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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酌红颜夕染醉第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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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人行变成了四人。

由于之前耽搁的几天,马车这次行走的极快,一路颠簸疾驰,也不停歇。晚上也是由江怀安和阿莫换着连夜赶路。终于在两天后抵达了目的地——天宝城。

说到这天宝城,那可是个风水宝地。天宝城四周多山,中间却为平原,呈四周高中间低的盆地地形。能有这样的地形,自然是亿万年间板块运动的结果。可古人不懂地理学,他们只道这是天赋宝地,日月精华,于是命名为天宝。天宝城的主要资源还是盐,不过是井盐。

井盐提取工序虽然复杂,但提炼出的盐质量上乘,并且比海盐更纯粹,是以一直同海盐、湖盐齐名。也算是国家命脉。

因着天赋的地理优势,四周高山峻岭地势险要,天宝城虽位于边关,却易守难攻,常年来一直是持国的咽喉之地。和平边城,歌舞升平,繁荣的很。

第三十三章灭门之祸(一)

楚夕此行自然不是为了欣赏着繁荣风景。

楚易风所中的英年逝只有下毒者能解。从宁墨轩处得到的消息是,这“英年逝”是毒神殿的独门毒药,十八年前毒神殿在武林人士的围剿下全军覆没,早已销声匿迹。可最近有人说天宝城今日出了一宗命案,死者皆是身中剧毒,而杀人者的用毒手法同二十年前的毒神殿如出一辙。所以宁墨轩才带着楚夕赶到这里。

说到这魔教毒神殿,即是魔教,自然不好相与。殿内弟子皆善毒,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毒神殿横行的那段时间,许多门派都惨遭毒手,于是决定广招英雄群起而诛之。第一次围剿毒神殿,是二十年前。那时江湖上有名的一对神仙侠侣——玉面公子凌宵和神机子璎珞也参加了围剿。那一战毒神殿元气大伤,殿主被凌宵一掌击毙,而作为殿主大弟子的毒手魔女苏九殷却突然中途倒戈,为正义之师攻入毒神殿大开方便之门,因此也算弃暗投明。

遗憾的是,在那一场大战中,武林正派损失也惨重,短期内无法再次进攻,只得暂时退下,休养生息。就连璎珞,也中了毒神殿主的“英年逝”。凌宵遍寻神医也没有解药。还是苏九殷出手为她解了毒。因着这层关系,璎珞对苏九殷十分感恩,两人也渐渐成了朋友。璎珞同凌宵那一战后便不问世事游山玩水,背弃毒神殿后无处可去的苏九殷自然跟着璎珞一起了。谁知跟着跟着就出了问题。

一年后,不知为何,苏九殷和璎珞夫妻不欢而散,竟然重回毒神殿,并在短时间内爬上了殿主的位置,势要与天下武林为敌。而璎珞夫妻却同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浪迹天涯。又一年,突然传来璎珞的死讯,竟是死于“英年逝”。璎珞死后,凌霄如同变了个人般,接受了武林正派再次围剿毒神殿的邀请,他带领数万除魔的武林中人杀上毒神殿,在追杀中一掌将璎珞劈下悬崖,生死未卜。都神殿余孽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虽然手段血腥残暴,但最终毒神殿这一魔教也算是彻底在江湖上消失了。这一次围剿后,凌宵便从江湖上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一段是楚夕从江怀安那里听来的。说起这一段往事的时候,江怀安声音温和,娓娓道来,仿佛在描述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好好的一对神仙侠侣,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中。难免不让人感慨唏嘘。

楚夕听罢却皱起了眉头,问道:

“这故事跟解药有什么关系?”

