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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第4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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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作者:未知

莫妃第41部分阅读

永远不可能脱开慕容姓氏。”他停了一停,略略思索片刻,才继续说道,“到杏花村执行暗杀任务的是天策府中人,如今天策府散了,李贤死了,你还想怎样?”

慕容云随说这些话的时候莫非始终淡淡的看着她,眼中偶有挣扎,但更多的是坚定。她没有说话,没有打断慕容云随的话,这并不代表她接受,而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多说无益。

慕容云随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心中有些烦闷,突然道:“你如今是皇上的宠妃,我用慕容家的势力帮你争取着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甚至……”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皇上不日便要封你为皇后,而太后老了,她终究是赢不了你的,你何必执着与时间争长短?”

“三哥!你也知道是她了?你查到了杏花村的暗杀有太后的手,对不对?你却并没有告诉我!”莫非突然伸出右手去,按在慕容云随左手上,诚恳道:“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有些事情,必须我亲自来做,谁都帮不了我。皇后什么的,我不稀罕。李柚的真心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我真的没有把握,有姐姐为镜,我即便此刻有些沉溺于他的柔情,却不敢有太多奢望。他负了姐姐,与其再让他来负我,不如让我负他一次。”

“莫非!”慕容云随眯起了眼,有些无奈。他了解莫非,从小便是如此倔强执着,在祁山别苑如此,在七秀如此,在芙蓉城亦如此,不曾改变。只是,他又觉得面前的莫非,变了。

心中的坚持从来不曾改变,而处事的方式和对人生的态度,变了许多。

莫非嫣然一笑,脸上酒窝如花绽放,她轻轻道:“在东山营帐,公主见了你我的争吵。今日,更有南宫雪见证你我反目。以她的性子和对你的回护之意,不必多时,阖宫上下,甚至朝野上下都会知道今日之事。三哥,从今日起,我再不是慕容府的人了。”

慕容云随愣住了。

莫非突然站起身来,手边的杯子被她猛然向慕容云随脚边砸去,“嘭”地一声脆响,精致的白瓷杯碎成一地,碎片高高溅起,尚在飞舞,莫非便听到不远处的银杏树影后传出一声惊呼,一道雪白的身影快步朝亭子跑来。

莫非只作未闻,指着慕容云随,厉声道:“慕容云随,你怎可如此绝情!我百般讨好求情,你为何一点情面也不念?我是你妹妹啊!我如今是皇上的妃子啊!我让你将我母亲的灵位移入宗氏祠堂有何不可?你偏偏与我作对!好,既然你这般无情,便不要怪我无义!既然你从未当我是慕容家的人,我也不稀罕慕容这个姓氏!你我从此,再不相干!”言罢愤然拂袖而去。将将转身,便看见一袭白衣的南宫雪愣在了亭子前。

南宫雪担心莫非伤了慕容云随,不及思索便跑了出来,跑得近处却听得这样一段话,顿时傻了。直到莫非拂袖转身,想要离去,她才醒过神来,顾不得再去看慕容云随伤没伤,快步拦在莫非面前,颤着声音道:“你……你要叛出家门?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你……你……”南宫雪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跺一跺脚跑到慕容云随面前,“云随哥哥,你也不管管她?这样像话么?”

莫非斜觑她一眼,冷冷道:“雅充媛,你是天嫔,不是公主李渔!”言罢头也不回的离开,只余水红的裙摆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嘲笑亭子里气的傻住的白衣女子。

慕容云随没有看莫非离去的方向,他微微垂着头,沉默着,眼眸中的一丝挣扎一闪而没。

……

莫妃166_第一六六章割裂

第一六七章金桂飘香,各有心绪

莫妃167_六七章金桂飘香,各有心绪……

太后眯着眼,望着窗外金桂飘香,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手中洁白的蜀绣蚕丝软帕捂在唇边,身体极有节奏地颤动着。慕容蓝的右手在太后干枯地脊背上缓慢而有节奏地抚摸着,口中安慰道:“太后,可要保重身子!”

太后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软帕自唇间移下,一抹暗红刺痛了她的眼。她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寒冬尚未来临,哀家这儿倒是当先开了第一朵红梅。”

梅雪寒刚刚端着药碗走进暖阁,便见着那抹血色,脸色顿时惨白,她将药碗递到慕容蓝手上,接过染血的锦帕,带着哀求道:“太后,太医说了您要保持平和的心境,万万不能再动怒了,否则急怒攻心便危险了。”

太后没有理会她,怔怔盯着窗外的疏离地风景,缓缓道:“她竟然真敢叛出慕容家,那她凭什么留在宫里?凭什么还敢坐在妃位,奢望后位?”

