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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2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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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皇后:当然有,就上次吵架那次。

皇帝:……对。

主持人(擦去一滴冷汗):看来那回掐架给两位留下了深刻的心理创伤……

何皇后:算了,也是人生新体验。(皇帝笑)

主持人:觉得和对方相配的花是什么花呢?

皇帝:她像白玉兰,特别是那种树形不大、刚开花没多久的。

何皇后:我不觉得他像哪种花,硬要比的话,他有些像鸽子树。

主持人:两位都偏好白色的花树啊……

皇帝:她的气质就是这样,难道你想让我把她比喻成攀附大树的藤蔓?

主持人(连连点头):陛下对皇后气质的把握很准啊,连我们外人都觉得于我心有戚戚焉。(何皇后垂眸微笑)两位有没有隐瞒对方的事?

何皇后:基本没有。

主持人:皇后陛下真是心怀坦荡!

何皇后:不,主要是我没什么需要瞒着他的。(笑,看皇帝)

皇帝:那个……我觉得我虽然瞒着她一些事,但是为了她好……

何皇后(笑吟吟):镇静,这里没有人怀疑你。

皇帝:你的某些性格越来越像我妈了!

主持人:两位面对对方时,会不会有自卑感?

何皇后:我想到他能念下来那种枯燥无味的phd,就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皇帝:她事业心很强,把工作理解的很神圣,而我经常需要用一些文字游戏和阴谋诡计。

主持人:俗话说人类能登上月球,但无法清除政治上的污垢,陛下您也是不得已。(皇帝苦笑)两人的关系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好,我觉得我在说废话。

何皇后:直到宣布订婚之前,我们的关系还处在地下状态。

主持人:所以这个消息让整个帝国大吃一惊啊,一点预兆都没有的就宣布订婚……

皇帝:我们两个对这事都比较低调(笑),觉得没那个公开的必要。

主持人:觉得与对方的爱能不能维持永久?

皇帝:我相信她,也相信我自己。

何皇后(看着皇帝微笑):也许到最后,爱情已经变成亲情了也说不一定……好,我会永远爱你。

(皇帝侧身很温柔的吻她,观众们尖叫、吹口哨、鼓掌、拍照)

主持人:节目上半场结束,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由于后50问涉及18禁问题,请电视机前的家长把孩子叫开去写作业哦~

(大厅里很热,皇帝把领口上镶着金鹰的军装上衣脱了下来,只穿白衬衣和黑军裤,端的是玉树临风英气逼人,现场女性观众兴奋不已,闪光灯四起。)

主持人(一时好奇):陛下,我有一个请求……

皇帝:你说。

主持人:能不能给我们展示一下腹肌?

皇帝:……

何皇后(为皇帝解围):下次让他只穿一条游泳裤再看,现在这样看没有视觉效果。

52福兮祸兮

所谓“嘴欠”,大概就是沈斯晔如今这种境地。明明毫无还手之力,还非要招惹他的主刀医生,说些什么“日后定当以身相许”的浑话,下场就是他连她的一根指尖都碰不到。锦书不动声色的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削苹果,削好了又切成棋子大小的小块,一根根扎好牙签。沈斯晔期待的看着她,她却端着盘子出门去了。

过了几分钟她面无表情的回来,把盘子塞给他:“我去撒了点砂糖。”

沈斯晔感动的不行:“小锦还是你最好。……不过手术后能吃糖吗?”他还记得当年阑尾炎手术的经历。但锦书冷冷道:“你这次不是腹部手术,又不用排气。”

沈斯晔摸摸鼻子,乖乖吃水果。过一会他低低的笑了:“昨天吓到你了吧?”

