样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得知瑶儿被劫持后我本想去寻,但尉迟尹派出众多人马四处搜寻,甚至都到了熹国都城……”
祁慕萧还在继续往下说,我却已经疼痛难忍,头痛欲裂,又发不出声音。那种记忆就在眼前却偏偏抓不住的感觉让我只觉得焦躁不安,听不到他还说了什么,只用力抱着脑袋,弓了身子把额头紧紧抵在桌子上,却依旧抵挡不了疼痛。
“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