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福,还死不了,你呢,如愿以偿的感觉怎么样?”莫西北懒洋洋的也笑了笑,在床上挪了挪,找个舒服的姿势斜斜的靠在罗起的两个枕上。
“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西北,我是真的服了。命这个东西,你想不认也不行。”慕容连云自嘲地笑笑,“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就成了楚贵人呢。”
“那让你失望了,别人的事情。我不关心。”莫西北眨眨眼,很是无辜。
“别人”慕容连云喃喃的在嘴里重复了这两个字,似乎想嚼出什么滋味儿来,好半天才笑出声来,“别人这两个字我最喜欢。这世上,除了自己,其他地人就都是别人。西北,你知道我过去最讨厌你什么,就是你总喜欢去管别人的闲事,别人地生死你要管,别人的喜怒你要管,有人看你大仁大义,可是我就知道。那是因为你自私,你不想让自己将来留下遗憾,所以什么事情你都想去管管。现在听你说别人。哈哈……好,这两个字好。别人的事情。你不关心,就最好不过了。”随便你怎么想吧。过去的事情,你认为我错了,就当我错了,我只想说,对你自己宽容一些,你会发现,这个世界还是海阔天空的。”莫西北叹口气,收敛了嘴角地笑容,不想再多谈,于是高声呼唤付儿上茶,上茶,就是送客。
“别急着赶我走,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慕容连云站起身,“宝藏的事情,你自然也听说过了,我来是想告诉你,皇上对宝藏非常有兴趣,已经秘密下旨,交由东厂和楚……我大哥去按图找寻。”
“钱财是身外之物,宝藏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莫西北皱眉,看着慕容连云因为兴奋而透露出淡淡红晕的脸颊以及闪闪发亮的眼睛。
“我对皇上说,宝藏里,除了藏有金银财宝、传国玉玺之外,还有一本武林秘籍,里面记载的武功,是天下间的一门绝学,不仅能称霸武林,更能易筋洗髓,驱除百毒。”慕容连云笑了起来,凑到莫西北耳边低声说,“哦,我忘记了,我还告诉皇上,故老相传,这宝藏,需要一种独特的方式才能开启,那就是,用这天下最尊贵的鲜血去涂抹钥匙。”
“这……我仍旧不觉得与我有什么相关。”莫西北紧盯着慕容连云,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结果,除了近乎疯狂地笑,就在没有别的。
“是吗,我可不这样认为呢,”慕容连云笑得声音清脆如铃,“皇上已经召见过黄锦,你中毒的事情,自然也对黄锦说了,我记得,慕非难第一次出现,就是跟着黄锦,你说,他现在是不是也知道了你地毒,要打开宝藏找到秘籍来化解呢,你说,他会不会去跟着找寻宝藏呢?”
“连云,你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你想做什么?”莫西北心里有极其不好的预感,在慕容连云即将走到门口时,翻身拦在门口。
“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是告诉你事实,皇上很可能会亲自去开启宝藏,因为他有这普天下最尊贵地血统,哦,我忘记了,你也有。”慕容连云说着,又轻声笑了起来,“这宝藏内,遍布机关暗器,尤其是宝藏开启地瞬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疯了,慕容连云,你疯了。”莫西北倒退一步,看着眼前的女子,心寒齿冷。
“我比谁都更清醒呢。”慕容连云收住笑容,冷哼一声,在付儿端茶出现在门口地同事,绕过莫西北,高抬着头,出去了。
因为这次的宝藏地图绘制精确,几乎没有花多久的时间,东厂就传回消息说,已经找到了地宫的入口,请皇上圣裁。
传国玉玺遗失多年,嘉靖皇帝自然不愿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即就准备要前往,以自己的血涂抹钥匙,开启宝藏地宫的大门。
“自古圣主不乘危而侥幸,皇帝想找回传国玉玺的心情母后可以理解,可是传说中宝藏入口机关重重,如果你这样去了,出了什么事情,母后问你,你准备把宗庙社稷,至于何地?”蒋太后自然坚决不允,皇帝以孝治国,见太后坚决不准,未免踌躇。
“公主殿下一样是帝王血脉,与圣上一奶同胞,想来,也称得上是拥有这天下最尊贵血脉之人了。”慕容连云,如今的楚贵人跪在太后的寝宫外,接了一句。
“贱人,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说嘉儿的血脉高贵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那里危险,还鼓动皇帝,究竟有什么居心?”蒋太后震怒,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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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句,春节期间,此文应该是不停更,放假就是这点好,可以睡懒觉了,好幸福呀……