锦书抿抿嘴。

看到他毫无预兆倒下去的一刹那,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等到手术完全结束之后,她才觉得自己全身力气都像是被抽干净般的虚弱。之间的冷静沉着,全是作为医者的本能反应。若不是之前有在忻都的经历,只怕她都做不到这么镇定。

病榻上的人脸色苍白,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含着温温笑意,尽全力跟随她的影踪,忽然逸出一声呻吟。看他苍白憔悴的模样,锦书亦分辨不出是真是假,刚揉了两下他的额头,他却倾身在她脸上亲了亲。鼻息在颈间拂过,有一丝细微的痒。沈斯晔轻声恳求道:“就让我抱一会。”

他声音里难得的有一丝低声下气。锦书轻轻地嗯了一声,将脸埋在他的衣服里。怀抱依旧温热,心跳依旧清晰,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丝真实感。窒息般的后怕直到此时才涌上来,几乎把她淹没。

感觉到了怀中人的微微颤抖,沈斯晔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阿晔……”许久,女孩子低低的说,“那时候,我真害怕你会死掉……”

“别怕,我没那么容易死。”沈斯晔闻言反倒笑起来。“遇到过多少次危险都能化险为夷,真的习惯了就好。”

“什么叫‘习惯了’?”锦书有些恼了,“失血过多导致休克,抢救再晚十几分钟就有生命危险了你知道不知道?别这么不当做一回事!”

沈斯晔笑着唯唯道:“是是,小生受教了,谨尊夫人教导。”

这种态度让锦书十分气馁,气馁到连他那个称呼都没注意。

尽全力抬起左手去触碰锦书的脸颊,沈斯晔低下头,将下颌抵在她额上。

“我小时候,母亲请一位大师为我起过一卦。他说我虽然一生小风浪不断,却没有大厄。我以前一直不屑于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现在倒觉得仿佛是真的了。比如说,我的人生第一个转折是二十五岁。”

文化差异的缘故,锦书觉得自己简直要被他气昏过去。沈斯晔但笑不语。像是

觉得手感颇好,他用完好的手掐着她的脸颊揉来捏去,乐此不疲。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好像永远都那么冷静,随时随地都是仪容满分……”

过了半晌,锦书轻轻的说。“我没见过你生气,也没见过你失态。这个样子,不辛苦么?”至于在榄城他几乎失去理智地强吻她那次,被锦书自动忽略了。

沈斯晔摸摸她的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中和’?”

锦书怀疑地看着他。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他朗朗而言,一双乌眸里隐有笑意一闪。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锦书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试图论证什么,但我知道你是在诡辩。”

沈斯晔大笑。这一笑好死不死扯到了肩上伤口,他吸了口凉气保持原姿势僵住,看得锦书直想叹气,一壁伸手为他擦去额上冷汗。“……我很好奇,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因为什么而害怕过?”连己身安危亦不以为意的人,她觉得什么恐高、晕血、密室恐惧之流也不必提起了。

“有。”沈斯晔微微一笑,“榄城事变那天夜里,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锦书怔了怔。

抬起手,他捧住锦书的脸颊,迫她正容以对。“那时候我想,等到把你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一定要逼着你服软点头……”言语之间并未点破,但从锦书沉默的表情可知,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真的见你安然无恙回来,还是心软了,硬不下心强迫你怎样。”沈斯晔弯了弯唇角,捧住她脸颊的手慢慢松开。“小锦,那天我给你打完电话就跑到太极宫外,硬是跪着逼我父亲半夜起来批准了军队调令。那时候,我是真的害怕你出事了。”

他的颊上仿佛泛起一丝血色,越发显得脸色苍白。压着胸口轻轻咳嗽一声,沈斯晔蹙起眉,痛楚之色在光泽黯淡的眸中一闪而过,苦笑道:“没事,大概是麻醉效果过去了罢。”

——亲人的抚慰和恋人的亲吻,哪个缓解痛苦更为显着?

锦书沉默良久,终于慢慢倾身,俯就半倚在松软抱枕里的恋人、他失却血色的双唇。

缓缓靠近,直至鼻息相触、呼吸相闻。

轻如蝶翼的一个吻落在唇上,若有若无的相触,是她如今所能主动付出的全部。

“殿下?——下官冒昧!”

门忽然被推开。迈进来一只脚的罗杰乍然看清房间里的旖旎暧昧,一惊之下立刻道歉要退出去。沈斯晔只觉得怀中人一僵。未等他出声挽留,锦书已红着脸挣扎起来,若无其事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香仍在,沈斯晔倍感遗憾的叹了口气,没好气看向尴尬的罗杰:“有事?”

“……内阁的消息。”罗杰定了定神,躬身道:“他们与军方达成协议,决定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陛下。”

沈斯晔这才抛下那点儿女情长,愕然支起身子:“——什么?”

