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他是我本科大学同学。”
“哦,他也是你们美院的吗?”
吴笙翻着手机看有没有错过的信息,漫不经心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他是法院的学生。”
“律师吗?”
吴笙的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了一眼吴邪颇有深意地笑了笑:“他后来进公安了。”
吴邪面不改色:“我想起来他是谁了。”
吴笙:?
“是你大学室友的男朋友吧。”吴邪笑了笑,“就是那个和你关系最好的那个室友。”
吴笙愣了一下,而后也微微笑了起来:“你还记得她呀。”
“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们上大学那会儿周末的时候经常去她姑姑家玩,对吧。”
“是的。”吴笙脸上浮现起怀念的表情,她怀念上大学那会儿的时光,却不愿再和吴邪分享更多,只是回复道:“她人很好…………方木人也很好。”
“听起来他俩是很般配的一对。”吴邪放了筷子,面条和汤让他吃的干干净净,“他俩还没结婚吗?”
“你管人家的事干嘛。”吴笙伸手揽住正在打瞌睡的吴米粒,嗔了他一句:“你去洗碗吧,米粒还等着你哄她睡觉呢。”
吴笙意识到现在是在做梦,她缓缓睁开眼睛时窗外的月光洒满了整个房间,阴影与明亮同时充斥在这个空间里,她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吴邪呢?
她不解地想着,然后又突然意识到吴邪并没有回来呢。
他已经有大半年没有给她发过任何信息了,过年的时候也一样,米粒哭着要爸爸,吴笙不晓得米粒的爸爸在哪里,她给不了米粒要的爸爸。她不能强求一个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的四岁孩童要冷静不要哭闹,她尽量地去满足米粒想要的一切,她生她,养她,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就像她生下了自己,养育了自己,满足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她给不了她要的吴邪。
她控制不了吴邪,她也没办法要求吴邪停住他远行的脚步,某种意义上正是由于她和女儿的存在,才使得他停不下来。但是在一开始得时候,她不知道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面目全非的样子。
吴笙掀开被子,赤着脚缓缓打开卧室的门,她打算通过客厅走到阳台那里去,她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身后的月光将她的身影在家里的地板上拉成长长的一条,她看不到那影子的终点在哪里,她只是觉得今晚的月亮好大,大到她几乎能看到月亮上的环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