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每一个枯燥乏味的字句、那每一行原本与他无关的专业术语、那什么镜头语言、摄影机运动…
字字句句都是烟雾。
隐藏在烟雾底下的,是杜见悠血淋淋的真心。
现在,血淋淋的不只杜见悠了。
还有那个已经变成小狗的浑蛋了。
唐鹤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拾起勇气继续看下去。
一样,还是无止尽的枯燥。无止尽的思念。
在唐鹤的期待中,手记进展到了2016/08/08。
2016/08/08绵绵的雨
电影院里的情人座,没有我的位置。
唐鹤默默读了几十遍。
原本,情人座是他们的。但他却远去了毁弃了。
他让一个原本该是晴的人变成了大雾、变成了绵绵的雨。
我该如何再度令你放晴?
不对,这个人,在去年生日的时候,还坚持自己一个人,可是他回来了…
唐鹤迫不急待的往后翻,快速掠过越来越潦草越来越无法克制的课文抄写,一路翻到最后一页才看到他想找的那一天。除去日期,依然只有一句。
八个字加上两个标点符号。标示了杜见悠终于放弃了徒劳无功的挣扎。
2016/12/12晴
天在下雨,我在想你。
杜见悠举了白旗投降。
他不再表示自己一个人很好。
因为,他不好。
所以他回来了。肉搏战似的赌一场。
他来赌唐鹤说过的话是真的。
他来赌soulmate的有效期限是一辈子的。
可是,他仍免不了一朝被蛇咬的恐惧。
当初唐鹤求了婚之后,是真的打算带杜见悠出国结婚领证的。但是杜见悠总说不要麻烦了,戴上戒指就是结婚了。所以领证这事迟迟没有落实。
毕竟,出国结婚领证,仅仅也只是个形式。若杜见悠将戴上戒指视同为结婚的形式,那倒也不必刻意大费周章。唐鹤是这么想的。
可如今,唐鹤不确定了。他不知道杜见悠的坚持,有多少是为了怕麻烦,又有多少是因为,他仍然不信任、仍然害怕。
唐鹤坐在车上,手指摩娑着手札上的字迹,还有纸张上一个一个不规则圆形皱纹,那是水滴滴在纸上又干涸的痕迹。
天气晴,却又下雨。
是谁在下雨?又是谁令你雨下不停……
我该怎么做?
才能让你在爱里畅快奔跑?
才能让你无拘无束恣意大笑?
才能让你放肆地想哭就哭想闹就闹?
才能让你……安心的…爱我?
正当唐鹤一身挫败,不知道该用甚么姿态去抚平那人的创口时,手机响起。
不愿意过生日的寿星来电了。
「喂…大忙人…还在忙吗?」杜见悠在家左等右等,等不到说好回来吃晚餐的唐总。
早上,唐鹤还神情哀怨,用眼神控诉杜见悠剥夺了他帮人过生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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