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要起身去倒水,他立即说“我来”,先她一步起身。
她一直沉默地坐在桌前,看着他忙来忙去,仿佛她患了啥大病。也就是个风寒感冒,喝了酒症状有点儿糟糕罢了。现在好多了,除了身体……有点不舒服,没啥力气,她身体素质向来不错,也许再睡一晚就好了。
他一副大惊小怪状,真是假惺惺。要这么紧张,昨晚又怎么不顾她反抗就对她……哼,这都是黑社会的圈套罢了。
“蓝蓝……”
他一副欲言又止状,她捏着兜里的纸片,没有看他。
“我要见姝姝。”
那眼里的失落,也随着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悄悄隐没。
……
见到王姝后,可蓝立即恢复了元气一般。解释说那晚跟周立民聊得不开心,决定发奋图强,就跑来给向予城做采访。由于感冒加重,还喝了点小酒,就在客卧叨扰了一晚。
王姝当然不相信,不过看可蓝撑得那么辛苦,暂时没追问。
可蓝死活要立即回碧城,说拿到的采访稿一定要争取周刊主版,月底拿最高提成,让所有人眼红到爆,尤其是周立民和钟佳文,到时请王姝吃寿司大餐。
王姝知道她这是在找借口逃避问题,便由了她。
两人刚下大厅,走到门口时,就被一身着饭店高管服饰的人叫住了。
“请问是萧可蓝,萧小姐吗?”
“我是。”
“你好,我是总理套房楼层的经理,这是您拉下的小包。还有听说您很喜欢我们饭店的大米粥,我让厨房给您准备了一盅。下午回碧城的最后一趟大巴,还有一个小时,我已经打电话帮您和王小姐预订了车票。即时到达碧城,时间也刚好,您用微波炉热一下粥,就能吃了。”
“可是这个……”可蓝想把粥推回去。
经理已经退后一大步,朝她行了一个标准礼,笑道,“希望萧小姐早日恢复身体健康,也预祝您旅途愉快,再见!”
恰时,酒店特备的奔驰轿车已经停当,王姝识实务地拉着可蓝上了车。
坐上大巴后,王姝终于忍不住叹气,肘了肘可蓝,难掩羡慕妒嫉地说,“蓝蓝,不错呀,白色情人节,两天一夜,就花开二度,还是镶钻的金桃花!瞧瞧人家多细心,连晚饭都帮你准备好了。对了,我好像还看到还给你弄了个方便药盒定点吃药呢,给姐姐瞧瞧,是不是带闹钟的?”
说着就来翻包包,可蓝脸色一沉,抱紧了包蜷成一团,帖着窗口一言不发。让王姝再不好插科打混,讪讪闭了嘴。
昏昏沉沉间,汽车开动了,不知道走了多久。可蓝再睁眼时,天色已暗,朝外一看时,一辆黑色轿车刚好与大巴并行,速度一样,那开了一指宽的车窗里也同时望来一双深幽的黑眸。
她立即收回眼,拉上窗帘,心砰砰砰地一阵乱跳,怎么也摁不住。
眼花,眼花,一定是她眼花了。
天浓黑时,终于回了碧城。
可蓝谢绝了王姝要送她回租屋的好意,坐上出租车时,偶一回头,又见到一辆黑色轿车,不过很快消失了,她安抚自己太神经质了。
三月的夜风,仍然有些阴寒,下车走几步,太阳穴隐隐作痛。
糟糕的烂路让她心情尤其不爽,暗暗发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采访做了赚笔奖金,死活下个月绝对不再住这鬼地方。
一边揉着头,一边脚步蹒跚地走下一个小斜坡进入小区,绕过一个小花园,走过一单元二单元直到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三单元,路灯照不到,楼下大门黑洞洞地像恶梦里吃人的大嘴。
也许是生病人变得特别敏感,她愈发厌恶这个地方,摁着心里的一丝惶惧大步往里冲,只要上五楼就万事大吉。
脚下突然撞上什么半软东西,一歪就朝斜方倒下,吓得她尖叫一声,以为就要跌个狗啃泥,预定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手突然伸出拉过她,就跌进了一副怀抱中。
下一秒,可蓝用力推开那怀抱,吼道,“你来干什么?”
