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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渊第1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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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样子要是落在怜香惜玉的人眼里定是会多加几分色彩,只可惜现在整个院子里除了站得笔直的侍卫,便只有横眉冷对的郑熙琳了。

“别在我面前摆出这么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活像我欺辱了你一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大哥在外面做的那些好事都被御史告到陛下面前了,你还有脸来这里?”

郑熙琳是安国公府的嫡女,自小喜欢舞刀弄棍,与性子温雅的平王妃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再加上被安国公两夫妇娇养着长大,性子里更是带着寻常大家小姐难得的淳朴之气。她向来瞧不上娇柔做作的白芊芊,一同被赐到宣王府为侧妃后这种讨厌更是直接演变成了厌恶,两人一向针尖对麦芒,这次好不容易白府的公子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她便愈加刚硬起来,说起话来也不留半点颜面。

白芊芊脸色一百,瞧见书房的窗户边似有人影挪用,精神一震,忙敛下了眼中的不愤,低下头作低伏小道:“姐姐,妹妹不似你出自高门大阀,一出了事就有些无主,家兄不过是被人诬陷才会惹上这种是非,王爷定会论明是非曲直,你若是不信,不如让王爷来评评理。”

这话一出口,全是指责郑熙琳仗势欺人的弦外之音,郑熙琳翘眉一瞪,盯着百芊芊说不出话来,谁不知道王爷自从被拘在家里后极少出过书房,她们二人至今难见一面,如今要她触着霉头去请,岂不是在害她?

“王爷事忙,既然妹妹也说安国公府是高门贵阀,令兄强抢民女的事我也可以替他摆平,过几日我请爹爹过府一趟,全了妹妹的心事好了。”

身为户部尚书的嫡女,白芊芊在家里也是被父母千疼白疼的,进了宣王府后却一直被安国公府的嫡女打压,一时忍不住,看着转头抬脚欲走的郑熙琳,嘲讽的抬起了眼:“姐姐何必如此着急,洛小姐素来极重名声,等几日若是她进了府做了主母,定会为小妹主持公道的。”

洛家女嫁入宣王府近日虽未被提及,但到底也是悬在郑熙琳和白芊芊心底的一根刺,毕竟大宁上下除了洛宁渊,实在难以找到家世比她们更好的贵女了,可这宣王妃到底还是有人来当的。

不过郑熙琳这么猖狂,她倒是不介意来刺刺她,免得她以为这天下女子,就数她安国公府的小姐举世无双了。

那洛宁渊她可是瞧见过的,容貌先不说,就那张狂霸道的性子,也足够郑熙琳好看的。

郑熙琳脚步顿了顿,脸色有些发白,转过眼狠狠的瞪了白芊芊一眼后踩着大步走出了院子。白芊芊朝书房看了一眼,又把视线放在了纹丝不动的守卫身上转了转,眼底露出几分遗憾,叹了口气也跟着退了出去。

如今宣王府风声鹤唳,若不是郑熙琳每日都在书房外面侯着,她还真是不愿意来这自讨没趣。

若是里面的人不能得登大宝,尚书府一门都只剩灭顶之灾。

“你的这两个侧妃还挺有趣的,一个性子高傲却是个大大咧咧的主,一个看着柔弱却绵里藏针,句句诛心。”欢快得有些看好戏的声音悠悠的在书房边上的窗户旁响起,端着茶杯闭着眼躺在木椅上的封显挑了挑眉,暗沉的眉宇间难得的显出了几分惊喜来。

他抬眼看着挂在窗户上的少女,轻笑道:“莫西,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听人墙角了?”

莫西眨眨眼,一翻身就进了书房,几步便跳到封显面前,拿起桌上的糕点放在嘴里抿了抿,露出几分促狭之色来:“我要是不这样,你肯定不会说实话,定会编个合家美满的谎言来骗我。这两个女人还真是有趣,明明都恨不得掐死对方,却偏偏还摆出个温婉贤良的模样来,你们大宁的女子都是这么一副模样?”

封显摇了摇头,眼底尽是愉悦:“皇城里尽是这些,但也有例外的。京城比不得东界的悠哉日子,我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就足够我烧高香了。你和先生一入京城我便知道了,只是……你们为何会在花会的时候去见洛宁渊?她和隐山有关系吗?”