太后望着风景说话,但暖阁中的人都知道她在跟谁说话。慕容蓝沉默着将药碗递到太后手上,才道:“奴婢听闻,莫妃娘娘请皇上赐姓。”

太后皱眉将药喝完,将药碗递到梅雪寒手上,接过一张崭新的锦帕擦拭了一下唇角,问道:“皇上怎么说?皇上总归不会连如此无礼的要求也要答应吧?”

慕容蓝微微敛眉,低声道:“倒是没有听闻皇上的意下如何……雅充媛因为那日撞破莫妃娘娘与少主的争吵,仿佛当面劝过什么,奴婢听雅充媛宫里的曼珠姑娘说,雅充媛回宫时气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直欲与莫妃娘娘势不两立。曼珠不明所以。便偷偷去问榆钱,榆钱才说了那日之事,又说莫妃娘娘已经求了皇上赐名。与慕容家再无半分关系。榆钱还说,希望曼珠能告诉雅充媛,娘娘盼她莫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希望与她继续做好姐妹……”

“真是异想天开!”太后冷斥一声,忽而微感讶异问道:“南宫雪和慕容云菲不是向来亲厚么?”

慕容蓝露出一丝黯然神色。道:“奴婢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有一日雅充媛在明仙宫与莫妃娘娘同醉,第二日天尚未明,雅充媛便不辞而别,之后竟然拒绝了莫非娘娘的求见。从那日之后,两位娘娘便清淡了。”

太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万不能让李柚再应了她这等非分的要求!”

暖阁中一阵沉默,慕容蓝没有答话,自然没有人敢答话。沉默了很长时间,这种长时间的寂静仿佛能听见风吹动落叶的声音,然而一片随风飘落的枯叶尚未及地,太后已经问话:“那日哀家要杀莫妃,是你快马告知皇上的么?”

慕容蓝面色沉静,却跪了下去,语气没有一丝波折道:“奴婢并没有告知皇上,奴婢只是告知了少主。奴婢必须告知少主。莫妃娘娘是元帅的女儿。是少主的妹妹。太后只说将她逐出宫去,并未说要取她性命。既然太后要临时改变决定,我至少要告诉少主一声,否则日后难以相见。”

太后静静的听着。神情有些复杂,过了许久,她亲自扶起慕容蓝,和声道:“哀家并没有怪责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心有所属的女子,总是特别容易妇人之仁!”

慕容蓝轻声道:“太后,奴婢本就是妇人……”

太后被她这一句逗得莞尔一笑,温和道:“以后不可再自称奴婢了。”说着朝梅雪寒道,“替哀家拟一道懿旨,正式赐封你为柔蓝郡主。”继而扶着莫非的手,说着闲话往暖阁外走去。

此时晗宁殿中秋光如醉,一路且行且看,太后的精神倒似好了几分。

太后抚着胸口道:“阿弥陀佛,看这境况,哀家这身子倒是时好时坏,此时和你这样走走,竟是觉得精神大好了。哀家早早便喜欢你,只是那时不便问慕容云菲要了你,倒像是夺人所爱了。若是能早些有你陪着哀家,哀家这病指不定早好了。”

慕容蓝微微一笑,见太后兴致颇高,指着一处的银桂笑道:“太后的晗宁殿院子简直就是一座小小的御花园,前院初见金桂甚好,如今看着这银桂竟也毫不逊色。”

太后凑近嗅了一嗅道:“的确不错,更胜在香气清雅,闻之五内俱清。”说着叫梅雪寒折了几枝,吩咐着回去做几碗桂花羹来吃,又扶着慕容蓝的手去看旁的花儿。

正说笑着,却见前头一位月色对襟宫装女子携了几名侍女,正往晗宁殿主殿而去,远远见太后竟和慕容蓝谈笑,连忙上前,竟是南宫雪,只见她屈膝道:“给太后请安。”待太后叫了免礼,又受了慕容蓝的礼才道:“见过蓝姑娘。”

太后这才笑道:“打今儿起,她便是哀家的义女,柔蓝郡主!”

南宫雪眼中的讶异一闪而逝,一抹诚挚的笑容浮在脸上:“恭喜柔蓝郡主!”