在她看来,现在的每一分钟都十分宝贵,她攥着楚易风三个月为期的宝贵生命跋山涉水来到天宝城可不是来听什么爱情故事的。

江怀安失笑,只抬眼看了看宁墨轩,宁墨轩只得接着讲故事继续了下去:

“这璎珞之所以被称为神机子,是因为她颇懂风水相数,她能准确的找出富有丰富资源的山脉,她一生漂泊,周游列国,莫说持国境内,就是狄国、珈国、乐国的好些铁矿山脉就是在她的指引下才的已开采出来。天宝城的好些盐井也是在她的推算下寻到的。她去世前那几年同凌宵浪迹天涯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处蕴含丰富铁矿的山脉,那山脉比以往她见到的任何矿脉还要巨大丰富,为了怕被心怀不轨的人掌握其中奥秘,她运用毕生所学,耗费精力,在那矿脉周围布下重重迷阵,又费力隐藏了矿脉的风水格局。然后将矿脉所处地点绘成了一幅藏宝图,又在上面详细写明了如何进入矿脉深处。那副藏宝图被她一分为十,随机散落在各国的各个角落。也就是我们现下正在寻找的羊皮图纸。据说,若是能得到那副藏宝图,便能把握住整个持国的命脉。”

楚夕从没听宁墨轩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消化了半天才理解了其中的意思。砸吧着嘴问道:

“也就是说,璎珞死于英年逝,好巧不巧她又是这羊皮图纸的制作者。那可真是太巧合了。”

宁墨轩点头:

“更巧的是,我们刚开始寻藏宝图,毒神殿就又有了动静。”

楚夕想破了脑袋都猜不到其中关系,只得又问:

“那我们现在该从何处下手?”

“先去看看那些被毒死的人。”

宁墨轩也是个行动派,一行四人刚在客栈安顿好,便马不停蹄地去了天宝城的义庄。

发生了命案,尸体肯定是被官府看护着,寻常人看不得。宁墨轩也是官,进出义庄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很快楚夕就看到了横呈在地上的尸体。

一共十六具尸体。一家十六口,男女老少统统都有。由于中毒而死,脸色皆为青紫,七窍流血,口中还有白沫,死状极惨。楚夕刚一靠近便闻到了刺鼻的腐臭味,冲的她连忙跑出去吐了个天翻地覆。待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那边的江怀安和宁墨轩已经结束了查看。

宁墨轩神色肃穆,薄唇紧抿,只轻吐出几个字:

“毒神殿的十月飞霜。”

见楚夕一脸疑惑,江怀安补充道:

“这种毒药中毒者会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如同下雪一般延绵不止。最后七窍流血,尸身如同冰封般阴冷并且伴有恶臭。”

尽管是由一向温润的江怀安来描述,但毒性的惨烈仍然让楚夕联想起方才的臭味,又吐了一回。

离开义庄,又去了一趟衙门,负责这个案件的捕头向三人介绍道,中毒的是天宝城负责开采铁矿的大户陈良。这陈良也算是富商,平日里却并未与人结仇,有时候天干收成差的时候他还会开仓济贫,是个大善人。如今阖府十六口尽数被毒死。家里所有藏东西的地方都被翻乱,初步认定是有人下毒后入室抢劫。

楚夕心惊,是什么宝贝,居然要灭人家满门来寻找?这毒神殿的人也太狠了吧。怪不得当时武林就算是倾尽全力也要将它剿灭呢。

第三十四章灭门之祸(二)

这宗灭门案来得突然,凶手除了毒药没有留下丝毫线索,但一夜之间弄出灭门惨案,颇有种昭告天下的劲头。

这让楚夕联想到了楚易风生父的灭门惨案,同样是一夜之间灭人满门,同样有下毒,同样是毒神殿的手法……但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楚夕说不上来。

宁墨轩倒是很冷静,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陈良家中可还有其他亲属?”