“内阁办公厅表示,他们与军方的最终目的其实是一致的,但在手段上实在难以调和。毕竟遇袭的是您,考虑到皇室的感情,因此将决定权交给陛下定夺。”罗杰低头看着电话记录,暗自叹了口气,“陛下那边打电话过来,问您的意见。”

沈斯晔静了片刻,淡淡道:“我能有意见?这一枪不是白吃了我就该三呼万岁吧?”

这个姿态倒是够漂亮,他想。军方想的是增兵忻都,内阁想的是下次大选,公布与否于民意有很大影响,也难怪抉择不下。皇帝会怎么做,其实也由不得他,不过是出来作为调停人罢了。

“那不会。”罗杰坚定地说,“凶手已经抓到了。”

沈斯晔本来冷凝的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动作倒挺快。查出结果了?”

罗杰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刺客现在被特情局控制,他们会通报给我们结果。”

“哦。”沈斯晔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即事不关己地一哂。“那就等。”

按照锦书所言,他的伤势虽然算是轻伤,至少也要卧床一个月。嘉音一反常态,每天眼圈红红的端茶送水,连语气都放软了许多。沈斯晔索性就在苇园住了下来,天天乌鸡汤鲫鱼汤的享受;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中,居然还胖了几磅。

锦书正忙着论文中期报告,实验室又忙,终于等到闲下来的周末来探望,才发现他脸色红润神采照人,除了不能活动,精神可比受伤前好的多。沈斯晔看见锦书,就把嘉音甩到一边。奶茶要她亲手泡,香蕉要她亲手剥了喂给他,一会又要她弹琴给他听,一会又要她陪着他看球赛。锦书开始还能一样样耐心照做过来,终于在他要求玩石头剪子布、输的人要亲赢的人一下时,翻脸了。

“我看你挺好的。”锦书冷冷道,“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可比我好的多。我昨天还做实验到半夜,哪比得上你天天睡到自然醒?”

沈斯晔认真看了她一眼:“可不是,都有黑眼圈了。”

锦书淡淡道:“提醒你,你明天换药。”她神色恬淡,语气里却有隐隐威胁。言下之意,别惹你的医生。沈斯晔闻言反倒笑了,朝着她伸出手:“推我去露台好不好?”

目光对峙半晌,锦书终于不敌他含笑的小鹿斑比式目光,认命的起身。

已经是十一月中旬,即使是午间的温度也低于四十华氏度。锦书担心的看了眼窗外低沉晦暗的天空,蹙眉微叹,回去拿了条毯子免得他着凉。她俯身仔细的为他掖好毯子,沈斯晔顺势牵住她的手,仰头看着她,眼里是一抹柔和的清光:

“小锦,和我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他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笑容背后却有一点不安。锦书没有挣脱他的手:“外界环境的确有时会让我觉得不安全……”

她的声音轻到刚够他听清:“但你不会。”

沈斯晔眼里的温柔似乎要化作一江春水,他浅浅呼吸一下,压抑住心底那股甘美的悸动。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又被他强自压下……现在还不是时候。

“锦书,假如我一辈子都得坐轮椅,我是说假如,”他用玩笑的口吻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一瞬间,她露出困惑的表情。“你又不会一辈子坐轮椅,别胡思乱想。”她把牛奶杯塞给愕然的沈斯晔,目光有些游移:“我去给你做个布丁。”

女孩子脸颊有些泛红,快步逃走了。沈斯晔只好低头叹了口气。

尽管只是玩笑,失败的滋味也并不好受。锦书像条滑不留手的游鱼,只有她自己心甘情愿时才会停在他手心里,其余时候他想捉住她,根本就是做梦。手里捧着温热的牛奶杯,沈斯晔望着窗外的晚来天欲雪,轻声叹息,闭眼休息。

很惊异的是,他又一次梦到了那个回到古代的梦。他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却对周遭的环境非常熟悉,仿佛他生来就该在这里。

梦里的自己仍然是东宫,然并不受皇帝的青眼;他的母亲是国之皇后,也已红颜未老恩先断,地位在有子的妃嫔虎视眈眈下岌岌可危。国运不兴,同母所出的小妹妹本来已经赐婚与探花郎,佳期未至,外邦重兵压境,她不得不含泪远嫁,和亲到朔风刺骨的草原上,没半年就难产而逝。他悲愤难当入宫劝谏,却被诬陷是图谋反叛,只消得天子一纸手书,便被押进了诏狱。新婚不久的妻子亦从太子妃被废为庶人,素服脱簪在昭阳殿前跪了一夜,才被允许入狱探视。