正文1036。半斤八两
“蓝儿……”
那个佯似温柔,小心翼翼的声音,同刚才一瞬接触嗅到的熟悉气味,都让她想吐。
可蓝迅速转身走回了路灯下,花园中,看着那团人影,慢吞吞地从楼角黑暗中踱出,面容上的犹豫尴尬,清晰地暴露在灯光下。
曾经,初见时令她怦然心动的潇洒自信,早已荡然无存,那眉眼间的斑驳阴影,在风吹动树叶的沙哑低鸣中,撕裂开来,露出丑陋怯弱的本相。
可蓝凝着一脸冷色,厉声道,“周立民,这个月做完帝尚五少的采访,我立马搬离这鬼地方。我的底线就这样儿,你要不爽不满意,大可以在公司里耍手段使心计,我随时奉陪。或者,你继续动用迟丽欣的强大关系,把我直接赶出公司。想让我自动离开,没门儿!”
“蓝儿,今晚我在这等你,只是想……”
“周立民,我们四个月前就分手了,没关系了。你有多余的爱心,大可以全撒给你的未婚妻迟丽欣小姐。恕本姑娘出差疲劳,没空奉陪,不见!”
讽刺完,她取出包包里的备用小电筒,一开射过周立民的眼睛,趁他拿手挡时,绕过直往楼上冲。
“蓝儿,等等!”
男人动作毕竟快过女人,何况周立民个子小而精干,一把就抓住她,作势要抱,她反射性推开人,再退后几大步,摸出防狼喷雾朝前一举,叫道,“不准过来!”
“蓝儿,我不是为了那件事。我等在这里只是碰运气,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打你电话没人接。我从昨天到今天离开古镇,一直在担心你。我过来只是想问一下,昨晚你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一提到昨晚,可蓝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咔啦一声,掉下三块大石。她有一瞬的沉寂,让周立民逮到漏洞似地又上前一步。
“蓝儿,那个向予城有没有对你……”
“你想知道什么?”可蓝警惕地退后一步,双手紧紧环在胸前。
“昨晚我和王姝被向予城的保镖赶下楼,我就怕……可是王姝不让我报警,还威胁我……你知道她向来势利又老油条。不管怎样,我是真的担心你。我当初答应过你父母要好好照顾你,现在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也还是好朋友兼同事,又住一个小区……”
周立民絮叨的模样,以前她总觉得温暖体贴,同父亲一样好脾气有耐心,是标准好男人的范本。他是她个带回家的男人,结果变成这样,自尊和骄傲都被挫伤,愈发觉得厌恶。
“够了,那都是我的私事,好与不好你都没责任没义务关心了。而且,本姑娘也不稀罕跟个势利眼儿交朋友。我父母的嘱托,是留给真心对我好的男人,至少不是你周立民。”
苏格拉底没说错,她心疼不甘开始绝大部分是因为迟丽欣得到了周立民的这些好,她被迫地永远失去了,牵起的伤,也映射着初恋失败的影子。
可是,周立民哪里比得上“他”?!
“蓝儿,你看你又来了。老是这么情绪化,把别人的好心当驴肝肺,一有什么事就竖起浑身的刺,你这样……”
根本就是个马后炮!
若真关心她,不管用什么办法付出什么代价都会冲上楼来救她出魔爪。恶心的是,在那之前他明明自私地想叫她辞职搬家,现在还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指责她的幼稚不成熟情绪化。
“周立民,我再说一次,我再怎样再如何再倒霉被黑社会欺负,也与无你无关,你滚——”
一想到要不是因为跟他谈什么“分手真相”,害她喝醉酒才被那个黑社会占了便宜,失去了她的宝贝,心口就一阵绞痛。
“蓝儿,你说向予城欺负你,你们是不是已经……发生关系了?”周立民又拉住她,她现下还是病人挣脱不开,气得又踢又骂。
“关你什么事儿?!你还不是在和我交往的时候,跟迟丽欣劈腿。你有本事傍军区官二代,我就不能傍个黑社会富豪么!”