“他有一个女儿,嫁出去才两年。正好那天早晨回家省亲发现了一家老小的尸体,受了惊吓,得了癔症。现在在夫家,整日疯疯癫癫的,需得有人看管……唉,也是个苦命的人。年纪轻轻就遭逢巨变,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哎,几位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不再听捕头唠叨,三人又抓紧时间去了趟捕头所说的那位陈小姐的夫家。

那夫家姓刘,单名一个贵字。陈良从小就宠爱女儿,陈小姐出嫁的时候光是嫁妆就浩浩汤汤的抬了一条街。陈小姐嫁给刘贵之后就变成了刘陈氏,古代的女子没什么社会地位,出嫁从夫,更是连个名字都没有了,只能叫某某氏。陈良为了女儿婚后日子富足,甚至还把自己名下四分之一的产业交给家境不如陈家的女婿打理。

刚到刘家门口,那刘贵便来迎接。刘贵很瘦,看上去甚至有些孱弱。脸上更是没什么肉,皮肤显得蜡黄,像是个常年病痛的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仿佛很自卑似的。

众人寒暄了几句便道明来意,刘贵引了他们三人去刘陈氏的房间看望她。许是命案发生后来探病和查案的人很多,刘贵对这一套流程驾轻就熟,连他们要问什么问题都能猜到,回答的时候也一板一眼,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也是,如果天天都被人问到同样的问题,换做是楚夕,说不定会做几张事先填满答案的纸,问道哪个问题就把那张纸举起来,连话都懒得说。

刘陈氏的房间在刘府的最深处的院子里,拐过几道长廊,远远地楚夕便听见东西落地的声音。刘贵听到声音后无奈冲他们一笑,脸色却显得担忧,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刚踏进院子,刘贵便直往屋里走去。楚夕跟上去的时候刘陈氏已经停止了摔东西,缩在床沿,被刘贵抱在怀里浑身颤抖着,把脸埋进了膝盖里。只用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楚夕三人。

刘贵抱紧了刘陈氏,语气里全是歉意:

“抱歉,内人最近失常愈来愈严重,有时候她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以为自己家人还在。当她想起来家人的惨遇时就会开始发狂摔东西,有几次甚至用碎片割腕伤害自己……”

说到这里,刘贵声音几近哽咽,眼眶通红。

刘陈氏听到惨遇二字,身子都得更厉害了。突然伸出手指着站在门口的楚夕道:

“惨啊!我爹死得好惨!凶手,凶手!你是凶手!”

旋即又把手指向楚夕旁边的江怀安,

“你也是凶手!”

又指了指宁墨轩:

“你是主谋!”

指到刘贵的时候,她疑惑了一会儿,神色突然温柔起来,歪着头笑道:

“你是爹爹!爹爹……女儿好想你啊!”

感受到了夫君的情绪波动,转头看着他发红的眼眶,脸上却是一片天真:

“爹,爹你眼圈都红了,你要哭了吗?”

刘贵眼眶更红,哑着嗓子道:

“夫人,你又认错了,我是你的夫君刘贵啊。”

听到刘贵两个字,刘陈氏顿了顿,又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眼神温柔,轻抚刘贵的肩头为他整了整衣衫,道:

“原来是夫君。夫君啊,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虽然他常骂你管不来生意,但是你已经很努力了。铺子生意好了些了吗?如果中转还是有问题的话,我还有些体己的首饰,那去当了应急吧。”

听她说了这番不足为外人道的话,刘贵脸色白了白。毕竟是人家隐私,楚夕只咳了咳,当没听到。一旁江怀安和宁墨轩一脸沉思,似是没注意到。

刘陈氏突然又咯咯笑了,道:

“相公,你还记得吗,爹当年嫁女儿的时候,嫁妆可是抬了一条街呢。当时整条街的人都跑出来看,究竟是谁家嫁女儿这么豪气。好多人都偷偷羡慕我呢!嘿嘿,那一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

话毕,突然挣开刘贵的怀抱,一边笑一边往外跑,双手在腰两旁虚扯着仿佛在牵着长裙的裙摆,嘴里叫道:

“我是最美的新娘子,新娘子出嫁咯!”

刘陈氏跌跌撞撞跑到楚夕面前,停了下来,凑近了打量着楚夕,突然拍手笑道:

“娘,你是我娘!”

