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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作者:未知

莫妃第12部分阅读

不住轻咳两声,道:“都下去吧。”一众人等如蒙大赦,连忙谢恩退出房去。

唐子俊蹲到思语跟前,右手清扬,已经解了她的|岤道,思语呛咳了几声,疑惑的望着唐子俊,不知他意欲何为。唐子俊笑嘻嘻的道:“小美人儿,现在可以说实话了。”

思语眼神一闪,低下头道:“奴婢的话,句句属实。”

唐子俊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惋惜道:“啧啧,撒谎的美人儿可不讨喜哟!”说着,松开手指,变戏法似的指尖一滑,一个做工极为精致的蜀绣鸳鸯荷包出现在他手上。思语一见荷包,脸色大变,惊恐的望着唐子俊。

唐子俊笑道:“小美人儿你太不小心了,你的荷包掉在风月小亭了。子俊专程拿过来还给你呢。”

……

第五十二章枉死

此语一出,思语耳边轰然一响,愕然抬头,愣在当场。

莫非静静的盯着思语那张被她的巴掌打得高高肿起的脸,仿佛想从上面寻出一朵花儿来。她不明白,刚才冤枉自己的时候都敢振振有词,怡然不惧。现在唐子俊不过拣了她一个荷包,她为何会紧张成这副模样。她既然在亭子里伺候,荷包掉在亭子里有什么稀奇?

呆愣片刻,思语回过神来,强自镇定道:“多,多谢唐公子。”言罢便要伸手去接荷包。唐子俊却突然缩回了手,“真是你的荷包么?”思语伸在半空的手一抖,连忙应是。只见唐子俊邪邪一笑,道:“小美人儿,你可真有钱。子俊刚才好奇,偷偷看了一眼,啧啧,这里面除却碎银子,可有四张一万两的银票呢。”一听这话,思语身子一抖,软软跌坐在地上。

四万两银票的荷包?一个丫鬟怎么会有那么多钱?慕容霸秋疑惑的望着思语。等着她的回答。

温姨娘手中的绣帕再次绞紧,紧紧盯着思语,轻咳一声,眼中露出警告的神色。

唐子俊却突然回头,露出关切的神色,问道:“夫人身体不适么?这都入夏了,要多注意身体。这天气,吃多了燕窝,可不好。”温姨娘脸色变了数变,勉力笑道:“唐公子有心。”说着话,却情不自禁的伸手去理了理头上斜斜插着的翠玉珠钗。

思语看见温姨娘不经意拂过珠钗的动作,面色惨白,连忙将头埋得极低,不让旁人看见她的神色。

莫非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明悟。她发现,每当温姨娘去碰那只珠钗,思语就会特别紧张。或者说…恐惧。

莫非心中疑惑,正要问话,温姨娘猛然上前两步指着思语骂道:“混账东西!你一个奴才。怎会有那么多银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你见财起意,竟敢将二小姐推入湖中?”

莫非听得眉头大皱。这哪里是问话,分明是在授意。思语跟随云溪多年。怎会为了银子杀她?更何况,即便她拿了银子。又能跑去哪里?这话莫非都能听出疑虑来,在场众人目光霎时落在思语温姨娘身上。

唐子俊摇晃着荷包,笑道:“温姨娘真是厉害,一番推论也能说得犹如亲眼所见。子俊佩服。”不待温姨娘答话,眼中冷光一闪,朝思语道:“你还不说真话?难道真不想活了?元帅在此,只要你实话实说。元帅自会保你周全,没人敢妄动。否则,意图杀害二小姐,陷害三小姐,两项大罪任何一项,都够你死一百次。”

莫非听唐子俊字字诛心,有些佩服。见思语神情迟疑,仿佛有些意动,又见她缓缓抬头,仿佛想去看温姨娘。莫非连忙出声道:“是啊,思语,你只要说出幕后主使,诬陷我的事。我便不追究了。至于二小姐的事,我也会替你向爹爹求情……”果然,思语的心神被莫非说的话吸引,没有去看温姨娘。莫非一边说话,一边缓缓移步,停住时,刚好挡在温姨娘和思语中间,这才缓缓道:“敢于挺而走险的人,不外乎三种情况,,是家人被挟持,迫于无奈。第二,是受巨大财富的诱惑。第三,是生死受到威胁。不知道,你属于哪种情况?”

莫非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细细的看着思语的反应,无奈她始终低着头,除了微微有些发抖,莫非无法捕捉她的想法,只得冷了眼续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说出实情,二是死。”莫非蹲下身,一把扯住她,语气带了一丝魅惑,缓缓道:“你想想,倘若你的家人被挟持。你死了,他们的下场会如何?倘若你的目的是钱,你都死了,要钱何用?倘若你生死受到威胁,你现在就要死了,还怕其他威胁么?”

