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女囧天下作者:未知
痞女囧天下第66部分阅读
定会对她负责,娶她为妻。尽管我本是打算放弃她,尽管她并非我的梦中情人。
可她哭哭啼啼,竟只为了索要钱财……
将自己当做妓女么?
罢,罢,对这种女人,何必顾虑,更不值得用心。
付钱倒也好,我又怎会娶这等无耻女子。
在她的追问下,我讲述了她的身世。沉重的过往并未使她流露丝毫悲伤,相反,她由满脸浓浓的趣味变为不停的笑,甚至笑的愈发张牙舞爪。
这个女人……她究竟在想什么?
据我所知,她在绝杀门的日子并不好过,当她得知自己本该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该异常难过么?当她得知父母双亡,不该伤心欲绝么?
那么大笑的她,恍惚间竟与另一张脸有些重叠。
楚涟碧……是,楚涟碧。虽她在快意大笑,他曾是凄厉惨笑,可他们何其相似,都那么肆意的纵情宣泄,都那么……像常人眼中的疯子。
之后,她频频主动接近我。我不愿与她过多交集,却并不反感。
我想我似乎不该将她的身世告诉她,她会仗着师父理直气壮的跟着我,甚至颐指气使的命令我,而我依然不是很反感。
她的泪水令我妥协,带着她前去寻找齐钰。尽管心中不愿。
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男人,可她哭红了眼睛,冻肿了双手都只为找到他。
恍惚之间,我竟觉得自己活的还不如他。
暗夜的篝火旁,她瑟缩着靠近我,眉头紧蹙,脸上满是不适。我正要避开,她已倒上我肩头。
我一动不动任由她靠着。
她不停往我怀中钻,汲取温暖。我将狐裘解下,覆在她娇弱的身子上,伸手将她揽住。她的鼻息愈发均匀安逸,缓缓缭绕在我耳侧。
那一晚的月光很亮。
刺破苍穹的树枝间零星漏下白色雪花。
四周静极了,她的呼吸声,我的心跳声,雪落的声音,都分外清晰的回响在天地间。
我还听到一个稚嫩的童音说,师父放心,徒儿定会找到师妹。
徒儿要照顾她一辈子。
一辈子,照顾她。
在劫难逃
我就要跟你一起!!我不要跟你分开!!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我想跟你在一起!!
喜欢就是喜欢嘛!哪有什么理由啊!!
反正就是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所有心理防线,所有警惕戒备,全都溃于瞬间。
她毫无章法的叫嚷,我彻底溃不成军。
即便知道她害怕孤身一人。
即便知道她素来信口开河。
即便知道,那些话只犹如清风过耳边,散了便散了。
一切都再明白不过,我却伸出手,将怀中娇弱的身躯抱住。一个并非我梦想中的女子。
宿命的浩劫,很久很久以前就已注定。
当我在师父身前跪下立誓时,当我煎熬辗转却不愿碰任何女人时,当我周而复始的走入同一个梦境时,当我的血骨为她溃烂结疤再溃烂再结疤时……
早就逃不开了。
命运不动声色的将我牢牢捕获,我却浑然不觉,妄图逃离。
直到缺口打破,浩瀚洪水将一切淹没。
它看着深深沉溺的我,微笑。
我将她拥在怀中。舒缓的风声穿林而过,带起她的发丝缕缕缠绕颈间。积雪融化的土地上,水流潺潺,浸过脚底。并非冰寒,而是温热。
身体从未有过的柔软起来,似乎唯有如此,怀中那娇柔的身子才会适应,才会安心的蜷缩在我的臂弯下。
初遇时的失常,再遇时的心痛,一度因她而失控,不断为自己找借口。
其实答案很明了,不是么?
那是师父为我布下了十几年的情网。
是挣不开的禁锢。我在劫难逃。
爱,早已命中注定,无关风花雪月。
弥足深陷
夜。宁静的深夜。繁星满天。
一间普通的客房,并非幻月宫晶莹剔透的华丽殿房,也并非圣教尊贵厚重的巍峨楼宇。
一张普通的床,并非散发淡淡香气安宁心神的水晶梨花木床。
月光依旧,透过窗棂,洒了满地。
窗下白色粉色朵朵碎花随黑色的夜风摇曳,风姿妖冶。
她的身体犹如醉人的月光,犹如诱人的罂粟,犹如含苞的蓓蕾,在我身下徐徐绽开,绚烂至荼靡。
我拥有了她。完全彻底的拥有她。
没有精致的华彩琉璃,没有鲜艳的龙凤红烛,没有散落床前的凤冠霞帔。
我几近霸道的掠夺了她。体内隐忍多年的野兽在疯狂叫嚣。
君子之风全无。
她害怕,我不允许她退却。她抗拒,我强迫她接纳。
内心阴暗之处几近邪恶的将她压于身下,报复她令我多年饱尝痛苦。
我第一次占有一个女人。我第一次如此狂烈的想要占有一个女人。
她是我第一个女人。
她是我唯一的女人。
在身下绽放的是我苦等多年的妻,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
她并不风姿绰约,但她清丽明亮。
她并不庄重娴熟,但她灵动可爱。
她不是我所幻想的模样,却令我情不自禁抱入怀中。
或许,幻觉才是一场错误。
拥有她方知梦是如此虚幻。
拥有她方知痛是如此渺小。
她灼热的体温,她紊乱的呼吸,她透澈的眸子,她咬住的红唇……一切都如此鲜明生动。
她娇柔的身子与我合为一体。从此,身心交融。
抱住她才知道极端的不幸也可换来极端的幸福。
抱住她才知道,再也放不开。
从此,生,同生,死,同死。
三、缘散
缘分太长,你我终生相约。
命中注定,至死不渝。
缘分太短,你我错位相恋。
禁锢不再,何以归去?
