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寻案迷踪作者:未知
女尊:寻案迷踪第22部分阅读
那人的嘘寒问暖让他觉得这伤值得,纵然是片刻的温情,也让他深感自己选择正确,那时若是死了,她会记得自己一辈子,现在命大活了,她同样会记得自己一辈子,而且,柳冰霜当下善意的态度让他看到了情路的终点,近在眼前。
“霜儿,这是……”霍明珠看着柳冰霜手里的大包小包,咂舌道。
“里面是猪血,鸭血,鸡血,我拿去古府给古月补身子……”劫后重生让柳冰霜对古月完全改观,之前彼此的芥蒂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好似又恢复了以往的交情,情同兄弟。
“呃……”霍明珠顿时露出嫌恶之色,不料霜儿两眼一瞪让她立刻改了口风:“失血补血,霜儿的确想得周到,不过一下子来这么多,他吃得下吗?”
“一顿吃不下,就分两顿吃,要是他吃完了,我再去买,太医不是说了嘛,他的身子要好生调养,男儿家的,原本这辈子流血最多的那次应该是生子,现在他为了我,差点下了黄泉,我这心……怎么过意得去……”
柳冰霜眼眸中淡淡的伤感让霍明珠心中一紧,不禁伸手搂住了他的身子,安慰道:“这事说来都怪我,霜儿你莫要自责了……”
那日柳冰霜醒来犹如做了场噩梦,惊慌失措,待见了她后便是痛哭出声,怎么都收不住,他这二十余载经历的事情颇多,可是从没像这次离得死亡这般接近,自己清楚的记得闭眼的那一刻,他心底的是不甘,家中孩儿年幼尚小,他不能去,家中妻主待他情深,他舍不得去,年岁轻轻,一切幸福刚刚开始,你让他怎么放得下?
生死之间,往日的情景一幕幕在他眼前掠过,好似重活了一遍。想起当初,太多的看法已经悄悄改变,当年的情伤是他咎由自取,三年的等待是他心甘情愿,对于秉华,他之前是过于苛刻了……至于妻主,阴差阳错成就的一段美好姻缘,是他的幸运,同样也是他的福气……
“妻主,那我先去了,你路上小心……”柳冰霜和小文坐上马车,回头浅浅一笑关照道。
霍明珠朝他挥挥手,点了下头。
刑部大牢内,谭慧和蔡勋,宋书坐在高堂之上,手中执笔,交头接耳。
而一旁的李秉华则面色阴沉,一页一页翻过眼前的案卷,默不作声。三起杀人命案,一起未遂,针对的对象皆是家中正夫,这犯人到底意欲何为,是否精神受挫,还是内有隐情……
“犯人带到……”随着狱卒的朗朗叫声,一个男子被押到了大堂之上,只见他对着堂上坐着的三人啐了一口,丝毫不觉惧意,直起了腰板眼眸直视而去,一一扫过众人,到了李秉华处,他眯起了眼,似乎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堂下犯人,你可知罪?”蔡勋“啪”的一声用力拍了一下板子,大声喝去。
“小民知罪!”四个字,咬字清晰,不过男子的表情却是不甚服气,扭开了头冷哼一声。
蔡勋见他明摆着不将自个放在眼里,心里不由气急败坏,两眼圆瞪,嘴角下垂。
“谭大人,霍明珠来了,现在外面候着,您看是不是要让她进来?”一狱卒跑至谭慧身旁,挨着她耳边,轻声说道。
谭慧皱了皱眉,心中暗道:这丫头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个时辰才到,罢了,眼下先让她进来,一会再和她秋后算账……转头瞥了眼一旁的李秉华,她朝狱卒点点头,示意放行。
霍明珠收到许可后避开众人,不动声色的挪到了谭慧的身后,对着她歉意一笑。
“唐惠,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罪?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死罪难逃,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宋书得了李秉华的暗示,接口问道。
唐惠轻蔑瞥了众人一眼,最后留在了霍明珠的身上,直言道:“若是你们做戏引我出来,你们赢了,不过……连我都骗过,只能说你们入戏太深,弄假成了真……”
霍明珠闻言挑了挑眉,指了指一旁的李秉华道:“入戏太深?你确定是在说我,而不是她?”