说话的时候,莫非始终保持能遮住思语看向温姨娘的视线,她知道思语现在正是意志不定的时候,最适合用攻心术,只要不被打断,成功的可能性很高。毕竟只是个普通的丫头,而不是什么受过专业训练的刺客。她已经感觉到思语的身子抖得厉害,乘机又道:“所以你最好实话实说,至少先保住性命再某其它,否则,满盘皆输。”果然,思语猛的抬起头来,一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突然,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温姨娘“哎呦”一声,蹲下身,拣起地上的翠玉珠钗,冷冷道:“好好一支珠钗,就这么碎了,可惜了。明儿让花影送去奇珍阁看看是否能修补。”

慕容霸秋闻得此话脸色沉了下去,轩眉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温姨娘惊愕,忙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莫非眯起了眼,心中暗骂。

果然,思语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缓慢了语调,一字一顿的说道:“是奴婢推二小姐下水的。我爹病了,奴婢乘二小姐不注意,偷了荷包藏在身上,想乘着出门采办的机会交给哥哥,让他拿钱带爹爹去看大夫。哪知给二小姐取鱼粮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出来,奴婢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二小姐推入水中,本想逃走,却见三小姐的身影远远走来,奴婢只好假装喊救命,然后扑倒三小姐,将事情嫁祸在她身上。奴婢绝无半句虚言,家主派人去奴婢家中一探便知。奴婢愿意以死谢罪,还请家主开恩,救奴婢老父性命。”言罢不停磕头,哀哭不已。

温姨娘不动声色的吁出一口气,出声道:“放心吧,罪不及家人,若你所言属实,我们自然会好好照顾你的家…”

慕容霸秋眼中棱光一闪,骤然举眸望向温姨娘。温姨娘心中一凛,顿时将后半句话吞进肚里,不敢言语。

事已至此,莫非也再无办法,皱着眉想既然自己的嫌疑洗脱了,其他的事便不要再管,相信家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想到这里不由苦笑,可惜,除了昏迷那位外,这唯一的当事人似乎并不太合作。

便在这时,唐子俊突然将荷包扔到思语跟前,道:“你撒谎。这荷包,根本不是在湖边拣的,是我刚才顺手从夫人兜中顺手偷出来的。”他明明朝着思语说话,眼神却斜瞄着温姨娘,冷声道:“说,你为何要说荷包是你的?你到底要隐瞒什么?”

温姨娘猛的一呆,却只怔了片刻,缓缓跪下,只看着慕容霸秋,面容平静道:“妾身没有做这样的事,亦不会去做这样的事。唐公子一面之辞,谁能证明,你的荷包是从我身上拿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众人都没有料到这样的变故,注意力皆被温姨娘所吸引。慕容霸秋的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在温姨娘身上,脑海中浮现的并不是今天的事,而是七年前大女儿溺水的事。她的脸色铁青,却依旧沉默着。

思语磕头如捣蒜,悲戚道:“是奴婢的错,不关夫人的事。奴婢认罪,奴婢认罪。”突然,她一个头磕下去,便一动不动。莫非离她最近,连忙查看。扳起身体,只见一把短刃插在她的心口,已然毙命。

莫非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转头去望着慕容云随。

慕容霸秋面色铁青,静静看了温姨娘一眼,说了一句“你很好。”转身离开。

温姨娘面色苍白,缓缓站起身来,只狠狠看了莫非一眼,便转身离开。

慕容云随也回望着莫非,正要说话,唐子俊笑嘻嘻的窜到两人中间,道:“明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又苦无证据。哎…美人儿,我可又救你一次,你…”莫非皱起了眉,心底翻起一阵厌烦,没有理他,转身离去。

……

莫非回屋休息一阵,再出门时,已是黄昏。月胧纱的事不能再拖,便是入夜,也得走一趟。

路过后院听闻一阵压抑的哭泣,莫非好奇,转了道去看究竟。正见蝉儿将一支破碎的翠玉珠钗放到一个青年男子手上。那男子压抑着声音低低哭泣,向蝉儿行礼后,推着一辆极其简陋的甲板车离开,车上用一块白布搭着,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蝉儿转过头来见莫非站在身后,吓了一跳,连忙行礼。莫非笑着将她扶起,客套了几句,问道:“那支珠钗不是夫人的么?那人是谁,怎么给他了?”

