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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花辞第1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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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花辞作者:未知

捻花辞第10部分阅读

铁链显然没有给她合适的距离。些微的挣扎只是换来更大摩擦声。

她不知道是谁抓了她,或许她也是应该知道的。可是她拒绝承认,她分不清自己是花语还是耿茉,如果可以她谁都不要是,那么她或许可以安全的守护她肚子里的那条小生命。

她被抓来了,却没有人露面,没有人来招呼她,她是谁的囚犯,她自己亦不知道。她仿佛被遗忘的角色,连吃饭、喝水、享受阳光的权利都没有。

太阳升起、落下。

月亮来过又走了。

时间往前走,她的生命却慢慢流逝。

如果不是那些铁链,如果不是那些束缚,或许她已瘫倒在冰冷的石板上。

“怀……”闭上眼,她仿佛看到他深情的眼眸。

五天了!

关在这里滴水未进,不眠不休整整五天。

初受孕的身子终于被饥饿完全拖垮,对面墙壁上的“十字架”,因为她的视线而变得越来越模糊。

上帝,

我祈求你带走我的时候你拒绝了。现在,我珍惜生命的时候,你又要来带走我了吗?

眼睛好累,

因为睁着勉强寻找希望,所以好累、好累……

正在这时候,墙壁左侧的铁门有了开启的声音。

终于有人想起她了吗?

进来的人不多,低垂的眼只看到3双脚走到她的面前。一双女人的,两双男人的。

头发被粗暴的拉起,发丝被毫无顾忌的往后拉扯。苍白的面孔被迫高高抬起。

“花语!”

耿茉淡淡的笑,这个名字她好久未用了。

很用力的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很用力,用力到连虚弱的面颊也有疼痛的感觉。

“你不看看我是谁吗?”声音发狠,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的字眼。

耿茉睁开了眼,饥饿让视线有些模糊,不过其实不看她也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

~紫槐!花语的姨母!

“呵呵!”她笑,笑的声音被接踵而来的耳光打断了声息。口里有血腥的味道在蔓延,耳朵因为猛力的击打而发出“嗡嗡”的声响。她有些疲惫的闭起了眼,她和她的丈夫庞同德谋夺了“花氏”的财产,她和她的丈夫庞同德把自己和两个妹妹贩卖到国外。而她又抢了她女儿的丈夫,破坏了她女儿原本美满的婚姻,甚至逼死了她的女儿。

她和她到底是谁欠了谁?

她和她到底又是谁对不起谁呢?

好复杂的问题!

好混乱的关系!

好模糊的善与恶!

此刻却是这般直接的面对,而她又该用怎样的身份去面对呢?

是花语!

该是她欠了她吧!

是耿茉!

那该是自己对不起她啰!

笑!

不笑又如何?

“你是一个婊子!”一抹带着腥味的温热吐到耿茉的脸上,耿茉没有躲,也无法躲。

“你怎么不说话了?”握住了她头发的手更用力的往后拉,耿茉听到了发丝断裂的声音。痛吗?或许吧!可是耿茉却只是闭着眼,她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面对,所以干脆就不见好了。

“琪人是个婊子,你也是个小表子!你把雅睫害成了什么样子?”疯了似的巴掌铺天盖地的砸到耿茉的脸上、身上。女人特有的长指甲象钩子一样陷入脸上白皙的肌肤内。

痛吗?

痛也只是让紫槐发泄了些微的丧女之痛而已。

“你不说话吗?”手指使力的捏住下颚,终于迫使那紧闭的牙关有了缝隙。然后紫槐把手指伸进了耿茉的口腔,重重的捏住了那湿软,用力的往外拉扯。

疼痛来的猛烈,耿茉使力的一甩头,牙齿本能的咬住了那拉扯的力量。

紫槐痛呼,有人用力的一拳头砸在耿茉的下颚处。耿茉松了口,嘴巴里全是血的味道在蔓延。

然后还来不及抬头,后颈已挨了重重的一劈。身体里最后那点清明也被彻底带走了。

第二卷情劫第六十八章

第二卷情劫第六十八章耿于怀恍然从梦中惊醒。

有人在叫他,呼唤的那么绝望,那么悲伤。

耿于怀坐起身子,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沿着前额坠落。他伸手拂去汗水,却挥不掉心里那抽搐的疼痛。

梦里的耿茉被缭绕的荆棘绑在满是铁锈的青色“十字架”上,他每靠近她一步,那缭绕的荆棘就刺进她身体一寸。他听见她疼痛的呻吟,那仿佛带着倒刺的钢钩在他心里拉扯、搅扭。

摆在他面前的棋局是最不堪的抉择,稍有差池,付出的代价绝对是让人无法挽回的局面。在鸠尾面前不能露出一丝丝的焦虑和心神不定,对庞同德和“蟒帮”却又要让其尽快知道耿茉的价值。