当下皇城,绯闻闹得满城风雨的一共有两对,霍明珠和古月毋庸置疑,至于另一对,当今宰相和西夏亲王,相较起来似乎更加引人注目。
“她?”唐惠看了李秉华一眼,忿忿道:“我早就注意了……可惜现在已是阶下之囚,没了机会……”
堂上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这话题怎么就转到了宰相身下,一旁宋书瞧了眼李秉华脸色,立刻知趣的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唐慧,你莫要岔开话题,老实交代,为何无故杀害那三人,我已仔细查过你们之前并不认识,想你出身书香门第,还未成亲,为何会走上邪路,是否内有隐情?”
唐慧垂下眼帘,眼眸中闪过一丝漠然,如今罪证确凿,就算他说了原委那又如何,曾经山盟海誓的那个人早已不知去向,动手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自己的结局,不过……他的下手是有意义的……自己得不到的,别人要是拥有了,他也会喜在心里,为他人开心。
遥想当年他二八年华,与那人一见钟情,一颗心毫无保留的扑在了那人的身上,为了她,他甘愿做小,为了她,他与双亲决裂,为了她,他离家出走,可是到头来,却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就因为她的夫君要死要活,她背弃了他,就因为她膝下儿女片面之词,她误会了他,其实……若是真心相爱,不论多难的险阻两人携手都可以度过,只可惜,她退却了,将他一人留在了原地,一去不返……若不是家中正夫的阻扰,他和她早已比翼双飞,成了神仙眷侣,正夫的心眼如此之小,不如将他除去,成全了别人,也算一桩幸事。所以,杀了三人,他不悔……
“大人,小民无话可说,今日之因是自个种的苦果,小民认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唐慧头一横,俯首磕头。
宋书见他不肯松口,唯有摇摇头,让他画了押,先行由狱卒押回牢房等候发落。
“明珠,一会宰相要去牢房亲自问话,你要不要一起去听听?”匆匆的用了无膳,谭慧收拾了一会要用的东西,询问道。
霍明珠摇摇头:“不去了,就算知道又如何?烦心事听说了,心里也会不舒服……”大概事情她猜得到,无非就是一笔说不清理不明的情感心事,只可惜不管理由多充分,都不能成为杀人的借口,性命是宝贵的,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她死过一次。
78似真似假
大华的冬日来得很快,相较春日街头的复苏,夏日街头拥挤的人群,秋日街头踏青的乐趣,冬日的街头却是人群稀少,好像迟暮的老者苟延残喘,过着最后的一点时光。
荣天安寝的淑贤阁内早已从里到外被粉饰一新,边边角角的锋利之处都用裹布包着,四处角落放置了暖炉,地上铺着的是虎皮制成的毛毯,就寝的床上叠着整整齐齐蚕丝羽毛被褥,皆是照着当今皇上的喜好和风水师傅的说法照做的。
“皇上,黄太医来了……”连英走至闭目假寐的荣天身边,轻声说道。
“快请……”荣天睁开双眼,只见眸中一片温情,少了往日的盛气,多了一丝淡淡的宁静。
黄太医走入后,放下随身的医箱,瞧了瞧荣天的面色,替他把起了脉。片刻后,只见黄太医摇摇头,皱起眉头,开口说道:“皇上,依着您现在的身子,大养才是最好的办法,若是您再不顾着身子,四更上朝,亥时入睡,那……肚里的胎儿可就难保了……”忠言逆耳,尤其是皇脉之事不能有任何隐瞒,这点她作为三朝老臣心里亮堂着呢。
荣天闻言微微垂下眼帘,沉思道:“太医的话朕记下了,这孩子……朕不能丢,你写几个方子,朕照做就是……”以前的他由着自个的性子,从不听人言,可是现在不同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为了肚里的孩子,他说什么也要再挺下八个月,不能出一点差池。
“皇上明白就好……”黄太医对荣天态度上的合作很满意,点了点头去了外屋写方子。
“皇上,午膳的时辰还未到,要不要先来点茶点,填填肚子……”连英对于太医私下的吩咐可是记得牢牢的,依着黄太医的讲法,孕夫的用膳时间可不是按着早中晚的次序来的,而是啥时想吃啥时上菜,如今对着皇上,连英更是提醒自己要做到察言观色,细节方面尤其要重视起来。
