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休完全从森林中踏入山谷,他身上的白光爆炸般亮起来,与此同时,所有的利刃都被主人放下,刚才的冷厉战士,都趴跪下来,成了最虔诚的信徒。
前方遮挡视线的身影矮下去后,山谷深处那两点白色光芒异常醒目地眏入眼幕。
费瑞灵长长地吁了口气,显然,他们找对了地方。
休向前几步,举手示意他们在这儿等,“接下来的路,只有我自己能够走,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在这儿等我。或者,也可以先回去,随意就好。”
光明传承(中)
这会儿,他的表情可以说是肃穆的,向着他们点了点头,他向前走去。
由他身上的白光映照,费瑞灵和阿布拉眯起眼,避开那刺目的光,把目光焦点落在他身边,可以清楚地看出,那是一条由荆棘长成的路,路面上一支支细而尖锐的突刺如针般迎向他的脚掌。
“啊……”身后,邓布利多的声音非常惊讶。
费瑞灵和阿布拉回头,才发现,“咦?”你怎么也跪趴下去了?
邓布利多没有理会他们的疑惑,反而指着面前的路。
他是趴跪着的,因为角度的关系,比费瑞灵和阿布拉更清晰地看见了那一根根被踏过的尖刺上的红色。
没有情不自禁地下跪应该归功于自然权杖,弄明白了这一点后,费瑞灵和阿布拉的注意力就聚集到了邓布利多手指的方向,“这是……血?”
“休……不是穿了鞋子?”费瑞灵非常担心。
“真理之路上是不可能穿鞋子的。”一个陌生的声音,说着别扭的英语,插进话来。
在费瑞灵使出光照魔法前,她被阿布拉搂进了怀里,眼睛上压着他温软的手掌,随后她就听见了阿布拉带着金属味的声音,“身上只披一块不够遮住什么的白布,也是必须的?甚至还站到一位女士面前?”
“啊,这是我们犹太一族的祖先接受上一任圣子的嘱托时的服饰,他的后裔每年的圣诞节都得这么穿,我也很无奈好不好?”那个鼻音很重的声音咕哝着,“你们居然这时候闯进来,害得我们要跑到屋子外面来,十二月的天很冷啊,我还怕会感冒呢。”
好吧,阿布拉把费瑞灵抱进怀里,安置好自己的珍宝,任由站起身来的邓布利多上前插话,“犹太一族……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反正我们还要等他,对了,你们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某种试炼吗?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会莫名其妙跑到这儿来?他是第一个来这儿的人吗?”
“你们可以跟我走,到屋子里休息一下,那儿比较暖和。”一个较为稳重的声音插了进来,“但是,关于你们的同伴,我想,你们可以等他出来后,让他自己告诉你,我们不提供任何答案。”
原来那个鼻音浓重的声音轻笑出来,“原来什么也不知道,看来你并不受信任。”
“尼里!”稳重者呵斥他。
“要怎么解释他们中,刚才还有两个人没有曲膝呢?”尼里嘻笑自如,显然并不怕他。
“带他们去等候屋。尼里,别多嘴!”稳重的声音忍耐地继续说,“其他人,收队。”
一直到进入了暖烘烘的房间里后,费瑞灵的眼睛才重见光明。
“阿布拉,”她的声音非常不悦,“在敌友未分的状态下,怎么可以禁锢我的视力?”
“不,我能感应到,他们没有恶意,怎么说呢,仿佛是个看门者,他们的任务就是守护着神器,等待神器的新一任主人。”阿布拉望向邓布利多,“而且,你顾忌得没错,休并不是第一个来此参加试炼者。”
邓布利多的脸色不太好看,把手中的魔杖调整到最顺手的位置,“如果休能够完成试炼的话,我们应该没有问题,但如果他完不成试炼,你们认为,他还能出得来吗?跟着他来的我们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不用担心这个,光明之神的职责是守护,即使不成功,休也不会出什么事的。”费瑞灵的这个推测是基于神性。
“你怎么知道光明之神的职责的?”邓布利多的目光专注于某人身上时,还是很有威力的,“还有,之前你们没有感受那种威压吗?为什么你们没有本能地行跪礼?”