收拾“庞氏创业”已经不单是为花语报仇,已经变成了让耿茉活下去的筹码之一。真正是一步也不能走错。

而鸠尾的确是个难控制的角色,用他可以牵制“蟒帮”,可是一个不好,他也是耿茉的“催命符”。

相信鸠尾既然和简风亦做了交易,以简风亦的作风耿茉暂时不会有生命之忧,这从他找“袭人”接近自己就可以知道。简风亦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也在观察,在研究。只怕鸠尾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也异常让人寻味。对于双方,他的角色和界定都很模糊。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想打败自己,所以他不会把最后打倒自己的机会拱手让给简风亦。而简风亦呢?他或许并不只是想帮助庞同德报仇,要不不会让幽夜舞给自己一个暗示。

夜风吹开了虚掩的窗,窗栏外的茉莉花在暗夜里散发着诱惑的香。

诱惑!

这是一盘诱惑的棋局!

对峙出手的也许只有两方,躲在暗处的敌人却不止一个。一次诱惑,会让多少暗处窥伺的眼走到太阳下呢?

翻身下床,耿于怀没有给自己披睡袍,走向落地窗,用力把看开的窗完全打开。

冷风!

带着茉莉花香的冷风,吹散一身的燥热,几乎仿佛耿茉温柔的拥抱。

耿茉!

耿茉!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抱住你,我绝不再放手,要死也要你死在我的怀里。

窗外,月色如霜,泛着银光的薄雾拢在苍白的茉莉花圃上,没有诗的浪漫,没有脆弱的优雅,只是苍白。没有了灵魂的花,失了神韵的花只是白色的残骸,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鸠尾第一次被耿于怀骂的那么狼狈,只因为澳门那边耿于怀领养的一匹赛马在这季的比赛前夕伤了脚,不能再参加马赛。

马,是耿于怀2年前领养的,是赛马里最好的“纯血马”,精纯的“达雷阿拉伯”血统让其创造了奔跑1000公尺54秒的记录,这个速度到现在还一直是赛马界的一项记录。为了这个耿于怀才花2000万的领养费认下了这匹马。可是自领养后,耿于怀却基本没怎么再关注过它,只是把一切零星的琐事交给了鸠尾来处理而已。久而久之,鸠尾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不知道耿于怀是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还有那么一匹马,居然打电话过来问,说要让马在这季的比赛里拔个头筹。本来以这匹马的条件,只要保持状况,那跑个第一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可偏偏这马在前几天训练时,骑师驾驭不当,折了右脚。而比赛就在2天后,根本不可能带伤比赛。所以消息一到耿于怀这里,鸠尾首当其冲成了戴罪羔羊。

“鸠尾,如果星期四‘暗’不能上场比赛,那你上去跑。”耿于怀冷凝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怒意,也没有一丝戏谑的味道。可是鸠尾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耿于怀不是个开玩笑的人。如果你真的把他说的话当成是玩笑,那你的下场一定不会舒服。

可是让个断腿的马上场比赛,而且还要跑第一,这完全是件不可能的事。就算花钱打通赛马会也不可能。马赛不是只有几个赛马师参加的比赛,在澳门大家都知道那是带着赌博的性质。参与投注的人成千上万,作弊也要有条件的。

可是在耿于怀面前,是不能说“不”的。所以鸠尾在听到这个命令时,头“嗡”的一声一个变的有两个大。

“鸠尾,你退步了!我本来以为交到你手上的事,我可以完全放心的。”

“主上……”冷汗自手心往外冒,心里仿佛被人扎了一刀。他疏忽了,他本来以为耿于怀不在乎的,可是事实表明,轻易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下判断是相当愚蠢的,而且对象还是耿于怀这样的男人。

第二卷情劫第六十九章

第二卷情劫第六十九章这时候门被推开了,“耿茉”带着欢声笑语自屋外闪了进来。

她进来的速度很快,眨眼就到了耿于怀的面前,俯下身子她的吻就这样放肆无忌的要落在耿于怀的唇上,根本不在乎鸠尾就站在离他们不到200公分的地方。不过耿于怀似乎动作比她还快,鸠尾眼前一花,就见一个人影迎面朝自己撞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手就去扶那个撞过来的身子。冲力很大,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人还是被这冲撞带着退了好几步,直到脚抵到墙沿,才站稳了身子。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鸠尾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怀里的“耿茉”,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放了手,“耿茉”也被拉回了耿于怀的怀里。力气很野蛮,站的有距离,可是鸠尾还是听到手肘脱臼的声音。