第二卷风过留痕第二十章毒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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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敢,臣妾纯粹是想替皇上和太后分忧。”慕容连云连连叩首,“臣妾同公主一直相交甚好,这次听说公主中毒也很着急,猛然就想到,过去曾经听说宝藏中不仅有金银珠宝、传国玉玺,还有有能够解百毒的武学秘籍。臣妾当时就想,公主的毒不宜再拖,如果这次代替皇上去,以公主的武功,不仅能顺利请回传国玉玺,也能顺便早日拿到秘籍,化去体内的剧毒,一举两得。臣妾粗鄙,一时也只想到这样一个法子,如果说错了,还请皇上、太后宽恕。”
“哀家还是那句话,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你从什么地方来,就给哀家滚回什么地方去。”蒋太后脸色阴沉,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她。慕容连云用手帕捂住脸颊,仿若拭泪,却偷眼看向皇帝,嘉庆皇帝同样面上深沉,感觉到她的目光后,微微皱眉,手指轻轻动动,示意她退下。
慕容连云于是恭谨的叩首,然后起身,退出殿外。外面的阳光明媚灿烂,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仲夏,她忍不住用手挡了挡直射的阳光,随侍她的宫女方才一直站在殿外,一个个脸晒得微红,额头隐有汗珠,只是这样热的日子里,她却只觉得冷,重重的寒意,一波一波的自五脏六腑涌出。
“皇帝,你也准备让你亲生的妹妹去冒险?”殿内,蒋太后声音透着无力和疲惫。
“儿子不准备让皇妹去冒险,正相反,儿子准备自己去。”嘉庆皇帝站起身,“传国玉玺事关重大。朕受命于天,得到这玉玺乃是天意,什么机关什么暗器。几百年前的东西,怕早就腐朽如土了。朕有何畏惧。”
“皇帝,你”蒋太后听了儿子的话,只觉得一股火直冲脑门,眼前一阵的晕眩,如果不是坐在椅中。只怕当场就要跌倒在地,“这宝藏之说流传数百年,数百年中,多少人前仆后继,结果都中了机关,从来无人生还,你若是执意要去,也行,你就直接勒死母后。省得你出了意外后,母后没有脸面去见你早逝的父皇。”言罢,踉跄起身。泪水泉一般涌出。
“母后”嘉靖帝见太后动了真气,赶紧上前扶持。却被蒋太后一把推开。
“我说。还是让我去看看热闹吧,为了这宝藏。我可没少被折腾,也不差这一回。”殿门口,有人语声清脆,母子俩同时回身,见莫西北正站在那里,一身天碧色地衣裙,头发随意束起,只插一根碧玉钗,裙裾和宽大的衣袖俱轻轻垂落,整个人清爽得如同盛夏的一阵细雨轻风。
“孩子,你说什么?”蒋太后有些不相信自己地耳朵,迟疑了一会才问。
“哦,我说,您说的有道理,皇上身系天下万民,轻身涉险实在不妥当,不如由我去,师傅也对我说了,江湖传闻,宝藏中地武功秘籍练成能解百毒,我确实有点心急,这万丈红尘,值得留恋的东西确实不少。”莫西北笑容爽朗,神色轻松的就如同在讨论外面的天气或是晚上吃什么,“所以,还是我去吧,楚贵人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身手不错,即便不能破解机关,但是逃跑的本领还算不差。”
“这不是开玩笑,你真地想好了?”嘉靖皇帝皱紧眉头,在殿内踱了两步,“还是不行,你刚刚回宫,这么多年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皇兄怎么能让你刚回来,就替我们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想,你有所误会了,我莫西北做事,从来只为自己,如果不是我中的毒实在无药可解,而我又碰巧不太想死,我是不会想去探什么宝藏的,我这么想,你们也这么想,就好了。”莫西北打了个哈气,“就这么定吧,我回去睡个午觉,明天早晨,我就动身,帮我准备两套轻便点的衣服,男装也行,一匹快马,还有银两,对了,还有,我想吃白玉酥,给我准备点路上吃。”嘱咐完这些,莫西北转身,走出两步又退回来,对皇帝说,“皇上,别忘了告诉我,该去什么方向。”
宝藏的位置,在一处名为紫琅山的地方,按图索骥,莫西北快马驰骋,赶到时,也是十多天之后。远望此山,山行如狼,山石却是紫色,名为紫琅倒是很切合。紫琅山并不高,山势也并不险峻,只一面紧邻长江,此处江水几近入海,水势湍急,倒给这秀丽山色,增添了险峻的意味。