“盖勒特说的,”阿布拉毫不犹豫地拦到费瑞灵身前,“至于跪礼,光明之神的威压只能针对祂的信徒和无信仰者,我和费瑞灵的主神是自然女神,当然不会受光明之神的威压影响,如果盖勒特在,他也不会受影响,他的主神是黑暗之神。”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条真理之路有多长?休……能坚持走完吗?”费瑞灵把开始冒出火药味的对话打断了,“他年纪那么小,如果在半路上就失血过多的话,恐怕会坚持不了,无论是体力还是身体。”
邓布利多的眉头紧成一个结,“至少有十公里,那条路非常长。”
阿布拉则毫不在意,回头四顾,仔细看了下环境,最后,目光落到伴侣疲倦的脸上,“费瑞灵,你没必要熬着,这儿床,你先睡吧,我们只要有一个人清醒着就够了。”
是的,之前在路上,还有一股气支撑着,现在放松了下来,费瑞灵的确有点累了。“可是……”她怕睡着后他们会打起来。
“没事,你放心,我们也许会吵架,但决不会真闹出什么大事,毕竟外面还有一大圈不知是友是敌的。”阿布拉莞尔一笑,“睡吧,等休出来后,我会叫醒你的。”
“啊,好的。”费瑞灵顺从地任阿布拉把她安置在床上,合上了眼睛。
我是真理之路的分割线
踏入这个小山谷时,休就感应到,自己离神殿近了。
当大部分人都跪下时,休看到了神殿打开的大门,就在眼前。
只要坚持前进,他马上就能够进入那个在梦中一直差一点才能勾到的神殿。
踏上了那条平空出现的小路,脚底的痛疼非常尖锐,但他从小就知道,任何艰苦的付出,都会换到些什么,而他想到得到的,是一生中从未那么渴望过的东西,当然会更艰苦。
就象魔咒练习和魔药练习一样,一个魔咒,别人练一个星期基本能够掌握,而他至少要练一个月。一剂魔药,别人三到四遍就能制造出合格的来,而他,却需要反复几十遍甚至几百遍才能勉强掌握——端看这剂魔药有几个步骤。
这是天赋的问题,他自知天赋差到超出于普通巫师孩子,更别说和纯血贵族家的孩子相比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面对贵族阶层的巫师时,会那么不自信,他的实力,相较之下,比混血还不如,更接近麻瓜种。
但向来爱护他的父母,从来不责怪他,而是一遍又一遍地为他分析魔咒不成功的原因,一次又一次地看护着他制作魔药,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帮助他记忆。
即使这么努力,最后他得到的成绩,也只不过是合格。
但这样的学习过程,将他的意志煅炼得坚韧无比。
一旦想要达成某个目的,他就能够为此付出几十几百次的反复努力。
在踏上那条令他痛苦非常的道路时,他知道,他必须努力。
无论是一步十步百步千步万步,只要忍着痛,走下去,就能得到此生以来最大的奖励——爸爸妈妈因他的成功而骄傲的笑脸,是无上的奖励,那此通常只有在弟弟面前,才会出现的,他也想要。
将目标定在远处那两个同样散放着白色光芒的亮点,休不理会肉体传来的痛苦,努力地前行。
鲜血淋漓的脚底已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但他不理会,甚至他从没有想到过要查看一下自己的脚底,要替自己治疗一下。
他唯一注意到的,是那两个白色光团,离得近了。
体力消耗得很厉害,但倔强地咬紧牙关,强忍着四肢,特别是腿上传来的酸软无力感,休按着呼吸的频率,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速度是很慢,但他从没有略作停顿休息一下的想法。
双目死盯着目标,向前,继续向前。
就快到了,那个白色光团,就在眼前了。
休伸出了手。
当光团落入他掌中时,身体上所有的痛疼与不适,都消失了。
但当他想仔细观察手中的物品时,那团白光化成了白色汁液,渗进了他的掌心,空落落的。
再度抬头,前方又出现了两个光团。
感觉就象……明明这锅魔药要成功了,偏偏在最后关头,坩锅爆炸了。
休站定,如同以往每一次炸了坩锅一样,深深地吸气吐气,反复了十次之后,才能定下神。
这时,他才感觉到,最里层的衣服,已经被汗湿得全部粘在了身上,异常不舒服。
把衣服全部脱了下来,将最里层的衣服拧干,擦去身上的汗渍,将外面较干的衣服重新套上。
将目光定在前方的白色光团上,他再度举步。
这样的过程,重复又重复,十次之后,休已经精神紧张到了极限。
但是,那两点白色光团,依旧在远方闪烁着,如同一个嘲笑。
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液沾湿了,衣服也已脱得只留下了最外面一层。
可是,他依旧坚持着,努力地向着目标前进。
绝不放弃。
要说他的巫师生涯给他留下的最深刻的影响,就是这个了,在没达成目标之前,绝不放弃!
