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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第3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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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作者:未知

莫妃第30部分阅读

若是私自出了明仙宫,可就是抗旨的大罪,只怕不仅救不了你家主子,还得将自个儿搭进去。你好好想想吧,别这么病急乱投医,乱了方寸!”

曼珠抓着慕容蓝的手哭道:“姐姐明鉴,太后她老人家的晗宁殿哪里是奴婢能进去的!奴婢若是私闯晗宁殿,只怕还没见着太后,就先被仗毙了!奴婢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两人说话间。莫非念头早已转了千百回,权衡着此事的轻重利弊,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本宫早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此番光景,就算见着圣上,只怕话还没说完,就要叫圣上驳回——私相传递,素来为圣上所恶,况且是本宫戴罪之身,根本出不了这宫门。”说到此处,已经是潸然泪下。

这话说得没有转圜余地,曼珠顿时失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地,慕容蓝唤了人来,吩咐将她送回染菊殿去。曼珠突然挣脱来扶她的太监,转身朝永巷跑去,远远在雨中留下一句:“小姐,这便是你认的好师姐!小姐,你等我,是生是死,曼珠都要陪着你……”

……

曼珠走后,莫非坐在窗边看着永巷方向袭来的凄风冷雨,思考了很长时间。忆起往日与南宫雪不多的相处,却总是默契合心的,特别是入宫后,南宫雪处处维护自己的那份情谊,更是难得。此时她深陷困境,难道自己真的要隔岸观火,弃之不顾么?想起暴室的光景,莫非心下百般不忍,又想不到解救的法子,不由心中烦闷异常,啪的一声,素来喜爱的青花瓷茶盏摔落地上,碎成一片狼藉,口中叹道:“奈何,奈何!只怪我当年一时私念,没能及时阻止她入宫……”

直到今日她才发现,自己始终还是高估了自己。自己一直以为,若是自己愿意,必定可以在这宫中呼风唤雨的。可如今才知道,即便自己已经下定心思要去博那份荣宠,那份权位,却还是有这么多的力不从心。如今眼睁睁看着南宫雪被冤枉,指不定哪天被打入暴室的,就是她莫非!

莫非想起选秀那日,南宫雪紧紧抓住她的手,悲戚落泪的那几句话:“师姐,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让我同他说说话好么?只是说几句话……”南宫雪望着慕容云随背影的眼神,眼角滑落的泪,仿佛落在莫非心头,滑腻腻一片难受。莫非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忽然间,莫非站起身来,径直往外走去……

开门便见慕容蓝站在正中,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只一字一句的说:“你不能去!”

莫非心中百般为难,叹气道:“你便是不守在这里,我想出这宫门也要寻你的帮助。”

慕容蓝沉声道:“我不会帮你,你也不能去!”

“当日选秀,我明知她不愿入宫,却因为一己之私心没有尽早相助于她……”莫非语带哭腔,“她本可以不入宫的!她若是没有入宫,此番指婚,她必定是最有可能的人!是我害了她。”

慕容蓝垂了眉,步子却一分也不曾移动,口中仍旧是那四个字:“你不能去!”

“这宫中处处是机关,处处是算计。难得有她那样的纯净人儿,自从我入了宫,哪一次困境她不是不问缘由的站在我这一边儿?这份情谊我不能视若等闲……”莫非握住慕容蓝的肩膀,哽咽道:“蓝,我与她姐妹相称。这世上能有几人能得这一番情谊的?我与她的情分虽比不得你和雪衣,但唯你们三人,是我莫非此生能以姐妹之心相待的人。”

慕容蓝的眼泪也是潸然落下,只抽泣道:“我与她也是有情分的,若是我能助她我绝不迟疑……只是,娘娘,你不能去冒这个险!一则私相传递的罪责可大可小,雅充媛有太后维护,说不定可以大事化小。二则娘娘你既然已经决定争宠,便应步步为营,眼看着宠幸之后便能晋封,入了三月便能和皇上去东山围猎,那时宫中谁与争锋?要查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娘娘怎可在如此关键的时机再犯抗旨之罪?三则娘娘心中并无成竹,此去未必便能助雅充媛脱罪,甚至反可能弄巧成拙。”

