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他离开同时,站立营帐一侧两个身影,赫连孝瞪大眼睛看着离去的人,却不敢再看站立不动的赫连卿。
离安紫薰营帐有点距离,他们说话也轻,可连他也听清楚,就不能再自欺欺人的以为三哥没有听见。
赫连卿脸上笑意浅淡,正巧掩饰住他神情间那一点外露的错愕。衣袖里,他手指紧紧攥着,很紧很紧,蓦的放开瞬间氯。
“桄榔”
手中托盘被三哥衣袖拂落在地,药汁飞溅在赫连孝手背,他忍着痛不敢吱声。
只可惜这碗放了三生蛊血的药,难得三哥宿醉醒来还特意吩咐下人熬药给安紫薰,尤其还是亲自送去。
原来她也知道三哥拥有三生蛊,而且还需要三生蛊救人,可三哥素来对觊觎三生蛊的人,哪怕是无意知晓这个秘密的人,都不会手下留情。
“听着,刚才发生的,你若是说出去一个字,莫要怪三哥不念及兄弟情!”赫连卿眼若深潭,冷冷丢下一句。
赫连孝尚在愣神间,他已然快步离去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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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似乎比之前更大,金痕波抱着她施展轻功几个飞跃,眼见就要到秋闱狩猎场边缘。
安紫薰静静在他怀里,仰头看着金痕波,他带着面具只能瞧见线条优美却不失刚毅的下巴。表哥一贯花心,风月场所的老手,年少时带她去秦楼楚馆好几次。
他表露心意时那模样半真半假,往往她一笑而过,也不当真,其实他对她的好,已经不能用言语说的清楚。
“是不是觉得表哥风/流倜傥!”注意到她目光,金痕波不改往日脾性嬉笑着。不过那笑眸里,却见对她的怜惜。
阿薰,如果你知道你过的如此不快乐,在你大婚前,我才不管你订过婚约,就该将你带回南海,不管你是否能接受我,或者你能找到记挂三年,始终不能忘记的那个男人,我也断了那相思的念头,只想见你幸福就好。
而不是现在,你被伤到如此,再不能见你最初那份开怀无忧的笑容!是表哥的错!
她听了微笑点头,伸手点点他下巴上露出青色胡茬,“真个性,真像个爷们!”
金痕波听了连声大笑,小时候他比阿薰更像女孩子,老是被人笑话!“这话我爱听,回了南海,带你乘船出海,让你再见识见识表哥更爷们的一面!”
她笑笑,不由更抱紧金痕波,低头瞬间安紫薰眉间却满是忧虑。
真的能离开吗?回去了,见到金筱瞳毒发时刻,她真的不会后悔现在听从表哥的话,放弃得到三生蛊血做解药的机会?
一年的时间,转眼即逝般短暂,她怕呀……
地面积满雪,踩上去已经能听见吱吱嘎嘎声,原本抱着她赶路的金痕波突然身形一滞,安紫薰悬着的心几乎本能自颤。
金痕波眼底肃杀之气,抱着她手臂更加用力,生怕她被抢走似的。
“放下她!”冷冷笑意传来如刀刃刺入她耳膜,太熟悉的声音。她曾经就是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在说话间,差点要了她性命!
“滚开!”金痕波杀气冷冽,他一贯如此对人,更不是个善主,且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光是用这样语气对他,就够死几百次!
突然疾风乍起,吹起天地之间飞扬雪花,在赫连卿手中掠过却化为道道致命冰刃,连发射向金痕波。
“他有三生蛊,小心!”安紫薰急忙提醒他,好在金痕波功夫并不逊色他,知晓来者不善早就备下戒心。
“赫连卿?”他唇微动,唇语问安紫薰,得到确定,难怪来势汹汹,一招想置于他死地。
赫连卿站立雪地,飞扬红袍宛若烈焰腾起燃烧,金痕波是个好对手,不过那场意外之后,他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南海金家也在他将来计划范围内,注定他们要成为天生对手!
尤其,被他抱着的安紫薰,还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他赫连卿的女人!
她心中始终有人比他赫连卿重要,他明明早就知道,见了眼前一幕,他突然觉得很生气。
气什么?他暂时弄不清,心底唯一念头,只想杀了这个男人,或者连安紫薰一起杀了!
“表哥对不起,我曾经用你的身份和他打过交道……”安紫薰心头猛然一惊,赫连卿说过三年前他那场意外和南海金家有关,尤其指出是金痕波所为。
她现在和金痕波离开,明摆着让赫连卿找到个绝佳借口攻打南海!
“你怕表哥打不过他,你等着瞧。”金痕波眉梢微挑,桃花媚眼杀伐四起,低头在她耳边轻语,“这个男人对你不好,表哥帮你教训他!”