她强忍着泪,在牢房昏暗的灯下勉强宽慰他,却在看见他手足间沉重的铁链时悲愤交加,昏厥过去。血从素色裙摆下晕开,深入骨髓的冰冷像是从寒冰地狱而来。终于,第一个孩子未及出生便夭折在了天牢里。被面无表情的女狱卒带走时,她回头望他的那一眼,是深深地眷恋、哀伤与绝望——

“殿下,醒醒,该吃药了。”

沈斯晔猛然自噩梦里惊醒。他心有余悸的喘了几口气,终于摆脱了那种压在心脏上暗不见光的悲凉。眼前依旧是新大陆风格的玻璃露台,枯叶凋零清秋光景。那跌落云端的绝望,原来不过是黄粱一梦。

罗杰捡起滑落的毯子,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推着轮椅进了起居室。沈斯晔扶住额头,一时有些恍惚。房间明亮温暖,壁炉里是温煦的红光,迎面而来的是锦书笑盈盈的脸:“有你爱看的比赛哦。还有布丁也做好了,你要加多少焦糖?”

她有些讶异的看见那人一眨不眨的眼睛,以及自己映在他瞳仁里的身影。良久,他才好像松了口气似的自语:“幸好是梦……”

“你又做噩梦了?”锦书端着布丁走过来,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可惜我不是弗洛伊德的信徒,不过我师兄的男朋友是心理学博士,什么时候可以咨询一下——哎哟!”

她被他紧紧抱住了。隔着厚厚的衣服,她意识到沈斯晔的心率已经到了至少每分钟120次。他把脸埋在她的颈间,像是如释重负的淡淡叹息一声。罗杰背过脸去轻轻咳嗽。锦书又窘又急又怕扯到他的伤口,不敢用力挣扎:“喂……布丁打翻了!”

那人反倒更加用力的抱了她一下,随即低低的抽了口气。锦书扶住额头,无可奈何的站起来:

“……恭喜你,你明天用不着拆线了。”

53风云

伤口裂开了,沈斯晔莫名其妙地挺高兴,锦书很生气。这种气,到她看见他脱了上衣平躺下、一脸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时,达到了顶峰。她咬了咬嘴唇,总算忍住了想把他拖起来丢出窗外的冲动,面无表情的俯身给他消毒伤口。

才拔了引流管,本来按预计新年前就能愈合,这一下至少得延长一个月。那家伙躺着还不老实,唧唧歪歪的说:“看我的胸肌!看我的腹肌!”

——只是肩头换药,谁让你脱那么多了?锦书目不斜视的冷冷回答:“抱歉,在我作为医生的眼里,你跟一块猪肉也没什么差别。”

沈斯晔蔫了下去。锦书不动声色的重新包扎好,顺手把纱布末端打成一个蝴蝶结:“可惜啊,这要是夏天你不就能改名叫hellokitty了?喵呜”

沈斯晔显然不如嘉音对动漫热爱,茫然道:“叫什么?”

锦书示意他看自己毛衣上的图案。沈斯晔与没有嘴巴的小猫对视片刻,沉默。

收拾了药品,锦书在门口欲言又止地回头一望,叹了口气,终于关门走了。

结果到晚上沈斯晔就发起烧来。

鉴于此前发生的事,锦书不得不怀疑是伤口感染。小心翼翼地拆开发现没事,才意识到可能是在露台上睡觉着了凉。沈斯晔裹着厚厚的毯子,倒是面如桃花灼灼其华,点墨似的眼睛水光荡漾;可惜好花不常开,等他体温升到398°,终于有了点撑不住的趋势。锦书又恼火又心疼,拿着冰水毛巾给他擦拭额头做物理降温,听他念念有词“出自玄泉杳杳之深井,汲在朱明赫赫之炎辰”,终于忍不住道:“闭嘴吧,你省着点力气好不好?”

“不说话我无法确定自己是否仍清醒……”沈斯晔低低的笑,侧过头看着她,眼里如有水光流动。“小锦,你相信前世么?”

