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不是说好了让你问的吗?一个助学基金而已,又花不了多少钱,她当初也是因为家里不肯花钱才辍学了的,肯定能理解,这新教学楼是建好了,可是学生不来上学,那也没用啊是不是?”
“校长,我真的不好意思再提了,人家都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了,还要再开口,那不是贪心不足嘛!对了,校长,待会你们不还要一起吃饭嘛,要不你来说?”
校长:“……”我要是好意思,还用得着你吗?
这不是想着你是她班主任,关系比较好嘛!
“算了,咱们村现在家家户户都开始养兔子了,等以后卖了兔毛挣了钱,这辍学率应该就没那么高了。”校长自我安慰说。
要不是真的穷,谁那么厚脸皮要了又要呢!
安安第一次吃这样的农村大席。
祠堂前边的空地上,摆满了各家各户搬过来的桌椅,土灶是现用砖块和石头垒起来的,那锅比他以前用过的洗澡盆都大。
装菜的盆子也有他家的洗脸盆大,就这么一盆一盆地从锅里盛起来,送到餐桌上。
鸡、鸭、鱼、肉,啥都有。
小孩子们欢快地在桌子之间跑来跑去,时不时撞到大人的腿上,换来一阵呼喝怒骂。
安安瞪大了眼睛看着,真新奇啊!
与祠堂这边的热闹不同,沈火柱家里的气氛沉重和压抑。
沈老汉蹲在家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沈金荣困兽般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实在忍不住了,冲到沈火柱跟前:“爹,你这是啥意思啊?别人都去吃席,凭什么咱们家就不吃?”
家里穷,他们家都多久没吃过好东西了,眼看着一早上村里人杀鸡宰鸭,还杀了两头大肥猪,全村人都不要钱随便吃,凭什么他们就不能吃啊?
沈金荣实在是不理解他爸为啥一到了要吃饭的时候,就气哼哼地非要领着他们一家人回家。
还让他女人去烧红薯粥,去他娘的红薯粥,有肉不吃喝红薯粥,脑子有病吧!
沈火柱黑着脸。
“嗤!”沈金荣的女人胡彩芬冷笑一声,“这不明摆着呢嘛,等着你那个发达了的亲妹子亲自过来请呢!不恭恭敬敬,三催四请地请他上座,哪有面子啊!”
“我呸!今天她就是三叩九拜在这儿求我,我都不会去,死丫头骨头轻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了?”
沈火柱今天是大感丢尽了面子。
沈艾秋那死丫头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拿家里的钱去请全村人吃饭,这行为在他看来,简直是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