又一把拉住楚夕的手,靠在楚夕的怀里,撒娇道:

“娘抱抱,娘抱抱~”

刘贵上前连哄带拉的才把她带到了床上。面上的无奈又加深了许多。好不容易让下人端了药上来,又是好一番哄才让她喝下去。刘陈氏这才消停了,药性上来后,很快就睡着了。刘贵轻轻地为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转过身来招呼楚夕三人。

刘陈氏睡了,房间里自然不好说话。刘贵将三人请到外间小坐。他首先端起茶,一饮而尽,叹道:

“诸位也看到了,内人如今的情况,实在问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以前也有好多人来过,每次见到生人,内人的情绪起伏就会极大,大夫说这样下去对内人的好转不利。今日答应诸位的探访也实属无奈。”

看了刚才那一幕,楚夕点头,她十分理解刘贵的心情,精神病人最重要的是静养,如果长时间高频率刺激病人,病情很容易反复。宁墨轩没有说话,还是江怀安拱手致歉,道:

“是我们考虑不周,害嫂夫人病重。还望见谅。”

刘贵沉默良久,忽而抬头看向众人,眼眶泛红,道:

“不才还有一事相求。”

“刘兄请讲。”

“我知道宁兄地位尊贵,是个大官。还请宁兄能转告那些查案的官差们,内人已经不堪其扰,今后,不管案情是否有进展,找我就是,别再来惊扰内人了。再受到刺激,我怕她……”

宁墨轩垂头沉思,干脆地回了一个字:

“好。”

刘贵仿佛有所纾解,眉头也松开了。众人又寒暄了会儿,宁墨轩起身告辞。

刘贵送三人出府,没走几步,就听到附近仿佛有敲打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宁墨轩开口问道:

“有人在拆房子?”

刘贵弱弱一笑,道:

“正是府上。有一个别院年久失修,最近正在翻新。是以有些吵闹,还望见谅。”

宁墨轩也没回话,只点了点头。之后便一路无话。

马车启动的时候,楚夕掀开帘布的一角,刘贵正转身往府里走,瘦削的背影显得格外凄凉。

马车里,不知是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三十五章红色求救信号

客栈里,阿莫已经把三人的房间收拾妥当。

楚夕称身子不适,让人把饭端到了房里,径自去休息了。江怀安也没什么精神留在楼下,进了房间。宁墨轩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一双凤眼又眯了眯。

半夜,楚夕悄悄来到江怀安的房前,江怀安还没熄灯,房内传来微微的亮光。楚夕轻轻叩门,江怀安温和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请进。”

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楚夕便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江怀安衣衫整齐,想来是还未就寝,还是白天的打扮。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臂看着床上突然出现的人。而宁墨轩衣衫不整,半倚在床上,衣襟大开,露出雪白光泽的大片肌肤,一如初见时躺在青楼头牌床上的魅惑众生的模样。

只是,这月黑风高的,两个男人之间流动的气氛,实在太过让人遐想连篇。就在楚夕差点说出“你们继续,我先走了”的台词时,宁墨轩先开口了:

“来找怀安,有事吗?”

一声怀安,叫的楚夕一阵哆嗦,连素来沉静的江怀安也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嘴角。楚夕只得讪笑道:

“呵呵,没事,没事。就是闲得慌敲着门玩……”

宁墨轩忽略了楚夕蹩脚的借口,凤眼斜睨江怀安,媚眼如丝,道:

“方才,我和怀安还在打赌呢。”

楚夕很狗腿的配合问道,

“打的什么赌?”

“我和他赌,你会什么时候过来找他……”

正在楚夕搅基脑汁想要插科打诨的时候,宁墨轩补充道:

“我们都看到了……刘陈氏塞给你的字条。”

楚夕颓然,准备的所有借口都没用了。就像一个捉迷藏时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万无一失却第一个被别人找到的孩子。亏得自己还藏得这么仔细演了好半天,原来一开始就被他们发现了。

楚夕也不再打哈哈了,掩上门径自坐下,从袖子里使劲掏啊掏,终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展开来,上面只有两个用血写着的打字:

“救我”

当白日里刘陈氏扑到楚夕怀里,在刘贵视线不及的死角偷偷将字条塞到楚夕手中的时候,楚夕被吓了一跳。她的第一反应是将字条紧紧攥在手里,在后来刘贵和他们对话的时候,手心因为紧张出了好多汗水。面上还要保持着什么都没发生的平静表情。楚夕后来的沉默是因为她一直在分神胡思乱想。刘陈氏为什么要给她赛纸条?她难道没疯?那她为什么要瞒着刘贵?

