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对孟砚辞不了解,也丝毫不关心他在做什么,想什么。
但现在,他已经开始试着去了解孟砚辞,去揣摩孟砚辞话里的词不达意,以及说不出口的言外之意。
他不是不愿意和孟砚辞结婚,只是太过突然,他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曾经他可以为了履行婚约,和死对头形式婚姻,没有怎么纠结和迟疑,甚至在结婚之前就已经预设好了离婚的结局。
但那是因为,当时他还没有喜欢的人,所以婚姻在他眼里,可以单纯通过衡量利弊来决定结婚与否。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喜欢的人了,婚姻也就成了他没办法再轻松对待的事情。
“你倒好,自己穿得挺像样的,而我什么都没有。”
这是池野说出口的第一句话。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手捧花,没有宾客,没有礼服。
孟砚辞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见池野弯下腰,从脚下的玫瑰花海里抽出了一朵粉雪山。
朦胧的浅粉色,被他夹在了耳后,装饰在鬓角。
“我没有礼服,这就当我的头纱啦。”
孟砚辞怔愣地看着池野眼中盛满的笑意,琥珀色的瞳仁在阳光下闪着细碎明亮的微光。
心脏开始狂跳,仿佛即将冲破胸腔一般。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亲眼看着池野取下丝绒礼盒中的戒指。
自己给自己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正常来说,订婚戒指应该戴在中指。
戴好戒指后,池野把他拉了起来。
“上次是你骑摩托载我,这次换我载你。”
“什……么……”孟砚辞还没问出口,就突然意识到了他话里的意思。
当初登记婚姻,是孟砚辞在婚礼结束后,赶在民政局下班前,强拉着池野去登记的。
这次,变成了池野骑摩托带着孟砚辞。
只不过这回,池野不仅没有穿婚纱,就连西服都没有,只穿了身很简单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
载着身着白色礼服的孟砚辞。
与其他从化妆到衣服都精心打扮的新人夫妻相比,他们两个人,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次孟砚辞是以enigma的身份,和池野登记婚姻。
他们也就成为了第一对合法的ea夫妻。
第一次来登记婚姻时,他们直接跳过了宣誓仪式,这一次,仿佛身处礼堂,他们正在举行自己的第二次婚礼。
池野想起自己当初在婚礼上回答誓词时,因为急着结束,所以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主持的话,直接说了一句“我愿意。”
而这一次,他站在孟砚辞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来的路上,池野以为自己一定会害羞,甚至怕宣誓的时候忘词,还在心里默背了好多遍。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真的站在宣誓台上,和孟砚辞面对面时,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犹疑,也没有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