也许他走得很慢,比其他一同上路的人慢得多,但只要他不放弃,也能达到终点,也许会比别人慢得多,但那又怎样,只要能够到达终点就好了。
第十一个白色光团,落入他手心后,轻轻地在他掌心中跳了一下,然后飞到了他的头顶,渗了进去。
终于,和前面十次不同了,休微微抬头,仿佛有一股清明的气流,在脑中不停地流动旋转着,那是非常享受和舒服的感觉,休笑了,就象一个总在第十个步骤就爆掉坩锅的魔药,终于在反复的努力下,完成了第十一个步骤。
上次那个解毒剂,一共一百五十三个步骤,他反复练习了一百三十二次,就成功了,而且在魔药课堂上重做后,还得到了教授的称赞——还是在父亲的面前。
如果用这个例子比方的话,也许他还要努力一百二十二次,就能够达到目标了。
心情振作了起来,休用巫师袍的袖子抹去额上的汗,望向前方。
前方那两个光点,离得非常近,不知道是离得太远了的视觉差异,还是怎么,在他眼里,那两个光团,几乎是重叠着的。
微笑着,休再度举步。
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每一根骨头都在呻吟,威胁着要罢工,休一概不理,他是巫师啊,一瓶魔药就能治好的伤,根本不能令他退却——不断重复魔咒练习时,他受到的林林总总的小伤,根本不在他注意范围内,只有到完全成功之后,他才会用一瓶治疗魔药作为对自己的奖励。
肉体和意志已经分离,支撑着他行动的,是坚韧的意志。
继续向前,休的视界因为肉体的过度疲倦而模糊,但他的眼神却坚定依旧。
光明传承(下)
这一次的路途,格外的长,长得仿佛无穷无尽;脚底的刺痛也格外的难耐,似乎每一步都踩在焦炭上。
对此,休只是微笑。
无论是魔咒练习还是魔药练习,都令他相信,再难的练习都是有尽头的,无论中间失败时,有多么沮丧,但只要自己不放弃,那就能够成功。
路终究是有尽头的,就象魔药练习最终会成功一样。
而魔咒,有过练习不成功的例子,那是因为魔素体质不符合的原因,一些魔咒怎么也施放不出来,是正常的。
既然一路上已经得到了十个光点了,那么,接下去,无论还有多少个光点,他都会继续下去。
单细胞生物的好处,就是只有一个目标而不去考虑其他,他就没有想到过——
休息屋里,邓布利多明显有些不安,“再过一个半小时,天就要亮了。”
天一亮,那些白色光团就会被阳光的光芒遮庇掉,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休一定要在天亮前完成传承,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阿布拉耸耸肩,作为自然女神的宠儿,他和费瑞灵都不担心会遭遇到什么不幸,但作为没有信仰者的邓布利多,不安也是正常的——既然你想刺探光明神殿的事务,当然要付出代价。
“如果休没能成为光明祭祀也好,那样光明神殿就不算是重现于世,‘灭世之初’也就没有开始。”阿布拉轻声地挑明威森加摩的最新意向。
“有些事,特别是和神殿相关的事情,我们只能旁观——激怒神明是最愚蠢的。”邓布利多苦笑,“从盖勒特那儿,我明白神的能量到底有多强大,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了解我们能够了解的,尽量知道在变化来临时,怎么做对魔法世界最好。”
“希望不是你一个人定义上的‘好’。”阿布拉讥讽了一句,眼光又回到了伴侣身上,至于脑子嘛,转向公务去了。
终于,要到了。
可是双脚的肌肉完全不支持了,就差那么几米远了!