秋风熏得人醉,太后大笑两声,对梅雪寒道:“常妃只怕也是这阵儿来请安,哀家今儿个高兴,你去传洛昭容来,今儿让她们三儿陪着哀家打会儿马吊。”

……

夜色渐渐深沉。

榆钱慌慌张张的闯进画室,莫非抬头望了她一眼,心神还没有彻底从画境中回过来,只是直觉地问:“怎么了?”

榆钱道:“回娘娘话,奴婢给皇上送了小厨房的点心去,万金说是皇上圣躬违和。”

莫非一怔,过了片刻方问:“皇上好好的怎么会圣躬违和?那太医们怎么说?”

榆钱满面忧色,道:“只怕不是这两日的事了。皇上彻夜批折子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今儿个早间便咳嗽不止,只得昭告阁部大臣圣躬违和,一众大臣都守在南书房等消息。冯太医请的脉,说是脉象浮紧、形寒无汗之外,又有咳嗽胸胁引痛,气逆作咳,痰少而稠,面赤咽干,苔黄少津,脉象弦数。”

医术药理,莫非以前听雪衣和慕容蓝说得多了,也略知一二,此时榆钱转述,大约知道是外感失调,只是不知道病症到了什么程度,既然昭告群臣,难道竟是病到不能理政?莫非默默坐在那里,手上的毛笔落下一滴浓墨,心中思绪繁杂,竟再没有心思画下一笔去。

榆钱只得劝道:“娘娘自己的身子才好了些,可不能过于着急。皇上乃万乘之尊,自然吉人自有天相,太医院那些太医们寸步不离的守着,必是不要紧的。”见莫非仍是怔仲不安的样子,也只有一味的讲些宽心话。

莫非坐在那里,出了半晌的神,却道:“上次受了伤,他的身子便大不如前了。”榆钱知道她的愧疚自责,道:“娘娘莫要自责,这次是太过劳累才会如此,娘娘今后劝皇上多多休息便好了。”

莫非轻轻摇一摇头,道:“必是因为我的请求烦心了。否则怎会那般折磨自己!”

榆钱叹一口气,却不便答话。

莫非又楞了半晌,才道:“拿大氅来,出去走走!”

……

兜兜转转,竟然绕上了城楼之上。今儿是个阴沉的天色,秋风阵阵,吹得莫非的身上那件赤红的大氅扑扑翻飞。榆钱只觉得风吹得沁人,打了个哆嗦,低声劝道:“娘娘,这夜里风贼冷贼冷,娘娘身子才好些,只怕万一受了风寒,还是回去吧。”莫非目光却只凝望着那漆黑的城墙深处,过了许久,方才道:“我想走一走再回去。”

榆钱无法可想,只得打着灯笼跟着。莫非默不作声,只伸出一只手来,榆钱愣了一愣,莫非道:“我独自走走。”榆钱无可奈何,只得将手中那盏鎏银玻璃灯双手奉与莫非,见莫非提灯缓步踱向夜色深处,犹不死心,亦步亦趋的跟着,莫非猛然回过头来,双眼如寒星森冷,榆钱打了个寒噤,只得立在原处,眼睁睁瞧着那玻璃灯的一星微光,渐去渐远。

榆钱在城楼之上,秋风凛冽,直吹得人她发丝凌乱,正如她此时的心情,凌乱且焦灼万分,双眼直直盯着远处那星微光。那盏小小的灯火,在夜风中只是若隐若现。榆钱大气也不敢出,唯闻秋风呜咽,吹着那城楼檐角所悬铜铃,在风中咣啷咣啷响着。那盏灯光终于停在了极远深处,过了良久,只是不再移动。

榆钱盯着那盏灯的动向,连眨一眨眼睛也是十分吃力。

风吹的狠了,莫非眼中溢出泪来,脑子都被僵住了一般,只听自己的一颗心,在那里扑嗵扑嗵跳着。突然什么也不想想了,什么也不想管了,陡然松开手,想要放掉一切。

榆钱一动不动望着远处,突然看着那盏灯光突然飞起划过夜幕,便如一颗流星一样直坠飞下,刹那间便跌入城墙下去了。榆钱大惊失色,只唬得脱口大叫一声:“娘娘!”便向前飞奔。

……

(娃娃生病,荨麻疹,住院!各种郁闷,然后,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网吧,终于没有断更,表扬我把,表扬我把!!!今天写得不好,我的错!!!马上去写明天的!!))