这句话他老早就想问了,当初入东界时误闯隐山结界,幸得在山脚乱晃的莫西相救他才能活着回来,这些年若不是司宣阳教了他护身功法,恐怕他早就丧生在平王派去的刺客手中了。

隐山之人素来无欲无求,他当初离开东界时也不是没向司宣阳寻求帮助,只可惜司宣阳曾说过隐山一日无主,就决计不再卷入天下之争。而他从莫西口里得知隐山之主已经空了很多年了,至于原因,就连她也不知道,这才让他歇了寻求隐山帮助的心思。

如今北汗虽说传出有隐山相助,但他明白选择北汗的并不是隐山,而是叛出隐山的墨玄玉。

当初他识得莫西时,墨玄玉还未入隐山,是以他知道墨玄玉的存在,但墨玄玉却并不知道大宁皇子也有入过隐山的。

“这个嘛,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今日洛家军出征,先生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瞧着无事就来见见你,不曾想你府里还真是精彩。听先生说瑜阳如今在北汗手里,你打算怎么办?”

隐山不入天下之争,她自然也不能把瑜阳给救回来,但她知道封显极是疼爱这个胞妹,放心不下,自是要问问。

封显眼底的愉悦一敛,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起来:“元硕之死根本与我无关,北汗王居然将瑜阳压赴战场,实在可恨。我派出的死士入北汗数日,一直找不到任何机会,刚刚传来了消息,说瑜阳并不在玄禾身边,想必他们另有所求,如今我出不得京城,只得等找到瑜阳再说。”

距离太子册封只有一个多月了,若是他不能登上太子之位,到时候别说是瑜阳,就算是他和母妃,待到宣和帝驾崩后,也只有埋骨皇城这一途了。

莫西抿着唇不做声,看着略显惆怅的封显,咬了咬牙问道:“当初你出东界回京时先生说过,你是九五之尊的王者之像,还记得吗?”

封显点点头,眼底升起几抹神采来,他相信司宣阳应该在暗地里帮过他,要不然一个离京数年的皇子,就算是有宣和帝暗中相帮,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有这么多的助力与扎根京城十数年的平王相拼。更何况,有些军中的助力实在来得太为离奇了。

看着莫西脸色有些犹疑,封显坐起了身,略显不惑的问道:“莫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隐山中人向来随心所欲惯了,莫西这么愁闷的神色,还真是头一遭。

“封显,先生日前算了一卦,说……大宁帝星如今有两颗,并且都在京师之中。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莫西匆匆忙忙的说了这一句,翻了个身就遛出了书房。封显留之不及,手拉了拉只堪堪拂过莫西挽袖的一角。他提起神,看着少女瞬间不见的身影,眯着眼轻轻扣起木椅上的一角沉思起来。

第二颗帝星?司宣阳说的绝对不是封辛那些皇室兄弟,否则他没有必要让莫西专门走这一遭。

帝星……如今才现大宁京城,也就是说并非是现在的大宁京城皇室中人,那只有……想到幼时曾无意听到过的一个传言,封显猛地站起身喊道:“齐安。”

黑色人影突兀出现在书房内,半膝跪地,不声不语,形如鬼魅。

“你去查一查当初父皇派去处理宣德太子的人是谁?太子一脉是不是还有幸存者?”黑影一愣,但还是点点头迅速隐去了踪迹。

封显幼时于宫中曾在一偶然机会中得知当初的宣德太子也许还有后人留在世上,但却并未花过过多心神在这件事上。一来当初他年纪尚小,二来近些年来并未有丝毫关于宣德太子一脉的消息,也就渐渐淡忘了。

毕竟若是宣德太子一脉真有任何消息的话,他那个父皇绝对会比任何人都关注才对。

只是京城里如果真如司宣阳所说有第二颗帝星存在的话,没有哪一个皇子会比当初的太子遗脉更加名正言顺。

那个人,才是大宁传承至今最正统的继位人。

能强大到惹得隐山司执者的注意,到底会是谁?封显敛低了眉角,细细的思量起来。

宁渊转回头,看着一身儒装的司宣阳,眉宇淡淡的,好整以暇的慢慢瞧了起来。

身形挺立,眉间正气,想来不是那妖邪之派。谈吐有礼,不卑不亢,也还算是循规蹈矩的小辈。面如冠玉,英气勃发,绝对配得上隐山立于世间的形象……宁渊这样静静的打量着,眼底露出几许满意来。

隐山历史上轻狂胡为的不在少数,但却从来没有哪一任山主越过自己定下的原则,是以猖狂一些并无不妥。宁渊只消一眼便知这人绝对有能力继承隐山,打量完后也不说话,只这么慢慢的看着,眼底一片深沉。

这个人,绝对不是将隐山阵法外传、刺杀叶韩之人,那隐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宁渊朝着司宣阳挑了挑眉,一副等他开口的模样。

红衣张狂的女子,冷冷一瞥,便足以藏尽世间芳华。

这副情景,放在五百年来的哪一任司执者身上都会有些激动无措,等了几百年,只有当这个人无比真实的站在他面前时,他才真的觉得,等待也许漫长,但却值得。

司宣阳放在前面的手朝左肩一摆,压下了心底的动容,低头执礼:“山主。”

他行得郑重,宁渊听的却微微皱眉,淡淡道:“我是洛宁渊,这点在你当初花会求见时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况且,隐山早已易主五百年,你是第几代山主了?”