莫非听得慕容蓝句句在理,心中却不由得更加烦闷,挥手一拳打在门上,恼怒道:“蓝,暴室是什么样的地方你我都知道!玉妃是什么样的人你我也清楚!宫里的规矩摆在那里,铁一样的证据在她手里,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没办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等着……若是等来的是坏消息,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心的。以后的事我顾不得许多,只是今日,让我去吧,无论如何,总要勉力一试才会安心!”

慕容蓝终是心中一软,轻轻咬一咬下唇,道:“娘娘答我两个问题!”见莫非点头才问道:“此事有几分把握脱罪?”

莫非听她口气松动,大喜过望,正要说话,却听慕容蓝道:“不许骗我!”

莫非点头道:“论事只有五分把握,若算上皇上对我的情义,大约能有七分。”

慕容蓝道:“抗旨出宫的罪责,如何是好?”

莫非嘴角浮起一抹笑,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抗旨?这罪名太重大了,我决不允许这样的罪名落在我身上。”

慕容蓝静静半晌,突然灿然一笑,坚定道:“奴婢陪娘娘去!奴婢早说过,无论娘娘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娘娘!”

莫非未曾想慕容蓝这便答应了,错愕片刻,只觉猴头哽咽难当,点了点头,拉起慕容蓝的手便朝明仙宫外走去。

慕容蓝反手握紧莫非的手,心中一片感慨:真是奇怪,虽然心中期盼着你不要去,但你真的决定去了,我心里竟然是高兴多一些的!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最是重情重义。虽然这事成与不成我心中着实没有底,但姐妹一场,终归要陪你闯过才知道!

……

李柚看着手上的一方蜀绣锦帕,绣着一朵清雅的白芙蓉,栩栩如生,正是芙蓉城中最常见的一种。芙蓉花旁以红线绣了一首娟秀的小诗,李柚看着那首诗,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正思量着,御撵已走完幽深的永巷,停在了暴室门口。万金当先打起帘子,锦帕被李柚握入手心。

万金小心翼翼朝李柚面上望去,只是一片淡然,看不出是喜是忧,心中有些犯嘀咕。雅充媛私相传递是大罪,可玉妃娘娘私自发落妃嫔去暴室也是不妥当的,皇上听了之后却都没什么表示,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只吩咐起驾去暴室。万金轻轻拭了拭额头的细汗,暗自庆幸今儿是青龙节,宫中不会宵禁,要不然,这会儿该下钥了,再去传旨开宫门,得多大的惊动啊!

李柚稳稳踏下车,淡然朝暴室内走去。暴室管事的奴才早听了传报,早早跪在门口接驾。李柚也不叫平身,目不斜视的一脚踏出去,万金连忙冲过去一步扶住李柚手肘,低声道:“门槛呀,圣上!”李柚眉一皱,这才一脚跨过去,静静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淡淡问:“人呢?雅充媛和送信的丫头,都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

第一二三章相思更难与人说

……

皇帝大刀阔斧的坐在暴室的正门中央,还穿着春龙节的吉服。万金伺候皇帝多年,善揣帝心,不仅找人搬了椅子给皇帝,还在皇帝右下手布了张软椅,让玉妃也坐了。

玉妃一手扶着隆起的小腹在软椅上坐了,眉眼间虽还是一如既往的傲然之色,嘴角却忍不住牵着一丝笑,偷眼觑见李柚神色不豫,映着透亮的灯火,隐隐能瞧见太阳|岤上青筋突突直跳,李欣玉赶紧将嘴角的一丝笑意藏了下去,进言道:“皇上息怒。切莫为这样的贱婢气坏了身子……”忽见皇帝冷冷的瞧她一眼,目光犹如凛冽寒冰,她心里一寒,浑身不自在起来,顿时缄口不敢再言。

