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事情已成定局,也无从追究,褚朝安索性接受现状。
他还当这最后一个会是禹水,没承想竟会是赤雀。
接连两人,慕容焕和烈云都是面对面解锁的羁绊,以至于褚朝安都忘了。
第一个解锁的听诩和赤雀的情况一样。
俱是分开不久后才弹出系统提示。
褚朝安没再想下去,重新入了鸿城后,他回了城主府。
到时已是深夜。
虽说修真人士不讲究这些,甚至无需睡眠,但一般这种时候,也不会有人出来。
但待褚朝安行至晨曦院时,却看到一人侍立在他房门外。
乃是白日同他于城主府分开的东方信。
听见外面传来褚朝安走动时发出的动静,后者倏然朝他看来。
你回来了!东方信压着嗓子小声喊他,对他挥了下手,动作亦是放得很轻。
褚朝安不做停留,上前跟着低声问:你怎么在这?
说着,他把门推开。
东方信进门才大大松了口气,我在这等了半天,你才回来。
等我?褚朝安一边说,又给他倒了杯水。
接过他的水,东方信猛地仰头一饮而尽,我是瞒着三哥过来的。
难怪会如此偷偷摸摸,褚朝安点头。
应该是为了东方闵白日过来一事。
不出所料,就见东方信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他。
前者英气的面上显出几分赧然神情,顿了顿才慢声开口道:不好意思啊,三哥一问,我就全招了。
从小到大他谁也不怕,就是爷爷给他下了禁酒令,他也敢偷偷摸摸易容跑出府去喝。可一旦面对的人是他三哥,这就完全没辙了,只能乖乖认怂。
褚朝安露出了然的表情,道:无妨。
见他这般的善解人意,东方信险些为自己竟然交了这么个好脾气的朋友热泪盈眶,陆兄!
东方信蓦地拔高音量,褚朝安一滞,看他。
你这个朋友东方信想了下措辞,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憋了半天只道了一句:实在是太好了!
褚朝安笑了一声,你也很好。
很好忽悠。
哪知听褚朝安居然也对他评价如此之高,东方信的眼眸明亮,真的!
他说着,从位置上站起,显然很是激动。
停顿半秒,褚朝安点头,嗯。
东方信可能是第一次被朋友这么夸,紧接着,褚朝安就见其从乾坤戒中取出一个形状奇特的瓶子。
这是?褚朝安抬目望着他。
酒,东方信回答得果断,我们一起喝。
褚朝安没想到他要同自己喝酒,他皱了下眉,你会醉。
岂料他刚说完,东方信爽朗一摆手,豪气道:醉有何妨!
说罢,不等褚朝安再说,他就已自己拿起了两个杯子,倒了一杯后推置褚朝安那边,又为自己也倒了杯,喝!
听到东方信的后一句回话,褚朝安便知,前者是真心想和他相交,且是看得很重的那种。
明知自己喝了酒后藏不住事,却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清楚这一点,褚朝安回视东方信。
他的眼底晕开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唇角弧度扩了扩,笑意愈发深。执起东方信推来的杯子便仰头饮尽,末了执杯的手一转,杯口朝下。
见他如此爽快,东方信眼神更亮,似含着灿灿星光。
正映了东方世家那枚冷月图腾。
两人一道饮起了酒,东方信拿出的那个盛着酒液的瓶子似乎是个灵器,源源不断的倒出酒来,从头到尾未见过底。
褚朝安很少沾酒,除非必要不会碰,碰了也只是轻呡几口。
因此他也不知晓自己的酒量。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通常都是一杯倒满后闷头就是一口喝光,也不知是什么酒。前调带着点微凉,入口后有种清甜之感,咽入喉中才冒出阵阵淡淡涩味,不似苦,含着一股酒液的香气。
倒是好喝。
又一杯下肚,褚朝安未觉出有什么不对,喃喃着说了一句。
反观东方信,听褚朝安这么说,也回道:是、是吧,好、好喝吧。
舌头好似打了结。
噗。褚朝安倏地就听笑了。
见他笑,东方信也跟着傻笑。
房间中一时被笑声盈满。
半晌,对面笑音戛然而止。
褚朝安半眯着眼看过去,就见东方信正襟危坐,理了理衣摆坐正,看起来十分严肃,眼神呆滞一瞬后好似恢复了清明。
见他这样,褚朝安忽然想到什么。
上一次看到东方信这副样子,是他易容化身蒙余和他相交后前往慕容世家时。
这是
东方信倏然偏头看他,你都知道了。
褚朝安不明就里,回望他,嗯?
还有一事,东方信沉默片刻,又说道,你肯定不知。
上次就是这般,褚朝安在他这得知万骨岭乃夏侯世家弄出来的,而后续他又猜测到东方世家早先就知晓此事,这会再见东方信这样,褚朝安连忙打断,你醉了。
初识见他这样,褚朝安尚且不知这点,当时看蒙余的神情肃穆没把他和酒醉联系起来,无意听到了不该听的消息。现在褚朝安既已知这点,便不能再听下去了。
然而东方信却道:我没醉。
说完他倒了杯水猛灌。
和当初与于慕容世家的场景似有重合,当时东方信也是这么连续喝水,接着和他说了许多。
褚朝安连忙站起来阻止,然身才起了一半,一阵晕眩袭上脑海。
这酒的后劲上来了。
好在褚朝安的思绪还算清明,当即就想运转灵力将体内的酒液排除。
东方信正在此时道:此乃灵酿,是排不出去的。就算排出去,它的酒力也还在。
褚朝安闻言,懵了一瞬看他,分不清后者是醉了没醉。
然在下一秒,就听东方信道:早些年,我无意撞见,三哥竟悄悄藏了褚家主和褚夫人的神魂!
再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褚朝安同时也被这个消息震的酒一下就醒了大半。
***
犹记得,被拘在万骨岭黑池之下的褚氏一族确实是少了两人。
褚朝安的父母。
没想到,竟是被东方闵救下了,这才免去被炼制成阴灵之苦。
真相居然是这样
褚朝安尚未反应,只听东方信接着开口,他的脸也早已通红一片,我一开始以为三哥藏着人,没想到会撞到这个。这么多年,也不见三哥提过,爷爷应该都不知道。
话音落下的刹那,伴随着嘭的一声响。
褚朝安自顾不暇,只看着他倒在了桌边,大脑一片混乱,不知是被这个消息搅的,还是这酒的后劲。
徐徐酒香飘荡而来,仿佛嗅到也能加重醉意,褚朝安只觉这气味太过浓烈。他缓慢的扶着桌子站起,晃了晃脑袋,随后一步三摇地朝着窗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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