两人亲昵姿势,赫连卿怒到重瞳色泽暗沉,望去隐隐可见暗红血丝满眼底,黑色红色浓重激烈,!束发金冠掉落,墨发飞扬,他周身杀气包裹,化为阵阵厉风。
他手持利剑,驱动身体中三生蛊力量在剑尖,扬起手对准金痕波狂势劈下!
一招之下,金痕波拼命接住,三生蛊力量惊人,他转身用身体挡住安紫薰,生怕她受一点伤害。
“表哥,不要打了!”
连连退后,金痕波口中满是血腥味,好在阿薰安然无恙,一直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忍住心口剧痛,带走阿薰是对的,赫连卿是疯子,阿薰是他妻子,他也能下狠手!
金痕波依旧痞子似的笑笑,将她先放下靠在树边。
“没事,你等表哥一会,听话!”
“找死。”赫连卿冷笑。
如斯孽缘,不如斩断文/雪芽
下面他只要轻轻松松的再挥剑一次,金痕波不死也是废人。再看一侧满脸担忧关心金痕波的她,赫连卿握紧佩剑。
那是他的女人,即使他不爱,也不给旁人爱;即使要被毁去,也只能是他赫连卿动手!那是属于他的,不容许丝毫背叛,无论身体还是心。
最后一击,他不由更用力几分,金痕波纵然是南海龙少,可他自私进秋闱狩猎场原本就犯了死罪,他仅用这一个理由,就可以冠冕堂皇的杀了他!
与公与私,他与金痕波之间肯定要兵戎相见,突然的他想提早开始,想着看到安紫薰痛苦的模样,他觉得自己会兴奋。
他就是要拆散他们,看着他们生离死别,谁又能奈何他氯!
金痕波爱怜的摸了下她清瘦几许的脸颊,安紫薰泪光盈盈越发用力抓住他手掌,“表哥,不要去!”
赫连卿,这样一个平时看似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男人,他将自己隐藏的太好,此时极怒,他如出鞘利刃,包裹杀气,任何靠近他的人,只会成为他盛怒下的祭品。
“他可真讨厌,表哥也看不顺眼了!”金痕波慢慢将她手指松开,自言低喃道,转而朝着他赫连卿走去。
每一步重重踩在积雪上,他胸腔里血气翻腾,刚才那一击,令他元气大伤,能不能接下那个男人第二次攻击,再平安带阿薰走,其实他没有完全把握。
只是拼着一口气,不准赫连卿再伤害阿薰半分!
“我们走远点打,不要伤了阿薰!”金痕波轻笑,唇已然不见几分血色僮。
“真是心疼她呀,不过你自己等下就要见阎王,她是死是活你顾不上!”赫连卿慢悠悠说着,瞥了眼安紫薰,她目光始终凝视于金痕波,对他,一眼未有瞧过!
对的,她说过嫁给他就是为了要报复,报复她与金痕波美好姻缘被拆散,他赫连卿不好过的时候,安紫薰想来最开心吧……
“你表哥快死了!”他突然冲着她冷喝,他才是她夫君她的男人,他拥有三生蛊强大力量,却不能扭转一个女子的目光。
她压根不肯再看赫连卿,只是与金痕波目光相交,她紧张担心手心一片寒凉,然而看见金痕波含笑的眼睛,安紫薰颤抖着唇浅笑轻轻道,“表哥,我等你带我回南海。”
无需在多言,金痕波当下点头。
当下,狂风更疾,赫连卿下手毫不留情。
她想走,她原来一直都想着要走!安紫薰,你生生横在本王与浅幽间,此时你又想离开,你当本王就这等可笑被你戏耍吗?!
剑气横流,将两人包裹气流里,眼见金痕波节节退后,他步步紧逼,看他终因伤势加重跌在地上,那海神的面具中间被剑气劈开一道裂缝,发出轻轻断裂声。
面具裂开从他脸颊脱落瞬间,金痕波面朝下栽倒雪地里,口中喷出鲜血一点一点染红身边白雪。
赫连卿收起剑气,开始靠近金痕波,长剑剑锋冷冽,从地面轻轻拖过,剑身沾染鲜血顺着而下,在雪地上留下一排细细血痕。
在他即将靠近时,身后细微声响直飞他来,赫连卿皱眉身子不动,只见衣袖带风卷起,十多根银针掉落,闪着暗哑光泽。
安紫薰暗器手法不错,若是换做旁人,她也许能击中,可他是赫连卿,她如何能阻止他要杀谁!
抬手,剑尖对准金痕波,他侧身再看向安紫薰时,却见她身影早已来到他身后。
方才那银针她知道无法伤及赫连卿,不过是个幌子,她内力武功不成,轻功却绝佳,雪地无声。只许扰乱他一分,就给她得来机会靠近。
表哥,自小得你庇护,我又怎能令你收到牵连丢了性命!
