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再一次索要。
然而段小楼已经气喘吁吁：“不灵了，不灵了。”
他再也唱不动了。
原本的聚焦的光线开始扩散，变成了环境光。
“不跟趟儿了。”
段小楼将道具摘下来：“老了。”
程蝶衣静静的看着段小楼，满是忧伤。
这一次，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
仿佛看到了过去的彼此。
段小楼心思动容，唱出了思凡里面的台词。
两个人一个一句的接着台词。
“我本是男儿郎。”
段小楼道。
程蝶衣：“又不是女娇娥！”
段小楼恶作剧成功了，立马笑着说道：“又错了！”
程蝶衣默默念着那句台词：“我本是男儿郎……”
可是这几年来，他早就入了戏，在人前也恢复不了男儿的模样了。
“来，我们再来！”
——陈导默默看着舞台上的两个人。
京剧的配乐再一次响起来了。
很奇怪的是，两个人居然配合的十分的默契。
这一次的唱戏，氛围较为舒缓，而陈导却更加紧张。
因为这一切的舒缓是为了最后的情节做铺垫。
林凡一次又一次的在舞台上，索要宝剑。
而清冷的灯光照下来，让一切更加扑朔迷离，更增加了一种凄美的感觉。
虞姬指向远处：“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段小楼不知：“待孤看来.”
而这时候，画面里的林凡，缓缓的回头，最后一次看了段小楼一眼。
就好像是一眼万年一样。
短短的一个回眸，已经将内心不知道多少情绪都表达了出来。
陈导深吸了一口气，是了，就是这样，快了。
只看到，林凡的身子动了，他的手猛地握住了段小楼手中的刀，抽了出来。
段小楼察觉到不对劲。
立马回头，惊恐的喊道：“蝶衣！”
而对方已然自刎，他的身子缓缓落在了地面上。
像是掉在地上的风筝，再也飞不起来了。
“砰！”
的一声。
一切都结束了。
既然已经分不清是戏里还是现实，不如就如同戏里一般，自刎来结束这一切吧。
在程蝶衣的眼里，段小楼依然是年轻时候的模样，没有改变，哪怕段小楼曾经让他失望，哪怕段小楼已经完全没有了霸王的样子。
在他心里，段小楼还是盛年的样子。
所以程蝶衣才会在这一次相遇的时候，依然如同以前一样，依赖关注着段小楼。
可是，他知道，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不如就让这一切结束在戏里吧。
“小豆子！”
段小楼喃喃了一声，喊出了程蝶衣的小名。
“卡！”
导演带着所有的工作人员，一起鼓掌。
饰演段小楼的男演员张风毅更是立马上前，将林凡从地上拉了起来。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磨合和探讨，张风毅对林凡是从心底里敬佩了。
“太完美了！”
张风毅这句话并不是夸自己，而是夸林凡。
因为他知道，这最后一场戏，大部分都是林凡撑起来的。
林凡的戏剧天赋实在是太惊人了。
而自己现在扮演的段小楼，不过是程蝶衣的陪衬而已，不过他却觉得自己当陪衬没什么 不对的，毕竟对方是大神嘛。
“杀青！”
陈导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