莫妃167_第一六七章金桂飘香,各有心绪

第一六八章锦衣针(上)

莫妃168_六八章锦衣针(上)……

莫非望着划落夜空的琉璃灯盏,心想为何放手了,还是放不开?原来有些事真的不是放手就能放开的。心中有刺,不拔不快,切切不可心软。李柚,对不起……因为你是皇帝,你是她的儿子,我总是不得不逼你做这些两难的决定。

榆钱望着那抹落下的灯影,吓得面无人色,飞奔向那城墙上去,直一口气奔出老远,方瞧见莫非以手撑墙,好端端立在前方,这才放下心来。这一松神,才觉察背心里的衣裳全都汗湿透了,只急急跑到莫非面前,道:“娘娘,您可吓死奴婢了——您可千万保重身体,您再如此……如此……,不如先杀了奴婢吧。”

莫非回过头来,清亮的月光适时地从乌云之后露出大半张脸,洒在她脸上,映得她的眸子格外光亮。莫非的脸色泰然自若,自是格外苍白,微微一笑,道:“本宫不是好端端的么?”说着侧过头去,望向黑沉沉的夜,望向晗宁殿方向,沉默许久,唇角上扬,倒似笑得十分舒畅:“这一切很快便能结束了。本宫一定会好好保重身体的!”榆钱从未听过她如此平淡殊无半分喜怒之意的语气,心里不由得一阵惶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正打算劝莫非回宫去,莫非的声音却当先响起,道:“咱们去看看吧。”

榆钱一愣,道:“这么晚了,只怕皇上歇下了。”

莫非笑得极温和,榆钱却感觉到一股寒冷,只听莫非道:“谁说去看皇上了,咱们去晗宁殿。”

午膳时分,太后的懿旨便晓谕六宫,莫非知道慕容蓝已经正式封为郡主。她面无表情的吃过饭便到画室作画,画着一副山水图,山是七秀的山。水是七秀的水。明仙宫众人皆以为她心情极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册封证明慕容蓝已经彻底获得太后的信任。那么下一步计划,自然会更顺利。她实在没有心情不好的理由。

山水图向来极为费神。到晚膳十分才勾了大半轮廓。榆钱体贴,让小厨房做了桂花鱼送来画室,莫非吃得畅快,专程让榆钱给李柚送些去,哪里知道带回了真真儿让她心情不好的消息。

也不知道消息递到晗宁殿没有,也不知太后得知了这个消息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是伤心还是不伤心。莫非无论如何要将李柚绑在自己的车上与太后正面相撞。自然打的是这个主意:李柚是太后唯一的亲生儿子,是北庸朝英明睿智的皇帝。无论与公与私,只要李柚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方,太后那些针对李柚的应对措施,无论是赢是输,她都是最彻底的输家。这一点太后也看得很清楚,更是对她深恶痛绝的地方。

其实太后将慕容蓝收在身边,真心以待,何尝不是打着相同的主意。任谁都知道,慕容蓝虽然是慕容氏的旁支嫡女。却是自小跟在慕容大元帅身边长大的,深得大元帅的七种和喜爱,是最有可能接替依茹姑姑,成为慕容府管事的人。即便旁支的长辈们见了她。又有谁敢不恭恭敬敬称呼一声“蓝姑娘”的。慕容蓝一直是莫非最得力的左右手,她早有心将慕容蓝纳为己用,却一直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如今竟然让她得知了莫非那么一段不可见人的秘辛,并且因为此事和慕容家生了间隙,她自然要好好利用如此良机,将慕容蓝捆在身边。那么莫非不仅失去一个极强悍的左右手,更有可能失去慕容氏的背后支持。而她,若能借着慕容蓝对慕容云随的爱慕之意,将李渔和慕容蓝尽数塞到得慕容云随的后院之中,还愁不能对慕容氏的动向了若指掌?到时候无论是谁受宠,谁掌权,她都不会太多忧虑。

不论新得一位身世显赫的得力义女的喜悦,还是知道李柚病倒的消息的复杂情绪,莫非相信太后此刻都没有歇下。这个时候,儿子病了,她身为儿媳妇,自然要去好好安慰安慰婆婆的。

……

远远便能看见晗宁殿里灯火通明,十分热闹。缓缓走在通往主殿的石径上,莫非的脚步异常平稳而坚定,四周不断跪倒行礼的太监和宫女眼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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