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月,你真是……”该怎么说才好呢?就像是自己的救星,不论走到哪里,不管遇到怎样的难堪,她都能漂亮地化解,最后还要绝地反|攻,把敌人吓得魂飞魄散。
他不笨,又怎么会看不出宫人们对他的异样眼光?娘亲曾经是皇帝的爱人,他也清楚,只是若要说更多的内幕,他就真不知情了,娘亲……并没有对他说起过什么,他知道的这些事情,也是在被人欺负的过程中偶然得知的,只要想到这些,他便要觉得悲哀。
自己娘亲的事情,他却只能以这种方式知道,还有比他更失败儿子么?还有比她更狠心的娘亲么?他在意的,并不是爹爹和娘亲的早逝,而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对他说,就悄无声息地走了,不曾有只言片语的关怀或是告别,更不曾有过暖暖温情的依情,让他独自一人存活于虎狼之间,这样,真的可以算是一家人么?
他一直在困惑,也一直在痛苦,沉浮间,无数渴望能够得到救赎……
直到,他遇见了玄月冰!她霸道,她顽皮,她狡黠,她智慧,她坚强……不论是怎样美好的形容词,放在她的身上,都会有自残形秽的感觉,一如他刚开始时的自厌,总认为自己配不上她,一味地抵抗,一味的拒绝,一味地伤害,走到最后,还是挣不脱她撒出的温柔网。
“小美人,你这是什么表情?在这里勾|引我,可不太好哦……”耳际突然传来一阵轻痒,玄月冰不知何时覆了上来,朱唇亲启,若有似无地轻轻划过他的耳廓,引来阵阵颤栗。
“月,别胡闹!”这里毕竟是皇帝,是宇文无极的地盘,他们再如何放肆,也必须要顾及皇室的尊严,不然,只会给自己惹来无尽的麻烦,可是,他的麻烦,并不是躲着皇帝就能避得开的。
“好,不闹,我们去那边的小园子透透气吧!”玄月冰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拉着他的手就要出内务府而去,一院子人都悄悄松了口气,可是,就在这时,却有一个老婆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头撞在了宇文安心的身上,还将手中的东西散落了他一身。
“啊!王爷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老婆子一个劲儿地磕着,头砸在地上的声音大得直渗人心,宇文安心一回过神来,只听得这“砰砰砰”的巨响声,惊得反射性地伸手阻止了她的自虐行为。
“你别再磕了,本王不怪罪于你……”虽然这老婆子的行为的确莽撞,却也罪不至此,都已经磕得额头流血了,看着挺吓人,“你还是赶紧处理一下头上的伤口。”鲜血一直往外冒着,虽然不多,却已经将身前的地面染红,让他心头涌起一阵不适。
曾经,他也在娘亲的身上,看到这样的血红,只是那时,他不明白,这些血红意味着什么。
“谢谢王爷宽恕之恩,奴婢永生不忘!”老婆子恭敬地磕了个头,这一次,没有磕出声响,只是将额头贴在地上而已,那之后,有其他的宫女将她扶了开去,散落在地上和宇文安心身上的物品也收拾走了,只是,有一样东西,被玄月冰藏了起来。
她心里有些疑惑,这个老婆子,是故意要撞到他们身上的么?刚刚她看着宇文安心的眼神里,分明是充满了惊喜和熟悉,她所熟悉的,究竟是宇文安心,还是他的娘亲?
“月,你在想什么?我们走吧!”宇文安心爬起身子,却看到玄月冰在微微发愣,半天也没有一点动静,“没有,我们走吧!”两人出了内务府,刚走到转角,却又被皇帝的随侍太监给拦下了。
“奴才见过安然王!”岩青神情有些锯傲地向宇文安心行过礼,对玄月冰的存在自是不以为然,都没正眼看一下,便径自说出皇帝的口谕,“奉皇上的口谕,宣安然王御花园见驾,玄公子也可以一起前往。”说罢,岩青便要离开,转身时还不忘朝玄月冰瞥去颇有深意的一眼。
看来,又有好玩的事情要发生。
皇上,您还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呢?既然你已经猜到我跟在小美人的身边,那本公子岂能让您老人家失望呢?只怕……在御花园里等着的,不只他一个人吧!
玄月冰不动声色地思索着,唇间不觉泛起一丝冷笑,却又轻松地对宇文安心说着:“小美人,我们赶紧去吧!可不能让皇上等急了呢!”她怎会看不出宇文安心的犹豫,他又在担心她要被责难了吧?