荣天想了想,随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手轻轻的抚上还未隆起的小腹,闭上眼眸……什么感觉都没有,除了日渐疲乏的身子和越来越重的胃口,听人说男酸女辣,这阵子他突然喜欢上了酸辣口味,这样看来,老天爷是不是在暗示他肚里怀着的是龙凤之胎……想到此,荣天不由轻笑出声,其实不管生男生女,他一样爱之,因为这孩子的娘亲是霍明珠,他的爱人。闭上眼眸,他只觉眼尾湿润,拿手抹了抹,才知是自个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夺眶而出。
回到霍府,霍明珠见屋里没人便去了爹爹房里,和两个孩子逗弄一番后交给了朝她使劲眨眼的霍叔,呷了口茶抬眼看着面色凝重的爹爹,她扯了下嘴角,不知从何问起。
表哥和当朝宰相李秉华的风月之事大街小巷早已交头接耳说成了一时佳话。一条段子听下来,霍明珠唯有摇摇头,心底佩服。和着她搞外遇就是狼心狗肺,心术不正,人家宰相大人四度出墙却变成了怜惜之情,救人于水火之中。想她李秉华头上光环的作用的确强大,竟可以歪打正着,真真让她眼红得呕血三尺。
“唉……”
吴天明重重的锤了下面前的桌子,叹气一声好似如雷贯耳将神游在外的霍明珠一把召回,愣是吓了她一大跳。
“爹爹,您的烦心事女儿心里清楚,可是天要下雨表哥要嫁人,这事我们管不了啊……”霍明珠掏了掏耳朵,皱眉劝说道。
吴天明闻言再次的叹了口气,伤感道:“你姨夫姨妈去得早,没运气见着傲情回来,可是若是他们泉下有知,自己的儿子嫁了给别人做了四房夫侍,这心……肯定是要心疼死了……”
“爹爹,你想多了,若是真心相爱,就算是做别人的五侍君,六侍君又何妨?表哥要是……女儿是说要是真和宰相对上了眼,那也是喜事一桩……”霍明珠抽搐着嘴角,目前她也不清楚那两人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情,这事来得突然,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古怪。
“明珠,要不你找傲情回来吃个饭,我来问问他,要是真的,我们也算是傲情半个娘家,这礼数上可不能失礼,不然他日傲情嫁了过去,岂不是要遭人白眼,受人欺负?”吴天明被女儿这么一劝,顿时明白了过来,跟着便往成亲的路数上想了过去。转变之快,让霍明珠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爹爹,表哥脸皮薄,要是真的说不准他也不愿当您面承认,这事还是先缓缓,要不等了过年我再找他过来一聚,这么一来也不显得唐突,如何?”对着吴傲情,霍明珠终究是忐忑不安,上次凶案现场一别后,两人已是有段日子没联系,眼下若是贸贸然去找他,反而心里觉得矫情。虽然心里放下了,但是见面的那一刻终究会起异味,不如不见,心神坦然。
转念一想,其实,那事若是真的,依着李秉华圣母的个性,也算是一良人,虽然心花了点,个性冲动了一点,模样孔雀了一点……霍明珠摸摸下巴,渐渐皱起眉头。
“也好,明珠你想得比爹深,爹听你的……”吴天明点点头,欣然答应。
晚膳之前,柳冰霜终于回了府,待屋里暖了身子后才抱起两个闹人的孩子,哄着他们吃饭玩闹,眉宇间父爱浓浓,耐心之极。
“霜儿,累不累,让我来吧……”霍明珠见他坐在床上,左手护着一个,腿上坐着一个,偏偏两个孩子还不安分,小屁股扭来扭去,见着娘亲来了,个个都想扑上去,吓得她连忙一个箭步抱住了其中一个孩子。
“还行,前些日子我忙着科考的事,一段日子没见两孩子见着我生份了,眼下自然要好好和他们亲近亲近……”柳冰霜眼眸中露出歉意,那日生死之间,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家,至于什么功名厚禄,权利虚名他压根连想都没想到。
“孩子年纪小,谁和他玩他自然记得谁的好,霜儿是他们的爹爹,和他们骨肉相连,记得那日出事,我听爹爹说半夜两个孩子哭闹不休,怎么哄也停不下来,好似知道他们的爹爹出了危险心里着急呢……霜儿,我们的孩子还不会开口说话就知道了孝顺二字,说来在他们心中你排在了第一位,至于别人……靠后!”霍明珠呵呵一笑,随口瞎掰道。
柳冰霜明知她骗人,却也眉目舒展,心情好了大半。
“妻主,你可知在我心中谁排第一位?”柳冰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
霍明珠哈哈大笑,自信满满:“自然是我,除了我还会有谁?”
柳冰霜摇摇头,瞧了眼跟着娘亲咯咯直笑的孩子,淡笑道:“妻主倒是自信,只可惜我心中排第一是俩男人,并非妻主……”
霍明珠顿时嘴角僵住,顺着他的视线指了指怀里的孩子,抽搐道:“怎么成了他们?那我去哪了?”