司宣阳一愣,放下手望着宁渊道:“我是隐山如今的司执者司宣阳,并非隐山之主,也不姓墨。”

隐山之主大多懒散,从初代山主起便有司执者代为掌山,若是山主不在,司执者基本上可以代为处置一切事务,这规矩传到如今也几乎成了隐山的一条定律。墨宁渊当初游历天佑时便是那一代司执者司骏昊代为执掌隐山,在她想来她失踪后,新一任隐山之主应该是由他和师父代为选出的。

“既然你是司执者,那如今的山主是谁?居然把隐山的阵法外传?”宁渊挑眉看向司宣阳,神情冷淡,落在司宣阳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压力。

玄玉入过大宁,要说她真不知道怎么可能?若是墨宁渊想知道,绝对不会等到现在才来问他,想必她是根本不愿再介入隐山之事了。

“隐山阵法外传皆是因我而起,若是山主要惩罚,宣阳无话可说。”隐山中人向来不屑干这种推脱之事,墨玄玉是被他带进隐山的,阵法是他让墨玄玉学的,就连墨玄玉下山也是他准许了的,到如今,若是论责,的确是他之过。

宁渊眼一眨,定定的凝视司宣阳片刻,直直的转身朝城门下走去。

“如今的隐山之主做了什么与我无关,你是隐山的司执者,是劝是罚都由你,没有向我赔罪的需要。记住,我和封禄有过约定,绝不介入天下之争,你也别来烦我。隐山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这话铿锵有力,让司宣阳已经溜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看着缓步踏下城门的宁渊,神情惆怅良久不语。

五百年已过,她果然对隐山再也没有任何留恋,就连为什么他会知道她是墨宁渊也不肯再多问一句,更别说如今关于隐山之主的事了。

只是,山主,这大宁的皇帝并非每一个都如当年的封凌寒一般重诺守信,恐怕,那封禄是这世上最希望您能重新介入天下之争的人了!

他手上,拥有着……哪怕是隐山都无法介入的筹码,那才是当年的墨宁渊天佑之行里唯一无法得知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俺,俺本来是准备两更的,但是写到现在也只写完了一章,先抱歉,再说原因。

俺的小侄子一家今日来到家中,他才八岁,坐在俺身边一下午,盯着俺在电脑上使劲敲,慢慢的问:“姑姑,你在干什么?”

俺心中瞬间一紧,极快的整理好表情,回过头扬起了堪比阳光的笑脸回道:“姑姑在写寒假作业。”

他懵懂的点头,道:“你们老师真幼稚,居然让你在电脑上写作业。”(其实俺没明白幼稚和在电脑上写作业有什么直接联系,但还是应和着点头。)

说完后他还是不走,坚定不移的坐在俺身边直到刚才,所以俺一下午躲躲藏藏的就写了一章出来。(还不时打开其他界面说明我不止是在写寒假作业而已。可怜我个大龄女青年,居然被侄子逼到这地步。)

俺明天再把第二更写完发上,对不住给俺投地雷的各位了,虽然俺被轰炸出来了,但是俺食言了。

另:祝大家小年愉快哟

53神兵

叶府别院里也有一片竹林,但比起洛府的遮天蔽日,还是差了不少的。叶韩静静的站在竹林深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容,一贯冷硬的面容也柔和了不少。

“叶少帅真是好兴致,深夜观景,云州大乱,想必正合你意,应该是有了好对策吧?”幽冷的女声突兀的在一旁响起,一个黑色人影慢慢自竹林深处走出,未蒙面纱,姣好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出朦胧的雅致。

“是楚凤染让你来见我的?”叶韩冷淡的扫了楚凤熙一眼,未在她面上停留片刻。

看叶韩丝毫不为所动,楚凤熙撩紧身上的披风,眼底划过一丝赞赏,神情也郑重起来:“皇姐来信说北汗使者已经秘密抵达了南疆,还说必胜大宁。现在使者正在和父皇商量一齐出兵大宁的事,她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先说说她的意思吧!你既然来了,应该是有所准备才对。”北汗人入南疆他一早便已猜到,南疆大公主做事一向极有主见,若是不弄清她的意思,反而被动。

楚凤熙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符来,叶韩微微动容——这是南疆边界二十万大军的调遣令牌,也是南疆大公主楚凤染争夺帝位的最有力后盾。

“皇姐说她会假意答应北汗的要求陈兵南疆边界,不过要等洛家和北汗两败俱伤后再出兵,岭南为你叶家所有,到时候只要你大开国门,大宁就是我们囊中之物。少帅志在天下,想必不会拒绝。”

“说得倒好,我若是大开岭南门户,到时候恐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说吧,楚凤染到底想要什么?”

