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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酌红颜夕染醉第3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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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酌红颜夕染醉作者:未知

墨酌红颜夕染醉第30部分阅读

为什么不好好把握眼下,珍惜现在呢?哪怕只是留下些美好的回忆也好。

锦州城本就是空城一座,加上雨后阴天的微风一吹,地上散落的东西飞扬起来,颇有些萧瑟的景象。楚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却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林逸。”

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感到头部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记,然后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帐篷搭建的小房间里。

脑袋被敲过的地方还有些生疼,以至于她的思绪一直昏昏沉沉的,缓了好久她才想起来自己在路上突然被人敲晕了。

周围没有人,她想要直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了,丝毫动弹不得。挣扎了几番发现逃脱无望后,楚夕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当前的形势。

这里是一个帐篷,除了她现在躺着的床,几乎什么别的也没有。四周很空旷,看上去像是个储物的仓库。从光线上看外面应该还是白天,楚夕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也许这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

首先她被人路上偷袭,却没有让她死掉,而是把她带来了这里,说明她对袭击她的歹人来说肯定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目前她估计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其次她离开这么久一晚上没有回指挥营。宁墨轩他们肯定有人能够发现,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在搜救她了。

所以,楚夕可以肯定,目前她还算安全。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楚夕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也不怪她。从昨天被突然带走到现在。她就吃了一顿甜甜的午饭,现在肚子饿也很正常。

对楚夕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肚子。

于是,她攒够了力气。朝帐篷外大声叫道:

“来人啊!有没有人!”

没多会儿,就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是一个穿着兵服的士兵,一进门就不耐烦地低吼:

“嚷嚷什么!”

楚夕这才收了声。巴巴的看着来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些,弱弱的道:

“这位大哥……我饿了。你们抓我来干什么我现在先不问。能不能让我吃口饱饭先?”

那士兵想来是没见过楚夕这么淡定的,在生死未卜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吃。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楚夕:

“没见过你这样的,什么都不管先让人给你吃东西。不怕有人在里面下毒么?”

楚夕不屑地一笑:

“要真想毒死我,干嘛还把我弄来,直接把敲我的棒子换成砍刀,抓我的时候朝脖子上那么一割不就省事儿了么?所以啊,您还是可怜可怜我给我点吃的吧。”

那士兵一笑。兴许是觉得楚夕这样的人挺有意思,也没多为难她。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手里端了两个馒头,还有一碗水。

楚夕其实最讨厌吃馒头,她本是南方人,从小吃米饭长大,馒头对她来说完全不属于主食,并且还是没有任何味道的馒头,连个泡菜什么的都没有。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的吃就不错了。楚夕费力地蹭了起来,想要接过馒头,却想起来自己的手还被绑着呢。于是又可怜巴巴的看着那士兵。

士兵犹豫了下,还是给她松了手上的绑绳,楚夕活动了下手腕,抓起馒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这馒头很硬,又凉凉的,想来是头天剩下的。但楚夕仍然不嫌弃,囫囵吞枣的就着水吃得一点不剩。

等她吃完,又被士兵绑住了手。被绑的时候她很顺从,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刚把手绑好,又有人掀开帐篷布帘走了进来。

楚夕抬头望去,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来人一身铠甲,头戴鹰盔,脸上棱角分明,线条刚毅,一双眼睛像鹰一般犀利尖锐,勾在楚夕身上,看得人头皮发麻。他的声音也同人一样浑厚有力:

“你就是林逸?”

楚夕点了点头,反正就算她说不是,人都抓来了,他也不可能放了她。

那士兵见来人进来,跪下行礼,叫了对方一声张元帅。楚夕立马反应过来了这人的身份,这不就是叛军统领张佐么?

“你听着,若是想活命就乖乖地呆在这里,等我和那狗贼算清老账。我从不杀女人,但若你不老实,我也不介意破裂。”

楚夕很老实地点了点头,张佐显然不愿意同她多说什么,起身又要往外走。他这一走,楚夕心中的疑问绝对等不到人来解答了,于是在他一只脚即将踏出帐篷的时候,楚夕大叫一声:

“郑伯铭!”

张佐的动作猛然一顿,转过身来盯着楚夕。

“郑伯铭,想知道郑伯铭是怎么死的么?”

