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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渊第2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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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渊望着里面,朝站在高台上神情暗沉的商冠瞥了一眼,隐在面纱下的嘴角勾了勾:“不错。”

刺客再怎么勇悍,也敌不过源源不断的士兵围攻,才半个时辰,就只剩下一个刺客在拼死顽抗。

“留活口。”商冠的神情阴鹫,冷声吩咐了一句。站在他身后的管家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伴着一声清脆的剑鸣,最后一个刺客在猝不及防下和一个死士同归于尽。商冠把手边的杯盏扫落在地,冷哼一声:“搜身。”

一旁的士兵上前扒开刺客的衣物搜寻了一番朝商冠抱拳禀告:“城主,此人身上印记全无,不过佩剑却是大宁洛家之物。”说着便将刺客的佩剑递了上来。

云州洛家铸剑一向锋利偏薄,刺客用的正是这种,商冠摆了摆手,正准备说话。他身后的管家却是面色微变,在商冠耳边轻语了几句,商冠神情猛沉,看了那剑半响才朗声对着堂外惊慌失措的宾客道:“诸位,今日商某待客不周,下次定当设宴赔罪。”

众人一听这话便知是送客之词,纷纷表示无碍后出了别庄,叶韩扶着宁渊回到马车上,看着越来越远的别庄,宁渊解开面纱,看向对面的叶韩淡淡道:“怎么回事?”

“剑式铸造得虽然和洛家的一模一样,但铸剑的材料却是北汗南郡的红石矿。”见宁渊微微挑眉,他弯着眉角补了一句:“南郡是耶律齐的属地。”

商冠疑心甚重,如此一来,就算洛家和耶律齐都有嫌疑,但他也一定会怀疑和他有着纠葛又掌管着祈天城军务的耶律齐。

宁渊看着面前运筹帷幄的青年,拿起小几上的浓茶抿了一口:“其实根本不需要我们来,你带着我进祈天城干什么?”

“你身子不好,多出来走走有益身体。”

宁渊想起刚才堂中的一幕,握住茶杯的手一顿,眯着眼斜了过来。

叶韩只是摸着鼻子微笑,眼底一片坦荡。

城外洛家大营里一片兵荒马乱,清河看着自中军大帐里端出来的血水,急红了眼就要往里闯。封皓拉着她,沉着声道:“清河姐姐,军医已经在治疗了,你别急。”

“什么别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现在用不得内力,若是出了事怎么办?还有……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捉住最后的那个刺客?”清河冷静下来眼底也现出了几许狐疑,回忆刚才的情形质问道。

眼见瞒不住,一旁守着的百里询也是一副不罢休的模样,封皓只好对着他们低声嘟囔了几句,话还没说完,清河就已经咧开了嘴,长舒了一口气。

“小皓,那你知道叶韩把师父带到哪里去了?”百里询总觉得这次见面后的友人有些异常,当即问道。

“不知道。”封皓摇摇头,站直了身子朝河对岸的祈天城望了一眼道:“不过你放心,总归不是去了祈天城就是了,其他的地方,他定能护得姑姑安全。你们下去准备准备,今晚我们佯装撤退。”

临近傍晚,在马车上晃荡了一会的宁渊看着自河对岸放出的焰火,对着青年笑道:“你等的东西到了。”

与此同时,商荣也匆匆走进了商冠的书房,低声回禀:“城主,那边有消息了,洛宁渊和叶韩重伤,洛家的军队正在准备撤退。”

商冠阴鹫的脸上现出了几分喜色,不顾肩上的伤猛的站起身道:“真的?”回过神来才觉得有些奇怪,疑惑的眯了眯眼:“洛宁渊乃三军统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得手,消息可准确?”