周立民在心头暗骂,表情倏然转冷,“萧可蓝,难怪你现在这么不想看到我了。也对,一个晚上就浑身名牌,鞋跟儿高了,下巴也高了,眼高于顶了。像我这种穷酸朋友自然高攀不上,关心问候都是多余。对不起,打扰了。”
手终于自由了,却觉得身心一片冰凉,突然看不懂,那光怪陆离的面容,
“周立民,你……你凭什么说我,你根本……”一肚子气,满腔情绪起伏,涨得浑身发疼。
“萧可蓝,你怪我劈腿。你懂不懂,性是情之所至,欣欣是脾气不好,可是她大方直接,爱就是爱,敢于付出。可你呢?我们交往那么久,你连一个吻也懒得施舍给我,我到底为什么跟你分手,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的意思,要是我跟你发生关系,就不会跟我分手了?”她咬牙问出,只是想捅破这最后一层纸,看清真面目,过往的旖旎美好都不用再留恋了。
“如果你是全心爱我,就不会介意发生这种事。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还留着一手,等着寻找比我更好的男人?如果你愿意付出,我也不会被欣欣打动了。爱情能否稳定走到婚姻,是两个人一起努力的结果。你一直掐着捏着,算什么?现在大家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说谁。”
周立民心头百味杂陈,他是不甘,更妒嫉。这一身gui的最新春装穿在萧可蓝身上,尤显得那一身曲线丰盈娇肤嫩雪,虽然尤有病态,也掩不住她被男人深深疼爱后的妩媚风情。
“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个帝尚大少听说以前玩的全是上流名媛两地明星名模,而且都不超过三个月,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周立民踩着自以为潇洒的八字步离开了。
可蓝被气得,半晌才爆吼出声,一把将手上的电筒砸了出去。
“王八蛋、王八蛋——”
该死的周立民,该死的迟丽欣,该死的黑社会,啊啊啊啊——
一口气冲上五楼,不过离开三日的小套房因为没拉窗帘,迎面就是股呛人的霉味儿,她一头扎进了被窝里,哇啦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套一虽便宜,却是背阴湿气极重,窗后有个五米高的保坎儿,车从上过又吵灰尘又多,当初要不是为了照顾周立民,她也不会急租下来。王姝来过一次就说这风水奇差,住久了不说走霉运,也会陈风染湿气。
可是她付出了这么多,花了那么多心思,到头来还说得如此不堪,她不愿付出,不够全心全意,难道一定要踩着自己的原则,帖上尊严,才叫爱吗?!
这一夜,她哭着睡着了,觉得格外孤独寂寞,伤痛无助。
意思模糊时,竟然有一点点怀念那之前……痛哭难过时,还有人安慰,哄劝,送吃的……周立民所给的屈辱,早已超过当时的不甘。
殊不知,这一夜,楼下可以看到那小花园和她房间的台湾草坪上,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后座的男人,将一切收入眼中,靠着车窗,望着那盏彻夜未熄灯的窗口,指间的腥红,明灭不定。
正文1037。告是不告
之前,当可蓝拉着王姝急急离开总理套房后……
“大哥,全部搞定。”简博将一沓资料装进文件带,递给向予城。
“她没怀疑?”
“那个小笨……咳,大嫂啊还是有认真看资料。不过她毕竟不是道上的行家,凭本三少的无影手,她根本发现不了。”简博的手上一片银光飞炫,若不停下根本看不出那是一把银色小刀。当年道上,他的枪法和速度都令人惶恐,手上功夫出神入化,赌技一流。
潘子宁扶了扶眼镜,口气不失忧虑,“大哥,您不怕这剂药下得太重,她要是真决定上诉,您怎么办?难道您还让我和三弟帮着她来告您?”
黑畅一听咋毛了,“二哥,你说那小笨妞儿要告大哥?有没有搞错?大哥要发条消息出去,想要蹦上大哥床的女人非把地球绕个三周半了,秦始皇的万人阿房宫还不定装得下呢!”