傻瓜!她几时受制于皇帝过?皇帝对她……不,应该是玄家的惧怕,可不是随意便能打破的,只要她拥有那样东西,皇帝便怎样都敢动她,若他玩得过头,她也不会让他的龙椅坐得安稳。
“可是……”老实说,宇文安心很想违抗圣命,让玄月冰先行离开,可是,他也心知肚明,若是玄月冰自己想去,谁也不可能改变她的决定,也罢,他就再任性一回,只要有玄月冰在,他便可以毫不愄惧的面对皇上。
他的勇气,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全都取源于玄月冰了,这样,究竟算是勇敢还是懦弱?
两人跟在岩青的身后,来到御花园的锦池边,凉亭中,太后、皇帝和皇后端坐于其中,果然,不止皇帝一人,玄月冰心中冷笑不已,脸上却仍是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微臣叩见皇上!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宇文安心恭敬地跪地行礼,玄月冰也不甚在意地与他并排跪着,嘴里高呼的“万岁、千岁”之类的,任谁都听得出她没有丝毫诚意。
宇文安心心间一滞,竟是有几分想笑,她是故意的吧?看皇上眸中隐隐跃动的怒火,他便觉得心里的滞郁又消散了不少,这样的气人本事,本天下恐怕也只有玄月冰有吧!
“来人哪,赐座!”两人就着新搬来的凳子坐下,宇文安心还有几分拘谨,玄月冰却是闲然自得,甚至还拿起桌上的糕点,趴在亭边喂起鱼来,没想到,皇帝对于她无礼的行为,却是不怒反笑起来。
“哈哈哈哈,玄卿倒是悠闲自在,最近……你似乎挺忙啊?”皇帝似乎是话外有话,却又老揣在怀里不愿明说,玄月冰浅笑着任他打着哑谜,却不怎么愿意附和他,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在唱独角戏,有几分可笑。
“皇上,草民再忙,也比不过皇上的国事繁忙。”况且,除了国事之外,他还有诸多事情要忙,真是双手双脚加起来都不够用呢!
“玄卿倒真是朕的知己,如此体谅!”皇帝听出了玄月冰的话外之意,不动声色地反击着,却不自觉地将视线转移到了宇文安心的身上。
“安心侄儿,太后的寿宴准备得如何了?”这次的寿宴,可是重头戏中的重头戏,少了宇文安心的表演,他们可无法尽兴。
“回禀皇上,一切进展顺利!”宇文安心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敢有半分闪神,心里却是在疑惑着,难道把他们叫来,就为了这件事么?明明在早朝的时候已经上报过事情进度了,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还是,他们别有图谋?
“安心哪,当年,你的娘亲在哀家面前曾跳过一支舞蹈,那可真是美绝妙极,让哀家对今无法忘怀,那样的舞蹈天赋哀家可是再不曾见着,不知……安心可否传承到她的舞艺?”太后突然这么说着,让宇文安心心头一凉,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娘亲的舞蹈他幼时看过,确实美绝人寰,尤其是舞蹈时挥舞的那条彩带,更有如天上的仙女一般,似可随风而动,又如行云流水,美得不落凡尘,不入天宫,独处于另一个世界。
这样的舞蹈,竟也在太后面前表演过么?
那他,又该如何回答呢?若有跳舞,他是个男人,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若说天赋,不曾跳过,他又如何能知晓自己是否有继承到?
“母后,男子不舞,是自古以来的老例,安心侄儿不曾舞过,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倒可以试试,朕原意相信,血脉的传承,也必会将此天赋遗留下来,安心侄儿,朕说的,可有理?”皇帝一番说辞,让宇文安心不觉心间一颤,没来由地一阵害怕。
听皇帝这么一说,他便已经有了觉悟,这是在逼迫他答应啊!
“如此甚好,皇上,臣妾当年不过是远远瞥了一眼,便已经是惊为天人,若能再次看到此等表演,臣妾便是此生无憾了!”三人自顾自地表演着,全都围绕在宇文安心的身上,逼近他就范。
“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微臣并不确定,是否有传承到母亲的舞蹈天赋……”宇文安心的话未说完,便被太后笑着打断了,“安心不必心慌,有没有传承到,咱们试一试便知道了,不如,你现在便开始准备,在哀家的寿宴上表演一曲,如此可好?”虽然听来是在询问,可她的眼神里,却便是肯定的命令。
不可违抗!