莫西北入山,并不急着找寻黄锦等人地位置,反而请了位当地向导,四处游玩。山中可去的名胜古迹也不少,只是行人寥落,走许久,耳边也只有向导一个人的声音不时传出。
“现在是农忙时节吗,怎么山中没有游人,连樵夫也不见?”莫西北走了一阵,忍不住奇怪。
“公子有所不知呀,本来每年这个时节,上山朝圣、摘野菜、砍柴地人都不少的,只是这几年,海上来了倭寇,我们这里临海近,常有小股地倭寇持刀上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家家户户都要出壮丁组成乡勇,随时准备对抗这些强盗,家里剩下地老弱妇孺,地还中不过来,哪有闲心上山。”向导长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直如沟壑纵横,“我们老百姓什么都不盼,就盼朝廷能出位像李广、卫青、霍去病那样地大将军,带着军队早点打退那些倭寇浪人什么的,让老百姓能过点太平日子。”
“会有的,”莫西北心里一阵热血沸腾,看着老人有些蹒跚的背影,手指轻轻触摸身上的宝剑,追上两步问:“倭寇今年来过吗?往年,他们都是什么时候来呢?”
“公子莫怕,这个季节青黄不结,倭寇是不来的,总要等到秋收,家家户户都忙田里的事,疏于防范,又家有余资时才来。”向导叹气,指向山顶的一角,告诉莫西北,“公子看那里,那有个亭子,站在上面,可以俯瞰长江,是山上一个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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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风过留痕第二十章毒药(四)
建在山高处,能俯瞰低处的,一般都叫做望海亭或是望江亭之类的,莫西北跟在向导身后一步一步,在草丛中寻路登山。
向导看似走得步履轻松,实则,爬到距离山顶还剩三分之一路时,也已经有些冒汗了,往年他陪游客登山,总会在中途歇一歇,偏偏这次身后跟着个衣履光鲜的俊俏少年,走了这半天山路,愣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向导又走了几步,忍不住问,“公子,您是练家子吧?”
“我从小生活在山里,爬山走惯了。”莫西北知道向导的意思,于是一语轻飘飘的带过。
“真看不出来,”向导晃晃脑袋,“我们这里长大的山娃子,各个泥猴子似的,公子这么一个白净俊俏的人,要说也成年住在山里,我可不信。”“真的,就是我住的山常年云雾缭绕,不见太阳,不像这里,每天阳光明媚的,我的皮肤是雾气浸白的。”莫西北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引得向导一阵的笑。
望江亭,望得见奔腾的长江滚滚而来的豪迈势头,江风顺山势而上,吹得人衣衫飘动,几欲乘风而去。
莫西北掏出一锭银子送给向导,请他自行下山,眺望江水,忍不住轻轻拍击栏杆,纵声唱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噼啪的掌声,从身后响起。莫西北慢悠悠的转身,并不意外,楚俊风站在身后。“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好词。好曲,”楚俊风赞叹过后,却叹了口气,“可惜升庵先生纵使才华横溢,仍不免流放千里。也不知此生还有没有重回故土的机会。”
“自古天子治国,以孝为先,不过是给自己亲生父亲上一个尊号,如果皇上连这样的事情都要受制于群臣,还谈什么治国平天下呢?”莫西北听楚俊风提起这首词地作者杨慎,才想到去年杨慎因议大礼触怒嘉靖皇帝,被谪戍云南的旧事。
“自古帝王之路就是以鲜血铺就的。”楚俊风黯然一叹,“西北,我忘记了。你并不是运河舟中那个什么都无所谓地少年侠客,在这里,你是帝裔龙脉。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你心里太多执着了。”莫西北依旧眺望长江。慢慢说道,“我还是我。一切不过是你怎么看,你看我是运河舟中人,我就依然是运河舟中人,只是,不知你还是不是当日我认识的你了。”
“西北”楚俊风轻声呼唤她地名字,到莫西北看向他,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凝望,直到一轮红日渐渐落下山头,才怅然的收回目光,说道:“你一入山,就有锦衣卫的暗哨看到了,如今,黄锦还在等我们,走吧。”
“我记得你说过,你对宝藏不感兴趣,为什么又忽然来找?”跟在楚俊风身后,莫西北还是问了。
“如今朝廷围剿海上的倭寇,又对大漠几处用兵,国库空虚,挖出宝藏,可以缓解百姓赋税压力,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楚俊风走在前面,声音平平淡淡地传来,一副说别人事情的口吻。
“慕容连云呢,她怎么成了你的妹妹?”莫西北站住脚,“你和她,你们要做什么?”