南宫雪在两个内监的带领下走了出来,见了皇帝,只跪行了见驾礼,便默默跪在下首,见皇帝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己也不敢当先分辨,只静静等候皇帝问话。

皇帝见南宫雪面色平静,娇怯怯的跪在下首,也不分辨,心中微微怜惜,淡淡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南宫雪静静的叩了一个头,道:“玉妃娘娘未取得圣上和太后旨意,私自罪罚臣妾,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李欣玉闻言心中一惊,未曾想南宫雪先不分辨,竟是要皇上治自己的罪,不由心中怒火腾腾直冒,若不是碍于皇帝便在身前,直想扑上去摔她几个大耳刮子。刚想发作,转眼见皇帝蹙着眉沉默,心中一阵心虚,却又不敢发作了,只委屈道:“皇上,她冤枉臣妾。臣妾协理六宫,自然要为皇上、太后分忧,怎能事事烦扰皇上和太后啊?她分明就是在转移视线。皇上要给臣妾做主啊?”

李柚并不答话,只静静的看着南宫雪,许久。才松开掌心,一方丝质锦帕被风一带。轻飘飘飞起,落在南宫雪身前不远处。李柚神色凝淡,眼中似有森寒之意,道:“物证俱在,还不肯招认叫宫女替你私相传递么?”

南宫雪瞧见那帕子,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惊惧。眼泪已不自觉的落了下来,“这锦帕确实是雪雪的,上面的刺绣也都出自雪雪之手,但雪雪绝没有让宫女私相传递给任何人!雪雪虽蠢笨,却断然不会冒犯宫规,做这等大不韪的事,皇上明鉴。”言罢,深深伏拜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上。

李柚一直静静的看着她,见她虽然委屈落泪,却始终神色镇定。言语自若,不似撒谎,心中的恼怒不由稍稍平复少许,淡淡道:“你且起来回话。”

南宫雪谢恩起身。青石砖上跪得久了,膝盖已经麻了,不由一个踉跄,才勉强站了起来,遂又蹲了个万福道:“臣妾失仪,请皇上恕罪。”

李柚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只觉她举止得体,眼中泪迹未泯,却是清澈如水,没有丝毫杂质,仿佛能直抵内心,忆起她平日纯真可人,不由心底疑惑渐起,点一点头,淡然道:“你且说说个中缘由!”

李欣玉听李柚口气有些松动柔和,再也坐不住了,快步走到皇帝身边,急道:“皇上,切莫听她狡辩!她必是要扯谎脱罪的!”

李柚微微一笑,依旧看着南宫雪,头也不回的道:“朕自有决断,你且好生坐着,今儿这番劳累,莫要动了胎气。”玉妃还待再说话,李柚突然回头望着她,面露讶色,“怎么?爱妃莫不是比当事人更清楚事情的缘由?”

玉妃顿时语塞,讪讪的回软椅坐了。

南宫雪自得知慕容云随赐婚一事,一直心中酸楚,此番又蒙受冤屈,而冤枉自己的,还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小宫女,更是觉得心灰意懒,面色虽然竭力平静,眼泪却是忍不住一滴一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宫女水月甚知冷暖,臣妾怜她身世可怜,收在身边,待她甚厚。这方锦帕,必是她乘臣妾未留意时偷去……臣妾实不知她为何要冤枉臣妾,更不知为何会偏巧被玉妃娘娘捉个正着……”南宫雪瞟见李欣玉已气得一拍扶手站了起来,也不理会她,只抬头凝望着李柚,“事已至此,臣妾愿意与宫女水月当面对质,实情如何,请皇上明察!”

李欣玉听得南宫雪竟然要与水月对质,顿时来了精神,厉声道:“皇上便准了她!水月慌张出宫被臣妾撞破,吓破了胆什么都招了,如今说得仿佛臣妾冤枉了她一般!正巧臣妾也想听听,到底是哪个大胆的外臣,胆敢这般不稳重!”