张佐的表情突然变了,从面无表情变成了一种可怕的,几乎秒秒钟就可能爆发出来的怒意。楚夕所提到的每个字都渀佛触及到了他不可逾越的底线,让他杀气暴涨,看向楚夕的眼神也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眼神里分明写着:“你居然敢提这件事情!”的愤怒。

楚夕知道自己选了个错误的话题,但既然已经开始了,只好硬着头皮道:

“他并不是外界传闻的被朝廷所杀,是他自己自杀的。”

楚夕清楚的看到,当她说出自杀两个字的时候,张佐的瞳孔猛地一缩,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嘴里蹦出来:

“说、清、楚。”

“当时我也在场,他在我们去的时候就服了毒,又或许是早在他被抓的时候就已经服毒了。当时他还说……他已经活累了,他还有一封信让我们交给你。正好信就在我身上。”

楚夕没有说谎,信确实在她身上,郑伯铭去世之后,宁墨轩就把这封信舀给楚夕让她保管,楚夕一直贴身放着,想着万一碰到张佐了也能给他。

张佐往前走了两步,显然很想知道信里面写了些什么内容:

“把信给我。”

楚夕努了努嘴,示意给她解开双手,张佐大手一挥,楚夕的手又一次得到了解放。她背过身去,在怀里掏了掏,摸出那封信来。刚转过身,信就被夺走。

张佐舀着信,急切的拆开印了火漆的信封,随后如同一个口渴数日终于见到水源的人一般,迫不及待却又带着些小心翼翼地看起信来。

楚夕看到他的双目赤红,随着读信的深入,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诡异,带着些悲伤,带着些绝望,还有一种痛到深入无法自拔的懊悔。

张佐把那封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楚夕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也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让她发现了不同——张佐读信的神情,看起来像是一个收到分手信的失恋者!

问题就出在这里,写信给他的明明就是一个男的,他一个九尺男儿,为什么会在看一个男人写给他的信时露出那种只有深陷情爱中的人才有的表情?等等,联系起郑伯铭在牢里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一个阳刚坚毅,一个偏偏如玉。一个旷野汉子,一个陌上公子……端的是攻受分明,天下大同啊!

楚夕在为自己惊人的结论震惊时,这边张佐已经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捏着信纸,哑着嗓子喃喃地道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

楚夕不解,插嘴问道:“是怎样?”

谁料张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理会她。自言自语地道:

“原来是这样!到最后,他还是把我一个人丢下了。这个懦夫!”

张佐一拳击在帐篷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木桌应声而碎,四分五裂。

楚夕被他如此疯狂地暴力行为吓住了,生怕他一个不开心把自己当桌子给分裂掉,赶紧朝站在一边吓愣了的士兵使脸色。

那士兵战战兢兢劝道:

“元帅息怒,要保重身体。这场仗,咱们还要靠元帅带领着前进呢!”

张佐像是被这句话给点醒了,转过头,一双赤红的眼睛看着士兵,道:

“小六你说得对,我还有一场仗要打。”

他转过头去看帐篷外来来往往的士兵,眼睛里的赤红像是要烧起来:

“郑伯铭,你在信里叫我不要给你报仇,我偏要!既然你都扔下我死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办事?你道世间容不下我们,那我便把这不容人的世间毁掉。郑伯铭,我要把你一心维护的东西毁掉,让你看看,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说完,他才侧过身去看露出惊讶表情的楚夕,冷笑一声,吩咐道:

“小六,把人看好。按照原计划行事。”

顿了顿,他指了指楚夕:

“至于你,还是我刚才说的,乖乖呆着,或者死,自己选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楚夕就这样被明目张胆的绑架了。想来她跟绑架这两个字还很有缘,算上这次,前前后后都被绑了三次了。

楚夕忍不住要仰天长啸一句:古代人的创意难道就只能止步于绑架了么?

但她没有这个机会,因为随后的几天,除了那个叫小六的士兵之外,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任何人。而小六渀佛那天被自家元帅吓到了,每天除了送饭基本就不与楚夕交流。

楚夕怀着忐忑的心情过了三天,然后就再也过不下去了。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猜不到,什么都做不到,她从来没有像这样无力过。

三天来,她与外界彻底失去联系,宁墨轩他们肯定已经知道她失踪了吧?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为她的行踪焦头烂额,还是隐忍不发地继续和叛军纠缠?张佐把她劫来,是要用自己要挟他们吗?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手?她对张佐来说究竟有什么利用价值?

好多问题,楚夕都不知道,并且如果再不让她知道,她肯定会被逼疯的。最让她害怕的是这几日就是杜英落告诉她的宁墨轩丧命的日子了,如果她不在他身边,又怎么能够避免这一切发生?

