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魂灵吗？”
“哇，世界上可没有那种东西，这不过是我的一份……嗯，你可以当做生前留影，根据我的性格，言行，给后人提供一点前行的智慧。”安柏吐了吐舌，“不过，历来的家人们向来高调自负，谁愿意听一个老不死的鬼魂的言语呢？”
林与安笑了：“你刚刚说自己是鬼魂。”
安柏叹气：“大家向来这么看我们。不过，亲爱的，你虽然不是我们的家人，看在你气坏了莱斯塔特的份上，你可以向我询问一个问题。”
林与安有些好奇：“呃，在那之前，我能先问问，家人是指……？”
安柏挑挑眉：“啊，就是，我们和政府签订了某个秘密协议，这能说吗？算了。自某任家主开始承担将这座庄园变为学校的责任，由历届家主担任校长。不过我们向来不服彼此，不如说，看家人们吃瘪才是最有趣的事情。”安柏勾起了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
林与安点点头，沉思了没多久，就问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问题：“我想问——我所一直坚持的，还应该重新继续吗？“
安柏笑了，那笑容充满着释然与照影自怜般的惺惺相惜：“其实当你用这个问题问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有答案了。”
“反抗是我们人生的主基调，如果不去战斗，不去以卵击石一下，生活也太无趣了吧。”
“去试试另一种人生，林与安。“安柏摘下帽子，轻松一扬，笑容那样肆意鲜活，“去过另一种反抗的生活。”
林与安温柔地看着她的身影逐渐回归原本的模样，直至画框下的金名再次一闪，油画归于原样。
不知何时，其他画像也都停止了交谈，冷淡又稍显在意地注视着她。
林与安低头，重新一一拂过那些金名。“欸，我还没聊够呢，小姑娘。”“你这无礼的家伙，怎敢拂过我的名讳！”“哎呀呀，这届家主不行啊。”……
最后一个金名拂去，走廊果然如她所想，回归寂静。
寂静之中，有人轻声回答：
“嗯。”
像浪潮拍击巨石，陌生的世界，糟糕的身体，一无所有的她，她总是义无反顾地抗争，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