不自觉的他去看“耿茉”脸上的表情,那压抑的痛楚让他心里也不自觉打了个突。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近的距离看这名女子。虽然他知道她只是一名“袭人”,可是她的脸是“耿茉”的,而“耿茉”本该是耿于怀的“软肋”。

“你下去。”耿于怀的脸色少见的阴霾。

鸠尾不可能说“不”,低着头,他退出房,识相的把房门也带上。关上的刹那,他听到“耿茉”吸气的疼痛声。如果“耿茉”真是耿于怀的软肋,那只能说这是作为女人的悲哀。

门扉合上了,却还能隐隐听见耿于怀冰冷的声音:“你越来越不听话了,我告诉过你不准在我接待客人的时候进我的书房。”

鸠尾没有再听下去,一句就够了。转身他下了楼,伸手他去口袋里摸自己的手机,人还没有出耿于怀的别墅,手指已经找到了那几个需要的号码。

也许做耿于怀的女人,还不如作耿于怀养的马。

是啊,那匹“纯血马”的事要是摆不平,他的下场只怕不会比“耿茉”折了手臂舒服多少。准备按下呼出键的手指,突然僵硬了动作。这是巧合吗?鸠尾原本按键的手指改成了合上数字盘。他突然有些了然的笑了起来。

他差点变笨了。

同一时间发生的巧合太多,耿于怀对自己喜爱的事物表现的态度太明显,而这和他的处事作风不符。他并不是一个性格外露的人,可是他在他面前做了一件刻意的事。

眼前又闪过“耿茉”那压抑痛楚的脸,如果耿于怀不知道她只是“袭人”,那么如此粗暴的对待又怎么解释呢?如果耿于怀已经发现“耿茉”被掉包的事实,怎么还会容许这个“袭人”待在自己身边呢?

迷雾!

鸠尾只觉得面前的事全是迷雾重重,理不出一点头绪。

耿于怀太难懂,他的反应总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或许耿茉的命该留下来,最少多了一个牵制耿于怀的筹码。人死了,如果判断错误,那真没有再反败为胜的可能了。

耿于怀!

如果这盘棋局你已接下,那就让我们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幽夜舞隐忍的咬着下唇,可是在耿于怀猛力的帮她把关节合上时,却还是疼的叫出了声。他离他那么的近,甚至能看到他冷凝淡漠的眼里有着自己的身影,纤长的眼睫虽然凝炼如霜,可是那样坚定中溢出的一丝温柔却让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蔓延出烧灼而激烈的感情。

“自作主张。”他说,语调平稳,听不出情绪。可是幽夜舞知道这是警告。这个男人很轻易就看穿了自己在他面前玩的把戏,可是不知道能不能看穿她的心。

“这次只是轻惩,下次没经我同意就插手我的事,脱的不止是关节。”放下她刚接好的手腕,他转身离开。他帮她把手接好,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如果不是因为还需要她联系上简风亦,她今天的自作主张按他的脾气已经可以死一百次了。

幽夜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他看出来了,尽管她做的隐秘,表面上是她帮他演了一出苦肉计,其实是让鸠尾察觉耿于怀暗处的用心。事上万物都有个度,多一分减一寸结果都将不同。不过既然耿于怀看出了自己的用心,居然还容忍自己如此做,甚至配合,他心里到底又在做着什么打算呢?她还没有天真的以为他对她会有什么感情或是下不了手,两天前的刑讯已经证明了这个男人并不忌讳打女人,相对的她的命在他眼里也一样不值钱。

“还不出去。”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凉薄,却有着让人俯首的震慑。

幽夜舞起身,捧着脱臼的手腕心里却有那么一丝叛逆:“你有多爱那个女人?”她问的尖锐。

耿于怀是背对着她的,可是明显的,她感觉到他的背部在一瞬间僵硬了一下。

“滚出去!”

幽夜舞在这刹那有些想笑,门在她背后合起,眼泪却在笑的折痕中开始不止息的滚落。她有些明白为什么他给自己治疗手了。是!他是洞悉了他的把戏,可是这张和那个女人一样的脸却让他下不了重手。他这次饶的不是她,是这张脸。只是这张脸啊!

泪落得好不值得,可是有什么办法能让这泪不再落下?

耿茉!耿茉!

她恨她!她恨她的脸!她恨她的一切!

第二卷情劫第七十章

第二卷情劫第七十章知觉是从手臂开始一点一点凝聚的,有什么东西刺进了皮肤,有些什么东西在激烈的注入,泛起了疼痛。耿茉努力的想睁开眼,可是头太重,有一把锤子在脑袋里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胸口有团火慢慢烧灼扩散,喉咙里干涩的血腥味浓烈的烧灼、疼痛。

“水……”那么那么的努力,从唇里吐出的字眼却模糊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给她!”