楚夕急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楚夕。

于是她开始反击了。

这天晚上小六照常来送饭,却被楚夕叫住了。他本想象之前那样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不予理会,但楚夕却开口就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张元帅,并且还说是关于郑伯铭的事情。

小六不敢怠慢,他可是亲眼看到自家元帅因为郑伯铭这三个字曾经多么失控。想了想,还是去通传了。

张佐来得很快。仍旧是一身不怕热的铠甲,不愉的面色让他本来就黑的脸显得更黑。看到楚夕也没有多一句废话,直接问道:

“找我来干什么?”

楚夕心里打了好久的腹稿,当下便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郑伯铭死的时候有没有留话给你么?”

张佐眉头一皱,显然是要发飙的前兆。楚夕却依然慢悠悠的:

“上次你来的急,走的也急。所以我一时忘了。郑伯铭死的时候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你猜猜他说了什么?”

沉默,在楚夕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只有两个人的帐篷里陷入了沉默。

张佐没有说话,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楚夕。眼神尖锐得如同天上的烈阳,随时可能将楚夕灼烧一般。

楚夕也没有说话,她在等张佐的反应。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着。终于,张佐开口:

“你想要什么?”

楚夕知道她迈出了成功的一大步,当即把想了很久的条件说了出来:

“我要你不再绑着我。自由出入这里。放心我不会逃跑,我也跑不了,只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闷了好几天,快要得幽闭空间恐惧症了都。所以想要出去透透气,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自然会把郑伯铭临死前想让你知道的话告诉你。”

张佐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妥协:

“好。”

楚夕勾唇一笑,终于揭开谜底:

“他说。阿佐,我好恨。”

听到这话,张佐如中雷击,脸上呈现出一种又惊愕又惊痛的表情。连连退后了两步,问道:

“他……他竟是这样说的?”

楚夕看张佐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她根据种种信息,猜测张佐和郑伯铭之间有j情。虽然在这个时代听上去十分骇人听闻,但是在现代接触了无数同性恋相关信息的楚夕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种关系的可能性。否则,郑伯铭不会三十岁了还未成家,不会在提到张佐时露出那样温柔而又深情的表情,不会在死了以后还单独给张佐留一封信……而张佐,也不会在听到楚夕提起郑伯铭时露出那种悲痛欲绝的眼神,说出那些让人不明所以的话。

所以,楚夕用郑伯铭三个字将张佐引了过来,然后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郑伯铭死的时候十分安详,甚至还带着些终于解脱的笑意。但是从那天张佐的神态表情来看,他定然是和郑伯铭之间有什么误解,所以两个人才一个位极人臣,而另一个沦为流寇草莽。郑伯铭将赈灾物资都给了张佐,又说明两人之间肯定还有情,并且郑伯铭因为这段感情甘愿毁掉自己仁德之名,甚至奉献自己的生命。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付出致死,心中多多少少该带着些恨吧?

所以楚夕编造了这么一句话,郑伯铭好恨,他恨的是谁?无人知晓,或许是他张佐,又或许是那些逼他不得不自行了断的人,又或者是容不下短袖之爱的这个世间。

看着张佐的反应,楚夕知道自己成功了。她这么做,就是要让张佐心绪不宁,当一个人心智不够清晰的时候,他一定露出马脚,她才有机会乘胜追击,趁虚而入。

张佐确实心绪不宁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渀佛有很多东西在他脑海里翻滚。突然,他猛地站起身,看向楚夕,一言不发的伸手抓住她,为她松了手脚的绳子,然后拉着她走出了帐篷。

楚夕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走出了帐篷,这也是她被抓来这几天第一次重见天日。她看见四周有很多临时搭建的帐篷,不时有士兵来回巡逻,明明是大热的天,四周却一片肃穆。

被他拉着走了没多久,就在一处明显大很多的帐篷前停下了。

楚夕跟着张佐走了进去,猜测这也许就是主帅的帐篷了。果然里面布置着很多密密麻麻的地图,还有一些武器架。在帐篷正中,有一个与周围布置及其不搭的东西。是一个灵位。

走近一看,上面写着“郑伯铭之位”,在灵位前还供着香烛,牌位后是一个罐子。

张佐指着那个罐子解释道:

“这是他的骨灰。”

楚夕惊讶的抬头去看他,他却一脸淡然,渀佛他刚才介绍的不是骨灰而是别的什么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郑伯铭的尸体竟然是被他盗走的,而且还被烧成了灰。虽然在现代,把已经逝去的人的尸骨烧成骨灰是件很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这是古代,是信奉人死留全尸,入土而为安的古代。张佐竟然将郑伯铭的尸体烧成了灰,这让楚夕感到十分吃惊。

看到楚夕吃惊的表情,张佐只说了一句话:

“是他自己这么要求的。他说,死了以后不想还保留着这幅身体,希望能够烧成灰。来生若是能做一个女子,也好过今生抱着遗憾下黄泉。”

这郑伯铭竟然爱张佐爱到想要改变性别!