蝉儿并没有因为莫非的亲切而失礼,反而更为谨慎的答道:“那珠钗是思语娘留给思语的唯一东西。思语一直珍重。只在娘的生忌才带。如今思语去了,夫人大发善心,不仅给了银子将思语的尸体让他哥哥运回祖坟埋葬,还将这珠钗还给她。”

莫非笑道:“姨娘果真是大好人呢。不过,思语的珠钗怎么会在夫人身上?”

蝉儿欲言又止,看了看四周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思语人都走了,也没什么好瞒的。一年多以前,思语的哥哥犯了死罪,被衙门抓了。他爹来着病来求思语想办法,思语不敢求二小姐,便偷偷躲在后院哭泣,被夫人看见了,夫人心好,让思语以珠钗作交换,救了他哥哥一命。还一直照顾她爹。要不然,他哥哥早死了,他爹没人照顾,怕也活不了多久。”

莫非心下一阵冰凉,这分明是用思语家人的性命威胁思语为她办事。看来,落水事件,便是她的主谋。可惜了好好一个姑娘,既不愿辜负夫人的恩情,更不愿置父兄与险地,只好赔上自己的性命。

第五十三章来了不该来的人

……

夏末,芙蓉城,月胧纱,风静、雨细、客满。

二层尽头,没有挂名牌的厢房。

莫非掣一支白玉狼毫毛笔在手,皱着眉,在一张书满蝇头小楷的书册上勾划着什么。鬓发有些松散,只以紫玉兰钗轻轻挽起,几许青丝散落在耳垂下,随着她手书的动作轻轻晃动,颇增几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天然之姿。

桌上小小一尊麒麟炉里焚着木兰香,篆烟细细,笔直的袅袅升起,散开如雾。厢房的门被一只莹白的小手轻轻推开,一缕香风带着那烟散得失了形状。一名女子闪身进门,轻移莲步走到桌前行了一礼,轻轻唤道:“三小姐。”

莫非“嗯”一声,抬头看了她一眼。进屋的女子一身桃红裙装,梳一个反绾髻,髻边插一只新鲜的芍药,额上贴一朵流金寒叶钿花,耳上的红宝耳坠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光,气度优雅沉静。正是月胧纱明面上的管事,也是月胧纱头牌舞姬迟迟。

莫非复又低头,笔尖稳定的在纸上游走,缓缓问道:“什么事?”

迟迟恭恭谨谨的躬身行礼,轻轻道:“来了一个不该来的人。本想到府上禀报少主,属下想着既然三小姐在,便先来回三小姐。”

莫非觑了她一眼,淡淡道:“什么叫不该来的人?”

迟迟略一迟疑,道“羽林军统领,王卫。”

莫非略略顿了一顿,将毛笔撂在桌上一方白玉鸳鸯笔架上,蹙着眉头道:“唐子俊的头儿?他来干什么?”

迟迟没有搭话。因为她知道这句话并不是问她,也没问任何人。她静静的看着莫非洁白衣襟上斜绘的一枝浅粉玉兰,沉默着。

这事确实有些出乎常理。若是找姑娘,央都城里也有月胧纱,没必要千里迢迢跑到芙蓉城来。若是办案子。有什么案子,要他羽林军统领亲自出马?莫非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问道:“带了多少人?”

“独自一人。只穿一袭寻常布衣。”

“独自一人?皇帝身边的人。轻易出了皇城,总归有点什么事。”莫非呆呆想了片刻。心中总有点风雨欲来的感觉。摇一摇头,淡然道:“走,看看去。”

……

月胧纱,一层,西南角。

身着深青色便衣的王卫独斟独饮,仿佛对周围的热闹场景毫无所觉。他的帽檐拉得极低,只在举杯饮尽杯中酒的一瞬间。方能看见眼中无尽的落寞,还有一闪而过的寒冷。他所坐的位置虽然僻静,却并不偏远。只是若非特别留意,又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很明显,他是有意的匿藏气息。

羽林军统领,果然不简单。莫非唇角扬起极为清淡的笑,问道:“如何发现他的?”