“西北,我帮她,你不高兴了?”楚俊风眼中有一些自嘲的笑意,隔了会才说,“如果可能,我是真的希望你能不高兴,那样,我还觉得,没有这么绝望。说到底,我觉得,是我们亏欠了她,当初如果不是我和你,我们或许有各自的苦衷,但是我们还是上了擂台,一手改变了她娘的命运,那天她哭着来求我,求我用宝藏的秘密来换她和她孩子两条性命,我对宝藏没有兴趣,那天又找不到你,我想,如果能拿来救人,你未必会反对。”
“那今后呢,宝藏的秘密能交换一次活命地机会,可是今后呢,慕容连云在宫里,没有朝廷上强有力的支持,她能走多远呢?”莫西北叹了口气,“这样,你也觉得自己是在救她?”
“她有了孩子,一个母亲没有什么样的磨难是不能忍受地,何况,我也觉得,她已经不是当日的慕容连云了,如果进宫是她地选择,她就一定能够顺利地走下去,我反而担心你,西北,你并不适合宫廷,”楚俊风轻轻拉住莫西北的手臂,“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隐姓埋名地民间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只觉得,皇上和太后忽然找到你,还你身份,给你富贵,反而不是一件让人觉得放心的事情。”
“是呀,你不是说,帝王之路是用鲜血铺就的,这些血,有些是敌人的,也有些是至亲骨肉的,我做生意的时间长了一点,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用利益去衡量,没有利益的事情,我不做,我也不相信别人会做。”莫西北耸耸肩,一语双关。
“你既然明白,还甘心被利用,来这里冒这天大的风险?”楚俊风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抓得莫西北骨肉生痛,她皱眉,用另一只手去解救,不想,楚俊风忽然抬手,两人的手在空中一碰,莫西北缩手,只是楚俊风更快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双手交握,楚俊风的掌心火烫,相较之下,莫西北的手却凉得犹如冰块。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楚俊风愣住了,下意识的将手搭住她手腕的脉上。
“这就是我来的原因。”莫西北并不躲闪,也没有扭捏。
“他们用毒逼迫你?”楚俊风有些不可置信。
“那倒不至于,哦,忘了问,你知道,那位神医,对了,叫刘海阳的,现在在什么地方吗?”莫西北等楚俊风把完脉,才将手抽回来,轻轻揉揉手臂的痛处。
“他一贯四海漂泊,居无定所,上次之后,我也许久不曾见过了他了。”楚俊风听莫西北忽然提起刘海阳,眼神中有淡淡的浮云掠过,却并不停留。新春到,祝各位新年一切顺利,福气多多,快乐连连,一帆风顺!!!
第二卷风过留痕第二十一章宝藏(一)
宝藏的入口,此时已经确定,楚俊风说,按照地图所示,应该就在山中某处临江的绝壁之上。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前一后在崎岖的山路前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的树随风摇荡,发出沙沙的声响,月色初升,光线正暗,莫西北只觉得触目可及,到处都是狰狞晃动的黑影,仿佛黑暗中,无数伸向他们的手“我记得听你说过,这个宝藏是陈友谅建造的,但是紫琅山当年应该并不是他的地盘,他为什么会把宝藏收藏在这里呢?”夜路是莫西北最讨厌走的,她胆子小她从来都承认,所以,此刻虽然没有?br/
莫西北的江湖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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