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作者:未知
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21部分阅读
她变节在先,虽然未遂可是也已经有了犯罪动机和犯罪行为。
千刀万剐啊千刀万剐!
夏夏又看了一眼公子陌,祈祷他能自己提出反对意见。
这个家伙,不是不近女色么?且跟她也不对盘,看她也不顺眼,应该不会乐意的吧?
谁知道公子陌此时撇头看墙,完全不搭理她怨念的目光。
这时,冥烈一改之前的严肃,难得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道:“丫头,冥幽宫除了牲口圈的屋顶不怎么结实外,还不是那么好逃跑的地方,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一锤定音,再不容质疑。
只是,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来,笑意全收,瞬间转化成一脸暴怒。
“三帅人呢?我倒要问问他,冥幽宫没给他钱怎么的?建个牲口圈也建不牢了!”
夏夏这才明白,乐乐说得倒霉三帅的具体含义。
☆、幽冥令牌(7)
冥幽宫內外大小杂物都是由青鸾殿负责,出点什么幺蛾子,自然都找他三帅。
而那个人…
夏夏恍然回忆起那个毫无气场可言的青衣男子,典型的受气包样儿,真不知道乐乐看上他哪点。
不过话说回来,这冥幽宫主也是,没事跑去睡什么牲口棚,那里是搭给人睡觉的地方么?典型没事找茬。
某人鄙视之余,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在羊圈里运功打坐,才引发了这一系列乌龙事件。
“三帅?”公子陌一挑眉,无良地回道,“最近正胳膊肘往外拐,替外人来回跑腿着。”
夏夏顿时满脸黑线。
公子陌好像是在说他替钟离送礼的事啊!
可是,那事要是他公子陌不默许,可能办得成么?
果然是个受气包,宫主不待见他,少主也不待见他,真不知道他怎么混到今天这个职位的。
“哼,这小白眼狼,回头我再收拾他!”冥烈一拧眉,挥手退开夏夏,重新把目光转到公子陌身上,“他的事,稍后再提,你的事却刻不容缓了…”
“不劳爹费心。”
夏夏第一次看见公子陌也有脾气,虽然并不明显,表情也温温淡淡,可是他却话也不容冥烈说完就打断他,并且一副谢绝再进行此话题的架势,这些反常行为都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冥烈一把眉毛纠结异常,沉声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今已二十有一,却连妻室也不娶一房,是想叫老头子我断子绝孙么?”
“哥二十有五,一样未娶,你怎么不催他?”
“你…他就是个忤逆子,你好的不学学坏的?”
公子陌不置可否,只淡淡道:“兄长未娶,弟弟怎敢先娶?爹,你还是先将哥收拾了再说吧!”
冥烈被这话气得差点憋闷死。
他要是搞得定大的,他还千里迢迢回来收拾小的?那大的比小的还要人精,人都捉不住,捉住了也搞不定,甭管你怎么搞,他定能给你搞砸了!管保你下次不敢再这么搞。
小的呢?捉住了他哥的幌子,软硬不吃。
真是气煞他也!
“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我做主定了!没有余地!”
☆、幽冥令牌(8)
冥烈火气上来,直接采用强硬措施,一番话说得煞气十足,好像公子陌不从就要把他绑进洞房似的。
夏夏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已经完全融入了旁观者幸灾乐祸的气氛中。
公子陌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脸上苍白一片,冷硬如冰。
他回身往屋内走,静静地反问道:“娶妻做什么?多成全一个寡妇?”
气氛顿时由热烈的争执降到冰点。
冥幽宫上下谁人不知,少主从小身染不治之症?
可又有几人知道,他命不久矣?
“陌儿,我说过你不会死的。”冥烈看着那清瘦的背影,有着与世隔绝的苍白,面色渐露沉痛。
“那么,爹,这次可带回了解药?”