有冰凉的东西碰触着她的唇,凝固的血块终于挤出了一丝缝隙。舌尖上有被指甲刮破的伤痕,初一接触到那冰冷,几乎使味蕾在瞬间崩溃。下颚被捏开了,塞入的冰凉不是水,是冰块。猛烈的冷在嘴的温度里融化,化作细流顺着喉咙流进身体。很痛!强烈的冰冷象刀在耿茉的口腔里翻搅,长时间没有得到滋润的喉咙因为不适应这突来的刺激,开始抽搐收缩。

“吞下去!”本能的耿茉想呕吐,可是有双手用力的合起了她的嘴。眼睛是在挣扎里痛苦的睁开的,抬眼看到的这个女人不是紫槐,有些象庞雅睫,可是又不全象,眼神很犀利,嘴角挂着一丝疯狂的、残忍的微笑。眉尾挑起的弧度带着阴狠。

庞雅媛!耿茉在脑子里模糊的寻找到这个名字。

手臂上有什么东西抽离了,耿茉的眼看到紫槐拿着一个一次性的注射器退到了庞雅媛的身后。

她们给她注射了什么?

一丝惊恐象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心脏,扭摆着被钳制的头部,可是挣扎太无力,只是图增了自己的痛苦和对方“猫戏老鼠”般的快意。

“姐姐,记得我吗?”庞雅媛的脸靠近耿茉,仿佛只是让她能更清楚的看清自己。“欢迎回家!”她脸上的表情是阴狠的,语气却异常的温柔。

冰块在口里融化的速度加快了,那种烧灼的冰冷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四肢。这间石室因为长期不见阳光,本就阴冷、湿霉。再加上耿茉长期没有食物补充体力,强制用体温融化口中的冰块不但让整个嘴巴都麻木了,连身体都因为寒冷开始不自己觉的打起颤来。

“姐,两年多不见,我很想你呢!”凑近的面孔带着虚伪的笑意,纤细的手指如捻花般温柔的抚上耿茉苍白冰冷的脸颊。“姐,你真是个美人,到了这种时候还是美的那么惊心动魄。难怪雅睫斗不过你,你这双眼真是让女人看了也失魂啊。”手指抚上了耿茉的眉心,很轻,指甲轻轻的梳理着耿茉浓而密,卷而翘的睫毛。耿茉的眼闭了起来,落在她们手里,她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姐,你在发抖吗?”庞雅媛带着温度的呼吸拂在耿茉的鼻翼处。尖锐的指甲在细嫩的下颚划出妖娆的红痕。

“雅媛,还等什么。”紫槐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

“不,妈,我突然想到一个更有趣的游戏,她的眼睛要留下。”庞雅媛饶有兴味的盯着那闭起了却依然美丽的眼。

“什么游戏?”

“那么漂亮的脸蛋,那么能诱惑人的眼眸可不应该白白浪费的。”庞雅媛在笑,可是笑容里的阴狠却比食人的母狼还凶残。

“你猜如果柏大总裁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会是什么表情呢?会很有趣吧。”

“你的意思……”

捏住耿茉下颚的手指抽了回来,庞雅媛脸上露出一抹期待玩味的笑意:“负心的男人应该尝尝背叛的代价。”

靠在皮椅里,柏尘的眉头紧蹙成蝌蚪状。快2个月了,他几乎用了所有的方法去寻找,可是他找不到耿茉,他查过所有市内的酒店和旅社,可是没有一丝痕迹。耿茉存心消失,所以她没有留下一点点可以找到她的线索。她真的要这样躲自己一辈子吗?

耿茉说过他们在一起是地狱。

是的!

现在他就活在地狱里,雅睫自杀了,他成了杀死她的凶手,日夜受着良知和道德的煎熬,而耿茉不在他的身边。他是在地狱,可是她没有在他的身边。他想恨她的,可是一想到她那含痛无奈悲伤的眼,他就怎么也恨不下去了。

耿茉,你知不知道,可怕的不是地狱,而是到了地狱却依旧抓不住你。是的!这对不起雅睫,可是他不后悔,也无法回头,他可以背着这歉疚过一辈子,可是他从没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些错知道是个错误,也只能任它错下去。有些毒,明知道会伤喝下也不悔。

可是,耿茉!

你在哪里?

手掌抚上手臂上那淡淡的抓痕,这是那一夜,她属于他的唯一证明。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它也在消失,慢慢只剩浅浅的白色痕迹。就像他倾尽了所有也没办法留下她一样。

办公桌上有一张会议纪要,上面的词,上面他的名字是她用笔一画一画镌刻的,她写在纸上,那情却刻在他的骨血里。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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