是她一开始想从赫连卿身边得到三生蛊,才会三年前种下因,与他有段不该开始的孽缘;三年后她一时冲动,以为自己能收敛感情,只为解药,硬嫁给赫连卿,殊不知他错认了花浅幽,而她只会却令他生厌。
当初种下的因有贪恋,必然有今天结出的果,酸涩痛楚,她一个人来承受吧!
手中匕首虽然仅仅划破赫连卿衣袖边缘,也将他逼退远离金痕波几步,安紫薰拦在他面前。
“你杀的了本王吗?”他没有用三生蛊,不然她早就被伤到,连他衣服边也沾不到分毫。
为了金痕波,她连命也不要了!?他冷笑目光凶戾,盯着她。
她开口神色安静,“说到底,今天的事情是我引起,表哥不过是关心我。王爷,你让我表哥走,我跟你回去就是。”
“安紫薰你很喜欢和本王谈条件交换,你不要忘记,就是谈交换条件,是看本王愿意否!南海龙少偷偷潜入狩猎场,图谋不轨,这个罪名够诛杀金家一干人等!”
“最好加一条,庆王妃与人有私情,意图逃跑。”
赫连卿面色一寒,“不要脸的东西!”
她不在乎赫连卿说什么难听的,他一次次伤害,令她的心痛到麻木。
“让他平安离开,我任由你处置。不然,今天就是拼到没命,恕安紫薰犯上了!”坚定如铁,她正视赫连卿的眼睛,纤细手掌握紧匕首,毫不犹豫举起对准赫连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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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薰……”金痕波醒过来,听见他们对话,支起身子,凌乱长发遮住他面容。血迹喷洒胸前,染红衣襟,安紫薰心头一热,俯身抱住他肩头。
“别说话。”
“我没事,四周我安排了人,我带你回去!”金痕波艰难的低声说着,弯曲小指在唇边吹响口哨。
安紫薰笑笑,她还担心表哥受伤要怎么回去,现在有人跟着,她也能放心他离开这里。
“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他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变成绯红,好似吸取了金痕波的血,同他衣袂飘飘的红袍一般妖冶。
她仿佛没有听见赫连卿冷厉威胁,拿了丝帕擦去金痕波嘴角鲜血,动作轻轻生怕弄痛他。“我不能和你走了,你对我好,再帮我个忙,我死了将尸骨带走洒入南海,这样就可以……”
金痕波一惊,猛然抓住她手,扯到伤口他剧烈咳嗽。“阿薰……别……”
她几乎强行抽回手掌,推开金痕波,反手将匕首抵在脖颈,却是瞧着一旁面色冷沉的赫连卿氯。
“我知道你的厉害,方才的话吓唬不了你。用我的命换他的,不过我不要死在你手里,我自己解决,至此我们再无瓜葛!”
握紧匕首的手指泛起灰白,她定定的望着赫连卿那张颠倒众生的绝色面容,“七王爷说你救了我,现在一命还一命,我们不相欠了。”
匕首锋利,仅抵在脖颈处也划出一道浅色血痕。
她浓丽婉转的眸赫然紧闭,手动须臾间,安紫薰只觉得手腕剧痛,痛到不得不松开匕首,身子仿佛被什么力量吸走,恍然间她撞在一堵厚实坚硬的物体上。
身子被他紧锢着,软软的在他身边,赫连卿眼里强烈怒意尚未察觉,什么两不相欠再无瓜葛,这个女人还撇的真干净!
“阿薰!”金痕波急切的喊她僮。
安紫薰抬眼看着,已有人从远处赶来守在金痕波身边,她唇角动了动,表哥有救了。
“你欠本王的并没有还清!”将她扔上马背,赫连卿冷到彻骨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是的,他不会无缘无故看到她受伤就同意放走金痕波。
她想死,和金痕波殉情,他就偏不给安紫薰如愿!策马带着她离开,金痕波受伤不浅,至少半年休养,想到这里他心里稍微舒服些。
她沉默不语,身体又冷又饿,在马背上颠簸,令她胃部难受翻腾。可心里,险险过关心有余悸。
对赫连卿来说她的利用价值没有完,若是现在她出事,西楚皇上那里他无法交代,还有狩猎结果尚未分出胜负,在关键时刻,他必定不会让任何原因影响他前途。
不输给太子的能力,却没有继位储君的机会。得三生蛊者,得天下,赫连卿有帝王之命,他不会甘心现在的位子。
三年后再见,安紫薰就隐隐觉得这个男人将最冷厉的锋芒隐藏,现在想想他是在等着有朝一日争夺帝王那一刻吧!