一室寂静。尴尬,沉默,伤痛,绝望,无以打破。
公子陌得不到回答,清冷一笑,消失在珠帘之后。
人人都说他不会死。
却没有人拿得出救他的办法,只是任那一次又一次的发病渐渐加重,直到有一天,药浴也救不了他的命…
而那个日子,其实不久了。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
冥烈握紧发白的拳,脸色极其复杂,可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解释。
他扶着把手沉重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屋门,开门离开。
临末,瞅了一眼还在屋中呆怔的夏夏,意味不明地闭了闭眸,仿佛极累。
他走到院中,缓缓停下脚步,负手而立。
“晚夕。”
一个黑影应声而出,单膝跪地:“宫主。”
“你现在跟着那丫头?”冥烈皱眉问。
“是。”
“陌儿吩咐的?”
“是。”
片刻沉默后,冥烈沉声道:“以后那丫头的动向,你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晚夕疑惑地抬头:“这…”
黑影一闪,一块玄黑令牌已经落入她手中,仔细一看,顿时心神大震。
这是幽冥令牌!
冥幽宫主独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代表一切冥幽宫的势力尽归他支配!
她从出任务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宫主动用它,现在却为了一个小丫头出动它,这是什么道理?
晚夕不明白,却不敢质疑。
幽冥令牌的统治下,只允许绝对的服从,即便少主,也无权违抗!
☆、你想我死?(1)
“必要的时候,听我的指令行事。”冥烈丢下这一句,再不停留,飘然离去。
谁人知他心之惆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孽债啊!
夏夏呆木木地站在公子陌的外屋里,也不知道该去该留。
貌似,在这场不可调和的争执中,她获救了?
没人来追究她叛变变节未遂的行为了?
她试着挪动了一小步,没人管她。
干脆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开门之前还装模作样地回头看看。
这一看,差点吓走三魂七魄,只见公子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冷冷定定地站在了里屋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哎哟。”某人一紧张,不幸地将头摔向了门,疼得感觉要长包。
“解释一下,什么叫‘谈情说爱’?”公子陌淡淡开口。
夏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是在秋后算账了?
“这个…这个…就是谈谈情,说说爱…”
“谁和谁?”
夏夏哭丧着脸,要不要问得这么一本正经啊,被逼供的滋味不好受啊!还不如直接判刑呢?
“那…那个,少主,我开玩笑的,我不知道他是你老爹啊!我以为他是刺客来的…”
“所以你把他领过来?刺杀我?”
“咳咳…”
夏夏恨不得一个巴掌抽死自己,说什么不好把实话招出来。
“夏夏,你想我死?”公子陌定定地看着她,眼里透出探究的目光。
“没…我没…”夏夏忽然心里就有点慌了,说不清为什么,只一个劲儿地摆手。
公子陌一步一步走向她,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和冷冻感。
他走到夏夏面前,直逼得她身子紧贴着门才停下步来,俯身,从夏夏身侧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
夏夏吓得浑身一抖,本以为他要干嘛,结果一看把刀子都抽出来了,一个激灵打遍全身。
这这这要干嘛?杀人灭口?
却不想,公子陌拔开刀鞘,将匕首倒转过来,递给夏夏。
“要是恨我,你自己便可以动手杀我,不必假他人之手。”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冰冷的手掌握起夏夏颤抖的左手,将刀柄放到她手中,包着她温暖的手掌教她握紧。
☆、你想我死?(2)
只轻轻一带,匕首锋利的刀锋瞬时移到了公子陌身前。
“啊啊啊…住手!你个变b态,疯子,神经病…”夏夏以为他真的要动手,吓得另一只手直推搡公子陌,握着匕首的手却不停向后缩。
她不就是开个玩笑么?不就是瞎掰了两句么?虽然玩笑有点大,扯得有点离谱,可是冥幽宫那么多人,公子陌自己又那么厉害,没有道理栽在一个刺客手上的是不是?她那不是权宜之计么?有严重到关联上杀不杀人的问题?