“不、相、信。”锦书认真的回答他,然后回头喊:“谁去拿块冰,他烧糊涂了——”

一枚冰镇草莓总算暂时让他闭上了嘴。锦书拿了个冰袋放在他额头上,轻嗔道:“别乱动。”

沈斯晔表示还要吃草莓。锦书无言的瞪着他,半晌掩面叹道:“我今天怎么没在路上爆胎?”话虽这么说,还是去端了一盘子草莓过来坐在床边,耐心的把草莓蒂一个个拔掉。

她半低着头神情专注,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阴影,桃红色鸡心领毛衣衬得肌肤像是白玉雕成。沈斯晔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

“小锦,我的旅行箱内层有一个纸盒,麻烦你把它找出来。”

锦书似乎有点疑惑地照做了。他接过那个瓦楞纸盒,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终究还是微笑起来,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黑天鹅绒小匣。

“本来,是想在万圣节那天送给你。”他看向眉头微微蹙起的女孩子,目光分外温柔。“没有糖果,只有一块石头。”

锦书秀眉微蹙,欲言又止,终于还是犹豫着打开盒子。

盒盖掀开的瞬间,她睁大眼睛,沈斯晔看见她不明显的松了口气。

“这是我用去年的奖学金买的。”他从锦书手里接过那条项链,把米珠大小的红宝石挂坠放在掌心。“虽然很小,可我觉得它和你很配。”

锦书怔怔的看了他一会,终于浅浅笑起来,仿佛一树灼灼桃花在春阳下微微绽开:“可是在实验室里,不能带首饰啊。”

他设想了无数可能的回答,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放在衣服里也不行?”

“还不能穿裙子和高跟鞋,也不能化妆。”锦书含着笑意,轻声说。“不过,我很喜欢。”

这要是送戒指或者什么皇室珠宝,只怕她会立即退避三尺。沈斯晔在意念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失落。什么时候她才肯正视现实?

给她一点时间,他想。于是笑了:“我帮你戴上吧。”

半撑起身子,他把锦书的长发撩起来,手伸到她颈后,摸索着扣上锁扣。小小的红宝石在羊脂美玉的肌肤上闪着璀璨冷光,锦书双颊有些泛红,倾身轻轻亲了下他的脸颊:“谢谢你,不做实验的时候我都会带着它——还有,你好像退烧了?”

她在灯下看了眼温度计,轻轻舒了口气:“38度3恭贺殿下从高热降为中等热。”

沈斯晔于是也俨然颔首,仿佛他此刻并非身处病榻,而是在盛大的招待酒会上:“多谢何医生悉心照料,小王不胜感激之至。”

两人都笑起来,不过病榻上的人笑容里有几分自嘲。锦书有心与他聊天,好分散他对伤口疼痛的注意力,遂笑道:“喂,假如我找不到工作,聘我做你的御医怎样?”

“你懂中医?我家人如果不是什么重病,可都是用中药调养。”

“……我知道好几种药用植物的拉丁语名称。”

沈斯晔大笑,又不慎扯到了伤口,结果疼的倒吸一口气。锦书为他擦去额上沁出的冷汗,微微叹气道:“你……”

“怎么?”沈斯晔的微笑忽然敛住,他在锦书眼底看见了一丝欲言又止的忧虑。“怎么了……小锦?”

“不……没事。”锦书挣脱了他的手,站起身来,俯身轻轻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当她再一次在后视镜里看见如影随形的两辆车时,锦书咬住嘴唇,转动方向盘靠到路边,然后猛地刹住了车。她注视着后视镜,几分钟后,几个高大的便衣男子从车上鱼贯而下,向她走来。

那是她熟悉的精干、冷漠而锐利的气质。童年记忆猛地泛上来,锦书觉得自己像是微微窒息了一秒。潮水般的记忆随即落下,深深呼吸一下,锦书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迎着数双严厉的目光,穿桃红色大衣的女孩子浅浅微笑起来。

“我愿意接受询问,大家不用这么麻烦跟踪我了。今天我就有时间——好么?”

其中一位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打头的人面上表情一丝未动。他做了个“请”的动作,锦书犹豫了一下,顺从地上了那辆三排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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