“城主,刚才蔡统领传讯回来,除了他全军覆没,想来不会有错,若是洛宁渊和叶韩没有受伤,洛家大军也用不着撤离城下了。”

“你说的很对,叶韩现在身系大宁国脉,若是他出了事洛家也担不起责任。哼,耶律齐肯定是查到了超儿和我的关系,竟敢对我来阴的,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大将军是不是还有命去守我的祈天城!去吩咐一声,让郑副将来见我。”

商荣知道这郑副将是商冠的心腹,低下头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城里城外俱是硝烟弥漫,暗流涌动。月色降临之时,宁渊和叶韩总算回到了大军东面的荒山湖泊里,待换好了准备在一旁的衣物,守候在一旁的大黑马见到两人撒着蹄子奔过来转圈,叶韩摸了它两下,它‘哼哼’了两声转到了宁渊面前。

宁渊看着好笑,拍了它一下,大黑马享受的眯了眯眼,半跪了下来,宁渊眨眨眼,一个跃身跨了上去,朝湖边的青年朗声道:“既然叶帅如此清闲,又无如花美眷苦苦相候,不如步行回营好了。”说完一拉缰绳,朝山外奔去。

清冷的月光下,马上的女子红衣如火,芳华绝代,一如当年。

叶韩敛神而立,面上的那抹笑意终是缓缓变淡,直至消失。如果可以,余生的每一日都只望如此,相伴左右,言笑肆意。

只是……他们终是错过五百余载,亦不复当年。

“行了,时间一到我自然会走,我封凌寒还不屑夺了别人的躯壳来重活一世。”

清冷的声音响彻在碧绿湖边,一身玄衣的男子神情微凛,看着渐渐远去的一人一马,眼底一片苍凉孤寂。

阿渊,如你所愿,封凌寒为友一生,绝不逾越半步,当初如是,此时亦然。

与此同时,南疆平素城下,封显擦了擦盔甲上的血迹,印着火把朝城下拼死苦撑的楚凤熙看了一眼,举起长枪大吼:“出兵。”

三军齐应,冲向了烟火四起的平素城。片息之间,楚凤熙就被淹没在了洪流一般的敌军中,至此一战,南疆三公主身死,南疆门户大开,千里之内,再无一师可挡岭南大军。

74反间

晨曦初现,祈天城里一片肃穆庄严之意。

耶律齐一清早就被城主府的管家请进了商府,若在平时他是决计不会阵前离营的,只是河对面洛家大营的异动似乎和商冠早些时候潜伏在外的死士有关,苦苦得不到情报之下,也只有亲自走上这么一遭了。

不过商冠若是知道自己无心之下还帮了自己一把,也的确会感叹感叹。

城主府里安静得有些异常,耶律齐还未坐稳,商冠就披着一件素白的单衣走了出来。耶律齐抬眼一看,端在手上的茶盅发出清脆的抨击声,惊讶道:“商城主?你这是……”

商冠肩部的纱布还染着血迹,神色憔悴,一看便是足夜未睡的姿态。

“耶律元帅,商冠惭愧,当初未听你之言对城内严加防范,昨日在别庄内反被大宁刺客所伤,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无颜见将军啊。”

商冠生来好皮相,儒雅之气十足,在北汗本就少有,又在祈天城享誉数十年,此番话语诚恳,一下便让耶律齐消了戒备之心。

“那洛家小儿也太大胆了,竟敢公然入我北汗城池行刺,幸得城主无事,否则老夫掌管着祈天军务,倒真是不好向朝廷交代。”耶律齐比商冠足足年长了二十来岁,虽神情不显,但言语间的轻待还是能瞧得出来。

你倒推脱得巧,这祈天城被防范得如此严密还能出事,除了你还能有谁?大宁刺客若是真有这个能耐,早就渡过通运河、拿下祈天城了。

商冠眸色一深,压下了心头的不快,恭敬道:“元帅纵横沙场几十年,洛家小儿您定是不会放在眼里,商冠的血仇就有赖元帅了。”他轻轻垂下眼,在说到‘血仇’二字时声音陡然变得奇冷无比。

耶律齐听着这话神情一愣,不自觉的端起桌上的茶盅抿了一口,摸着胡子道:“城主放心,大宁敢入侵我北汗国土,本帅定不会让他们全身而退。只是昨夜探子回报说‘洛家军有后撤的迹象’,不知城主可是对此事知晓一二?”