对着郑伯铭的牌位,张佐渀佛有些冷静了下来。他安静地给牌位上了三炷香,就这样说起了两人之间的故事。

这是一个青梅竹马的故事,不过故事的主角是两个男人。

郑伯铭是个穷书生,从小便有一股儒气,也可以说他比寻常的男孩要温柔很多,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不胜柔弱。张佐从小生于豪门,又素来被宠坏了,做事情从来都是随心所欲。郑伯铭十八岁那年上省城赶考,却在中途被人偷了盘缠,不得已只好一路风餐露宿回到宁汾。饥寒交迫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张佐递上来的一个馒头。

随后郑伯铭就成了张家的门客。说来也是缘分,张家门客有很多,张佐却偏爱同他一起玩耍。由于郑伯铭也算有些学问,年纪也略长张佐两岁,张家干脆聘了他为张佐的西席。

张佐素来讨厌读书写字,就喜欢练些拳脚功夫。但自从郑伯铭成为他的先生后,他读书也认真了许多。两人就这样一起生活,无话不谈,张佐也从不介意主仆有别,与他同吃同住。待到张佐成|人之后,自家开始为他张罗着娶亲之时,他才发现除了郑伯铭,自己竟然无法喜欢上别的人。

他素来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把郑伯铭推倒了。第二日醒来,郑伯铭留书一封,离开了张家。

信里只字未提他被强吃掉的事情,只说自己盘缠已经赚够,要上京赶考去了。

这一考,就考了一年。等到他终于高中衣锦还乡的时候,张家却出了命案。张佐被人嫁祸谋害了自己的爹娘,被关押在牢狱中。是郑伯铭,不辞劳苦四下奔波,找到了案件的线索,为他洗脱了冤屈。

后来,张佐出狱,住了在郑伯铭家。

那是两人认识这么多年来最快活的一段日子。可是好景不长,开始渐渐有人来找郑伯铭说媒了,张佐这才意识到,郑伯铭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被人知道有如此不容于世的癖好?宁汾的人又怎么会接受一个有龙阳之癖的人当自己的父母官。并且,两人性格和想法有诸多不同。郑伯铭主张以和为贵,张佐则觉得没有用拳头解决不了的矛盾。郑伯铭稳重,张佐激进,郑伯铭温和,张佐脾气火爆。

有一次,张佐知道了一条贩卖私盐获利的路子,想要同人搭伙做生意,贩卖私盐。但郑伯铭坚决不允,两人因为这个吵了一架,张佐负气离开,流浪辗转,真的成了一个私盐贩子。

而郑伯铭则是一路官运亨通,做到了宰相。

第一百四十九章长螂捕蝉黄雀在后

“接下来的事情,我想你们已经很清楚了。我劫了朝廷的赈灾物资,是他帮忙压下来的。后来我干脆求他直接把那些物资弄给我……”

张佐轻笑一声,语气有些感慨:

“他从来都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哪怕是上枉法乱纪,欺君犯上。可是……我什么都可以让他帮我去做,却舍不得他为了我,受世人白眼,被人非议。”

张佐的神情落寞,脸上满是失去心爱之人的伤痛。

楚夕觉得他已经放下了心理防备,现在是个提问的好时刻:

“那……他给你的那封信里说了什么?”

楚夕确实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信一直在她手上,可是本着他人信件切爀私拆的道德准线,并没有拆开来。那天张佐看到信后露出的表情,说的那些话,让楚夕觉得这封信里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内容,不然也不会让他如此失魂落魄了。

张佐神情萎顿,倒也没回避楚夕的问题,答道:

“他说,他是自愿去死的。与其怀着不能启齿的感情过一辈子,不如早点结束这样的折磨。他说他早就料到他为我徇私的事情会有被揭发的一天,所以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他让我不要为他报仇,也别去恨谁,这是他的命而已。他说的很轻松,但是最后死的那一刻,却也说出了恨这个字。”

顿了顿。张佐的神情开始迷离起来:

“他一辈子都这样为别人照相,从来没想过他自己。他心里有我,有天下,却从来没有过他自己。他受了那么多委屈,终于还是在死的时候尝到了恨的滋味……我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愤怒。”

张佐转过头来问楚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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