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畅游打工实属无奈之举,每周工作日他会根据排班,上两次夜班,每个周末会在那里度过整个白天,这样的生活对于即将高考的他来说,十分疲惫。
言野不喜欢网吧的环境,好在詹佑人不错,每个月发工资时总会想方设法给他塞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绩效。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啊!
黄佳梅的腿得经常去医院,再加上其他雪上加霜的病,仅凭她在夜市摆摊赚的钱,根本不够两人花销。
辅导书,真题,五三,这些都是要钱买的。
昨天晚上没睡觉,言野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个早自习,上第一节课的时候他才揉着眼睛坐起来。
关明宇戳了戳他:野子,刚才武皇都把你的背盯穿了你愣是没醒。
言野没搭理关明宇,翻开英语书,眼观鼻鼻观心。
关明宇,就你话最多是吧?来,给你个说话的机会,当着大家把课文第一段背了。武莉突然开口,关明宇都快哭了。
等他磕磕巴巴地背完前两句,武莉一脚踹他腿上:下去坐着。已经有无数老师来找我告状,说你说话的毛病就改不了,影响周围同学上课,你下次再这样就给你换座位了。
关明宇委屈巴巴地坐下来,没消停两分钟又悄悄地道:野哥野哥我好苦啊,武皇针对我。
言野瞥了他一眼:是我也针对你。
关明宇怒了:兄弟情呢?一边说一边拧言野的大腿。
武莉:关明宇给我站后面去。
全班哄笑着转过头看关明宇的洋相,言野这才注意到邹翔不在座位上。
这一个多月,邹翔虽然没有存在感。上课也只是睡觉,但是他从来没有逃过课。
言野想起邹翔昨天的状态,心中有些不安。
一直到放学,邹翔都没有出现过。言野把黄佳梅送到夜市,站在昨天捡到邹翔的坡上犹豫要不要去他家看看。
回过神他已经到邹翔家门口了,敲门半天也没人开。
邹翔你在家吗,我言野。
屋里终于传来脚步声,门开了,房间里黑漆漆的,窗帘都没拉开。邹翔的脸色白得像纸,突然出没在门后,把言野吓一跳。
邹翔声音有气无力:你怎么来了?
言野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操,你刚从锅里爬出来吧?怎么这么烫。
邹翔耷着拖鞋,重新瘫回沙发上,塑料防尘罩发出哗啦的响声。
言野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袖上有一片暗红色,腥味被无限放大,言野的脑神经一阵波动。他冲到厕所里干呕起来,开着水龙头不停地往脸上浇水。
你怎么了?邹翔爬起来,撑着墙靠着。
这句话该我问你。言野眼睛红得像兔子,衣服上怎么这么多血?
你怕血啊。邹翔说着将衣服脱了,随手扔到卧室里。
问你话呢。言野终于敢转过来了,见邹翔没吭声,于是道,是不是李盛他们弄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野野和翔翔,麻麻答应你们,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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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照顾病患
嗯。邹翔说,我没事,你别管我。
言野扯了张纸擦脸:也是,反正没死。
邹翔毫不在意地说:没那么严重,割得不深。
敢情你以为纹身呐?他这次让你破皮,下次就该分尸了。言野一把扯掉沙发的防尘罩,过来躺着。
邹翔坐过去,看到言野像忙碌的小蜜蜂,先从卧室里把被子抱出来扔他身上,又去厨房烧水,然后拿着桌上的钥匙出门,没一会儿就拎着退烧药和体温计回来了。
你家楼下的药店,我已经熟门熟路了。言野把体温计递给邹翔,夹胳肢窝里,五分钟后取下来。
他把凉好的水端过去,邹翔大概已经烧糊了,先还能撑一会儿,现在已经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言野拍了一下他的脸,没反应。只好托着他的脑袋,强行把退烧药喂下去。
没入口的水顺着下巴流下来,言野扯了张毛巾,像抹桌子般,把邹翔的脸擦了一遍。
手背突然被扣住,邹翔掌心的温度高得烫人,很小声地喊了一声冷。
言野想抽出手,奈何邹翔像抓救命稻草般抓着他,只好坐在沙发外侧,等邹翔睡着了将手撤出来。
我清早起床睡意浓,睡眼尚迷濛,我忽然想起今日是,假日好时光......
言野被手机铃声吵醒,这首歌是上一任机主下载的,言野觉得歌里那串笑声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就一直没删。
喂,小野你在哪儿啊,怎么没在家里。
言野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十点四十了,大概是昨天上了夜班太疲倦,他竟然不知不觉趴在邹翔身上睡着了。邹翔也是厉害,被一个接近一米八的大活人压了这么久,居然睡得死沉。
他探了探邹翔的额头,还有些烫,但比刚才好多了。
妈,我在同学家。言野半掩着嘴,同学生病了,家里没人照顾。
是明宇吗?
不是......就一个新同学。
没什么事吧,要不要送他去医院啊?
他发烧,已经退了些,我现在回来。言野说着站起来拿包,他别着身子睡了两个小时,站起来才意识到左腿麻了,又跌回了沙发上。
小野你今天就睡同学家吧,现在晚了回家也不安全。黄佳梅说,再照顾照顾你同学。
黄佳梅一直希望他有更多的朋友,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后,他唯一熟悉的同学只有关明宇。就这一段友谊,还是关明宇死皮赖脸地缠着他才展开的。
说起来,缠着他的人又多了一个。
不过缠人的方式,与众不同。
邹翔已经醒了,发现言野肩膀上挂着包,忙伸手抓住他,跟亲戚来串门后不舍得人走的小孩儿似的。
言野瞥了他一眼,对黄佳梅说:也行。
挂了电话,他把体温计甩了甩,重新扔给邹翔:再量一次。
邹翔捏着体温计没动。
言野:量完滚进你卧室睡觉,我今晚在你这儿歇,睡沙发。
邹翔眼睛瞬间亮了,马上把体温计夹在胳肢窝处。等时间到了,言野对着光看了看,37.8度,在退烧了。
邹翔把被子抱回床上,又把卧室地上那件带血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然后就盯着浴室的门发呆。
毛玻璃上除了水雾什么都看不到,门突然开了,言野穿着他的睡衣,带着一身水汽钻了出来。
言野穿着他的衣服。
他心情突然变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