商冠眼底露出了一份恰到好处的惊讶来,他愕然抬头看向耶律齐,道:“元帅此话当真?可千万莫要中了洛宁渊的j计才是!”

耶律齐看商冠面上神色不似作假,也知道军情紧急,敷衍的说了两句就婉拒了商冠的请留匆匆告退离去。既然商冠不知道内情,洛家又陡然撤离,这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等耶律齐走出了府门,商冠方抬眼看向刚才耶律齐坐过的地方,盯着那茶盅阴沉的道:“商荣,全都安排好了?”

“是,城主,您请放心。”商荣低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声,离开了大堂。

半个时辰后,祈天城的大街小巷都得知了镇守城池的元帅耶律齐和城主商冠相继负伤的消息。

耶律齐在离军营五里处的地方受到奇袭,大营里的士兵闻讯而来时只看到伤重昏迷的统帅和满地尸体。而城主商冠也几乎是在同时受到了刺客的刺杀,伤情不明。

消息还来不及掩盖,便已被有心人传得满城皆知,在大宁重兵压城的威压下,本就人心惶惶的北汗百姓陷入了恐慌之中。几乎是一时间,所有百姓商贾都想趁着洛家大军在渡过通运河之前逃离出城,祈天城城门处陷入了混乱之中。

‘砰’的一声响,商冠将桌上的砚台扫落在地,盯着地上跪着的男子道:“郑海,你是怎么办事的?我明明吩咐了要留几个刺客被军营的人活捉,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承认是大宁派来的,现在怎么回事,怎么会连一个活口都没有?”明明天衣无缝的事,现在却漏洞百出,虽然他也以遇刺为借口免了一些怀疑,但难保军中的一些将领不会看出端倪来,耶律齐毕竟是在离开他府上后出的事。

郑海跪在地上神色惊慌,粗狂的脸上显出了几许不知所措的担忧来:“城主恕罪,元帅带在身边的亲卫平时极少出手,小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底细,是以派去的刺客根本不敌,未免坏了将军大事,小人只能出手相帮,这些亲卫和刺客都看到了小人的面目,所以……也只能全部灭口了。”若是亲卫全死而刺客未死,耶律齐在这种情形下还能保命,才是真的惹人怀疑。

商冠知他说得不错,更何况郑海此人在军中威望颇高,也不好过多责备,只是皱着眉淡淡‘哼’了一声道:“你拿来的东西当真没有解药?”

耶律齐一生戎马,功力高深,寻常刺客根本近不得他身,一般的毒药也会被他识破,幸得昨夜郑海听了他的计划后献上了一味奇药来克制耶律齐,这也让他对郑海彻底放心,毕竟谋害主帅可是祸连九族之罪。

“城主放心,这味药是小人在一次战乱中所得,甚是隐秘,无药可解。”郑海谄媚的笑了两声,粗犷的脸庞现出几许不合时宜的阴狠狡诈来。

“那就好,你先回大营,稳住那些将领,待晚些时候我再过去镇住他们,除了耶律齐,军营里无人的品轶大于我,到时候只要你拥护我接管兵权,待打退洛家、入朝请赏的时候,我定不会薄待了你。”

必要的安抚是需要的,商冠露了个笑脸给低着头的大汉许下了高官厚禄的美好前程。

真是没打过仗的老白脸,你以为品级高在军队里就能说得上话吗?我们的地位哪一个不是真刀真枪的打出来的!郑海眯着眼,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头低得越发下了。