不管潘二丢来的眼神和简三支来捂嘴的手,他一副气愤添膺,“这个萧可蓝,从咱遇上开始,明显脑子就缺根筋,典型一小白。25岁居然还是个处,简直就是……”
这回轮到简三和五帅拿靠枕捂他嘴巴,三只在沙发上打作一团。
向予城进了书房,潘二跟进,背手朝三只打了快溜的手式,三只虽郁愤,但大哥的话没人敢违抗,只有乖乖离开。
“大哥,做为男人,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感情的事,不适合用心计。”
“子宁,强爆罪是由何而定的?”
这一问,潘二顿时哑然,便听向予城说,“从法律上来说,我是犯了罪。她要告我,也无可厚非。对此,我只是在赌,赌她并非对我没有一点感觉。至于这些资料,也的确是我心里想要对她的一种弥补,只是,以她的性格若知道后,多半不会收。你以为,我叫你们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很简单,是在向兄弟们宣称,萧可蓝已经是大哥的女人,不管眼下他们感情如何,是否到位,她“大嫂”的地位已经坐实,任何人不可撼动。
潘二微微讶异了一下,便换上一副趣色,“那么兄弟我先预祝大哥追爱计划成功。为了一点感觉,就赌上咱们帝尚集团好不容易在碧城建立起来的名望,还有标普双a级信用,老大,您真是天下大浪漫赌王啊!”
“走了全球,三十多年才找到一个如意伴侣,这很值得。怎么,你怕了?”
“怎么会,咱兄弟是干嘛用的,不就是这种时候拿来陷害诛连的。不过大哥,咱们三儿联合起来骗大嫂这原罪,真拆穿了可得由您顶着,您确定顶得住?”
向予城弯了下唇角,眼中光芒一定,“是男人,顶不住也得顶。你们就那么不看好我,连个小丫头都拿不下了?”
潘二桃花眼盛开,“正所谓关心则乱,这小丫头跟那些巴望着您的女人大为不同,大哥您可是先动心的那一个啊,前途……堪虑。”
闻言,向予城端手抚着下巴,眉眼下沉。
时隔数小时后,他看到可蓝和前男友的一番争执,更明白了一些事。
黑畅愤懑不满,“大哥,你为啥不把那晚迷一药的事告诉大嫂,揭了那家伙的底,扭送公安局。说不定,大嫂立即就能对您改观,皆大欢喜了。犯得着在这藏头缩尾,还看着大嫂被那孬种欺负?!要您怕大嫂误会,那我……”
想他黑畅虽没读过多少书,也懂得尊重女性。明明自己劈腿不忠,还怪人家女孩洁身自好不懂情趣。他最看不起这种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自私伪善,懦弱虚荣。傍什么官二代,哧,就迟丽欣那点墙花背景,送给他大爷剔脚趾甲都嫌下作。
“阿畅,不准胡来。”向予城看着快亮的天色,掐熄了烟头,“蓝蓝是个重感情的人,不是我们道上你砍我一刀我就要还你一道。她刚失恋,情感上还很脆弱。这时候要是揭露周立民,她又牵连其中,对她仍是一种打击。最近发生太多事,她一个女孩子单身在外打工压力大,不适合再节外生枝。等这段时间过了,她心情恢复过来,完全纳入我的保护后,再处理掉那些人就简单多了。”
那不仅是打击,以她那样重视自己的贞洁,讨厌黑社会的陈见,他大概不但欢喜不起来,更可能被迁怒,甚至怀疑迷一药是他放的,就得不偿失了。
“走吧!”最后看了眼那窗口,车窗终于关上了。
……
铅灰色的米花大理石砌出的庄严威武,身着黑绿色笔挺哨兵服的岗位肃面端枪而立,偶尔进出者无一不是衣装革覆面容冷峻,清晨的阳光似乎都不敢侵扰这座标志着国家机器最高权利的机关大楼,大楼门眉正中高悬着红底金穗圈绕着华表天平的法院司徽。
可蓝隔着一条马路,遥望那看似神圣无比、实则存在诸多地下规则的审判场——法院,久久不动,她一脸凝重,眉头紧皱,一手紧紧攥在衣兜里,握着那两张名片。
告,还是不告?