这口气酸得……一旁的小文再也受不了两人的谈话,抖了抖身子往屋外避难去了。
“霜儿,你……怎么可以有了孩子不要妻了……这……这以后的日子我岂不是要和两孩子争风吃醋过日子?!”想到这,霍明珠不淡定了,佯装着怒气抡起衣袖就往孩子的屁股轻轻拍去。
这下急得柳冰霜一手捞着一个,就是不让她碰着孩子半根汗毛,霍明珠无奈之下,唯有转移方向往着柳冰霜的胳肢窝下面去了。
一时之间,屋内笑声参杂着某人的求饶声,热闹不已。
最近的富贵楼有些安静,一来冬日上街的人少了,连带的吃饭的人也就少了,眼下傍晚时分,包厢内早已满座,只是楼下的大堂三三两两,显得有些冷清。
“小桂子,这是西夏那边叫的菜,今个儿轮到是你送了……”掌柜的朝正在假装忙活的小二横了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小桂子顿时撇下八字眉,抿着嘴不甘不愿的去了灶房,一路上嘴里还嘀嘀咕咕,觉得不公。
原本这别院还没住人之前他们没觉得有啥害怕,可是自从住进了那群西夏的皇亲贵族,他们这便觉得不太平了,人有两面,这话白话的意思好懂,他们明白,可是这双面人做到了那种地步,却让他们心生寒颤,胆怯一时。白天见着那西夏王爷,只觉他面容绝色,一眼看去魂都没了,特别是宰相大人出现的时候,那人更是如同一滩春水,让人不自觉的化在了里面,可是到了晚上,那西夏王爷也不知是中了邪还是生了什么怪病,一脸的怒气,好似地府的勾魂使者,不说话的时候忒吓人,一开口说话更是吓人,这冬天原本就够冷了,再被那人的话寒上几句,回去非得病不可。小桂子越想脚下的步子越慢,到了最后干脆学起了男子的小碎步,一步一摆手,让人傻眼。
“姐夫……你说那皇上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在这待了这么多天,他都不召见我呢?”落天月歪着脑袋,他天天盼着被召进宫中,可是等了有等,始终不见圣旨,心里的希望慢慢变成了绝望。
吴傲情见他沮丧,不由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今个儿和秉华出去,听她说最近皇上身子不适,病了,这几日早朝也没有上,所以,天月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定过段日子圣旨便来了……”这些日子和李秉华拉进关系让他获知不少,一些隐秘的陈年往事竟也被她拿来炫耀,真不该说她个性招摇,还是求胜心切。
“姐夫,你天天和宰相大人在一起,是不是喜欢上她了?”落天月脸色迷茫,那宰相他见过几次,长得比一般男子还要漂亮,就是大冬天的手里老是拿着一把扇子,特别爱显摆,难不成是这宰相的身子骨比较好,不会着凉?
吴傲情闻言冷笑一声:“你姐夫还不至于如此肤浅,和她亲近不过是想多知道点大华的事,顺便……”他停住了口,眼眸中露出伤感之意。
“顺便也想试探那霍小姐,看她对姐夫是不是上心,对不对?”落天月一语道中,说破了他的心事。
吴傲情垂下眼帘,苦笑一声,叹气道:“只可惜,这世上什么都可以算计,人心,权利,地位,唯独感情,永远是棋差一招……”
79秉华牵连
李秉华自魂魄离身到了大华,一路虽说不上一帆风顺,却也逢凶化吉,走至今日地位,少不了身边众人的帮助和前辈的提携,不料近日发生的一件烦心事让她在家碰了钉子,在外则是有口难言,说不出来。
说来也是自己的错,眼带桃花易惹情债,心不受控家无宁日。刚才她被家中悍夫一拳击中眼眸,顿时乌青一圈,紧接着仓惶出逃,去了表舅家避难。
俗话说一等女人,家里称霸。二等女人,与夫吵架。三等女人,家中挨打。四等女人,绿帽高挂。从目前看来,位列三等的李秉华要是再一意孤行下去貌似会有继续下滑的趋势。
“秉华,这次月禅是过分了一些,你这两天就住在舅妈家,先不要回去了……”古笑天听了来龙去脉后顿时脸色一板,厚重的一拳狠狠的锤在了桌上,眼神凶狠,倚着她的观念,什么时候男子竟然爬到了妻主头上,这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