休咬了咬牙,但天边微微泛起的紫光,令他别无选择,马上要天亮了,白色光芒会被阳光遮挡住,他必须加快。
脱下最后一件衣物缠在腰上,休伸出双手,向前跪下,双手握住地上的尖刺,一寸一寸的向前挪进。
而他倔强的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那两团白光。
当他的身体被刺得体无完肤时,放置着那两团白光的高台出现在他面前。
休毫不敢大意——他遇见过太多次,在即将完成前爆掉的坩数量是最多的,所以,他习惯在魔药灌装入瓶以后,才允许自己放松。
这回也是一样,被刺穿刮伤的双手,用力地扶住高台,血红的手印一个比一个高,最后,终于支撑在台子上,他探出手去,在启明星伸起的同时,渗着血的双手,一手一个地,握住了两个光团。
天边爆开了一朵惊人的极大的白光,如同一个白色的太阳,升起在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心田里。
休被包裹在这团白光中,升上了天空。
当身体被包裹时,每一分每一寸肌肉和皮肤都受到了最为细致的呵护,休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双手大开,以最自然的姿态,接受神的恩赐。
白色的太阳中,一个人型的十字浮凸出来,似乎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界里。
床上安睡着的费瑞灵也跳了起来,她的第一反应是下跪,“休成功了!”
阿布拉和邓布利多也非常自然地跪了下来,在这种非常关键的仪式过程中,哪怕不是光明之神的信徒,也无法不表示尊敬。
足足半小时的治疗,休发现自己已然痊愈,而那两件神器,在不知不觉间,已戴在了他的身上。
神殿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马上,眼前出现了一条白光拼成的道路。
休本能地知道怎么做,他踏了上去,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这个从来只在梦中出现的神殿。
开大的拱顶大门的对面,是一面白色的映象之镜。
休走进去的同时,从镜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由细刺四伸的荆棘组成的冠冕如同长在额头上一般,细细的刺扎进他的头颅里,吸吮着他的血液。
头顶正中,一团拳头大小的光团里,一只甲虫模样的透明生物静静地趴在那儿,消除荆棘冠冕带给他的肉体伤害。
凝望了自己的新形象一会儿,休继续前行,当他头上的荆棘之冠的尖刺触碰到白色的映象之镜时,那层用于阻隔着什么的白色,被吸收进了荆棘之冠,头脑越发的清明起来,永远迷雾重重的头脑似乎被抹去了什么,他发誓,这会儿他觉得他能够记住所有看过的东西,包括以前最烦恼的魔药制作步骤。
白色被吸收贻尽时,原本映象之镜的位置成了一个门洞,天使们飞舞着迎了上来——
一瞬间,所有人都在梦境中见到了这一幕,精神世界的震动,从罗马教庭到欧洲皇室,越传越远……
“哦,上帝啊。”费瑞灵第一个喃喃出声,“这简直太……”她想起了前世在某个欧洲教堂看到的壁画,上帝坐在中间,周围环绕着天使。
邓布利多和阿布拉的心情和思维都被这一圣洁的画面浸染了,也许阿布拉还能用自己的信仰来抵挡,但邓布利多,在这一洗礼过后,永远无法做出对光明神殿不利的决定了。
直到天亮后,休才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见面,他就愉快地向着邓布利多报告,“校长,我想我知道光系魔法应该怎么修行了。光系是最不要求天赋的魔法,只要有我存在,就能修行。”
哦,梅林,邓布利多看着休一身的狼狈,“好的,这个可以之后再说,你目前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好,那么,让我先睡一觉,然后再安排之后的事情。”休向他们点头,“现在,一切都会好转的,你们先回去吧,等我安排好之后的一切,会和你们会合的。至于隆巴顿家,我会用巫师之光与他们联系的,接下来我要处理的,属于光明神殿的事务,不太方便让你们介入。”
“好的。
女王(HP同人)第4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