居然原意倾南疆之力为他夺取大宁,以楚凤染的手段,条件绝不会简单。

楚凤熙沉吟片刻,转了转手中的玉佩,隔了半响才扬着眉不乐意的道:“我皇姐说……愿和你共俯天下江山,届时南疆大宁再也不分彼此,她可以助你完成统一天佑的大业,但大宁将来的皇后必须是她。”

叶韩一愣,眼底现出淡淡的无可奈何来,看楚凤熙的神情,显然并不赞同楚凤染的做法。想来也是,南疆本有可能和大宁共谋江山,如此一来,却等于是变相的将南疆的统治权交到他手上,作为南疆公主,她肯定不会甘心。

统一天佑,成为自太祖以来最伟大的帝王,名垂千古。没有几个人能对这样的条件不动心,更何况他还背负着灭门之恨。

但是……为帝也好,拿回属于他的江山也罢,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讨回一切。

更何况,他的皇后,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

心底无意识的涌出这句话,就像是早已烙印在灵魂深处一般自然,叶韩微一恍神,修长的指节突兀的抓住身旁的竹竿,怔怔的发起楞来。

楚凤熙看叶韩神色微变,迟迟不作答复,忍不桩哼’了一声:“叶韩,我皇姐以半壁江山相送,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洛宁渊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洛家小姐,和我皇姐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难道你还要为了她拂了我皇姐的好意不成?”

虽说不想让南疆被纳入大宁之下,但是看到叶韩对楚凤染半壁江山相换都明显犹疑时,她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

一个洛家的小姐而已,怎可与她南疆未来的国主相提并论。

叶韩眉一肃,敛下了神色转身淡淡道:“三公主,叶某不才,当不起大公主抬爱。若是南疆助我,他日我会以半壁江山与贵国划江而治,至于其他,就不必再说了。”

居然不愿意以区区一个皇后之位来换皇姐许下的江山,叶韩难道是封魔了不成。楚凤熙愣愣的朝叶韩看了半响,收起手中的玉佩,道:“随你,反正我的话已经带到了。当初你在南疆救了我皇姐一次,不过上次你遇袭也是我皇姐相救,你们不拖不欠,到时候若是大宁被北汗击败,我们南疆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希望你早下决定。”

她说完转身便走,叶韩看着楚凤熙消失在竹林里,转过身对着另个方向喊道:“爹,您出来吧。”

青衣老者缓缓从旁边的竹林里踏出,神色郑重。他瞧了叶韩半响,神情里划过一抹担忧:“臭小子,南疆虎狼之师,大公主向来独断朝纲,若是与之为谋,将来必成大患,她此番让三公主前来,想必也只是试探而已。若是漠北局势大变,她定会相助北汗图谋我大宁山河。”

叶韩点头,走过来扶起老者慢慢朝竹林外走去:“孩儿知道,不会拿岭南的数万百姓来做筹码的,楚凤染性子高傲,若是知道我拒绝了她的提议,等大宁战败,定会以南疆局势来要挟我,不过……她没有这个机会的。”

叶老将军看着叶韩快要扬到额边的眉角,狐疑的瞧了他半天,伸出手在叶韩额头探了探问道:“为什么?小子,我早就告诉过你沙场上瞬息万变,千万不要轻敌。”

洛家虽说历代都出英杰,但当初也败在了北汗的玄禾手里,这次出征的都是小将,胜负就更是难料了,但叶韩明显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莫不是有什么事被他错过了。

“因为……她是不会放任洛家重蹈十六年前的覆辙的,那样的灭门之憾,一次足矣。”叶韩似是而非的答了一句,瞥了瞥老父似是懵懂的神色,问道:“爹,出了什么事?”

叶老将军叹了口气,停下了步子盯着叶韩道:“韩儿,当初种种早已时过境迁,你还是放不下吗?他虽说不是个好叔父,但毕竟是个好皇帝。二十年兢兢业业,从不懈怠,你父亲想要创造的乾坤盛世,他也一并做到了。若不是北汗皇子这次横死边疆,想必天佑至少还有二十年的太平日子。”

叶韩低下头,扶住老将军的手慢慢缩紧,隔了半响才抬起头,眼底黑沉沉的一片:“爹,我若是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他与我父王一母同胞,尚能如此狠毒,当初太子府一百余口,除了我无一生还。这个仇,一定要报,我不仅要拿回属于我的江山,还要亲自带他去父王坟前。我倒是要问问他,那把椅子,是不是真的比骨肉血亲还要重要百倍?”

这句话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盖棺定论,若是真的看重亲情,当初又怎会赶尽杀绝?宣德太子被秘密杀害于深宫之中,尸首难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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