只羡鸳鸯
于我而言,她想玩闹也罢,寻求依靠也罢,皆无所谓。
只要让我牵着她的手,只要让我将她揽入怀中,我可视而不见她眼中没有我的倒影,我可充耳不闻她不经意间对其他男人的挂念。
她在冬日的阳光中扬起明媚动人的笑颜。
她一声一声似依赖似甜腻的唤我月哥哥。
她拉着我的手走遍大街小巷,她亲昵的抱着我的一只胳膊与我说笑,她肆无忌惮的与我玩闹,她安心的枕在我胸前沉沉睡去。
如此幸福,只羡鸳鸯不羡仙。
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宫主,不再是威严的教主,不用以千万人的生死为己任,无须窥测一张张虔诚的脸孔下别样的用心。我不用戴起森冷的面具,无须如木偶般不带丝毫情感的重复劳碌。
彼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爱妻,纵容她笑纵容她闹,只要她开心,怎样都心甘情愿。
我的妻子,光芒耀眼,令我无法转移视线。
只有她,是我所要保护的。
只有她,是生命不可或缺。
她与我血骨相融,若然分离,将是鲜血淋漓的痛,抽筋断骨的伤。
她的出生,我的命运,注定我们今生相伴。
命中注定,谁也无法拆开。
情深爱浓
她的慌乱、愤懑,在看到他时,尽收我眼底。
我装聋作哑。若是可以,我宁愿一直维持表面的平静。
她眼里燃起嫉妒的火焰,只因他身边有女人环绕。她分明是怕他的,却仍去挑衅他身边的女人。
当妒火超越畏惧,是什么在作祟?
为何在他出现后,她眼底一直映着他的影子。
为何在他出现后,她的容颜前所未有的生动。
深夜入她房中,要她给我一份安心。一觉醒来,身边却不见人影。四处寻遍后依然不得踪迹。
莫非是……突至的念头令我蓦然寒颤,全身不可抑制的冰冷、发怵,然后是彻骨的痛,侵入脑髓,啃噬血肉!
她背叛了我,她还是背叛了我……
我只身闯入楚涟碧所在的别院。我从未如此冲动,从未感觉如此受辱。可当我杀掉一批护卫,劈开房门,看到的却是她瑟瑟发抖的身影。
她犹如得到救赎般看着我,大喊:月哥哥,救我——
她将利剑刺入楚涟碧胸膛,那一刻她的双眸被仇恨、恐惧所斥满。
有些东西在疯狂滋长。
有些东西在逐渐消失。
仿佛精心呵护的宝贝,“砰”的一声,碎裂满地。
鲜血淋漓,满目溃烂。
伤口无法粘合。她也无法复原。
她选择摊开光鲜的表面,她要让我知道她是多么自私,多么恶劣,她看似甜蜜的笑容里包裹着贪婪的用心。
她说的越多,我懂的越多。
很多很久以来的困扰,竟在瞬间明了。
可我要怎么对她说?要怎么说,她才能淡去伤痛,正视自己。她自私顽劣的外壳下是善良柔软的本真,她既顽强又脆弱。
她只是有着娇柔,她想被温暖环绕,想被捧在掌心,她只是有些任性,她想骄纵快意的生活,她想肆无忌惮的欢笑胡闹。
这些又有何不可?她本是如花女子,似水年华。
她不停的说着,她从未对我说那么多话,以往每次都是嘻哈笑闹。
我也从未看她流那么多泪,眼里斥满伤心与绝望,瞳孔化为灰蒙的颜色。那是对一切的厌倦,对所有的放弃。
她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努力活着,让人看到神采飞扬的她。可她累了。不想头破血流时仍一脸谄媚。不愿再藏起满心疲惫与伤痕,若无其事的绽放美丽笑靥。
她不愿再当斗争中的棋子,不愿再做雪地里脏兮兮的乞丐。
她痛定思痛,不再顽劣,我是否该高兴?
