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脑袋上的皮肉和脑部组织都被烧了个精光,骨头表层像是干树皮似的烧到开裂。黑漆漆地躺在警员带着白手套的手上,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冤屈。
紧接着,警员又在那堆燃烧物里找到了人类的椎骨骨节和烧到几乎酥脆的骨盆。
在场,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警察,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用汽油把人烧得几乎只剩下骨灰,这其中的残忍让人不敢细想。
另一边,山林里,几名年轻的实习警察带着被警方扣押的嫌疑人池上警官和以民间侦探名义参与进来的降谷零,穿过难走的山间小路,向山里的破庙进发。
那破庙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难找,他们一直爬到日头升空,才看到隐藏在林子里的庙宇。
那庙宇几乎看不出是个建筑,上面的房顶已经坍塌了下来,木质的结构也已经腐朽,随处可见的,是岁月侵染来带来的痕迹。
与之相对的,这庙宇旁边的草地、石头上随处放着一些近代的物品,塑料瓶、麻袋,塑料椅子、损毁的收音机……等等物品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也彰显着这里确实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几人走到庙宇门前,坍塌的屋顶被抵在石墙上的房梁抵住,制造出一个不大的三角形空间,在里面放着几组木头的柜子,最靠里面,放着一张已经睡到发黑的木床。
让他们惊讶的,是这破烂不堪的庙宇竟然通电,正对着床,房梁下最高的地方,放着一个冰柜,他们能听到与自然不融洽的嗡嗡声从里面传出。
“有人吗?”一名警员尝试着问道。
回应他们的是匆匆的树叶与风的舞曲,几人四处寻找早上被敲响的钟。
那顶钟是这个神秘的敲钟人留下最明显的线索。
“池上警官,你知道那顶钟在哪里吗?”另一位微胖的警员问道。
事情得按程序走,但作为实习警察,大家多少都了解这位一辈子为小坡村服务的荣誉警察,所以即便池上警官变成了嫌疑人,这些实习警察仍对他言语敬重。
池上警官红着脸说道:“我不清楚,只记得有一次,早上走到这边来的时候钟声响过一次,就是在这房子附近。”
“可是这里没有啊。”警员难为道。
“会不会是有人把钟转移了?”
“不会,能将声音传到山下的钟都体型巨大,再加上是金属材质,很难一人或是几个人完成搬运。”降谷零在一旁说道。
几人陷入苦恼之际,其中一名听力好的警员随意地说了一句他好像听到老鼠吱吱叫的动静。
“你别说,好像真有,但这种地方没老鼠才奇怪吧。”
“问题是我们并没有看到老鼠。”降谷零用力踩了踩地面,破旧的石板踩起来发出沉闷的空鼓声,“这下面有空间。”
一名警员蹲下身抬起石板,露出下面的空间,随着一股恶臭从内里溢散出来,另一名警员打开手电,朝里面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