北汗的寒冬一般极是难熬,对大宁的将士而言就更是如此。虽已临近正午,飒飒的寒风仍吹得营帐鼓鼓作响,大帐里面炉火也烧得愈加旺盛,燃烧的火焰投下了火红的亮影。

“耶律齐被抬进军营了?”叶韩安安稳稳的坐在主帅的大椅上,对着司宣阳问道。宁渊裹着大裘站在地图前,听着这话微微挑了挑眉没有出声。

“是,半死不活的给抬进去了,只是可惜了他空有一世英名,如今竟被商冠那种小人给暗算了,不过……你还真有办法,居然能在他们身边也安插进人。”

“不过是事有筹谋罢了,商冠此人心机颇深,但眼皮子浅,从来没有上过沙场,自是不知道阵前失帅对军队是何等致命的打击,他以为这十几万军队是凭两块嘴皮子就能说得下来的?元离空有谋士之才,却非治国之人,如此不善用人,难成大器!”叶韩漫不经心的扫过营帐外,眺望了一下慢慢道,话语之间,睥睨之气淡淡带出,竟让整个大帐的气氛突兀凝滞了一下。

百里询蹲在一旁鼓捣着图纸,感觉到这威压抬起眼犹疑的朝他看去,猛不丁的和叶韩似笑非笑的眼神碰在一起,装作不在意的低下了头……但握着图纸的手却在微微缩紧——这种君临天下的肆意,他只在宣和帝身上看到过。

明明叶韩的改变如此明显,却为什么……没有任何人怀疑?百里询轻轻瞥了宁渊一眼,抿起了嘴。

“可是我们到如今也过不了通运河,若是错失了这次良机,等北汗缓过气来就麻烦了。”封皓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凑到宁渊旁边盯着通运河的地图一眨不眨。

宁渊瞥过眼朝叶韩看去,讶异于他为何不肯说出荒山湖泊的事,转念一想,就算能凭湖泊潜入,对于河对面的十几万军队而言也不过是尔尔罢了。

“再等两日吧。”叶韩看着苦恼的众人,突然笑了起来,眼底划过一丝深意:“快下雪了,下雪了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封皓有些不信,听叶韩这语气,就跟活神仙似的,他听着就硬是觉得这斯是在他姑姑面前卖弄。

“这个嘛,秘密。”叶韩朝封皓挤眉弄眼了一阵,摸着鼻子‘哈哈’的笑了两声,正要站起身,身子却猛地一晃,猝不及防下扶住了一旁的木椅。

众人俱是一惊,就连专心致志看地图的宁渊也转过身来,她看着面色有些颓散的青年,皱了皱眉,极快的伸手探了探他的脉门,半响后神情一松,问道:“现在如何?”

叶韩笑了笑:“许是昨日沾了水,腹部的伤口有些复发,没什么打紧的。”他不动声色的对上宁渊有些沉的眼,打趣道:“怎么,如今稀罕我了?”

众人被这话弄得鸡皮疙瘩满地掉,纷纷转过了头不去瞧他。

宁渊瞥了他一眼,看他活蹦乱跳的,转过身继续看地图,只是嘴角却轻轻勾了起来。

众人正说笑着,忽闻清河一声惊叹,循着她的眼朝外望……原来是下雪了。天地之间慢慢变得素白,通运河对面的祈天城越发遥远起来。

叶韩淡笑着说要看雪景,走出了营帐,待远离了中军大帐才躲在个小帐包后面站定,藏在身后的手轻轻松开,上面深深浅浅的印迹,想来并不是一次就弄成的,他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走开,却被身后的声音止住了步。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些什么,叶韩?或者我该称你为……封太祖?”司宣阳慢悠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夹着漫天的风雪,竟有种让人听不清的恍惚。