“太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跳舞?他从来不曾试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在厌恶着,刻意回避着,因为娘亲的关系!
要如何拒绝,才不会给他和玄月冰惹来杀身之祸?事情似乎总是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而他,却只能束手无策,偏偏,今日还将玄月冰卷了进来,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玄月冰的反应,却是出乎他意料的顺从,“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草民就斗胆替安然王应下了,敬请期待吧!”说着,她还邪魅地冲宇文安心一笑,他却始终猜不透她是何用意。
“如此甚好,那……朕便期待着安心侄儿的表演了!”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皇帝似乎笑得特别得意,那笑声,在宇文安心耳际徘徊,久久不散。
回去的路上,宇文安心一直沉默着,直到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时,他才突然开口说话。
“月,你为何要答应?”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他,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小美人,你不想知道,你娘亲背后的真相么?”或许,这会是解开他与皇帝之间那个死结的唯一办法,虽然对宇文安心来说,会有点痛。
“娘亲背后的真相?”宇文安心浑身一震,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玄月冰,看着她从腰间拿出一颗金色的镂空小球。
“这个……你可认识?”
【一更】宇文安心的娘亲与皇帝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呢?
第228章雪舞飞纱【二更3200字】
更新时间:20127512:20:03本章字数:3743
看着那个似曾想识的小球,宇文安心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娘亲跳舞时挥舞在指间的彩带,腰带的两端,便系着这样的小球,只是,那球是是金色的,而是银色的。言偑芾觑
“这……是从哪里来的?”宇文安心有些震惊,因为,那小圆球除了颜色之外,其他都与自己曾看过一模一样,就像是娘亲留下来的……
“这是今天撞你的那个老婆子给我的。”玄月冰将小球握在指间细细把玩,她早在第一眼看到时,便知道,这小球是纯金打制,镂空工艺十分精美,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宫人可以拥有的东西。
所以,这个金球不可能是那个老婆子的!
有一些真相似乎在鼓躁着想要涌出,却缺少一根点破隔层的尖针,玄月冰巧然一笑,已经做出了决定,她就要做这根戳破一切真相的尖针,打开缠绕在宇文安心心间的死结嚅。
“那个老婆子?月,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撞我的?”若不然,就算对他再如何不敬,也不敢如此无礼,更何况,那老婆子之后的诚惶诚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反倒还带着异样的惊喜。
她为何会惊喜?
莫非,那老婆子知道娘亲的事情?宇文安心不觉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朝玄月冰望去,刚好与她含笑的眼神对上街。
“正如你所想,那个老婆或许与你娘亲有关,小美人,你想解开这个结么?如果不想,我现在就罢手,你不必担心,我有办法让皇帝永远也不能动你,可是,如果你想解开这个结,就要有吃痛的心理准备,事实的真相,往往是伤人的,你考虑清楚,我不逼你现在就给我答案,你回去好好想想,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支持你!”说罢,玄月冰便掀开帘子,一跃跳下了马车。
正如她所说,给他思考的空间。
可是,他心里早有答案,根本不必思考,只是还有些犹豫,怕最终的结果是自己无法承受的痛。
“月,我想!”他急急跳下马车,脚步还没站稳便冲玄月冰的背影喊着,那声音里,藏着丝犹豫、无奈和痛楚,可是,却也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强。
“好,你想要,我便陪你一起去找,放心,一切都交给我!”没有转身,甚至没有回头,玄月冰只是这样轻声回答着,说完便走远了,宇文安心站在那里许久不肯离开,心里多了几分空茫。
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呢!
“王爷,您回来了,怎么站在外面呢?”管家老远就看到马车停在门口,却迟迟等不到主子进府,走出大门,才发现主子站在马车后面望着巷口发呆。
“管家,关于我娘,你知道多少?”宇文安心突然问着,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论多痛,他都要将真相彻底弄清。
“……王爷,您……真想知道么?”管家的声音突然嘶哑了下来,似乎有什么情绪哽在他的喉间,让他无法顺利出声。
他待在王府的时间已经超过四十年,当年,亦是镇边王最信任的人,甚至,比对他的枕边人更加信任。
“管家,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一次,他不要再逃避!
第二日早朝时,宇文安心便直言奏明皇上,需要全心备舞,将寿宴准备事宜全部交了出去,皇帝居然还准其太阳寿宴前不必早朝,众大臣哗然,又一次将他拱到了风口浪尖,且居高不下。
可那又如何,他决定了的事情,也不会轻易改变。
下了早朝,宇文安心便直奔玄府,他很认真地相信了那句话:一切都交给我!