迟迟抿一抿唇,露出几分自傲的神色,道:“外地人。生脸孔。属下吩咐姑娘们特别留意,他只点了酒菜,不曾叫姑娘作陪。属下想,不找姑娘来月胧纱干什么?若是喝酒吃肉可以到酒馆客栈。可比在咱们月胧纱上算多了。于是赶紧让人去查。将各州府回来的暗庄联络人都叫来看过,央都瑭玥认得他,说是羽林军的王卫,属下便马上来回三小姐的话。”

莫非听着迟迟的话,低头想了一想,猛然抬头,眸子亮晶晶如两丸冰绿宝石,沉默片刻,正色道:“我先下去看看。这事还是着人去回少主一声。另外,南宫丞相那位大公子看中苡娘,想要为她盘头的事,我准了。你向少主报备一声,请少主多给她些权限,毕竟南宫府的情况较为复杂,不要伤了自己人的好。”1

迟迟听得暗暗有些心惊,苡娘是央都城月胧纱的红人。竟然可以进到南宫大人的相府去,确实有几分本事。迟迟心中苦笑,南宫府有几颗钉子,连她也不知道。苡娘原是她提拔上去的人,要是能活着从南宫府出来,以后的地位,只怕比她还要高上一截了。她点一点头,含着寥落的笑意,道:“是,事关重大,属下亲自去一趟府上。”

莫非哪会猜不到迟迟的想法和顾忌,理了理鬓边微乱的发丝,也不看她,只缓缓地说:“你是月胧纱的老人了。在我们家当差,伶俐自然是很好的。不过……”莫非抬头冷冷地扫视了她一眼,说道:“最要紧的是忠心,若心思不在月胧纱,只想着旁的歪门邪道,这脑袋怕是长不安稳的!当然了,你若好好办事,少主赏罚分明,自然厚待于你。不一定要入了洞才能立功,明白吗?…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

迟迟神色陡地一凛,口中道:“属下明白,决不敢僭越,必当忠心耿耿为家里办事。”

莫非满意地笑了笑,说一句“去吧。”迟迟自退回后堂,备了马车亲去慕容府不提。

……

莫非将酒坛往王卫桌上一放,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王卫轻轻的“咦”了一声,望向来人,却见眼前坐着一个极为素净的女子,一件素净的洁白上襦,浅浅鹅黄罗裙上以朦朦的淡粉渲染裙摆,再以工笔绘满折枝白玉兰,不着妆容,却凭着素颜在众人中生生脱颖而出。他目光缓缓一沉,淡淡道:“我没叫姑娘。”

“我知道。”莫非淡淡笑着看向王卫,平静无澜的笑意中有一丝探寻。

王卫正要开口,楼中响起泠泠淙淙的琴声,曲调轻柔,正是北庸时下最流行小曲。琴声一起,楼中吵闹的声响似乎竟静寂了许多。弹琴的是月胧纱的红牌之一冷香。恰如她的名字般,冷香向来冷艳,只是弹琴,既不唱歌也不喝酒,反倒有许多客人偏偏喜欢她冰冰冷冷的样子,常有千金一掷为搏美人一笑的趣事。

王卫一听琴音响起,虎躯一震,连忙转目向台上看去,看见冷香,他目光一亮,整个人恍若出神离窍了一般,恍惚轻声道:“玉竹……”

莫非细细瞧着王卫的神色,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王卫的神情发乎自然,不似作伪,看来王卫来此,是为了私事。只要不是皇帝疑心派他来暗查月胧纱,那便没她什么事。

正要转身离开,眼角突然晃见王卫腰间一抹亮色,玄铁令牌!莫非微微眯了眼藏住眼底的光,将一壶酒递到王卫面前,平静接口:“玉竹冷香,宛若天人。”她淡淡笑着看向王卫,道:“大人很喜欢我们家冷香?”

王卫心中一沉,面色不改,收回眼神道:“我不是什么大人。”

莫非拿起酒坛,在青花瓷碗中倒了满满一碗酒,微微笑道:“嗯,现在是在芙蓉城,不是在央都皇城,小女子还是称呼您一声王公子罢。”

他端详莫非半响,皱眉道,“你是谁?”

莫非举起酒碗,温然微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王公子达成心愿。”说着,眼神往舞台上看了一眼。

王卫微眯着眼,细细看着莫非,确定她的话是极为认真的,眼底隐隐有一丝忧色,压低声音,轻轻道:“你既知道我的身份,便知道,我的心愿你是无法帮我完成的。”他眸中尽是讽刺的笑,举起酒坛和她的碗碰了一下,仰头狠狠喝了一口后,“这天底下,没有人能帮我。”

莫非亦是大大的灌了一口酒,眼波流转,盈盈笑道:“我说驸马爷,你想明媒正娶大张旗鼓的和咱们长公主殿下作对,当然没人能帮你。可若是你只是想和我们家冷香在一起的话,办法,有一百种。”

王卫眼中一亮,颇为意动。

莫非缓缓将酒碗举起,露出清浅白牙,静静看着王卫。

王卫看着舞台怔怔片刻,回望着莫非,眸光黑沉:“说你的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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