他厌恶她却利用她,偶然的温柔不过是他给的小小甜头。那她也算计他,令他更加厌恶她,这样她就能慢慢死心,死了那份根本不该去奢望的感情!
这样等他对安家或者南海出兵的那一天,她可以毫不留情的站在与他对立的位置,守卫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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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赫连卿抱着她大步过来,对那些发愣看着他们的守卫侍从怒喝,“滚的远远的!”就连久等他的赫连孝,也不给好脸色。
他一身杀气未散,浑身裹着细雪散乱了墨发很是狼狈,抱着同样狼狈的安紫薰。赫连孝心中不免为安紫薰担心,却不得不听命离开。
驱散众人,他才入营帐,立刻将安紫薰重重扔在床榻上面。
她被冻的够呛,落了一身雪花,满脸被雪水打湿,狼狈的厉害。被他这么一扔,撞在榻上身上骨头疼的厉害,肩头伤口更是如此,想来又裂开了。
冰冷的榻上令她浑身发抖,安紫薰默默的扯过单薄被褥蜷缩的包裹起自己,冷的牙齿上下打架发出细微声音,盯着冷笑同样一言不发盯着她的赫连卿。
蓦的,他眼光落在安紫薰手边小瓷瓶,俯身拿起。
“太子给你的?”他眸色显出一丝血红。
安紫薰不说话默认,狩猎结束太子送她回来时送给她的,她没放在心上,随手放在一边,不是赫连卿提起她都忘记这么个东西。
赫连卿注视手中瓷瓶唇角弯起,突然扬手砸在地面,瓷瓶碎片飞一地,淡淡清香扑鼻。
玉露丸,二哥送给安紫薰的!
“你好手段,春水那里被本王阻止,干脆找上了二哥!”他伸手扯过她肩膀,连人带被褥拉到他面前。
她显然有点不耐烦,“他要送的,并不是我要的!”
攫起她下巴,安紫薰不得不看着他质问的眼神。
“他送你名驹,还送你这么珍贵的药,二哥一向眼光高,怎就单单对你这么如此!”什么时候开始,二哥对安紫薰……
是宫里那次吗?她聪慧帮他过关,当时那娇媚的姿态,也令他开始会注意起她。
“我不知道。”她不想口舌之争,安紫薰想挣脱他的手掌,捏着她难受,本已经不舒服她只想能赶紧暖和点,莫要寒症发作。
她的挣脱显然惹到了他,赫连卿动作更快不给她动,目光落在她雪白脖颈上,那浅浅伤痕刺痛他的眼睛。
安紫薰瞧见他眸底那抹猩红渐渐布满眼睛,他盯着她时,喉结微动吞咽,就像野兽看见食物,想一口吞下。
“放手!”她不禁身子一震,手指紧攥被褥,比起赫连卿之前的怒意,现在这模样更令她感到惧意。
片刻,营帐内安紫薰一声微弱的惊恐低呼,夹着抽泣,“不要……”只有两字,随即被什么盖住她声息。
第二更结束,第三更在晚上9:30吧,需要花费点时间,某位墨镜小姐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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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如飞絮飘的越发密集,赫连卿只着单件长袍,站立营帐中间,墨发垂落遮住侧面脸庞。他目光深沉压抑,令这里几个人更是不敢出声。
风卷起营帐一角,他不由觉得微寒抬起脸,颠倒众生的一张脸,多了几处细细抓痕,不仅脸上还有脖颈,露在衣衫外面的肌肤,都能见到一些,纵横交错着。
“哇,这里好冷。”离他最近的赫连孝不由轻声一句。
他才发觉她这里的营帐竟然这么冷,昨天开始下雪也无人过来送个火盆吗?
“怎么样了?”他目光落向床榻上昏睡的人,赫连卿微微皱起眉头,只有瞬间他眉眼低顺,重瞳潋滟水光,有一种骨子里流露的柔软,当然,仅仅只是一刻,转瞬即逝氯。
赫连孝瞧见了,也楞了下。自小他跟着三哥,众多兄弟里他们感情最亲,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看不透这位哥哥。
无疑他能力出众,卓尔不凡,看似对人颇为和蔼温润如玉,骨子里却冷漠,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唯独对着父皇时,他仿佛变了个人,总是不愿意顺着父皇心意。
他被迫娶安紫薰,却也有他自己的一番计划在其中。金痕波带走她,赫连卿以为三哥定然不会放过他们,对于唯一一次因背叛被伤害,他见识过三哥的手段,这次他竟然放过安紫薰……
跪在地上正为安紫薰搭脉诊治的女子听到赫连卿问话,微微朝他欠了下身子,“回庆王,王妃有伤在身,加上之前中毒,虽然服用解药,可她本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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