“小王爷……”宇文安心刚进玄府便与管家迎面相遇,管家恭敬地鞠躬行礼,称为却不那么令人满意。
“管家,在这里,我不是什么小王爷,我只是宇文安心!”
“是,宇文公子,公子现在不在府里,但是他吩咐过,请您在荷苑等候。”管家将宇文安心引至荷苑,又奉上了茶点之后,才安静地退了下去。
荷苑,顾名思义,应是以荷花为主题,只是,时至深秋,荷花早已凋零,连荷叶都开始枯萎了,园子有几分萧条,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清冷之美,就如同……他已经过世的娘亲,就算爹爹宠爱在侧,她的眸中也总隐着几分寂寞和悲伤。
她的眸光终点,到底站着谁?
不知不觉中,他在那池边的小亭里,已经呆坐了半个时辰,秋风渐凉,吹在他的身上,却拂不去心头的惆怅。
“奴婢见过王爷!”一个苍老且略显激动的声音平空响起,惊得宇文安心连忙站起了身,一回头,却又看到了曾在内务府撞到他的老妇人。
“怎么是你?”他心中疑惑着,看向站在老婆子身后的玄月冰,她正笑得一脸神秘。
“小王爷,奴婢是当年给您接生的产婆,也是……您母亲的奶娘啊!”说到这里,老婆子竟是潸然泪下,神情中透着凄苦和委屈。
“你知道娘的事情?”果然,如玄月所说,这个老婆子与娘亲有关。
“是,你娘在宫里的时候,奴婢一直伴在她的身旁,她心里苦,奴婢都知道!奴婢现在只想问王爷一句话,您……也要跳那曲‘曲舞飞纱’么?那曲只有你娘能跳出的舞蹈?”她来,只想确定这一件事情,因为那是小姐毕生的心血,也是对不公的命运最强烈的反抗。
可尽管如此,她仍旧逃不了一死。
“是,我要跳,我想跳,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跳!”记忆中,他从未做过类别跳舞的事情,真的可以么?
“不,小王爷,您能跳,一定能行!因为,您是小姐的儿子,是她的儿子呀……”但是,她的心里还有更重要的话没有说出来,她答应过小姐,不能对任何说起那件事情,她无法背叛对小姐的承诺。
“可是,我只在小时候看过一回,记忆已经模糊了,连动作都不清楚了。”这样又该如何去跳?太后、皇帝、皇后都曾看过这个舞蹈,想要随便糊弄是绝无可能的,必须最大程度地还原娘亲的舞蹈。
雪舞飞纱么?这个名字,真好听!
“小王爷,这个……奴婢已经保管了十几年,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地交给您了,这里面,有小姐的舞,也有小姐的苦和痛,我要说的,也都在这里面,您细细读过之后,便会知道,您的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说完,老婆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宇文安心想拦住她,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拦住她。
她的神情看起来那样痛苦,最后却又如释重负,叫住她,难道又要给她加上新的痛苦么?或许,看着静静地离开,才是对她最大的尊重吧!
可是,他怎样也料想不到,第二天,玄月冰便告诉他,老婆子在宫中自缢身亡的消息,那时,他才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馨娘。
“她为什么会自杀?”难道,她等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见他一面,将东西交给他么?她那日的眼神,分明就是想看到我跳出雪舞飞纱,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走上绝路呢?
“小美人,世事无常,你要记住,弱小的人,有时候是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的。”他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馨娘不是自杀,而是有人要灭口,要封住某些随时可能破茧而出的秘密。
“……”宇文安心一阵死一般的沉寂,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他终于抬起头来,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月,我要跳雪舞飞纱,我会让那些人知道,娘亲就算是死了,真相也不会被淹没!”
他会用最美的舞姿,将娘亲背后的真相公诸于众,也会用最决然的心,离开那片是非之地,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
自那日起,宇文安心便搬进了玄府,乐子辰成了他的专属乐师,每日为他弹奏那曲“雪舞飞纱”,而他则惊奇地发现,除了下棋之外,他居然有着更高的舞蹈天赋,不论是怎样高难的动作,他只需看一眼,便能揣摩透彻,舞出最美的意境,不出十日,他便能将娘亲的“雪舞飞纱”完全地舞出,只是少了那条纱带,就像缺了一个魂魄一
娘亲色色:爹爹个个惹人疼第4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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