公子陌手一松,匕首顿时脱力,“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不杀我么?”公子陌看着掉落的匕首,说不清在想些什么。
“你脑子有毛病啊!想死不会找跟白绫上吊啊!我才不要杀人!”夏夏也是一肚子火,口不择言。
心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那么多的惊慌和不安,真怕那刀子刚才真的扎了进去,甚至连此刻都在一阵一阵地后怕。
为了掩饰这种恐惧,她不得不大着嗓门嚷嚷,甚至拳打脚踢。
公子陌自然不会容她伤到自己,松开手,一连飘开三步,让夏夏所有的攻击全落了空。
夏夏一离开公子陌的压迫范围,立刻扒门跑路,也不管什么少主什么刺客,什么匕首什么叛变了。
她觉得屋里这个人今天太不正常,连带着她的心也“砰砰”跳个不停,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公子陌看着夏夏毫不犹豫地夺门而逃,娇小的背影一晃眼已经离开了视线。
良久,才落寞地走到门边,捡起那把被遗落的匕首。
心中微叹:是不恨?还是不懂恨?
冷光逼仄,银亮的匕首面上映出一张常年清冷无表情的面孔。
公子陌皱眉,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问:“夜玄,我长得很可怕?”
不然,她怎么每次跑得如此慌张?
上一回,还差点跌了跟头,看得人心惊胆颤。
扑哧。
某根横梁暗处,素来寂静无声的黑影一瞬间笑岔了气。
公子陌不善地眯眼,看向横梁某一点,冷冷道:“定力不够,罚。”
顿时四下寂静,无声的怨念飘起。
☆、你想我死?(3)
自从羊圈出了一点小插曲以后,夏夏去得也少了,转而去了半山的小凉亭。
一边俯瞰花园jian情满地飘,一边啃一盒装帧精致的枣泥糕。
尽管甜得发腻,倒也正对她胃口。
这是三帅早上新送来的,显然,钟离经过无数次失败尝试后,决定开始转向食物攻略。
而这一攻略明显初见成效。
夏夏连带着这食盒以及之前所有他送的东西一股脑地收了下来,堆得屋里满满都是。
几个青衣都暗自庆幸,往后终于不用他们一箱一箱无限制加重地扛过去了。
花园里,一座假山后,一个白衣腼腆地接过青衣送的竹箫,飞快地在青衣脸颊上亲了一口,两个人同时低头,脸颊烧得绯红。
夏夏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回想着她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羞怯的时候?
回忆半天,还是无疾而终。
叹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开始觉得孤独,一天到晚能愣坐上半天,也想不出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反而,只要思想一不集中,那些不好的讨厌的事就会充斥进大脑。
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的。
夏夏从身边掏出那把模样古朴的匕首。
以前,她很喜欢它,虽然其貌不扬,可是用着顺手极,且锋利无比。可是现在她只要拿着,都觉得烫手,仿佛它随时都会化作一条丑陋的毒蛇,撕咬她一口。
本来,她明明把它落在公子陌的院儿里了,可是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却看见它又出现在自己枕边,要多毛骨悚然有多毛骨悚然。
她想尽了各种方法,把它丢在山上,挖坑埋了,丢进许愿池里,结果都无一例外,第二天早上又出现在自己枕边,完好无损。
直到某天她找三帅问,能不能找铁匠铺帮她把一件匕首熔了,一个陌生的黑衣才凄惨兮兮地半夜出现在她床边,对她说,能不能别再折腾这匕首了,有气冲他身上发就好。
而那人,正是当日横梁上岔了气的夜玄,被公子陌罚来还匕首了。
本简单极的一件事,他愣是爬山挖坑跳河都干过来了,再没哪个暗卫比他这惩罚更窝囊了。
☆、你想我死(4)
夏夏怔怔看着那把匕首,想到那黑影听说她要把它拿去熔了时的表情,又不由觉得好笑。
可是,她皱了皱眉,公子陌干嘛非要把这匕首给自己呢?
再望望山下已经抱做一团的青衣和白衣,眉心愈发纠结。
人家青衣送箫给白衣,那是表达爱慕之情,男女之情,他送个匕首,难道是…想杀她?