皇帝没有答话,心中思潮起伏,李欣玉是藏不住事的性子,若真是冤枉了南宫雪,神色间必定瞒不过他。只如今她仿佛真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而瞧南宫雪的样子,明净的玻璃心儿,却也不似在撒谎。李柚只觉得心中疑团愈加多了起来。半晌,冷声道:“水月现在何处?”

李欣玉身边的嬷嬷连忙跪答:“回禀圣上,在司刑房关着,只怕女官们正在问话呢。”

皇帝眉头一蹙,旋即道:“带过来,朕亲自问。”

……

水月还没带来,倒是曼珠先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见皇帝竟然坐于暴室门前,顿时吓得傻了,直到南宫雪跪了替她求情,才慌忙跟着跪了,口中连呼“皇上明鉴,小姐冤枉!”

李欣玉见了曼珠这般模样,心中又是厌恶又是憎恨,直骂道:“贱婢,这皇宫大内,哪里有什么小姐少爷的?来人,这贱婢冲撞皇上,拖下去打!”皇帝还在跟前,众人听了玉妃的吩咐却是不敢擅自行动,目光都看向皇帝。

李柚见曼珠浑身泥泞,泪流满面,眼神却是极坚定的,不由感叹南宫家的家仆忠心,却听得李欣玉一番发落,顿时哑然失笑,“玉妃是有身子的人,还这般暴躁脾气么?”玉妃在后宫发号施令惯了,一时间也忘了皇上都没旨意自己怎么能胡乱发落,顿时愣住了,见皇帝眼中的笑意,更是揣摩不出皇帝的意思,只好尴尬的应了声“是”不敢再言。

南宫雪又磕了三个头,“曼珠莽撞,请皇上恕罪,臣妾御下不严,愿一力承担!”

曼珠连忙膝行到南宫雪身前,哭道:“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苦!”遂又朝李柚砰砰磕头,“皇上,奴婢该死。奴婢自知冲撞圣驾,奴婢万死不辞,但奴婢便是一死也要说,小姐没有无私相传递!皇上您想,小姐即便要传东西出去,这般私密的事,是不是应该让奴婢来办?怎么会让一个新调来的宫女去办?且偏偏是被玉妃娘娘撞见!皇上英明!定会还小姐一个公道!奴婢死而无憾!”

南宫雪一把扯住她的衣袖,悲泣道:“住口!皇上面前,也不怕忌讳!我的事皇上自有定夺,你不许再提!”

李柚长叹一声,皱眉道:“都起来吧。雪雪,你关节向来不好,变天就痛,何必还在这雨天行跪。”李欣玉见李柚竟然如此关心南宫雪,心中大恨,但几番被李柚驳话,却也不敢再轻易接话,心中暗道:待那宫女来了,看你还如何狡辩!

南宫雪万万没想到李柚竟然还记得自己的痼疾,心下莫名慌乱,身子情不自禁微微一瑟,刹那间转了千百个念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李柚却是伸过手来,“起吧!”

南宫雪心中一片模糊,情不自禁的将手递了过去,怔怔的被皇帝拉了起来。曼珠见皇帝亲自拉起自家小姐,喜极而泣,忙磕头道:“谢皇上,谢皇上!”皇帝淡淡道:“难得你的忠心,你也起吧。”曼珠连忙谢了起身站在南宫雪身后。

李柚突然弯腰,从地上拾起那块锦帕,场中顿时一片安静,静的似乎能听见李柚的呼吸在耳边响起,他突兀的开口,声音缓缓在南宫雪耳边响起,“这诗,何解?”