一连串的问题直到楚夕看到了纸条的内容后不断放大,那两个血字实在太过触目惊心。楚夕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刘陈氏究竟怎么了,只好找江怀安求助。

在她看来,相比深不可测的宁墨轩,江怀安至少是知根知底的朋友,所以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是江怀安。而宁墨轩,始终被她放在“少惹为妙”的分组里。他有太多楚夕不知道的秘密,至少,他不会是一个很好的分享者和探讨者。

当然,这样的话楚夕怎么敢说。她展开字条后,只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这回宁墨轩突然变得很积极,淡淡开口:

“首先,刘陈氏给你赛纸条是因为你离她最近,看上去也最没有攻击力,不会推开她。其次,她能如此理智的给你赛纸条,说明她没疯。至于为什么要瞒着刘贵,这个原因和她为什么要装疯相同。”

楚夕不解,问道:

“那她为什么要装疯?”

宁墨轩往后躺了躺,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床沿的流苏,反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半夜来找江怀安?”

“还不是为了避开你,不想让你知道啊!”

刚说完,楚夕就自行懊恼地捂住了嘴,水灵灵的眼珠转了转,旋即又像想通了什么,恍然道:

“原来如此,刘陈氏装疯是不想让刘贵知道!她一定知道什么刘贵不知道的秘密!所以装疯是为了自保!”

宁墨轩笑得有些危险:

“一点即透。我是该夸你聪明这么快就举一反三,还是该问问你,为什么要避开我不让我知道呢?”

楚夕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踩中了老虎尾巴的感觉,眼前这位眯着眼晴笑得魅惑的主像是随时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突然,楚夕反应过来,跳起来叫道:

“你们都看到了她赛纸条给我,那刘贵会不会也看到了?”

江怀安把楚夕轻轻按回凳子上,笑得云淡风轻:

“不会,当时墨轩侧身为你们挡了挡。”

楚夕放下心来,复又焦虑地站起来,叫道:

“今天那刘贵不是说以后都不让我们去看她了吗?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说要杀人灭口?那刘陈氏还是很危险啊!”

楚夕自顾地说着,越说越肯定自己的想法,着急道:

“不行,我们得去救她!”

宁墨轩还在气头上,语气生硬地嗤笑道:

“也好,等你到了,正好赶得上给她收尸。”

楚夕愣住,已经……晚了么?

江怀安笑出声来,安抚道:

“放心吧,我们走到时候,留了暗卫在刘府蹲守。这会子,该有消息了。”

楚夕这才知道自己又白白操心了。这两位爷一个比一个机灵,连纸条都没看到就料事如神地猜到刘贵有问题,还派了人手看着。她啧啧地叹了几声,将两个人看了个遍,正欲说些什么挪揄的话,窗户外突然想起了叩门声。

没错,不是门外,而是窗户外。

楚夕诧异地盯着那被轻叩而微微摆动的窗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黑衣人从窗口处一跃而入。脑子里那根叫“淡定”的弦彻底绷断了。

老兄,这是窗户不是你们家阳台,整天这样飞来飞去进屋你有没有考虑过门的感受啊?!

那黑衣人自然不知道楚夕的腹诽,飘然进屋后跪在宁墨轩跟前,双手抱拳行礼:

“主上。”

宁墨轩抬了抬手,

“情况如何?”

“那刘贵连夜将刘陈氏送往别处,属下已经让人半路截了下来,封锁了消息。他还以为人已经送走了。”

“干得不错,你且去吧。”

“是。”

“等等”

黑衣人起身正欲从窗户处飘然离去,又被宁墨轩叫住:

“从今天开始,都从门进出。别飘来飘去的,吓着楚小姐。”

说罢,凤眼在楚夕身上顿了顿。黑衣人听命地开了门走出去。楚夕一脸黑线,脸上红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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