又一波过马路的人流涌来,她一咬牙,捏紧名片,跨出了那一步。一路上埋低了头,明明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可是心理作祟,她害怕别人向她投来的眼光,不管是任何性质都会让她敏感地不自觉地归咎于“那种原因”。
突然,哨兵的黑色衣裤撞进眼里,让她徒然一顿脚步,心疯狂乱跳。
天,到底告,还是不告?!
“萧可蓝?”
“啊——”
这一惊,吓得她直往后退,就撞上行人,一条人影几大步冲来拉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抢先对被踩者道歉,护犊一般将她拉到一旁人少处。
“抱歉,吓到你了。你没事吧?你的脸色不太好,生病了?”
那大手很自动自发地靠上她的额头,她反射性朝后闪躲,啧嚅着问好,“谢谢,我没事。林进,你……怎么会在这?”
林进朝同行人打了个招呼,才道,“院里被告抄袭别人的学术技术,我和同事做代表来协助调查。”
“哦……”
对着垂下的发顶,那柔软蓬松的小卷卷,似乎也一圈一圈地绕上人心,林进不禁又软了几分声线,问,“可蓝,你来这里是……”
“采访(工作)。”两人异口同声。
林进看那略显紧绷不自在的面容,温和一笑,终于使女子的防备不安都随之退去。
十分钟后,两人在法院斜对面的临街茶楼上,相对而坐。
从他们相遇时,没注意一辆黑色宝马擦身而过,驶进法院,车上下来的男人一头短发如钢针般直笔发亮,到目送他们离开后,男人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大哥,我看到大嫂跟个斯文小帅哥上茶馆。”
一阵压抑似的沉默后,那方说,“我知道了。”
简博挂上电话,唇角高扬。哈,有好戏看了!
立即又拨了通电话出去,“小四黑……”
------题外话------
换地图啦,知道有啥子好处不?这就像玄幻小说里的地图一样,新滴地图,有新滴宝藏新滴yy新滴升级制等着咱们的儿女大放异彩啊!
秋宝热情公布新地图滴名字叫:职场
那啥办公室恋情,午夜加班暧昧,楼道电梯偶遇摩擦……深情揭露小绵羊的野狼本质,大灰狼的愁苦奋斗史…更多精彩,下集送上!
正文1038。桃花运来
“呵,其实这种事都是走个程序。你们做媒体的都懂,就是炒作。真正的决案,上头早就做好了。所以,要不要我到现场都无所谓。”
笑得像个刚出校的大学生般的男人,前倾着身子,双肘随意地放在双膝上,咂了口茉莉花荼,抬头冲她一笑,那样的惬意很能感染人。
“可蓝,你是为什么案子跑来这里?看你刚才样子,似乎有点儿棘手,要不我给你壮胆陪你去吧?”
她拿起杯子掩饰地喝了一小口,看着水面上打堆的干花,觉得心也似那样飘浮无倚地悬着,抿了抿唇,才回应,“是有点儿棘手,我是次碰到。”
那双茶色杏眸有些紧张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她或者不知道,这样无心流露的柔弱,佯装坚强的模样,最能勾动男人的心吧!
自上次舞会后,他主动约了她几次都被委婉拒绝了,一度让他很沮丧,只能埋头在新接的研究项目上废寝忘“情”。
今日意外相逢,一个月不见,她看来轻减不少,也许是因为阿道(王姝男友)说过她还在失恋期。可是,在蔷薇抽出新绒嫩黄芽的碎淡晨光中,她垮着米色花边大包包,穿一身缀着淡淡小珠片儿的乳一白一色过臀毛衣内衬深黑色蕾丝裙,一个晶亮的小夹子别过额角流海,露出巴掌大的鹅蛋脸,整个人柔柔软软,更多几分妩媚性感,让他一见就想抱在怀里。当然,他也趁机那样做了,就不想再放开这次机会。
“有多棘手,能说说吗?”