南宫雪如石人一样僵在那里,她仿佛能看见李欣玉得意的笑,能看见曼珠脸色的泪珠与担忧,能看见李柚眼中的质疑,却又仿佛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假象,恍惚的,不清晰的。

墙角有隐约的风声,李柚的声音再度再耳边响起:“无论有没有私相传递,如今朕只问你,芙蓉花和这诗作何解释?你别妄想能瞒得过朕。”

一字一句,仿若春雷在耳边炸开,南宫雪的心一路沉了下去。芙蓉花,芙蓉城最有名的白芙蓉,那是云随爱的花,云随说过,纯白的芙蓉花最是洁净不过。那首诗,难道竟要告诉皇上,那首诗的字字相思,是写给他最宠幸的臣子?南宫雪张着嘴,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他如此英明,自己如何能欺骗他?正如他所言,自己必定瞒不过他!或许,他自始自终都相信自己绝不会私相传递,只是,他从看到那首诗的时候,便在猜测,这样的相思,是写给谁的……

静,静得每个人的心仿佛没有着落一般慌乱着。奴才们被李柚身上透出的压迫感逼的直欲跪倒。

李柚静静看着南宫雪空洞的眼神,一字一句的念道:“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黛娥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你,给朕说说?”

第一二四章有心解语意无意入困局

……

李柚冷冷逼视着南宫雪,只等着她的回答,却突然闻到一阵幽幽香气,借着薄雨的清新透来,无比熟悉。

李柚心神一阵恍惚,还未及转过脸去看个究竟,便听耳边响起一个清泠而平淡的声音,“‘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说的是南宫妹妹独自一人身处后宫,许久未得圣上宠幸,也未能见家人一面,心中无限凄凉,才有感而发。‘欲见回肠’自然是南宫妹妹期盼皇上再次眷顾,‘断尽金炉小篆香’可见妹妹对皇上的等待和企盼。然而,即使断尽金炉,圣上忙于国务,又有诸多红粉佳人,依然不曾临幸。妹妹自然会自‘黛蛾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既是伤春,又是伤神。南宫妹妹盼能得圣上眷顾而不可得,又为自己没能为圣上繁衍子嗣而无比自责,自然有了‘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的哀思。”

李柚蓦然回首,见莫非穿着碧色缎织绣白芙蓉暗花夹衣,头上珠翠俱无,只簪着一枝精巧的碧玉扁方,将乌沉沉一头秀发绾起。如此素雅装束,笑意盈盈,款款而入,夜色细雨中更衬得一张脸庞直如白玉一般,并无半分血色,却是楚楚动人。李柚似乎震了一下,脚步迎了半步上去,却又瞬时顿住,恢复了寻常神色,静静道:“你怎么来了?”

莫非敛眉行礼,恭恭敬敬道:“皇上吉祥!臣妾莽撞,请皇上恕罪!”

李柚点一点头,唤了“平身”,才平静道:“身子可大好了?”

莫非目光静静凝视着李柚,微微一笑道:“谢皇上,臣妾无碍。”

李欣玉见是莫非。早惊得呆了,直到身旁的宫女拉了拉她的衣袖,才回过神来。又见李柚对她异常关心,顿时怒道:“诗是雅充媛写的,你怎么知道什么意思?分明是曲解!皇上您别听她的!”

莫非淡淡瞥了李欣玉一眼。款步走到她面上,李欣玉不自觉的退了两步。但见莫非竟是周全的行了礼,道:“见过玉妃娘娘!”

李欣玉微微讶异,见李柚和众人都瞧着自己,忙道:“免礼。”

莫非这才转身,向李柚道:“皇上有所不知,雅充媛写这首诗时,便是在臣妾的画室。那日臣妾无端念起家来。在画一幅白芙蓉图,正好雅充媛来访,见花色纯净秀美,便缠着臣妾给她也画一幅。臣妾问起用途,只说是绣在锦帕上的。臣妾也未曾多想,便给画了花样子,遂又随口说了一句‘这白芙蓉太过单调,只怕要配上一首诗才显得饱满。’妹妹也是极有才的,随手便写下了这首诗,臣妾只说太过哀婉。绣在锦帕上不喜庆,妹妹便向臣妾诉了这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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