不……
若是失去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她还是她么?
若是失去那种无赖无耻的痞,她还是她么?
若是失去那种坚忍不拔的真,她还是她么?
若是失去那狡黠中的善良,她还是她么?
若是失去那粗鲁中的柔情,她还是她么?
不。不是。这些矛盾的组合,才是完整的她;恶魔与天使的交替,才是迷人的她——我所深爱的女子,萧晓。
无论虚伪善良,无论得意落魄,我都懂她。
因为懂得,所以深爱。
所以要给她最好的呵护,使她在我撑起的那一方天空里自在翱翔,纵情欢笑。
我的爱与命中注定无关。
只因她是这个独特的女子,萧晓。
我并非败给命运,我败给了她。
我的感情从未如此清晰。我的心意从未如此明了。
我替她做出了选择——忘却。
我不要她被伤害打败,不要她扼杀那率性的顽劣,不要她失去那纯澈的灵动。那样的她,不是我所爱的。
我要呵护生命中的精灵。
她做了我做不到的事,她活出了我所无法拥有的人生。
她是自由婉转的百灵鸟,我是锁在笼中的孤独猛兽。
有了清脆的歌声,我不再孤独,有了鲜亮的色彩,我不再渴望冲出束缚。我愿意就这么守着她,用那锁住我的强大力量保护她。
天下间最美的东西,莫过于她的笑靥。
走出房间,我看到了楚涟碧。他形貌落寞憔悴,被剑刺入的伤口依然鲜血淋漓,一脸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前,殷红的血在脚下汇聚成河。
为防不测,本要离去的我屹立他身前。
我不会让他踏入房门半步。
一夜,我们相对而立。死寂的气息中,只有由房中断断续续传出的泣声。
他盯着纱窗,似是穿透它看着里面的身影。
鲜血沿着艳红的衣摆不断淌下,他就像一缕幽魂,安静站立。
我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呆站于门前,双眼未曾流泪,却让人有喘不过气的绝望与悲伤。
天色将明时,他倒在了血泊中。
脸色苍白如雪,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他昏死后,我转身离去。我知道院中埋伏了众多绝杀门暗卫。不多时他便会被他们带走。
取了工具后,我再度返回晓儿房中。
忘却吧,我要将她脑海中最可怕的记忆隐藏。
为了她重拾欢笑。为了她仍是萧晓。
致命纠缠
楚涟碧在擂台上任人宰割,伤势愈重。众人欢呼,除了她,我身旁的女子。
我厌恶楚涟碧,极端厌恶他。一个武艺才智皆可凌驾天下的男人,面对感情竟疯疯癫癫,愚蠢如幼童。
他所给予的不是爱,是掠夺,是伤害。
若真爱,就放开,他不懂么?
她只是柔弱女子,她需要的是被呵护,不是强取豪夺。
他难道不知道,他们之间能力的差距么?
他所需求的她给不了。他狂暴的感情只会将她毁灭。
“把剑借给我!”她抽出我的剑。
“干什么?”
“他都快被打死了啊!!”她急道。
“他死了跟你有关么?”
“当然有关!!”她不假思索的应道,“怎么能看着他死!!”
她甩开我的手,义无反顾的冲上擂台。
我冷眼看向擂台上垂垂欲倒的红衣男子。
楚涟碧,你就是这么利用她的善良么?你就是这样攫取她的情感么?
可耻、可怜。卑鄙、卑贱。
你体内流淌着极度自私贪婪的血液。
她为他力战群雄,如同凶猛护犊的狮子。
他虚弱的倒在地面,目光追随她的背影,唇角绽开罂粟般邪气病态的笑。
他死死抓住她的手,她急的泪如雨下。他眼底妖娆如鬼魅。他会不顾一切的掠夺她。直到他们共葬地狱。
我替她解围,只因不想看到她的泪水。他们的身影相伴着匆匆远去。
楚涟碧,发疯就能得到爱么?
堂堂绝杀门门主,一个大男人,只会做如此幼稚之事么?
何以归去
手中所得的情报,已让我初步断定,齐钰便是我要找的人。师父的儿子,晓儿双胞胎哥哥。
悬崖旁,他受伤之重几乎致命,可他被打下悬崖后竟奇异的活着,甚至武艺突飞猛进。拥有这等神奇能力,唯有神墓守护灵。没得到实据之前,我且静观其变。
接连几日,晓儿不曾由楚涟碧房中离开。
我远远看着她趴在他身上哭泣的背影,不由攥紧双拳。
晓儿,他的爱你负担不起,为何要引火自焚。
难道我所做的只是令他们重修旧好?
我低估了他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