“事实上我还没确定……呃,只是个线人提供消息,我考虑……不知道老编那里是否通过这个主题,因为距离我们杂志的娱乐定位有点远。我怕……那个……”她都想咬自己舌头了,谎话说得真可怜呐。
“没关系,既然还在考虑,那我正好可以帮你分析一下,多个人,多个脑子嘛!嗯?”他尽量放软态度,让她感觉到随意没压力。
可蓝又纠结了半杯茶,林进也没强逼她,说了几个单位上的笑话,终于让她下定决心。
“是一起强歼案,不,也许是诱歼。”
林进鼓励地笑笑,为她参上水,“然后呢?”
或许是真的渴望找个完全不知道的局外人倾吐一下心里的压力,可蓝将前后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比较客观。说完后,看林进并没露出过份的表情,着实松了口气。
“呵呵,我怎么感觉,这挺像我小妹爱看的网络言情小说啊!”
“嘎?”
“你不会没看过吧,我以为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我小妹自上大学就迷上红袖的总裁文、晋江的高干文以及的穿越文,其中她最喜欢现代背景,没事就向我打探国外读书时大学里的桃色八褂,哈!”
林进是想让气氛变得更轻松,可蓝完全没想过这事换一个人看,会有这么大的差异,一时也再没那么紧张害怕了。
林进继续说,“照你这样说,也许真的是个意外吧!只是,男人对女人的感觉来得较快,所以无法抵抗喜欢的女人像点心一样摆在面前而不心动甚至行动。关键是这件事里的女方对男主没好感,才会在事发后觉得深受伤害。照你的描述,男方并不是不愿意负责,在事前事后都明确表态以结婚为前题交往。只是这一夜情,打乱了两人的步伐。
你说男方背景庞大强势,若是上流人士,会更害怕这种丑闻影响到事业形象,那就根本不可能有你所说的线人能向媒体透露消息,恐怕在事发当场就被完全扼压下来。以事后男方的态度,我想也许是女方心理上一时无法接受,愤怒之下过份指责男方……”
“不会是你们男人都为自己随性找借口吧?”
“哈,可蓝你要这么说,也不排除有这种私心啦!在男人看来,这的确是场很棒的艳遇,而且对方还是virg,这无疑是锦上添花的美事。”
“什么啊?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色狼,哼!”说着,可蓝收搭包包想要离开。
林进赶紧端正态度,认真说,“可蓝,你别误会。我其实想说的是,男人对于喜欢的女人,都会克制不住的。这件案子,如果等女方冷静下来,再观察男方对她的态度,就能见分晓了。有时候,两性关系怎样开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获得一个好结果。你觉得呢?”
可蓝垂下眼,手又捏着衣兜里的名片,矛盾起来。这没由来地让林进紧张,情急之下他也不想再等待机会,一把执起可蓝的手,直接告白。
“可蓝,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知道你目前才刚结束一段感情或许不合适,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从朋友做起,好不好?”
可蓝瞪着俊秀的青年,一脸愕然,她这是走的什么桃花运啊?!
正在这时,王姝的一个电话,火急火燎地把可蓝招回公司,算是救了她一把。但一回公司,就看到周立民正跟钟佳文低笑交谈的奸佞模样,刚刚明亮了一点的心情,又添上大片阴影。接着,王姝冲出卡座将她劫入部门小会议室,披头一顿教训,心情又跌到谷底。
“什么?你一大早跑到法院……”王姝一听就大叫,又立即压低声,“蓝蓝,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是还在发烧,烧糊涂了吧?哎,你还横我了你……之前为帮你掩饰,说你去帝尚了。小妖精对老总说没看到你,她居然一大早跑去挖角。你不知道当时把我急得呀,没想到那边打来一个电话,就说大少正请你吃早饭,不愿意接受你之外的人采访。哈哈,你没看到小妖精那脸色比大便还臭……看不出来向予城居然是这么细心的男人,你居然还跑法院,你那根大神经不是最近又发育了,长成电线杆儿了?!”