不对不对…
夏夏使劲晃了晃脑袋,赶走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要杀她,他在寒山就可以动手了,他杀她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而且,要不是他在流沙里拉了自己一把,自己可能早摔死了,根本不需要他费心动手。所以完全没必要嘛!
想到这,她忽然心中一动。
是啊,他还救过她的…她都已经快忘记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听见他对着冥烈说自己是将死之人的时候,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痛快,反而有一些隐隐地难过。
她不是该讨厌他,恨死他,避他如蛇蝎的吗?为什么要觉得难过?
夏夏的脑袋一开始思考,就纠结得觉得不够用,卡在这一环,进退不得。
忽然,她想起来,钟离曾经跟她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有她自己的私心,他钟离同样有。
那么,是不是可以推论,飘逸如仙的公子陌,其实也一样呢?
这样一想,夏夏立刻如醍醐灌顶,思维通畅开来。
公子陌快要死了,所以他拼命想要找到天命女,所有不择手段,都是为了活下来,这不是无可厚非么?
她夏夏也一向,把活着看成生命中的第一件大事,都活不下去了,还讲什么狗屁仁义道德?
这样想着,夏夏心里顿时好受多了,仿佛落了一块积压已久的巨石。
她觉得,纵然公子陌有千般万般不好,可他都快死了,自己不能跟一个死人斤斤计较。
更何况,寐姬并不真正是他杀死的…他只是,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而已…而这种事,也曾经是她夏夏习以为常的…
夏夏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睁开眼,又看到手里的匕首。
心结是解开了,可是匕首的用意还是没有头绪,剖析人性这种事,果然不适合她干。
☆、物种灭绝危机(1)
虽然说,夏夏解决了一桩扰人心烦的事,可并不代表她就乐意跟公子陌呆在一块儿,尤其还是…伺候他…
为了避免他真的按照冥烈的说法去做,安排她在枯风院打杂,夏夏干脆将失踪行动进行到底,每天清晨天蒙蒙亮,就抱着一天的伙食出门游荡,或是半山凉亭,或是油菜花田。羊圈也去,只是再不敢坐在羊堆里面,头顶破了个大窟窿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一晃眼,就这么混过去近一月。
这一天,她照例盘腿坐在羊圈跟前,一手托腮,目光呆滞,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在思考。
而她身后不到两丈远,一袭白衣静静肃立在后,盯着眼前木然的背影,仿佛老僧入定,一动也不动。
乐乐解禁出来第一天,好不容易找到牲口圈这块破地方,一来就看见这两人一前一后以这种奇异的姿态僵立两方。
她压了气息,悄悄跃到公子陌身边,挑衅地瞄了他一眼。
公子陌见她出现,也不意外,只淡淡扫过,继续转回目光凝视夏夏的方向。
乐乐一口恶气憋闷在心口,直想骂人。
说到底,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小肚鸡肠,害得她在后山冥地闷了一个月,她不过就是弄花了他一张脸,要这么较真么?
况且,一大男人,只敢躲在背后偷偷瞧心怡的姑娘,都不敢上前表白,实在太没种了!她瞧不起他!
乐乐拇指向下,比了个鄙视的手势,再不理会公子陌,径直走向夏夏的方向。
短短数十步路,她敛尽了身上所有的嚣张,跋扈与锋芒,停在夏夏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
“老大…”
夏夏闻声转头,目光茫然了一瞬,才想起来,要命,把乐乐“出狱”的日子忘记了!
“乐啊…”夏夏长期没怎么和人说话,开口都有些干瘪,总算看到一个能交心的人,又是激动又是惭愧。
“老大,你怎么了?”乐乐皱眉问。
一看之下,她立刻察觉道夏夏比一月之前憔悴了很多,一丝不明的倦怠气息比她在她昏迷醒来时感觉到的还要重,显然,她没在的时候,发生了许多事。
可是夏夏却没有诉说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