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远哥果然超级欠揍啊,小少年心中萌发冲想要将拳头糊到眼前这个人脸上的冲动。
这么担心别人,为什么多不担心一下自己。咸临远突然伸手戳在了小少年的脸颊上,眼睛暗了下来,还很伤心吧!
临远哥,你在说什么。
故作坚强好玩吗?
怎么可能好玩,横贯在心口的悲伤从未消散,只是小少年习惯了将自己的悲伤隐藏起来,笑着回答没问题。
不能给大家添麻烦,他已经是个累赘了,不能在更多的任性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么希望死的那个人是自己啊,明明他才是最没用的那个。
无数次的靠近死亡,却又无数次的被死亡拒绝,反倒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失足落入了深渊。
当这个事实被血淋淋的揭穿,果然很痛啊?
分担别人的痛苦就会减轻自己的烦恼吗,完全不!
那是属于活下来之人的负罪感。
眼圈瞬间红了开来,略显冰凉的手指玩味的划过眼角,啪的一声,立马被小少年愤愤的打开。
临远哥最讨厌了。这大概是小少年能说出最过分的话了。
纤瘦的身影红着眼睛跑开了,带着被揭穿的狼狈。
真过分啊。坐在绒花树上穿着学生服的小唐新风晃悠着脚丫指责着:这样欺负小孩子,绝对会被大人的我打死的哦。
咸临远重新躺了下来:我不喜欢过分善良的人罢了。
那样的人,让他无从下手。
果然还是介意的吧。小唐新风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被扔下这件事怎么想小气鬼的咸临远都不可能不生气。
大人的他倒是足够干净利落的作出了决断,或许犹豫过,但终归还是将咸小远一个人扔了下来
虽然避免了最糟糕的结局,但悲伤却是不可避免的。
没有。咸临远撇嘴,嘟囔着:我这么宽容大量的人怎么可能生气。
好好好,没生气!这个时候还是顺着毛来摸吧,小唐新风无奈的想到。
我生气了,快来安慰我。咸临远又矢口否认改变主意,浑身上下写满了不开心几个大字。
小唐新风从树上一跃而下,蹲在了耍无赖的人身边,咸小远,你这是甩无赖。
他可是幻影,才不会像本体一样宠溺咸小远。
嘤~
好啦,我在知道了。小唐新风无奈的挠了挠头,慢慢俯下身去,精致的脸庞悄然染上了一道火烧云。
咸临远闭上了眼睛,唇上传来的感觉微乎其微,不过这本来也就是他的妄想的幻影而已。
就连那细微的感觉,也是脑内的自我催眠。
再睁开眼,绒花树下依旧只有一人的身影,身体的温度也一如往昔。
咸临远才不会承认他心软了,小长生的话戳中了心中不可言说的存在,他才会下意识的以恶劣的态度伪装自己。
果然,他这种人很讨厌!
红着眼圈哭着跑开的小少年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默默的哭完后抹了一把眼泪,算是发泄完毕,又恢复了与平常一般无二的样子。
不能在任性的继续哭下去了,不然大家又要担心了。
嗝~虽这么想着,但他还是不可控制的打个个哭嗝。
他惊慌失措的捂住嘴巴,试图不要继续发出声音。
可是,嗝~嗝哭的太猛的后作用一下显现出现,眼角也因为这富有节奏的律动再次溢出泪花。
憋气,只要憋气就不会打嗝了,小少年用着和往日一样的方法,试图消灭不和谐的声音。
小脸憋的通红,终于在他感觉要成功的时候一只宽厚的大手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嗝~的一声,可谓是惊天动地。
左景仪惊了一下,迅速掰过自家的小弟,然后就对上了一双红通通而又写满愕然的双眼。
噗。他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伸手将小少年头上的粉白绒花取下,怎么,我家小白池怎么突然哭了。
哥。小少年伸手抱住了自家哥哥的腰部,脸在宽厚的胸膛蹭了一下,什么也不说。
没事的。见状,这个边疆汉子动作柔和了下来,哥哥会保护白池了。
小长生抬起眼来,对着那张坚毅脸庞,第一次摇了头:不,白池要保护哥哥。
不再是被保护的人,而是保护着他人的人,这是他想要成为的人。
好。左景仪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小少年的话语,反倒是格外认真的说道:那约定好了。
嗯。一丝喜悦在小长生心中蔓延,那是被认同的快乐。
不过左景仪一把举起了自家弟弟,笑眯眯道:要等白池长大以后,现在暂时就由哥哥保护弟弟。
我已经长大了。小长生扑腾了两下,最后还是无奈的任由哥哥将自己举着。
那至少要比哥哥长得高才行。露出一口大白牙的边疆汉子笑的狡猾,白池还有得长。
比哥哥还高,小长生内心划了一个问号看着眼前这个身高一米八的汉子,在看看跟个营养不良豆芽的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归尘比哥哥低一点,悉大哥好像和哥哥差不多高!
要长到和悉大哥一样高,小少年心里算起了账,然后没由来的觉得一阵沮丧,这个任务有点难
左景仪眼中化开了一丝温柔,他家小弟的注意力永远都是这么容易被转移,果然还是由他保护着就好。
怎么不见你悉大哥和归尘小道士?
他们在忙。小长生缓缓的回答着,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很忙,很忙!
哥哥找他们有事?
是有点事。左景仪爽朗一笑,我还没好好谢谢他们。
而且现在诸事不稳,他现在有点事想要拜托。
小长生微微点头,归尘和悉大哥这段时间帮了他们很多,再多的谢礼都不够感谢。
可是,他们最后还是会离开的吧,左府毕竟不是他们的家,思及此处,小少年不免又有些伤心。
我过去找他们,白池你自己去玩。粗糙的大手为小少年揉了一个鸟窝,哄小孩似的叮嘱着。
知道啦,哥哥快走。
果然长大了,都学会赶哥哥走了
第170章破落道观
无需如此,我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而已。归尘扶住进来还没说几句就行大礼的左景仪,如此大礼他还真的受不住,尤其是在他对人家弟弟心怀不轨的情况下。
应该的。左景仪长叹一声,若不是两位先生在此,白池和我恐怕况且他也是被悉明从千里迢迢之外救下来的。
我看白池如亲弟一般,将军无需如此介怀。左白池有些苦涩,左府如今如此忙碌,将军还需小心身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