叶韩,哦,不对……封凌寒转过身,眼底漫过一丝笑意,道:“果然是隐山的司执者,看来你已经收到消息了?”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姿态,睥睨天下的眼神缓缓放在追出来的青年身上,让他面色微变。司宣阳微微缩紧指尖,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不错,如果不是知道你安排了这一步的话,就算是发现了叶韩有问题,也的确猜不到你究竟是谁。果然,我就说嘛,那个小子怎么会突然间帝星高升,原来是返祖归真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围着叶韩猛瞧,见面前的人一片悠闲自得的模样,忍不住刺了刺:“不过您也甭高兴的太早,这世上的确没人比您更适合呆在山主身边,但看样子现在这副躯壳您也做不了主吧!我一直在好奇……山主好歹是原原本本的洛宁渊,但你和叶韩却分明是两个人,如果现在这副身体是你做主的话,那……叶韩究竟去哪了?”

封凌寒瞳中眸色骤深,面色不改的斜视了司宣阳一眼,淡淡道:“这个你就不用多管了,站在宁渊身边做好你的隐山司执者就是。”

他正要离开,却被司宣阳伸手拦住,这人平时懒懒散撒的,此时却有种别样的郑重,他盯着封凌寒,和宁渊分外相似的茶墨色眸子格外清亮:“封太祖,您应该知道您对山主而言意味着什么?”

封凌寒神情一僵,想起了在宁都洛府时躲在院子外听到的一席话,苦笑了一声,道:“这个……我在五百年前就知道了。”

“知道?”司宣阳的声音明显拔高了不止一个度,狐疑道:“真的知道?”见封凌寒面色有些不虞,顶住了他施加的压力上前了一步:“山主不是会为那些世俗约定所束缚的,但她不惜为你破了隐山铁律,开启宁都城下的逆天阵法,自毁半生修为,单单只凭此,你就不该做出让她失望的事。”

封凌寒看着拦在身前的手,面色沉静,突然转头看向中军大帐,笑了起来:“我知道。”那一眼,竟似划破五百年茫茫时空的隔阂,柔到了极致。

停眼半响,封凌寒缓缓回过身,在司宣阳诧异的目光中轻轻重复了一句:“我知道。”说完抬步离开,竟是不带半点犹疑。

司宣阳拦之不及,喃喃自语了一句:“山主这个榆木疙瘩,我都还闹不清,你还能弄清楚?”他抬眼看着渐渐消失在雪地里的玄色身影,心底突然升起一阵不安。

这日傍晚,在祈天城的百姓堵在城门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城主商冠登上了城门。他穿着深紫的官袍,金冠绿佩,一片正气,肩上血痕犹在,格外醒目,张口便言刺客乃大宁宵小派出,又历数洛家军无德,豪言誓死保卫祈天城,与百姓同在,绝不弃城。

商冠向来在百姓中口碑上佳,如此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立马便安抚了惶惶不安的民众,更是使他们生出了同仇敌忾的士气来。才不过半日,商冠在祈天城的民望就攀上了顶峰,甚至犹在耶律齐之上。

但反观军中,却完全是另一番模样。

耶律齐被抬进大营内,重伤昏迷,自军医进去后,几个副将都守在了营帐旁,生怕再出了一点事,他们比谁都清楚,大宁虎狼之师下,只有耶律齐才可争得几分胜算。

商冠安抚了百姓趾高气扬的走进军营时,受到了几近无礼的对待,层层盘查不说,连中军大帐都靠近不得,在偏帐里等了一个时辰,才看到几个神情凝重的副将联袂而来,而且这里面竟没有他一心期望的郑海。

“商城主,元帅重伤,咱们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元帅应你之邀才离开军营,半路上遭人伏击,刺客和亲卫队没有一个活口,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先开口的大汉满脸络腮胡子,是耶律齐的心腹荣剑,他话里火气十足,更是满脸气愤。

商冠压下了心底的怒意,淡淡道:“荣将军此话何意?本城主只是和耶律元帅叙叙旧才邀他过府,再说了如今大宁兵临城下,我与元帅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会陷害于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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