可蓝眉头一夹,愤愤顶回去,“姝,向予城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处处帮他说话。你知不知道那晚……你不但不救我还不让周立民报警,你就这么势利,为了跑帝尚的专访,就把我往虎口送。有你这样做朋友的吗?我管他向予城有多好,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没兴趣,他就是个臭、流、氓!”
“可蓝,你……”
王姝的脸色唰啦一下沉到底,可蓝一咬唇,矛盾懊恼更拉不下脸,转身逃掉。
出来时,秘书室小妹叫她名字,钟佳文妒嫉地将一张纸甩回小妹手中,踏着重重的脚步,擦身而过。
“可蓝姐,你的传真,帝尚的哦!嘻嘻,你前脚到,这就传来了。那边的男秘书说,勿必一定要亲自交到你手上。哪,你收好,我还得给那位声音好听得像刘烨一样的哥哥回报消息。”说着,半眯着美瞳朝钟佳文的背影丢了个卫生眼。
可蓝接过一看,是一张日程表,排着向予城可以接受采访的时间段,详细注明了流程如审稿讨论只有三次,定稿两次,且完全涵盖在周刊的出刊时间之前,非常紧凑,足可见其高效缜密的行事习惯。
她立即到总办,做了出行预案,“明天上午九点半我到帝尚,下午回公司。”
就看看,明天那个黑社会耍什么花招,哼!
正文1039。最高级别
清晨,在一阵优美欢快的莫扎特钢琴曲中,可蓝醒来,一瞄时间,咋尸般地低叫一声,从床上弹起,冲进厕所。
向来隔日有采访直接到现场的话,都是他们借机偷懒睡大觉的日子。托那堆感冒药丸的福,本以为会睡不好的她,这两日倒睡得不错,精神大好。
着装时,她放弃了昨天那套看起来软绵绵似乎很好欺负的春装,换上干练气质的黑色套装,将长卷发辫成蓬松的辫子用黑色条纹蝴蝶结一别,平添一分女性娇柔。再画了个裸妆,一切ok!
站在穿衣镜前,感觉很棒。之前他说什么只用吃两天药,其实今天她已经没什么大症状了。
出门时,她没忘带上那套昂贵的古奇女装,保持气节、划清界线要从小处做起。
到达帝尚大楼下时,那茶金色的落地墙幕,着实让人眼熟。裙楼的设计相当时代感,像两只交握的手一般,分成ab双子楼座,高空中,架设了三条悬空通道,全透明钢结构。听说初建好时,还获得了市内最佳地标建筑奖,那三条观光通道的楼层,内设奢侈品豪华卖场、国际餐饮连锁饭店及高端spa商务会所。
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成为碧城上流社会人士聚饮宴会的首选场所。其内部会员制分成多个等级,入会制度也相当严苛,就算有钱有身份有地位也不一定能获得入会资格。可还是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挤破头地想往里钻。
对此,她的好奇多过羡慕,这里跟别处有什么特别,难道高级社交派对的女人更美艳?现在她敢肯定里面八成提供了非法的龌龊交易场所,普通名流自然进不去,多半是跟那个黑社会一样身份不清不白、喜欢走偏财路的家伙。
可蓝推过旋转门,走进大厅,立即被里面宛如旅游节目里看到的超七星级豪华酒店般的大厅震摄住,层叠垒坠晶光烁烁的水晶灯下,一个个衣冠楚楚的人走过,顿时自觉好渺小。
萧可蓝,振作点,就一破房子,有什么好奇怪的。挺胸,抬头,微笑向前看!
大眼溜了一圈儿,在白色雪花大理石为主色调大厅里,黯金色充满超现代太空质感的总服务台,霍然醒目,宛如飞蝶般的造型,里面的前台小姐个个高挑美丽,均身着短高领白色制服,不管是微笑还是言语,都充满了定制化的优美统一。
可蓝端着不输其者的商务性微笑,迈着标准大方的步伐走上前,恰时,也有两拨人正在咨询。
“朱小姐,很抱歉,董事长今天的行程已经排满了。”其中一拨人霍然是朱丽伊。
朱丽伊戴着大帽大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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